羅夫康的部隊與金軍的第一道“消耗部隊”迎面混殺在了一起。阿勒兒部署的第一道最前沿的部隊有三萬人馬,他們的任務是減緩羅夫康騎兵部隊的衝鋒,消耗羅夫康部隊的有生力量。隨著帝國第一批增援部隊的兵馬陸續衝入戰場,金軍的第一道部隊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無力阻擋羅夫康部隊的衝擊,羅夫康和他的一部人馬已經撕開了當面金軍的防線,到達第一道金軍部隊內側的外沿。戰鬥進行的比較的順利,但羅夫康心裡明白,這只不過是個開始,會有更多的金軍向他們發起進攻。
當阿勒兒看到羅夫康的前鋒部隊衝破了第一道金軍部隊的防線後,他微微一笑,好戲還在後頭。
帝國的將士和金軍的將士纏鬥在一起,雙方誰都不怵誰,廝殺扭打在一起,殺得鮮血四濺,皮肉橫飛。正當羅夫康和他的前鋒部隊衝過了第一道金軍的部隊後,一陣陣嗷叫聲讓羅夫康及他的將士們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面對著向他們撲過來的敵人,羅夫康和他的將士們愣住了。
一隻只龐大的毛茸茸的野象正兇神惡煞地朝著羅夫康的部隊撲來,在龐然大物的野象左側是金軍的“柺子馬”?!皷首玉R”,這是一種可怕的騎陣,三匹戰馬橫連在一起,跟現代的坦克一樣,在大草原上衝鋒時,發出泰山壓頂的威力。而金軍的“柺子馬”有三千匹戰馬,也就是說,一次性投入了一千輛坦克,馳騁在平原上。除了野獁象軍團和柺子馬,還有大量的金軍的騎兵以及金雕部隊、忍者等,共計兵力四萬人——這是阿勒兒部署的金軍第二道“消耗部隊”。
金軍的第二道部隊的任務是阻擊羅夫康的部隊,並與第一道部隊一起消耗羅夫康的兵馬,爲金軍最後一道精銳的騎兵部隊的反攻創造有利的條件。
面對著眼前氣勢洶洶,殺向他們的金軍大羣人馬,羅夫康很快反應過來,他命令跟著他的官兵站成一排,集結在一起,駕馭著野獁象的阿尼?卜賽亞託人吹響了他們的螺號聲。尖銳的螺號聲刺破了天空的蒼穹。羅夫康也不甘示弱,他劍直前方,厲聲命令道:“吹響號角,給予敵人以迎頭一擊!”
軍號聲再次響起!
一匹匹戰馬猶如一支支離了弦的箭一樣,迅猛地衝出了戰線,朝著敵羣衝了過去。在野獁象上的弓箭手不斷射中奔跑中的帝國騎兵,在卜賽亞託人的駕馭下,野獁象用他的長鼻及堅硬的象牙像耕牛的犁翻土似的撂倒一個又一個帝國騎兵。從象鼻子上滾下來的被炸藥填充的像輪胎的武器在帝國騎兵羣中引爆,一些騎兵在劇烈的爆炸下連人帶馬被掀翻在地,不省人事。
“閃開!”“都閃開!別靠在一起!”帝國騎兵的指揮官大聲叫嚷著,避免自己的部隊出現更多的傷亡。同時,帝國的騎兵們也迅速發起反擊,他們迅速從箭筒中拿出一支支利箭,迅速瞄準目標後,射向野獁象上的敵人。在野獁象上有不少弓箭手被帝國騎兵的箭射中,摔落下來,有的弓箭手摔落在地後又被野獁象狠狠地踩了一下,被碾壓成了肉醬。
金軍的柺子馬同樣給帝國的騎兵部隊帶來不小的麻煩,不過帝國的將士很快就發現了柺子馬的弱點,那就是隻要砍掉一匹馬的馬腳就能迫使三匹連在一起的戰馬同時倒地,失去戰鬥力。帝國的步兵擔負起了摧毀敵人柺子馬的任務,他們用一個人的性命砍掉一匹馬的馬腳,在帝國士兵捨生忘死的犧牲下,金軍的柺子馬部隊,好像一座轟然倒下的堅固堡壘,在草原上發出了天動地搖般的悲鳴。也許是認識到柺子馬的缺陷,金軍並沒有大量組建柺子馬部隊。在阿勒兒的眼中,柺子馬只能當作一支特別部隊來使用,他不是金軍的生力軍。因此,在這次與帝國軍隊的決戰中,阿勒兒僅僅就組建了這支由三千匹戰馬的“柺子馬”。在第二道的“消耗部隊”中充當主力軍的還是金軍的王牌騎兵部隊。
金軍柺子馬部隊的潰敗縱然能使羅夫康及他的將士們感到舒暢,然而這並不能解決金軍第二道部隊的人馬對羅夫康和他的將士形成的圍剿之勢,大批的金軍鐵騎正蜂擁前來,用阿勒兒的話來講是“好戲還在後頭”。
金軍的野獁象軍團不斷殺傷羅夫康的騎兵部隊,望著這些巨象在戰場上的肆意妄爲,餅德心中火冒萬丈,他勒住繮繩,看著眼前的巨象和駕馭著巨象的阿尼?卜賽亞託人,他拿出長矛,用力射向巨象的馭手卜賽亞託人。利矛刺中了那個卜賽亞託人,伴隨著一聲悽慘的叫聲,那個卜賽亞託人跌落下去,掛在牽繩上,導致他騎著的野獁象也跟著踉蹌倒地。餅德受到眼著一幕的啓發,發現了野獁象的命門,餅德命令手下的將士:“朝野獁象的頭部射擊!”
