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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陳氏兄弟(三)

“現在逆軍東路已經佔據豐財場和興國場,南路已經進抵滄州和饒陽,兵戈迫在眉睫,大家議一議,看有什麼法子退敵。

海津鎮官衙議事堂,樞密院院判吳士珍撫著鬍鬚開口道。話剛落音,整個議事堂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在座的二十多人都在那裡默然不言。過了一會,突然有人端起茶杯,哧溜喝了一口茶,平時不會引人注意的聲音在此刻卻有點震耳欲聾,衆人的目光都隨著這聲音轉移到一個四十餘歲的文人身上。

“餘則,你說說。”吳士珍隨即點名道。

“吳大人,諸位大人,逆軍分三路而來,氣勢洶洶,不過依屬下看,他們還是主次分明的。主力集中在南路,東路只是牽制『迷』『惑』而已。”

“餘則,爲何這麼說?”吳士珍含笑點頭道。

“南路的主將是逆明悍將常遇春和丁德興,更有華雲龍、胡大海、楊璟、曹良臣等人爲輔,都是赫赫有名的驍勇之士,而東路主將不過是康茂才,其原本是朝廷義軍元帥,江南勢『亂』降於逆軍,十餘年來難聞其名,此番卻被委以東路主將,想來是逆軍人才相形見拙,被頂來充數。”

衆人在那裡低聲議論,吳士珍卻瞇著眼睛撫起自己的鬍鬚來。跟隨他多年的陳孝閔知道,王增居大人的話應該正合其意,只是他不願意輕易在衆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而已。

“大人,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合兵一處,將東路的逆軍趕下海去,挫其銳氣,再攜得勝之勢轉向南,擇機迎擊常遇春或丁德興。”王增居又言道。

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他們都知道吳士珍和王增居的關係,兩人都是安陸長壽人,同拜在大儒鍾士緹門下,只是兩人的官途大不一樣。吳士珍早年中了進士,一路青雲,王增居累試不中,只要投於吳士珍門下,成爲其幕僚,其後跟著升遷,現恭據爲中書省都事。二十多年的交情,兩人可以說是交情深厚,王增居的意思就是吳士珍的意思,所以衆人對於王增居的話倒不好反駁了。

“吳大人,東路逆軍連敗我軍數陣,我軍恐怕難以抵擋。”海津鎮統兵都元帥素離不花猶豫了一會說道。聽王增居的意思是先迎擊從海上而來的東路明軍,那麼自己肯定是要做爲先鋒,他可不想被當炮灰使。

“你麾下現在有多少人馬?”吳士珍半睜著眼睛問道。

“吳大人,我麾下原本有界河口水軍兩萬,豐財場步軍一萬,興國場步軍一萬二千,靖海(今天津靜海)水軍、步軍兩萬,海津鎮步軍兩萬,騎兵七千。陳孝閔萬戶在界河口、豐財場、興國場連敗數場後,所餘界河口水軍不過四千,豐財場、興國場步軍不過六千,其餘不變。”

素離不花話裡話外都把陳孝閔掛在中間,意思說界河口、豐財場、興國場等敗仗都是陳孝閔吃的,你吳士珍老大人看著辦吧。誰都知道陳孝閔是吳士珍器重的心腹驍將,素離不花雖然平日裡不喜歡這個人,但是看在吳士珍的面子上也只是敲打敲打,並不太甚,畢竟吳老先生在元帝和太子那裡都是掛了號的,被大都依爲柱石,素離不花是萬萬得罪不起。不過現在事急,素離不花可不想背上吃敗仗的責任,這裡離大都不遠,自己連吃敗仗,放明軍上岸,威脅大都,想來大都那邊應該是惱火萬分,指不定一紙詔書過來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所以素離不花最要緊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

“是嗎?”吳士珍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便坐在那裡不吭聲,坐下下首後面的陳孝閔有些不自在了,不管什麼原因,終歸是自己打了敗仗,看到素離不花把責任往自己頭上推,雖然心裡有些不忿,但是卻找不到推卸的藉口,而且陳孝閔也不是這種人。

