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康回到招待所後,服務員爲羅夫康送來了晚點——一杯牛奶和一塊奶酪。在吃過晚點後,羅夫康見周賓走了進來。羅夫康在葛羅米斯的密室裡的時候,周賓到譚佐相的家裡去了一趟,拜訪了一下譚佐相。周賓知道帝王晚上召羅夫康進殿肯定有要事相告,所以在看到羅夫康回來後,周賓走進羅夫康的房間,問羅夫康:“帝王晚上叫你過去,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跟你說了?”
羅夫康聽了周賓的問話後,先把門和窗關上,關上門窗後,羅夫康答道:“帝王問了一些北方的事,他叫我們做好準備,做好未來的幾年可能與金軍發生的大戰。從帝王的話中,可以聽得出,弗玻裡聖和威川脫克是帝王絕不能再丟失的城市。帝王說到時金軍圍困弗玻裡聖或威川脫克,帝王必定不惜一切代價解救他們。我們與金軍的一場決戰將不可避免。”
“若弗玻裡聖和威川脫克被金軍攻破,帝國在北方的防線就會土崩瓦解。這是關係到帝國核心利益的事,帝王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周賓說道。
羅夫康贊成說:“是的,帝王會竭盡全力擊破金軍對這兩座城的圍困,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
“我想,金軍也會按部就班地先去拔掉這兩座在前沿的堅城,這是金軍吞佔北方繞不過的坎。”周賓猜測道。
羅夫康說:“總之帝國在北方已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弗玻裡聖和威川脫克是帝國絕不容再失的邊防要塞。有他們在前面爲我們擋著金軍,我們這些在後方的心理上也算有個保障。畢竟這道屏障雖然掉了個角,但依然還能勉強維持殘破的防線,爲我們遮風擋雨。”
羅夫康問周賓:“晚上有出去嗎?”
周賓答道:“去拜見了一下譚佐相,跟譚佐相談了一些話。”
“談了一些什麼?”羅夫康接著問道。
“主要談了新上任的學相韓國誼的一些事。譚佐相對我說,新上任的韓學相與前任陳學相有所不同。陳學相做事處事比較穩重沉穩,而韓學相更能言善辯,做事果敢,有點愛出風頭。”周賓說道。
羅夫康說:“這大概就是帝王器重他的地方。不同的學相有各自不一樣的行事作風,本也沒什麼好說的。”
周賓提醒羅夫康說:“譚佐相還對我說,韓學相這個人還喜歡干涉軍事上的事,尤其是格外關注北方的戰局。”
“學相雖是政府首腦,但學相也有參與軍事決策的權利,只是沒有決定權。他不可能過分地越過自己的職責範圍,去幹預軍事上的事務。”羅夫康說道。
周賓說:“按理說是這樣,不過韓學相有他自己特殊的經歷。”
“什麼特殊的經歷?”羅夫康問道。
周賓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給了羅夫康:“韓學相曾在北方任職過,他以前也是一個軍人,是吳法煥的參謀官,官至少尉。聽說他又身兼多職,是個亦軍亦政的人。吳法煥在作戰中身亡後,埃西霍頂了上來,帝王三世爲了重用埃西霍,提拔他爲北方的軍政首長,把韓國誼調到了中央任職,一直到現在。”
聽了周賓的這番話後,羅夫康說:“這就是韓學相格外關注北方戰局的原因。”接著,羅夫康話題一轉,說:“今天晚上,我進宮見帝王,諾統尉和奧副統尉也在,一直參與其中。周賓,你說說,這佐相有好幾個,副統尉怎麼就只有一個?”