在受到帝國騎兵部隊密集的箭矢射擊後,野獁象身上滿是箭支,但它們依然足夠堅強,還能站立不倒,不停地殺傷著靠近它的帝國騎兵。帝國的騎兵不停朝著野獁象射擊,在向野獁象的攻擊中,一個又一個戰士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當一隻野獁象傷痕累累,身上插著數不清的箭支後,迫使它倒下的最後一擊是一根刺中它大腿的長矛。野獁象縱然生命力頑強,但終究抵不住帝國騎兵部隊的反覆攻擊,在被帝國騎兵一次次的砍傷和射中下,不堪傷痛,頹然倒地。只是,帝國的騎兵部隊對付那些野獁象極爲吃力。
一個名叫趙潤豐的帝國戰士在與野獁象的較量中,他甩出爬城牆用的吊繩,把吊繩的鐵勾甩在野獁象上,然後順著繩索一節一節地爬了上去。趙潤豐爬到野獁象身上時,被野獁象上的幾個阿肯尼色人看見了,他們涌了上去,與迎面向他們過來的趙潤豐扭打在一起??墒牵p拳難抵四手,趙潤豐被一擁而上的阿肯尼色人緊緊地抱住,按倒在地。就在自己將要被敵人殺死的那一刻,趙潤豐趁敵人鬆懈的一霎那,用腳把一名阿肯尼色人踹了下去,並用嘴狠咬一名阿肯尼色人的耳朵,然後在掙脫後,殺紅了眼的趙潤豐抱著一名阿肯尼色人摔了下去。那名阿肯尼色人在慘叫聲中摔下地去。趙潤豐則死命地抓住野獁象身上的茸毛,又爬了上來,把還在野獁象的阿肯尼色人一個接一個地斬落下去。在幹掉了野獁象上的阿肯尼色人後,趙潤豐把駕馭野獁象的卜賽亞託人一腳踢了下去,最後從箭筒中拿出三支箭用力射向野獁象的頭部,那隻野獁象在哀嚎聲中撲倒在地,趙潤豐順勢滑落下去??吹奖凰麣⒌舻囊蔼w象,趙潤豐拿到自己的吊繩,騎上戰馬,朝著下一隻野獁象奔去……
在帝國騎兵部隊的圍攻下,一隻接著一隻的野獁象在悲叫聲中撲通倒地,然而誰又能知道,每倒下一隻野獁象換來多少帝國將士的性命。羅夫康集結自己的殘餘部隊,看著讓他們吃盡了苦頭的野獁象戰隊,揮舞著星光之劍,叫喊道:“把他們給我打下來!把他們給我打下來!”