“素離不花大人,我手裡的情況怎麼不一樣呢?”王增居這時開口了,“界河口水軍在樞密院備案時有將士兩萬一千人,大小船隻一千零八十七艘,可是停在界河口港口的船隻不過兩百四十六艘,將士一萬餘人;豐財場步軍備案有一萬人,實際卻只有五千,興國場備案有步軍一萬二千人,實際只有六千,靖海水步兩軍備案有兩萬人,實際不過一萬餘人,海津鎮步軍備案有兩萬人,實際不過一萬餘人,不過騎兵七千倒是滿員的。這多餘的將士都到哪裡去了,總不會全被逆軍俘獲斬殺了吧?”

看著王增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素離不花一下子急了:“誰說的,這些兵是用來拱衛京畿的,我怎麼敢兒戲呢?諸軍都是滿員的!”

衆人卻都心裡有數,虛報數目,吃空餉是統兵大將發財的一條門路,素離不花的虛額是一半,不算多也不算少,很多地方的軍隊虛額最高是十分之八九,素離不花就在天子腳下,不敢做得太過分,而騎兵都是由蒙古人和『色』目人組成的,這些人都是在樞密院有名錄的,素離不花倒不好做手腳。

“我看你就是當兒戲!”王增居步步緊『逼』道,“如此國事危難之際,你還想著吃空餉,棄天子和朝廷安危不顧,你是何居心?”

素離不花一下子惱火,看樣子這兩個漢人是鐵了心要保陳孝閔,既然要保陳孝閔,就一定要推出一個人來承擔責任。而吳士珍、王增居不直接追究戰敗的責任,而且迂迴追究空報虛額。畢竟這些年元軍吃的敗仗太多了,要是不吃反倒稀奇了,所以追究戰敗責任估計重不了。而且雖然可以追究素離不花主將作戰不力的責任,但是他下有陳孝閔這個前線指揮墊底,上有吳士珍這個欽差大臣頂著,再大的罪也分去一大半了。所以還不如迂迴一下,追究空報虛額的事情。雖然這件事情是公開的秘密,但是一旦被掀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現在局勢這麼緊張,你素離不花在天子腳下還有心思吃這麼大的空額,的確是不把大都和朝廷的安危放在心上了。有了這個做鋪墊,那麼陳孝閔吃敗仗就是意料之內的事情,輕輕鬆鬆就能被摘出來。

素離不花可不知道吳士珍和王增居盤算的這麼多彎彎腸子,他只知道這頂大帽子扣下來,自己再有背景後臺也吃不了兜著走,盛怒之下的元帝父子估計不會是讓自己去放羊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你既然不把老子的『性』命放在心上,我就要你的小命!

“你們這是誣告!我要去大都告你們!你們顛倒黑白,誣陷忠良!”素離不花大叫道。

“誣告!哼!”吳士珍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丟出一本賬本來,直拋在素離不花的跟前。

素離不花一看,冷汗嗖嗖地從頭上流了下來,這是自己給轄下駐軍發軍餉的賬簿,上面清清楚楚記載著各軍的實際數目,這東西要是交到中書省和樞密院,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這東西怎麼會落到吳士珍的手裡,素離不花一想便明白了。蒙古人的“賬房先生”一般都是『色』目人,只是元末戰『亂』已久,很多『色』目人不是跑路了就是被重用了,素離不花擔心請一個『色』目人做賬房先生會分走自己的部分利潤,因爲現在『色』目人也能手眼通天,萬一被『色』目人知道這其中的巨大利潤,指不定會威脅自己,強行分走一部分利潤。爲了“降低成本”,素離不花就找了一個漢人做賬房先生,應該是這漢人賬房先生被吳士珍收買了,於是弄到了這本賬簿,漢人都不是好東西!

