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墨綠色的士兵進入了中西亞的一個國家的城池,該城池被金軍控制著,有數百名金軍盤踞在這座城池內負隅頑抗。帝國一師的戰士與城內的金軍展開了巷戰,雙方對壘射擊,人數佔優的帝國一師戰士不斷壓縮金軍的控制區域,在近距離的射擊砍殺下,逐一消滅頑抗的金軍官兵。金軍的困獸猶鬥也讓帝國一師的戰士付出了不小的傷亡。身處在異國他鄉,遠離後方的帝國一師將士在中西亞一個個陌生的城鎮中與熟悉的敵人金軍交戰。雖然作戰的帝國將士不認識他們所處的區域,更不認識他們戰鬥的城池,但是隻要他們看到金軍這個熟悉的敵人,他們就會立馬進入戰鬥狀態,把眼前的敵人消滅掉。
在得到羅夫康的認可後,餅德很快就發動了中西亞之戰。餅德派出二萬人的部隊,其中一萬八千人爲作戰部隊,另二千人爲搜尋隊,即負責搜查捕捉金軍主力的部隊。一萬八千人的作戰部隊,由副聯隊長多里亞帶領,下轄三個大隊,分別是特洛尼的第一大隊,亞登蘭的第二大隊,威林沖的第三大隊,每個大隊五千人馬,另有聯直屬隊三千人。餅德給多里亞的出征任務是逐一肅清中西亞國家裡盤踞的金軍,並協助搜尋隊尋找金軍主力的蹤影。多里亞率二萬人馬出征中西亞,多里亞制定了按就近原則,一一消滅那些踞守在中西亞諸國中的金軍。多里亞先派出偵察隊查探中西亞國家的敵情,發現哪座城鎮有金軍據守,便殺將過去,把這座城鎮的金軍消滅掉。據守在城內的金軍抵抗甚爲頑強,每每與帝國一師的戰士展開激烈的巷戰,寸土不讓,令帝國一師的戰士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傷亡的代價。但是,金軍抵抗越兇猛,帝國一師官兵的反擊就越激烈,憑藉著步炮兵的協同及火器上的優勢,帝國一師的戰士不斷殺傷城內的金軍,奪取了一座又一座被金軍佔據的中西亞的城鎮。
在波浪式的推進中,多里亞的部隊屢戰屢捷,這當然要歸功於在中西亞那些國家的金軍兵力稀薄,一座城鎮只有幾百個金軍戰士,當然抵擋不住多里亞部隊的攻擊。金軍的主力還沒有蹤跡,依據之前的戰鬥情況,多里亞認爲金軍的主力還在前方,那些仍在中西亞的金軍沒有多少人馬,無需集中太多的兵力對付,一個大隊足以對付那些在中西亞國家的金軍。在向西的推進中,多里亞讓威林沖的第三大隊負責清剿南邊的中西亞金軍。威林沖的第三大隊在攻打南邊的一座有金軍的城池險遭不測,這座城池的城門大門緊閉,威林沖的第三大隊用火炮轟開了城門後,衝進了這座城,與金軍展開了戰鬥。沒想到這股金軍早有準備,他們通過設置陷阱機關,巧妙的僞裝讓衝進城的帝國一師官兵吃盡了苦頭,有的帝國一師戰士被尖尖的毛竹活活刺死,有的戰士被大石活活壓死;一個帝國一師的戰士身中二十多箭,像一隻刺蝟倒在了血泊之中,令人心悸。在沒有防備下吃了虧的帝國官兵很快提高警惕,變得小心翼翼,在逐屋逐街的爭奪中,殘存的金軍在構築的工事和民房中頑抗。帝國的炮兵把金軍的藏身之地轟成一片廢墟,金軍的戰士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被帝國一師的戰士一一擊斃。
這座名叫丁克林的小城給威林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威林沖後來說:“盤踞在這座小城的金軍不足百人,而我們卻爲此付出數百人傷亡的高昂代價,其中陣亡士兵一百五十多人,教訓深刻”。令威林沖印象深刻的還有城外向他的大隊衝過來的一支上千人的金軍騎兵部隊。在中西亞的作戰,威林沖之前還沒碰到過人數上千的金軍部隊。所以,當這支金軍騎兵部隊殺過來時,威林沖和他的大隊人馬有點猝不及防,不過,威林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很快就率部反擊這支金軍的騎兵部隊。金軍的騎兵部隊也不戀戰,佔了點小便宜後便向西北方撤退。威林沖率第三大隊的一部人馬緊跟著追了過去,直到行近至一座叫帕番的城市,停止了腳步,因爲他們發現在帕番這座城裡,金軍人馬雲集,至少有數千人。威林沖馬上把這事上報給了多里亞,多里亞在得到這一情報後,他感到帕番是金軍在中西亞的一個“支點”:“搜尋隊在這一範圍附近沒有找到金軍大部人馬的身影,而帕番卻雲集著這麼多人馬,顯然這是金軍的有意爲之,帕番是金軍反攻我們的一個支點,也是力圖據守的大本營。看來帕番在金軍眼裡很重要,不然他們不會派那麼多人馬到這裡。”