阿勒兒和他的將領們看著與金軍第二道“消耗部隊”艱苦作戰的羅夫康部隊,心中十分愜意。柺子馬雖已覆沒,野獁象戰隊也筋疲力盡,似將盡沒,但他們消耗敵人有生力量的目的已然達到。陷入金軍二道部隊的消耗中,羅夫康的增援部隊顯露出了疲態。金軍第二道部隊中的騎兵羣則在前頭的柺子馬和野獁象戰隊消耗敵人力量下,成功遏制了羅夫康部隊發起的強勁衝鋒,並在與羅夫康部隊的作戰中漸漸處於上風。
金軍的第二道“消耗部隊”充當前鋒的是柺子馬和野獁象戰隊,緊隨其後的是金軍的騎兵、步兵、金雕部隊、忍者等。在柺子馬和野獁象戰隊奮力抵擋羅夫康部隊的進攻時,作爲主力軍的騎兵部隊則展開與羅夫康大部隊的進攻。在金軍騎兵部隊發起攻擊時,步兵、金雕部隊、忍者、樹兵、炮兵則配合騎兵的攻擊,使金軍的攻擊更加立體化,更爲猛烈。
經過金軍訓練的金雕會飛下去抓瞎帝國騎兵戰馬的眼睛,使帝國的騎兵喪失戰鬥力;樹兵則躲在樹上向帝國將士放冷箭;忍者不失時機甩出一片片半月彎刀,飛向敵人;手持小型火器的金軍炮兵則瞄準目標發射火器;他們的進攻配合金軍騎兵部隊對羅夫康部隊的進攻,豐富了金軍攻擊的手段,也帶給羅夫康的部隊更大的殺傷。
阿勒兒完全有理由相信,在金軍所精心部署的二道部隊的消耗下,羅夫康和他的將士們將會漸漸耗盡他們的力量,直至滑落失敗的深淵。
金軍的第二道部隊的兵馬全部壓了上來,考驗羅夫康和他的將士們的時刻到了。
望著眼前慘烈的戰場,羅夫康下定決心戰到最後一刻,不惜拼光自己的部隊。面對著金軍一波又一波部隊的襲來,羅夫康別無選擇,金軍給了他不少的意外,也使羅夫康意識到這場決戰的重要性。一旦數萬將士頂不住敵人的進攻,向後撤退,必然出現全軍崩潰的局面,進而被金軍一路追殺,屠殺殆盡。羅夫康對他身邊護衛隊的官兵們說道:“我們若頂不住敵人的進攻,將會死無葬身之地。置之死地才能後生,我們必須不斷向敵人發起進攻,只準活著打下去,不準活著退下來,直至取得這場決戰的最後勝利!”說完,羅夫康拍馬朝著敵人的鐵騎殺去,跟著羅夫康的將士們也衝了上去。羅夫康看見陳世允正遭敵人的圍攻,連忙殺過去爲其解圍??墒橇_夫康來晚了,陳世允的身上嵌著刀片和利箭,鮮血淋漓。羅夫康爲陳世允擋掉了敵人忍者甩出的半月彎刀,並用長矛刺死了那個忍者。羅夫康用手扶住陳世允,看到氣息將盡的陳世允望著羅夫康,微弱地說了一聲“將軍”後,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戰死了的陳世允,羅夫康更堅定了與金軍搏鬥到底的決心。望著金軍的鐵騎,羅夫康率隊衝進敵羣,金軍一名騎兵揮刀砍向羅夫康,羅夫康閃躲過後,從背後猛地一刀把他砍下馬來。金軍的騎兵異常兇悍,羅夫康也使出了全力,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全部用在斬殺敵人上。一名金軍騎兵被羅夫康摁住後,羅夫康從自己的小腿處拔出一把短匕,猛地插進了敵騎兵的喉嚨。在與金騎兵不停地搏殺中,羅夫康不知道自己已斬落多少敵兵,此時的羅夫康拼盡了自己全部力量,儘量多地斬殺敵人,除此之外,他別無它念。正是:
一腔熱血報帝國,滿腔仇憤殺敵寇;只準活著打下去,不準活著退下來!