“衆人接旨!”還沒等素離不花反應過來,吳士珍突然大聲說道。

“……,授吳士珍參議中書省事,同知樞密院事,領河北東西道宣慰使,節制保定、霸州、河間諸路軍馬,總領大都南路防禦,可便宜行事。”

聽完這道詔書,素離不花的後背全溼了。在明軍步步緊『逼』下,大都的元帝父子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更加倚重這位“文韜武略”的老進士,於是便授予他節制大權,主持大都南路的第一道防線。自己恐怕真的要載在他手上了。

“屬下知罪,請吳大人高擡貴手,放小的一馬!”素離不花倒也機靈,看到大勢已去,立即磕頭求饒道。他的官職原本與吳士珍不相上下,只是因爲吳士珍節制霸州、海津一帶軍務,所以要聽他命令。如果剛纔的情景,他倒是可以與吳士珍爭上一爭,但是現在人家升了官,高自己好幾級,又手握節制這個生死大權,可便宜行事,想來就是砍了自己,大都也不會說什麼。

“知錯能改善大焉!”吳士珍走上前扶起了素離不花。素離不花是蒙古親貴,在大都有些根基,自己要是硬辦他,雖然一時不會有什麼事,恐怕會有人記恨在心,難保以後不會施以報復。

“素離不花大人,只要你吐出贓款,交出兵馬,我保你無事,並保舉你去上都。”吳士珍含笑道。

素離不花聽說要把肚子的肥肉吐出來,心裡十二分地不願意,可是不吐的話?素離不花看著吳士珍那帶著笑意卻陰冷無比的眼神,知道不吐就是一個死字。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吧,再說了,誰會把贓款全部吐出來,吐一部分出來交差就行了。而且吳士珍話中最後一句有些打動了他,保舉去上都,現在中原河北兵荒馬『亂』的,最安全的就是漠北草原了。可是那裡寒苦,又是諸家世襲王爺的地盤,自己去了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是上都好,那裡是朝廷的地盤,去了那裡既能遠離危險,又能繼續享福,好事啊。

於是素離不花當即俯首道:“我願伏罪!我願伏罪!”

“孝閔,素離不花交出的所部全部交由你統轄,還有他吐出的贓款,你也分發到各軍,安撫軍心。當下危急之時,最重要的就是穩定軍心,上下一心。”

室內只有吳士珍、王增居、陳孝閔三人,所以吳士珍也放下了在衆人面前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和藹可親地說道。

“是的大人!”陳孝閔嗡聲應道。

“大人真是好計策,輕輕一伸手就將素離不花的軍權拿下,真是大快人心啊!”王增居卻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場景裡,撫手讚道。

“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吳士珍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不以爲然地揮手道。而陳孝閔卻在一邊沉默不語。

吳士珍和王增居都知道陳孝閔的『性』格,也不放在心上,兩人又繼續說了些剛纔的話題,提起素離不花的狼狽和無可奈何又是一陣大笑。

陳孝閔心裡暗自嘆息,大敵當前,做爲大都南線總指揮的吳士珍卻專心於奪兵權,雖然從素離不花將兵馬拿回來是必須的,但是也用不著如此得意呀,難道吳大人一直自詡不已的文韜武略就是這些東西?現在最要緊的是整頓兵馬,制定合適的應對策略。在陳孝閔的心裡,全力應付東路明軍不是明智之舉,既然知道他們起著牽制作用,吳士珍還將主力用於對付他們,這豈不是讓明軍達到了戰略目的?

陳孝閔與東路明軍交過手,他可不認爲這些人那麼容易就被趕下海去,只要元軍主力被糾纏在這裡,南邊的常遇春和丁德興兩部就會壓力大減,到時就怕東路明軍沒被趕下海去,元軍反而成了“肉夾饃”,被三路明軍擠壓在一個狹窄的空間,到時明軍人多勢衆、火器犀利的優勢就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是陳孝閔不敢說,而且也知道說了沒用。他跟隨吳士珍多年,知道這位進士老大人最自負的就是文韜武略,自己只是他最器重的一員猛將而已,只管領命打仗就是,運籌帷幄的事情就不需要他這個武夫來做了。

