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康和周賓等人來到了曼蒂蘭斯特,這座有著上百萬人口的都城,進出城門的人熙熙攘攘。這幾日,曼蒂蘭斯特比往日要更加的熱鬧,因爲各戰區的將領齊聚帝都,在帝王的主持下召開一個全國型的軍政會議。羅夫康和周賓進入曼蒂蘭斯特,在侍官的引領下住進了帝國中央爲他們安排好的招待所裡,等著明天一早帝王的接見。明天的日程送到了羅夫康的手上。羅夫康和周賓看著日程表上的安排:早上開議政會,下午開議軍會,晚上舉行大型的酒宴。周賓看著日程表對羅夫康說:“看來明天我們要忙一天了。”羅夫康說:“早上我們帶著耳朵聽,下午我們講一下,晚上用眼睛看,跟大家品嚐華麗的歌舞表演,共享盛宴。”周賓說了一句俏皮話:“明天晚上可是羣英薈萃,男色女香”。羅夫康聽了周賓的話後,笑著說:“色香味美,應有盡有”。
羅夫康和周賓在招待所裡邊走邊看,裡面花草樹木假山池水廳堂樓閣,像是一處封閉的小莊園,除了羅夫康和周賓等一行人外,就沒有其他人在這裡入住了。羅夫康問招待所裡的人:“這地方就只有我們這些人住嗎?沒有其他人入住?其他進都的將領住在哪裡?”招待所裡的人回答說:“這裡專門給將軍你們住,沒有其他人,進都的其餘將領也跟將軍你們一樣,被安排在其它的招待所裡。這是帝王的安排,目的是爲了讓你們能有一個舒適安靜的休息睡眠的地方。”聽了招待所裡的人的話後,羅夫康點點頭。羅夫康和周賓在招待所裡轉悠,意外地見到了一個熟人,董大鐘將軍。
董大鐘是特意來看羅夫康和周賓的。董大鐘在得知羅夫康和周賓進入曼蒂蘭斯特,住進了招待所,就登門來訪。羅夫康和周賓見董大鐘來看他們,走進一間樓房,坐下來聊了起來。周賓說:“董將軍,這次帝王把你也叫了過來,看來帝王破例把全國所有重要將軍都叫過來,到帝都開一個大會哦。”
董大鐘微笑地說:“這次帝王是叫了很多外地的將領過來,駐守在帝國邊疆的將領都叫了,嶺南的滕衝、脫布達犁的王祥敏、海州的馬林賢、海崖的岑純景、黃金甲的傑王子、沽巷艦隊的周懷麟,當然還有你們和我們,總之是把駐守在各地的將領都叫齊了。”
“海陸軍都有。”羅夫康說道。“是呀,帝王這次是海陸兩軍將領齊頭並進。”周賓緊接著說道。
羅夫康問董大鐘:“西北目前的情況怎麼樣?蒙古汗軍有沒有攻打過關西隘口?”
“西北目前沒有大的戰況,蒙古汗軍已有一段日子沒有犯邊了。”董大鐘回答道。“你們呢?北方這幾年也很安寧吧,沒傳來北方發生大規模戰事的消息。”董大鐘向羅夫康問起了北方的情況。
羅夫康答道:“跟你們一樣,金軍沒有來進犯,這幾年北方沒有戰事。”
“不過,像我們這樣處在前線的人,敵人不來比來還讓人提心吊膽,敵人總不會一直這麼跟我們相安無事下去吧。我總感到他們不會這麼安分,恐怕又在策劃著一場大規模的入侵行動。”董大鐘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擔憂。
周賓發話道:“帝國的北方和西北部是戰爭的重災區。”
“死了多少人。西北地區的戰爭持續了一年多,帝國在西北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周世榮的黃馬軍主力喪盡,帝國一師累計戰死者也超過一萬人,更不用說其他了,損失可以說是不計其數。相比較,北方發生的大戰損失得要輕一些,最慘的是埃西霍,所部及駐城內的軍民遭到了滅頂之災,倖存者寥寥。倒是三旗軍沒有受太大的損失,鑲紅旗雖屢受戰創,主力猶在,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羅夫康有感而發地說。
周賓對董大鐘說:“北方的莫亞比茲被金軍徹底摧毀,夷爲平地。現在城內存留的遺址上還有一堆堆被金軍燒焦的不成形的遺骸。真是慘不忍睹,比西都還要慘。”