認識到這點後,多里亞集結所部兵馬攻打帕番。第一大隊特洛尼認爲攻打帕番要慎重,因爲這很有可能會引來金軍的主力部隊,“既然帕番對金軍這麼重要,我們若攻打帕番,金軍不會輕易放棄,可能會派主力部隊來援”。多里亞不以爲然,他說:“帕番只是敵人實施未來反攻的一個橋頭堡,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並不重要。倘若敵率主力來援,這不正合我意嗎。到時我們引出金軍主力,餅德將軍和羅夫康將軍便會率主力部隊來援,我們根本不用爲此擔心。”多里亞雖然這麼說,不過做起事來倒也蠻謹慎的。多里亞先是讓搜尋隊觀望帕番附近是否有敵大部,同時對帕番的敵人作了一番調查。在得到帕番附近沒有敵大隊人馬及偵知帕番城內只有數千金軍人馬後,多里亞迅速作出了攻打帕番的部署:亞登蘭的第二大隊正面攻擊帕番,特洛尼的第一大隊在左,威林沖的第三大隊在右,對帕番的兩翼實施包抄,聯直屬隊的步騎兵爲預備隊。
多里亞的部隊開始攻打帕番,亞登蘭的第二大隊正面強攻帕番之敵,特洛尼的第一大隊和威林沖的第三大隊完成兩翼的包抄後,三個大隊的兵力合力攻打帕番,帕番城內的金軍力漸不支,除一部脫逃外,留在城內的金軍集中到西北高地上憑險據守。多里亞集中了數十門火炮,猛烈轟擊山上的金軍,在炮火的轟擊下,帝國一師的戰士衝了上去,與金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消滅了在山上的金軍。帕番遂被多里亞的部隊佔領。
多里亞向餅德將軍彙報攻佔帕番的戰況,餅德在表彰了多里亞所部將士的同時,命令多里亞在攻佔帕番後停止推進,所部停留在帕番一帶,稍事休整,先讓搜尋隊察探周圍的情況,摸清周邊區域的情況,再作下一步的行動。於是,多里亞的部隊在帕番一帶停了下來。
在一個多月的中西亞作戰中,多里亞的部隊共殲滅金軍三千七百五十多人,自身傷亡四千六百多人,其中有二千一百多名官兵陣亡。多里亞部隊的中西亞之戰,肅清了從葛達巴力到帕番一帶的金軍。
在餅德率部發動中西亞之戰時,在脫布涅頓慶頓城的羅夫康收到帝王明威俊給他的一封告令,帝王明威俊命令羅夫康進都。明威俊並沒有告訴羅夫康進都幹什麼,按理說,快到年末,羅夫康也確實應該進都向帝王面告這一年的戰況。帝王四世二十三年,帝國的北方發生了太多的事,圍繞著與西金軍的作戰,羅夫康率領的帝國北方軍在取得了對拓善跋的西金軍的初勝後,決定圍殲西金軍,可最後卻讓金軍主力跑了。現在餅德的第一集團軍正在中西亞與金軍部隊作戰,是否能碰到金軍主力,並與金軍發生決戰,還不得而知。雖然這一年,羅夫康的部隊在卡布諾尼人的國土上取得了不俗的戰績,但是,羅夫康沒能殲滅金軍主力,反而讓西金軍逃到中西亞,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憾事。羅夫康就此事上報帝王,在陳述了戰況後,更多地是談到了爲什麼沒能阻止敵人外逃的原因。羅夫康把未能識破敵軍外逃的企圖的原因歸咎於是無法得到準確的敵情:“我們在卡布諾尼人的國土上作戰,深入其境內,由於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土地上與敵人作戰,對西邊敵人的動向我們無法得到準確的情報,因而也就無法判明敵人的真實企圖,並進而導致我們在無法掌握敵情下作出準確迅速的對敵鬥爭,讓敵人能從容不迫地把他們的主力部隊撤逃出去。”
