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東部的脫布涅頓是羅夫康團結拉攏的對象,潛伏在那裡的帝國情報人員或明或暗地從事各自賦予他們的任務。自從羅夫康與德里埃口頭達成了海上貿易的條約後,通往脫布涅頓的帝國商船明顯增多了,脫布涅頓和帝國的海上貿易變得更加興旺。金國對下區的拉赫耶母、脫布涅頓和斯甘尼斯採取放權,讓騰默萊、德里埃和特克魯統攬各自地區的大權,金國只從這些地區抽取一定比例的稅收。
由於金國中央不干涉脫布涅頓內部的事務,德里埃在脫布涅頓有很大的自由度,他每年唯一定期要做的事便是向金國中央的稅收機構上繳一定比例的稅收和進貢一些財物。卡布諾尼人似乎對下區依附他們的地區給予了充分的信任,也許卡布諾尼人這麼做有他們的原因。賦予脫布涅頓和斯甘尼斯自治權一來可籠絡德里埃和特克魯,讓他們不致於對金軍產生反感;二來這兩個地區與帝國保持貿易上的往來也能爲卡布諾尼人得到不少他們想要的東西。在脫布涅頓和斯甘尼斯有不少卡布諾尼的商人在從事海上貿易,與帝國的商船不斷來往,獲取不菲的收益。卡布諾尼人能從脫布涅頓和斯甘尼斯那裡得到從帝國運來的貨物商品,他們爲什麼要反對這兩個地區保持與帝國貿易上的關係呢?
只是,對於開放度較高的地區,潛伏著不少危機。德里埃知道,脫布涅頓來往的人羣裡頭有各色各樣的人,羅夫康派過來的帝國的密探已亮出了他們的身份。德里埃與帝國的密探雖有接觸,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德里埃讓牽線搭橋的昂利圖保守他與帝國密探接觸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德里埃擔心,這事一旦傳出去,要是被卡布諾尼人知道了,就大事不妙了,很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德里埃必須小心翼翼,在脫布涅頓的這片土地上,金人雖沒有派駐一兵一卒,一官一員,但誰能保證在脫布涅頓內,金軍沒有放出他們的密探混在脫布涅頓的人羣裡頭,表面上在從事普通行當的本職工作,實際上卻在暗中搜索有關的情報。
德里埃不敢掉以輕心,在與羅夫康派過來的密探的接觸中,他謹小慎微,千方百計地讓自己的所作所爲處於可控的安全範圍內,規避風險。可是,帝國派過來的密探不能放他一馬,想方設法把他拖入到暗戰的漩渦中。德里埃無法迴避,他發現即便是帝國派來的密探,也是政出多門,讓他滿腹狐疑,不知密探的來歷是真是假。
武督,一個來自帝國的商人,在脫布涅頓經營商貿多年,在脫布涅頓生意越做越大,武督遂向脫布涅頓的商務長官傅勃雄提出面見德里埃,與其洽談一項大的貿易。傅勃雄答應了武督的這個要求,在傅勃雄的幫助下,武督見到了德里埃。武督希望德里埃能在一間密室裡,兩人一對一面談,理由是這項貿易金額較大,須秘密洽談商定。德里埃同意與武督單獨會面,德里埃隱約感到武督不是普通的商人,他的背景不簡單。
果然,在與德里埃的密談中,武督亮出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武督,他的表面工作是一個商人,其實他是帝國中央派到脫布涅頓的特工密探,是帝國中央的特工科培訓出來的專門從事暗線工作的特工密探。武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德里埃並未爲武督的密探身份而感到驚訝,使他感到有些好奇的是武督是帝國中央派來的,他跟羅夫康派過來的密探有關係嗎?德里埃問武督:“你說你是帝國中央派過來的,那你跟羅夫康有關係嗎?還是羅夫康派過來的?”
聽了德里埃的問話後,武督笑了一下,說:“我不是羅夫康派過來的。長官,你應該知道羅夫康只是一個戰區的統帥,他理應服從帝國中央。也就是說,帝國中央是羅夫康的上級,帝國中央派來的人可以不跟羅夫康發生聯繫,因爲羅夫康他管不著。”
聽了武督的話後,德里埃點了點頭,接著德里埃問道:“那這麼說,你不是羅夫康派過來的人?”