“金軍就是這麼殘暴。當年他們在西北地區的所作所爲就已經能看得出來。西都不就是這麼毀在他們的手裡的嗎。”董大鐘憤恨地說。
羅夫康和周賓在與董大鐘閒聊完後,送別了董大鐘。晚上,羅夫康和周賓拜訪了一下譚佐相,聊了幾句,回到招待所,就寢休息,早上他們要早起參加議政會。
帝王對進都的衆將領參加議政會的安排是旁聽早會,在一旁聽與會的政府各部高級官員向帝王彙報部門的工作情況和所取得的成績。學相韓國誼在早會上先發言,韓國誼說,全國除北方、西北、嶺南外的地方農業蒸蒸日上,工商業發展穩步向前,社會安定繁榮,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韓學相說完了開場白後,帝王明威俊問道:“分居在各地的王族人士現在情況如何?”“按帝王的規定,都遵守著所定的制度。”韓學相回答道。淮王明德豐叛變起兵被平定後,帝王明威俊開始制定約束王族人士的制度,硬性規定在沒有帝王授權的情況下,王族人士沒有任何參政議軍的權力;分居在各地的王族所轄範圍爲一個小莊園的大小,護衛的士兵不得超過千人,且走出轄地參加重要的活動須經帝王本人同意方可參與進行,否則依律嚴懲。
淮王這事一出,帝王明威俊對王族人士的管理監督更變本加厲了。明威俊知道對王族宗親的嚴加管束是安定內部的需要。明威俊接著問韓國誼:“土地問題如何?你們派下去調查後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出現死灰復燃的跡象?”
“總體情況還算平穩,土地當行正常運轉,帝國中央撥下來的資金沒有被揮霍用掉。只是發現有些地方因資金充裕有挪用現象。個別地區仍有私下裡進行土地交易的情況,交易不多,但也因引起我們的重視。”韓學相彙報道。
帝王明威俊聽過後,說:“對這類有違帝國基本制度的現象,不能有所鬆懈,發現一起處置一起,要警惕當地官員跟富商勾結一起,暗地裡進行土地的私人交易。如有此類事情的發生,查到後嚴懲不貸。韓學相,以後你要定期組織調查人員下去對各地的土地情況進行明訪和暗訪,並隔一段時間對各地的土地進行丈量,以便對土地兼併的現象能夠有及時的瞭解。”
“職等明白。”韓學相說道。
韓學相後,財相、育相、司相、工相和監相向帝王彙報了各自部門職責內的相關情況:財相彙報了帝國去年財政收入的情況,育相談到了人才選拔下的考試科類的細分;司相彙報全國的犯罪總況及建議根據現狀適當對刑法的細則作出修改;工相談到了造橋技術的新突破,提議在全國範圍內推廣;監相則說到了對王族人士的監督情況。
六相彙報過後,農業司長斯波特業向帝王彙報了他的農業新政第二階段取得的成果以及二個階段實施下來的總彙。斯波特業提醒帝王明年農業新政開始進入到第三個階段,即向全國推廣實施。斯波特業對帝王說道:“新的農業政策自實行以來,農業有了小幅的增產,雖然增產的幅度不大。緣於受到不可抗拒的因素的影響,如氣候,但是隻要我們能堅持不懈地推動下去,農業的穩產就有了保障,亦能實現一定的增產,對帝國肯定是有益無害的。”
帝王明威俊對斯波特業的話點頭表示認可。
會上,帝王明威俊對韓國誼說起了北方和西北部的物資分配保障的事情。明威俊叮囑韓國誼保障北方和西北部軍民衣食無憂。在早會上,羅夫康和周賓等一衆將領在旁默默地聽著。早會過後,下午的議軍會就該輪到他們這些將領出馬了。
下午的議軍會,雲集著各地的重要將領及派過來的代表。會上,將領及代表一一發言,報告駐地內的軍事情況。嶺南的林賴風說道:“現在的嶺南雖有帝國中央軍大兵進駐,但依然受到逃到密林深處的淮王殘餘部隊的威脅。尤其是淮王的戰船部隊,遊弋在嶺南的江河上,對我們構成了不小的威脅。所以我們希望帝國在嶺南建立一支海軍艦隊,肅清敵軍的戰船。”