無法得到準確的情報,這確實制約了羅夫康判明敵情,並進而制定出正確對敵方策的決斷力。可以說,當戰火燒到金國的上區後,由於那片區域是羅夫康和帝國北方軍的將士從未去過的地方,那裡的人們對羅夫康和他的將士們來講,也是陌生的。羅夫康派出的偵察兵深入金國上區探查金軍的動向變得困難重重。在金東之戰中,沈澄的部隊之所以沒能按原定計劃誤入達勒善的金軍部隊的內部,原因也是出在提供的情報有誤上。餅德在金西之戰中去文給羅夫康,說道帝國的部隊進入卡布諾尼人的國土後,無法探明敵人的動向,就像是“瞎了眼,聾了耳朵,在跟當面金軍作戰,只能走一步才能算一步,根本無法得知後面的敵人的部署和動向,促使我們在與敵人作戰中往往舉步維艱。”
羅夫康知道,自己在金西之戰中讓金軍主力跑了定會引發中央一些官員對他的指摘,但羅夫康必須首先察看帝王對此的態度。譚佐相已經去世了,羅夫康在中央少了一個爲他說話的人。不過,羅夫康感到諾統尉和奧副統尉還是支持他的。就在羅夫康有點擔心地等著帝王對金軍主力外逃的迴音時,最後等來的卻是一封簽署著“帝國中央”,以帝國中央名義下發給他的迴文。文中,“帝國中央”對羅夫康說,“敵軍北逃,至爲遺憾。希羅夫康將軍及北方各部將士再接再厲,取得對金軍最後的勝利”。從文中,“帝國中央”給予羅夫康的更多的是勉勵,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人對羅夫康的金西之戰都持相同的態度。帝國的一個軍事專家毫不留情地批評羅夫康發動對西金軍的攻勢時忽視了北面,沒有對西金軍採取三面圍攻,而是從南邊和東邊發起進攻,這麼做不就是放敵人往北邊跑嗎。一些中央官員認爲羅夫康的北方軍沒有盡全力進攻西金軍,原因是羅夫康的帝國一師在與前沿金軍的對壘戰中竟與敵人“磨蹭”了數月之久,實在叫人難以相信,“這攻堅戰難道就這麼難打嗎?”有些官員則認爲羅夫康在發動金西之戰時沒有派兵封堵敵人向北逃竄的退路,在沒有對敵軍合圍前就冒然發動兩面攻勢,遂造成了讓敵軍主力逃出金國的重大失誤。毫無疑問,在許多文武高官眼中,金西之戰是失敗的,沒有取得預定的作戰目的。這一點,羅夫康也不諱言,他認爲自己發動的金西之戰是“不成功的”。
在金西之戰中羅夫康作戰的紕漏讓他自己又成爲衆人爭論的焦點人物,不過羅夫康並不很介意,在他看來勝敗乃兵家常識,不足爲奇。此時令羅夫康心中惴惴不安的是帝國高層的政治動向,從曼蒂蘭斯特傳出來的流言讓羅夫康的眉頭不得不一次次皺一下。聽聞帝王沉迷於女色,開始懈怠理政;聽聞帝王寵愛如夫人,想立如夫人的兒子爲下一任帝王;聽聞帝王身體日漸惡化,已多日不理軍政事務;聽聞帝王的兩個兒子,明尚豐和明尚德這兩個儲君爲爭奪帝王之位拉幫結派,搞得帝國中央各級官員惶惶不安……這些流言蜚語傳到羅夫康的耳中,讓羅夫康頓感煩躁。這些流言絕不都是空穴來風,有些只是在真實的基礎上誇大了一點,不過有一點羅夫康還是能判斷得出來,那就是帝王四世明威俊已年老體衰,看起來病得還挺重,不然帝王的兩個兒子就不會爲爭奪帝王之位鬧得劍撥弩張了。而以“帝國中央”名義給羅夫康的迴文,也印證了羅夫康對帝王病得很重的判斷,如果帝王身體安康,像這類軍事上的覆文是不會以“帝國中央”經手並署文的。
臨近年末,帝王明威俊又發文給羅夫康叫他進都,處在這麼一個風口浪尖上,帝王把羅夫康叫進都,顯然絕不僅僅只是想聽取羅夫康彙報那麼簡單。羅夫康知道,帝王讓他進都,他不能不去,但是在去之前羅夫康要安排好自己去帝都期間帝國北方軍的事務。羅夫康去文給餅德、董向燾和尼賽洛,告訴他們自己要進都面見帝王,由“副統帥鄭維浩將軍代行統帥之職”,在“鄭維浩將軍沒有到來期間,你們負責指揮好自己的部隊,不得有誤”。在處理好手頭的事務後,羅夫康和他的一隊人馬離開了慶頓城,先趕到阿里斯達城,與鄭維浩見了面。羅夫康來到阿里斯達城,與老團長見面後,說了一些話。羅夫康問鄭維浩:“聽聞帝國高層不穩,帝王病危,兩個王子爲爭奪帝王之位鬧得滿城風雲,這是真的嗎?”