在不斷的拼殺中,金軍和羅夫康的部隊彼此消耗著對方的力量,同時也使自己的力量被一點點耗盡。在斬殺了一個又一個敵兵中,羅夫康的眼中只有敵人,他身邊沒有保護他的人馬,在敵羣中,羅夫康衝殺在前,他已被孤立。金軍看到了這一點,利箭朝羅夫康飛了過來,羅夫康身上不斷被箭射中,一支箭朝羅夫康面門射了過來,羅夫康反應迅速地躲了過去,但他的面頰還是被擦傷了。
死神離羅夫康越來越近了。
衝在最前面的羅夫康面對著一支支朝他呼嘯著飛過來的利箭,左閃右躲,可終究無法避免被射過來的一些箭射中。當羅夫康看到一支箭朝他飛過來時,羅夫康想用星光之劍把那枚箭擋開,就在著一霎那,羅夫康感到不知誰在他背後猛拉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從馬上摔落下來,伴隨著坐騎的鳴叫聲,羅夫康摔出去了幾米開外。在與地面的碰撞下,羅夫康戴著的鋼盔掉了,羅夫康感到死神已在向他招手,他的身上插著一支支箭,羅夫康是被數枚利箭射倒的。
羅夫康努力掙扎著,可是身體卻不聽他使喚,他無力再起來。從余光中,羅夫康看見敵一名騎兵操著一把長柄大刀想結果他。羅夫康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抓起身旁的寶劍,向衝過來的敵騎兵奮力扔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數枚箭支和一柄長矛把那名敵騎兵連人帶馬刺倒在地。
是餅德和他的衛隊救了羅夫康一命。
羅夫康的部隊在與金軍二道部隊的消耗下,傷亡慘重,且各自爲戰,照這麼下去,擊潰羅夫康部隊只是時間問題了。金軍的第三道部隊列陣以待,從他們戰馬鼻中噴出騰騰殺氣。隨著阿勒兒的一聲令下,數萬金軍騎兵揮舞著他們手中的兵器,吶喊著朝羅夫康的部隊殺了過去。
決定羅夫康部隊的命運的時刻到了。
就在這時,軍號聲又一次在特勒拉斯的草原上響起。
巴達武率領的第二批增援部隊趕到了戰場。
當嘹亮的軍號聲迴響在特勒拉斯的草原上,躺在地上的羅夫康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聽到了勝利的號角。在羅夫康的作戰設想中,他所率的第一波增援部隊在正面與金軍血拼,巴達武率領的第二波增援部隊繞到金軍的側翼,對敵人發起猛攻,然後等菲歇姆所率的第三波增援部隊趕到戰場,增援羅夫康的部隊後,帝國大軍從正面和側面壓迫金軍,把金軍壓迫進入羣山,一舉殲滅或重創金軍中央集團軍羣的主力。因此,羅夫康指揮的第一批增援部隊是與金軍血拼的棋子,他們的目的是死死拖住金軍中央集團軍羣的主力,把敵人“釘”在特勒拉斯的戰場上,爲巴達武的第二批增援部隊從側翼對敵人發起進攻創造有利的條件。
在登克里堡與羅夫康會面時,巴達武親眼見到羅夫康將軍在地圖上畫出他的第二批增援部隊那條彎曲的迂迴路線:從裡熱巴頓出發,經薩克波雅、木什裡、沃朵萊堡、昌樓旺、那木脫,行至特勒拉斯的金軍的側翼。羅夫康對巴達武說:“這條路線我已安排好人手爲你們作嚮導,你們率部所經過的每一個地點都有我們自己的人,在那裡,你不用擔心這條路線的安全,照我給你們的指示去行事就行了?!?
巴達武聽了羅夫康的話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紤]到羅夫康所率的第一批增援部隊與金軍註定會是一場惡戰,巴達武擔心羅夫康將軍會遭不測,巴達武遂對羅夫康說:“將軍率領的第一批大部隊與金軍將是一場苦戰,會死很多人,爲了保障將軍的安全,將軍可不用親自率領第一批增援部隊。你可以指揮我們第二批大部隊或作總指揮?!?
聽了巴達武的話,羅夫康笑了笑,說道:“這事我也想過,我認爲由我指揮第一批大部隊最恰當。因爲金軍看到我來指揮第一波先到的部隊,會使金軍將領相信其他帝國援軍肯定會分批趕到戰場,會讓金軍將領毫無顧忌地把他們所有的部隊都投入到與我們的作戰中。如果我沒有親率大部隊前來,這可能會引起金軍將領的猜忌,恐不利於我們作戰計劃的順利執行。”
羅夫康的這席話令巴達武身感自己肩負的責任之重。巴達武可以想見,羅夫康將軍親率的第一批增援部隊無論如何都無法頂住金軍主力的進攻。巴達武率領的第二批增援部隊能否儘快趕到戰場關係到羅夫康和他所率部隊的命運。
巴達武率領的第二批增援部隊終於趕到戰場,羅夫康身受重創,躺在特勒拉斯的草原上。