“這個是帝王指定的,我們這些局外人也不懂其中的緣由。”周賓如實說道。
羅夫康自問自答地說:“聽說統尉的繼承人不一定都由副統尉繼任。帝王可另選其他將領任統尉。副統尉只是統尉的軍事助理,權力其實非常有限。看上去,副統尉僅次於統尉,實際上的權力還不如曼蒂蘭斯特的五大都尉。”
“曼蒂蘭斯特好像不止有五個都尉,還有好幾個,還有一個大尉。”周賓說道。
“是還有好幾個,不過曼蒂蘭斯特沒有大尉,大尉在塞亞浦斯。”羅夫康說道。羅夫康又補充說:“諾科尼就是都尉出身。”
在克里斯蒂國的軍事職稱等級中,大尉和都尉僅次於統尉和副統尉,往往是一個地區最高的軍事長官。但是在地位上,大尉要高於都尉,只是兩者互不隸屬,大尉指揮不了都尉,都尉亦命令不了大尉,兩者的下一級的軍事職稱都是中尉。
第二天,周賓和羅夫康閒著無事,在曼蒂蘭斯特城內逛來逛去。羅夫康和周賓去靶場射箭,到賽馬場看馬賽跑。到了賽馬場,人潮涌動,看得人很多。周賓對羅夫康說:“賽馬場帶賭博性質,看賽馬的人有不少人把賭金押在賽跑的馬上,誰勝了誰贏錢,所以看得人很多。”“他們再怎麼算計也算計不過莊家。”羅夫康說道。“我們看完賽馬,下午去看看投籃和踢球。”周賓對羅夫康說道。“好的。”羅夫康爽快地答應了。
下午,周賓去看踢球,羅夫康去看了投籃。羅夫康看到觀衆席上設有貴賓看臺,在貴賓看臺,看客可以邊吃著美食邊看球賽。看完球賽後,周賓和羅夫康碰了頭,羅夫康問周賓:“董大鐘他們都走了嗎?”周賓答道:“這倒不清楚,應該很多人還沒走,他們好不容易來帝都,怎麼能不逛逛呢,機會難得呀。”
羅夫康笑著說:“是呀,帝都這麼好的地方,豈能不好好看看。”
“前天在帝宮看了一羣舞女的表演,看得許多將領異常興奮,對舞女產生了愛慕之情。”周賓說道。
羅夫康笑了笑,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也是人之常情。我看舞女們的精湛表演,把他們的魂都勾走哦”。
周賓說道:“所以他們又迫不及待地想再看看舞女的表演,跑到娛樂場所去看了。有些人還夢想著把她們娶到手呢。”“舞女已經成了他們心儀的人了。”周賓又說道。
“希望他們都能美夢成真,而不是白天想想,晚上夢夢,整天在夢想著這事的發生。”羅夫康幽默地說。
羅夫康和周賓都笑了起來。
“我們晚上去看舞蹈表演吧?”周賓問羅夫康。
羅夫康應聲道:“好的嘛,我們去哪裡看?”
周賓答道:“安萊慕麗達劇院,聽說那裡的舞蹈表演不錯。”
“好,那就去安萊慕麗達劇院,看舞蹈表演。”羅夫康同意道。
周賓又說起了一件事:“羅夫康,你知不知道,動物園裡有一隻黑虎。”
“黑虎?是什麼樣的老虎?”羅夫康不知道黑虎是什麼樣的老虎。
周賓告訴羅夫康,黑虎是一種灰色毛皮,黑色斑條的老虎。“你有沒有見過?”周賓問羅夫康。
“沒有,白虎我倒是見過,黑虎沒有。老虎不都是金黃色毛皮,黑色斑紋。”羅夫康說道。
周賓說:“白虎是老虎的一種變異,黑虎也是這麼一種老虎的變異物種。不過,它比白虎要來得更加稀少。”
“那我們去看看它的真容,這麼稀有的物種見一面也不容易。”羅夫康讓周賓帶他去看一下黑虎,飽飽眼福。
一天的時間,羅夫康和周賓什麼事也沒做,在曼蒂蘭斯特東看看,西瞧瞧,玩了一天。晚上,看完劇院的舞蹈表演後,羅夫康和周賓回到了招待所,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晚上,夜空中的月亮又圓又亮,潔白的月光灑在羅夫康的臉上,躺在牀上的羅夫康一時難以入眠,他想著一件事。羅夫康從牀上站了起來,拿來了一張北方的地圖,藉著月光,凝視著地圖的羅夫康正思忖著如何把藏在心中已久的想法告訴給帝王四世。這是一個可以打破北方現局的變招,關係到北方數十萬軍民的命運,羅夫康感到自己責無旁貸。
第二天早上,羅夫康託人遞話給帝王,他有要事跟帝王說。帝王明威俊答覆羅夫康,下午見他。下午,羅夫康進入葛羅米斯,在侍官的引領下去見帝王。帝王四世明威俊見羅夫康到了,令侍官關上門後,笑著對羅夫康說:“羅將軍有話對我講,不知羅將軍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帝王明威俊想聽聽羅夫康對前天在密室裡提出的作戰思路有什麼別的看法。
羅夫康看了一下帝王,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認爲目前的北方局勢,雖然暫時和平無戰事,但是敵我雙方都在策劃著下一步對北方採取的行動。帝王和統尉在前天提到的金軍圍困弗玻裡聖與金軍決戰的構思,是有成功的可能的。但是,這次決戰的觸發我們只能被動等待。等待金軍先出手後,我們才能採取相應的行動。問題是金軍什麼時候動手這是一個模糊的時間。所以我認爲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化被動爲主動,不等卡布諾尼人先動手,我們搶佔先機,先發制人,才能爲強。”
出乎帝王四世明威俊的預料,羅夫康竟然提出了與之截然不同的作戰之策。明威俊沉靜片刻,問羅夫康:“依羅將軍所言,我們該怎麼行動才能先發制人?”
羅夫康脫口而出:“重新修築被金軍平毀的淩河城,把北方的防線重新穩定在淩河一線上。”
帝王四世明威俊聽了羅夫康的回答後,若有所思,明威俊感到重築淩河城確實是要比被動等待金軍圍困更勝一籌。羅夫康拿出了“重築淩河城”的重磅砝碼,使帝王心中的天平迅速朝他這邊傾斜,一個改變帝王重大決定的決策就這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