鄭維浩答道:“聽上面傳下來的口風應該不會有假。帝王的身體確實是不太好,兩個王子長子明尚豐和次子明尚德確實都覬覦帝王之位在暗中較勁,互相拉攏一派人馬,積蓄力量。”
“帝王有沒有確定自己的接班人?確定誰先成爲攝政王,接帝王的班?”羅夫康又問道。
鄭維浩一五一十地告訴羅夫康道:“帝王鐘意於長子明尚豐,但是次子明尚德也具有成爲帝王的資格。兩人都過了三十歲,品德兼優,看上去都具有執政的能力。所以明尚德對帝王之位就有了慾望,拉幫結派,用他的賢德意欲培植一批忠於他的人馬,與明尚豐角逐帝王之位。”
聽了鄭維浩的話後,羅夫康不禁然地說:“看來王子明尚德野心勃勃,那帝王有沒有確立明尚豐的儲王地位?面對著二王子的奪帝行爲,帝王不會無動於衷吧,如果他真的打定主意冊立明尚豐爲他的接班人的話。”
鄭維浩說道:“帝王已經讓明尚豐執政並參與軍事決策了,帝王顯然已意識到了明尚德的奪帝行爲,聽說已經開始打壓明尚德一派的勢力了,所以高層鬧得人心惶惶,一些官員惟恐被說成是明尚德的人而遭到帝王的清洗。”
“原來是這樣,看來儲君的人選是明確的,現在帝王正在爲儲君的上位作掃尾工作,所以帝國高層纔有些惶恐不安的氣氛。”羅夫康點點頭,說道。
鄭維浩肯定地說:“是的,所以你這次進都可能會受到這方面的影響,不過不會很大,你不用太擔心。”
與鄭維浩的一番對話後,使羅夫康對帝都的政治形勢有了更清醒的認識。羅夫康與鄭維浩在阿里斯達見面後,鄭維浩向北趕往脫布涅頓的慶頓城,去代行羅夫康到帝都期間的北方統帥之職,而羅夫康則繼續往南,趕往帝都曼蒂蘭斯特去面見帝王明威俊。
來到曼蒂蘭斯特,羅夫康住進了給他安排好的招待所,帝宮的侍官通知羅夫康明天下午參加一個會議。這個會議,帝王明威俊有要事與參會者相商,羅夫康必須得參加。第二天下午,在侍官的引領下,羅夫康進入了會場。一進入會場,羅夫康立馬感到了這個會議的肅重,參加這個會議的人有諾統尉、奧副統尉、韓國誼學相、三個佐相、四大都尉,還有趙迪昊、傑王子等文武大臣。等與會者都到齊後,帝王明威俊走了進來,明威俊不是從大門走進來,而是從前面的一扇側門大步走了進來,與會者見帝王走進來時,心中都有一些異樣,帝王竟身穿著一副鎧甲,表情嚴肅。帝王明威俊一到,與會者就位後,會就開始了。
帝王明威俊看著在座的各位,說:“在座的都已到齊,其中有不少的將領,今天我跟你們一樣,也是甲冑在身。”明威俊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身穿的鎧甲。“今天,我召大家來,有幾件事要跟你們議一議,商量商量。”明威俊接著說道。羅夫康等人認真地聽著帝王的話,時不時看帝王一眼,他們心裡揣摩著帝王要跟他們說什麼。不過,羅夫康能感到今天這個會非同尋常。
整個會場十分肅靜,帝王明威俊看了看在座的各位,開口說:“我現在決定把長子繼承的不成文的規定以制度的形式明確下來,不知在座的各位有何意見?”帝王的話聲一落,與會的一些文武官員有點不知所措,所有的參會者都在揣測帝王說這話的意思。帝王明威俊說:“你們對此有什麼意見,可以說一下。”韓學相思忖了一下,第一個站了起來,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自帝國開國百餘年來,以帝王長子繼承下任帝王之位已沿續至今,帝王二世和帝王三世都是長子繼位,包括帝王您本身。雖然帝王的傳承只是明確王子成爲帝王須滿足的三個要求,但是並沒有明確帝王之位一定要由長子來繼承。我認爲,不明確由誰來繼承帝王之位,能夠具有一定的靈活性,並能滿足帝王傳承的三個條件,保證帝國統治者的賢德才能,有利於帝國的長治久安。”