董大鐘代表西北區發言,董大鐘說到了西北區目前的情況,蒙古汗軍沒有入侵,西北地區還算安定。之後,董大鐘老生常談,他建議帝王向關西隘口增派兵馬,這樣才能在與蒙古汗軍的對抗中佔得上風。周賓代表北方區說話,由於北方沒有戰事,周賓簡單地說了幾句,介紹北方當前的狀況後就完事。其他將領也都說得不多,說了幾句後就彙報完畢。整個會議,帝王四世明威俊一言不發,聽著將領們的發言。當與會的將領都把話說完後,明威俊纔開口說:“你們在會上提出的問題和建議,明天下午我會一一找你們單獨商談。你們明天下午的時候一個個過來,我會派人叫你們的,到時我會給你們相關的答覆。”
議軍會開完後,到了晚上的大型酒宴,軍政要員齊聚一堂,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宴會上一團喜氣。帝王明威俊坐在中間,分坐兩旁的是學相韓國誼和統尉諾科尼。韓國誼一邊坐的是政府的高級官員,諾科尼這邊就坐的是帝都的高級將領及進都的各地將領和代表,兩邊人相隔的中間就是表演的舞臺。在樂器奏出的妙曼動聽的音樂下,一個個身穿華麗衣服的婀娜多姿的舞女翩翩起舞,隨著音樂的抑揚頓挫和高低起伏中揮灑著她們的舞姿:她們時而站成一擺,以綠葉襯托紅花的方式讓爲首的舞女一枝獨放,時而在整齊劃一的舞姿下百花齊放,爭相鬥豔;時而圍攏在一起作出像花兒狀的含苞怒放,璀璨如花。妙曼的身材、潔白的肌膚、漂亮的容顏、亮麗多變的服裝造型、輕盈靈動多變的舞姿使得她們的表演在燈火下猶如仙女下凡,讓欣賞她們表演的人沉浸在美輪美奐的視覺盛宴中,爲她們的表演感到興奮,感到驚歎,感到歡喜,並心生愛慕之情。
宴會結束後,享受了美酒佳餚和美妙動人的表演的官員和將領們心滿意足,一個個離開了會場。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將領說:“以後要娶就要娶舞女,她們真讓人動心。要是能娶到她們,該有多幸福”。“我聽說傑王子的老婆就是個舞女。”一個將領突然說起道。“真的,傑王子的眼光這麼獨到,挑女人挺有眼光的嘛。”“她媽媽就是個舞女。”“這麼說傑王子娶了個舞女是受到他媽媽的影響哦。”幾個將領你一句我一句地說。
“成鋒,有一次我看到你在酒樓裡摟著一個舞女在睡覺。”一個將領指著萬成鋒說道。
萬成鋒回擊說:“你哪隻眼睛看到的,根本就沒這事”。
一些認識萬成鋒的將領開起了他的玩笑:“成鋒,你豔福不淺呀。”“是呀,成鋒這麼好的事你也不向我們說說,自己一個人埋在心底,來,現在談談你的獵色心得。”“看你長得黑乎乎的樣兒,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清不白”。
“長得黑,也有錯,再說長得黑跟不清不白有什麼關係,竟瞎扯。”萬成鋒風趣地說。
“怎麼就沒關係啦,你覺得你長得很白嗎?”一個將領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哈”,不少將領笑了起來。
“所以你長得黑,就不白。而你長得黑,你說這晚上黑燈瞎火的,誰能看得清你呀。黑乎乎的。”那個將領進一步闡釋道。
一個將領跟著總結說:“所以成鋒,我們說你長得黑就是這麼不清不白”。
“哈哈哈”,將領們的歡笑聲在夜空中迴盪。
羅夫康和周賓在休息廳裡喝著茶,這時走過來一個傳令官,低下頭,小聲對羅夫康說:“羅將軍,帝王明天晚上有事跟你商量。明天晚上你在招待所裡等著,帝王會派人來叫你,只允許你一個人過來”。
傳令官的話使羅夫康意識到明天晚上帝王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而這件重要之事肯定是在未來與金軍可能發生的關乎北方局勢走向的戰事慼慼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