當金軍的側翼出現帝國的大部隊時,睿肅王洛瑞什、旗王阿勒兒以及金軍其他將領都頗感意外。這支出現在金軍側翼的帝國兵團出乎了金軍將領的預料。從金軍將領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來看,他們應該不會忽視對自己主力大部隊側翼的警戒和偵探,應該會有所防範。按理說,一支數萬人的大部隊朝著金軍的側翼行進時,金軍對此不會渾然不知,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側面敵人的動向。但是無論是帝國史還是金國史,都對洛瑞什和阿勒兒等人是否在此之前已知曉有一支帝國數萬精兵在他們側面的行進沒有提起。畢竟,這麼多人馬的行軍是無法躲過金軍探子的偵探的??墒?,即便阿勒兒得知有一支帝國大部隊正繞道朝金軍的側翼趕來時,阿勒兒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阻擋兩支帝國部隊對金軍的夾攻呢?假設阿勒兒派出一部去阻擊巴達武的部隊,可派的人馬少了,恐阻擊不了巴達武的六萬人馬;派的人馬多了,就會影響當面金軍對羅夫康部隊的反攻。對阿勒兒來講,派一部去阻擊巴達武的部隊是一件棘手的事。而不管怎樣,當阿勒兒分兵阻擊側面來援的帝國軍隊時也宣告阿勒兒利用時間差,集中優勢兵力對敵人分兵來援的各個擊破的戰術是徹底的破產了。
也許阿勒兒在特勒拉斯與羅夫康大軍的決戰的設想中,他所設想的羅夫康的分兵來援都是正面來援,那麼到時羅夫康的第一波增援部隊被金軍擊潰後,潰退的前面部隊必定會影響後面來援的部隊,造成羅夫康來援大軍的混亂,給金軍重創羅夫康援軍主力創造了戰機。但是,羅夫康並沒有按阿勒兒所想的那樣排兵佈陣,羅夫康令巴達武的第二批增援部隊迂迴到金軍主力軍團的側翼,出乎了阿勒兒的預料,阿勒兒失算了。
在羅夫康看來,只要他的第一批增援部隊在與金軍中央集團軍羣的決戰中儘量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並把敵人的主力牢牢牽制住,等待迂迴的巴達武部隊的到來,不管指揮金軍的將領是否發覺巴達武部隊行軍的動向,必然會導致金軍面臨兩難的境地。到了這個時候,戰爭的主動權漸漸落到了帝國北方軍隊的手上,金軍的被動態勢就顯現出來了。
在看到羅夫康將軍被射倒後,餅德和他的護衛隊連忙趕過來救駕。在把敵一名騎兵刺倒後,餅德和他的護衛隊趕了過來。在看見敵一名樹兵正要射箭致羅夫康於死地後,護衛隊一名戰士撲了上去,爲羅夫康擋了一箭,身旁的一名戰士拉起弓箭,一箭射中那名敵樹兵的額頭,只見那敵樹兵仰面從樹上掉落下來,已無氣息。
“快!快把軍牀拿過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躺在地上的羅夫康被戰士們擡上軍牀,餅德和他的戰士把羅夫康擡到了一棵樹下。巴達武的到來,使阿勒兒的金軍不得不兩面作戰,極大地減輕了當面羅夫康部隊的壓力,也讓餅德和他的護衛隊能安全地把羅夫康擡到一棵樹下。
躺在樹下的羅夫康看著餅德,對眼前的餅德說道:“我認得你,餅德。我的雙眼已經模糊了,我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聽見羅將軍對他說的話,看到滿是血和汗,身上插著一支支箭的羅將軍,餅德心裡頗爲難受。餅德想拔掉插在羅將軍身上的箭,就在這時,羅夫康用力握住他的手,對他說道:“不需要了”。渾身的疼痛使羅夫康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只是在面對死亡時,餅德看到羅將軍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堅毅,羅夫康用盡力氣對餅德說出了深藏在他內心中的一句話:“作爲一名軍人,能夠在戰場上生存下來,是一種運氣;能戰死在沙場上,是一種榮耀”。
聽到羅將軍的這句話後,餅德飽含深情地點了點頭,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羅夫康將軍似乎還有話要對餅德說,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餅德低下頭聽到羅夫康對他說:“在我死後,請把我身上戴著的帝國勳章歸還給帝國”。餅德點點頭,表示他聽到了羅將軍的話了。在餅德聽到他的話後,羅夫康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拔依哿?,想好好休息一下”,羅夫康輕緩地對餅德說出了這最後一句話後,呼吸漸漸微弱了下來,閉上了雙眼。
一個軍人的逝去,是那麼的悲壯,令人心生感動;是那麼的可歌可泣,供後人傳頌;是那麼催人淚下,讓後人弔唁;是那麼富有傳奇,可以給後世的作家提供創作的素材,編造出一個個真實或不真實的故事,並能流芳百世;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像大自然中凋謝的花花草草,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