聽了韓學相的話後,在座的一些文武官員點頭表示同意,帝王明威俊問韓國誼:“韓學相,講完了嗎?”“講完了。”韓國誼回答道。帝王明威俊接著又問:“其他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劉溫韜佐相站了起來,準備發言。帝王看了看劉佐相,說:“劉佐相,也有話要說”。劉溫韜佐相從容不迫地說:“立儲,乃國之大政,職等講話是爲國不爲私”。
“說吧。”帝王明威俊對劉溫韜說道。
“謝帝王。”劉溫韜回謝道。緊接著,劉佐相發表了自己的見解:“立儲之事,事關帝國之大計。帝王若要確定自己的接班人,直接指定就是了,以制度的形式強化長子的接班人地位,似有不妥之處,望帝王能三思而後行”。
帝王明威俊聽了劉溫韜佐相的話後,說:“這事我也就是先跟你們商議商議,還未作明確的定論。如果在座的各位都認爲我的這一做法有不妥之處,那麼此事留待以後再議吧。”“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們說一下。”明威俊接著說道。帝王明威俊這一說,與會者又緊張了起來,他們都在等帝王的說話。
“我決定免去王子明尚德一切職務,擇日下放莊園之地。”帝王明威俊鏗鏘有力地說道。帝王明威俊神色嚴肅地問:“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嗯!”見在座的文武大臣都不吭聲,明威俊一錘定音道:“那就這麼定了吧”。說完,明威俊就大步走出了會場。參會的文武大臣都站了起來,望著帝王離去的身影,面面相覷。
參加會議的人中,有些人的心靈受到了觸動,他們或多或少跟明尚德有點關係,如趙迪昊;有些人則心安理得,因爲他們知道明尚豐成爲下任帝王是鐵板釘釘的事,無須置疑;還有一波人不大清楚帝都的政治形勢,對帝王這突如其來的行動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察見帝王在會議上的表現,確立長子明尚豐爲儲君已無懸念,明尚豐將成爲帝國第五任帝王”。
這是明尚豐的勝利。
帝王四世二十三年,明尚豐三十五歲,明尚德比明尚豐小三歲,三十二歲。由於明尚豐和明尚德都已過而立之年,所以他們兩人都有成爲帝王的可能。帝王的傳承製度並沒有明確要由長子來繼承,明尚德認爲自己成爲帝王的機會來了。在這之前的幾年時間,明尚德一直在積蓄著自己的力量,他廣交好友,跟帝都的一些將領拉關係,其中就有趙迪昊。明尚德在徵得帝王明威俊的批準後,去嶺南考察期間就說出了要征服西南諸小國的豪言壯志。明尚德仔細分析了在自己的父王明威俊去世后帝國的形勢,明尚德認爲父王明威俊去世後,北方金國在羅夫康將軍的指揮下大局已定;嶺南南邊的淮軍茍延殘喘,滅掉他們只是時間問題;西南諸小國是帝國開疆拓土的一個適宜的對象;“接下來我們面臨的主要軍事問題就是帝國與蒙古汗國的具體作戰問題”。明尚德的這番言論很對渴望建功立業的趙迪昊的口胃。當明尚德向趙迪昊說到未來帝國的軍事重心將會轉移到蒙古汗國時,趙迪昊心裡面是一陣高興,他對明尚德表態道,自己願爲帝國效犬馬之勞。