笑談了一會,吳士珍回過頭來繼續交待陳孝閔:“孝閔,素離不花交出的贓款你全部發放下去,然後擇出精銳,再以七千騎兵爲主,迎擊東路逆軍。”

“是的大人,只是諸地軍馬整頓下來應該有步軍三萬,其中精銳不過一萬餘人,再說了,素離不花大人吐出的贓款不多,恐怕難以惠及全軍。”

吳士珍點點頭,陳孝閔說得都是實話,海津等地的軍隊是怎麼一個樣子他心裡也有數,能挑出一萬精銳已經很勉強了。而且素離不花不可能將全部贓款全部吐出來,交出這部分錢都已經肉痛萬分了,再多就沒有了,吳士珍也打定主意不願『逼』他太甚。

“這樣吧,錢財糧餉側重照顧精銳和騎兵,此戰主要是靠他們。打仗嘛,難免有輕重緩急和犧牲,你斟酌就是了,不管如何,你務必要迎頭痛擊東路逆軍,挫其氣焰。”

陳孝閔艱難地點點頭,吳士珍的話已經點出,那些“非精銳”軍隊是拿來“犧牲”的,既然如此,臨戰前給幾口飽飯就好了,其餘也不用多給了。陳孝閔也知道,自己又何嘗不是吳士珍用來犧牲的棋子呢?

待陳孝閔走後,王增居有點擔心地問道:“大人,陳孝閔能頂得住嗎?”

“陳孝閔跟隨我多年,我對他又有救命之恩,他定會用心去做的,而且他勇冠三軍,手裡的功夫不低,應該可以好好教訓一番東路逆軍。”

說到這裡,吳士珍嘆息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而今國事艱難,須得多倚重他們了。”

“大人,現在逆軍步步緊『逼』,大勢不妙啊!”被吳士珍提起了話題,王增居也憂心重重。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等只能盡心去做吧。”

“前些日子,有兩位同窗舊友寫信來勸我歸降,被我回信訓斥了一番。可是戰事糜爛,我擔心就是灑盡忠貞熱血也難以逆轉。”自從北伐後,大明軍情司也頻頻活動,招降元廷漢臣也是其中一項重要的行動,不過看來對王增居、吳士珍的勸降是無效的。

“是啊,”吳士珍也嘆息道,“我真想不到,劉浩然等人一介草莽,怎麼能鬧出如此動靜?還有江南那些文人,怎麼全忘了聖賢教誨的忠孝廉恥!”

“江南文人少骨氣,他們見劉浩然勢大,於是就依附過去。大人,你看看劉浩然都幹了些什麼?重商輕農,罷黜儒家,歪解理學,邪端異說大行其道,長此下去,當何以堪!”

“唉!異途成事迅速,可一蹶而就,正道雖爲至理,可是行事艱難,難以速成。劉浩然以異途爲重,圖快而棄正,雖有捷利卻是遺禍後世,江南文人怎麼就不明白呢,還在爲其搖旗吶喊,真是讓人嘆息!”

“大人,不過逆明打出的國家民族大義的旗號卻是很能蠱『惑』人心,我聽說河南、山東、河北、山西等地諸多文人世家已經開始接受逆明是王師,行的是光復中華,恢復正統的義事。”

“這些人是趨利避禍而已,看到逆軍勢大骨頭便軟了。聖人的夷夏之辯豈是逆明所言的那回事?天子雖然是蒙古人,但是制理學,尊聖人,比前宋還要做得恭敬。既然歸了華夏,脫了蠻夷,又何來的夷夏之辯?應該是順應天命的正朔天朝!那些文人世家怎麼就沒想明白呀!”吳士珍忿忿道。

“是啊,像大人這樣深明事理的君子現在是越來越少了。”王增居感嘆了一句,“聽說劉浩然準備去曲阜聖廟去拜祭聖人。”

“唉,不能不說,劉浩然逆賊收買、蠱『惑』人心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吳士珍默然了許久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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