“是的,我是帝國中央派過來的。”武督平靜地說道。
德里埃打量著這位帝國中央派過來的特工密探。武督沒有閒著,他不動聲色地掏出了一張地圖,遞給德里埃。德里埃接過地圖,翻開一看後,心裡不禁吃了一驚,這是一張帝國北方的軍事地圖!德里埃看著這張軍事地圖,又看了武督一眼,正當德里埃要問武督的時候,武督開口說:“這是一張帝國北方的軍用地圖,當作禮物送給你,德里埃長官。”
德里埃聽了武督的話後,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他若有所思,又問武督:“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武督說道:“我希望我們與你們的合作能一直維持下去,帝國沒有忘記你們,長官。”
德里埃與武督的面談就這麼結束了。武督走後,德里埃看著這張軍用地圖,心裡面左想右想,總感到有點不對勁:武督這個從帝國中央派過來的人,爲什麼要送給他一張帝國北方的軍事地圖?德里埃有點想不明白,他心存懷疑,懷疑武督這個人不簡單。
武督是傅勃雄介紹給他的,傅勃雄是負責商務的,他肯定不清楚武督的真實來歷。德里埃叫來了昂利圖,他認爲這件事跟昂利圖說最恰當,昂利圖是德里埃身邊最親近的人,昂利圖也是脫布涅頓除德里埃之外唯一知道羅夫康派來的密探的人,德里埃覺得武督一事必須跟昂利圖說一下。
德里埃把昂利圖叫了過來,把武督的事告訴給了昂利圖,德里埃還把武督送給他的軍用地圖給昂利圖看。昂利圖看了地圖後,有點不解地說:“爲什麼他要送給你這張地圖?”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事,他說把這張地圖當作禮物送給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德里埃有點擔心地說。
昂利圖若有所想著,德里埃把自己的擔憂說給昂利圖:“我一直在懷疑,懷疑那個武督是不是真的是帝國中央派來的。或許他還有其他別的身份。”
“很有可能。”昂利圖回話說。接著,昂利圖又說道:“那個武督對你說他是帝國中央派過來的,但我認爲他的真實身份不是他所說那樣。”
德里埃急切地問:“那麼他有可能是誰派過來的呢?”
昂利圖回答道:“有可能他是羅夫康派過來的,假口說自己是帝國中央派過來的,這是第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他是金國的線人,潛伏在帝國北方,爲金軍效力;也許還有一種可能,他是遊走於金國與帝國的雙面密探。”
德里埃全神貫注聽著昂利圖的分析,昂利圖停頓了一下,又說:“我認爲他很有可能是金國派來的密探”。
德里埃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昂利圖分析道:“他送給你一張地圖,其實這是他對你的一種試探。他把這麼重要的軍用地圖送給你,那麼如果你把這張地圖送給羅夫康的人,這事一旦被他偵知,那麼他會認爲你跟羅夫康已成一夥,投靠了帝國,背叛了金國。如果你把這張地圖呈給金國的君王和親王高官,那麼他會認爲你依然效忠於金國,對金國忠心耿耿。”
聽了昂利圖的分析後,德里埃這才恍然大悟,他感到昂利圖說得很有道理,送軍用地圖給他是武督精心設計的一個佈局。德里埃忙問昂利圖:“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不是”。德里埃說到這,昂利圖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們現在不應輕舉妄動,武督是不是真的是金國的密探,我們還不能確定。即便他真的是,你只要不把地圖給羅夫康,武督也抓不著你的把柄,卡布諾尼人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德里埃點點頭,認爲昂利圖所言甚是,詢問昂利圖:“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昂利圖進言道:“對武督在沒有搞清楚他的真實來歷之前,我們不能冒然行動。我派幾個人秘密監視觀察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等調查清楚後,再做相應的決定。”
“你說的很對,我們應該這麼做,不應打草驚蛇。”德里埃同意道。
德里埃發現他把昂利圖叫過來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昂利圖跟他的親妹妹昂麗娜一樣的聰慧。德里埃問昂利圖:“那麼我們與羅夫康派來的人是不是還要聯繫?爲以防萬一。”
昂利圖答話道:“既然你已經這麼做了,就不能再走回頭路了。我們仍舊可以跟羅夫康派過來的人聯繫,只要不被別人知道就是了。”
德里埃對昂利圖言聽計從,德里埃不知道昂利圖收了羅夫康很多好處,他自然不願自斷財路。
昂利圖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問德里埃:“你跟武督說話的時候,有沒有把我們與羅夫康派過來的人聯繫一事透露給了他,因爲你當時認爲他是帝國派來的人。”
被昂利圖這麼一問,德里埃回想了一下,說:“沒有,我只是問過他是不是羅夫康派來的人,其它的我並沒有向他透露”。
昂利圖感到德里埃的話不會被武督抓住什麼把柄,遂安心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聽昂利圖這麼一說,德里埃也寬心了。
可德里埃卻並未放心,在武督的真實身份還沒水落石出之前,雖然武督已經說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但在德里埃眼中,武督卻是一個“神秘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