只是,明尚德的這種拉幫結夥,引發了帝國高層的不安。帝王明威俊也感到了明尚德爭奪帝王的蠢蠢欲動的行動。明尚德認爲自己尚武的個性與父王的性格頗爲相似,肯定會受到明威俊的喜歡。爲了展現自己武治的一面,明尚德上文給父王明威俊,請允許他帶兵南下深入密林,剷除殘存的淮軍和他的那幫人馬,爲帝王分憂。明威俊一開始認爲明尚德是個有魄力的人,可是隨著一封封揭發信呈到帝王明威俊的眼前以及帝都官場上的流言,卻讓明威俊逐漸轉變對明尚德的看法。一封從嶺南發來的匿名揭發信披露了王子明尚德的好大喜功的一面:“他不僅要滅掉淮軍,還要征服西南小國,言之鑿鑿,高談闊論說起了帝王你去世後的帝國形勢,頗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而帝都的一封匿名官員的揭發信,則說起王子明尚德“籠絡人心,大談帝王去世後整個帝國的軍事形勢,以此塑造自己在一些軍事將領中的良好形象。通過這些方式,在王子明尚德周圍漸漸形成了一個以他爲中心的小團體。王子明尚德想通過不斷積蓄力量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帝王明威俊在看了這些揭發信和聽到一些流言後,對明尚德漸爲不悅。有一次在公開場合上,明威俊就說到明尚德“好大喜功,不適合擔當重任”。這句話傳到佐相劉溫韜耳中,劉溫韜心中竊喜,劉溫韜是王子明尚豐身邊的第一謀士。劉溫韜是明尚豐老師蒂德博士的朋友,出於這一層關係,劉溫韜是擁護明尚豐的。但是,劉溫韜在公開場合上卻不偏不倚,並沒有流露出偏向擁立明尚豐的言論,在很多人看來,劉溫韜在兩位王子的取捨上是一箇中立者。可暗地裡,劉溫韜卻沒少幫明尚豐。在劉溫韜的調教下,明尚豐知道自己要成爲儲君,進而繼承帝王之位,最重要的不是建立自己的團體,培植私人力量,而是要獲取父王對他的好感。父王明威俊對他的好感,便是明尚豐接近帝王之位的最大的資本。明尚豐明白,自己要成爲帝王,只需父王一句話,所以父王明威俊對他的認同便是他奪取帝王之位的最大優勢。
在明尚德爲奪取帝王之位廣泛活動,拉幫結派時,明尚豐卻用自己勤懇、踏實、沉穩的表現,贏得了高層不少官員的好感。在處理政務和協調人際關係上,明尚豐秉公辦事,用寬嚴相濟的處事作風平衡各派政治力量;在對外問題上,明尚豐不憚於發表自己的看法,頗有“真知灼見”之見;在帝王明威俊生病期間,明尚豐對父親寒暄問暖,時不時到明威俊的病榻前詢問父王的病況,盡一個兒子的孝心。帝王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可他也是人,也需要在生病的時候得到兒女的照顧和關愛。明尚豐用他的實際行動博得了父王明威俊對他的好感,況且知子莫如父,明威俊也清楚明尚豐處理軍政事務的才能。可以說,明尚豐一直是帝王明威俊心中合適的接班人。
明尚德雖然也頗爲出衆,但是明尚豐比他更好。在帝王明威俊眼中,明尚豐具備了成爲帝王的一切素質和能力。在選擇誰成爲他的接班人的問題上,帝王明威俊的取捨態度是明確的。最終,帝王明威俊確定了明尚豐爲其接班人,並免去了明尚德的所有職務。
明尚德苦心孤詣爲奪取帝王積累的資本和籌碼在帝王明威俊的幾句話後就像是被狂風吹散的沙子一樣,頓時化爲烏有。
明尚豐和明尚德在帝都上演的奪帝大戲,在波瀾不驚中落下了帷幕,最終的結局是:明尚豐被確立爲帝王明威俊的接班人,明尚德被免去了一切職務,“擇日下放莊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