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馮逍就直接睡了十多個時辰,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才醒了過來。
在馮逍睡眼惺惺的坐了起來之後,皇宮、馮家和王家,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這是始皇帝的命令,所以羅網的人員也顧不上保密的問題了。
沒有辦法,看著拿筷子都戳了半個時辰了,飯都還沒有吃半碗的寶貝女兒。
嬴政都有罵孃的衝動。
他年輕時就沒有這種感覺,所以無法理解這些小年輕,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了。
不過關心女兒,愛屋及烏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是,馮逍這一次又讓整個咸陽震動了一番。
馮逍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於所有人,對於他大秦學府祭酒的身份,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否則,馮逍也不會有著一個“文宗”的頭銜。
但哪怕知道馮逍有才,大家都認爲他是一個學者型的人才,在其他方面未必能有多高的能力。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什麼都精通。
但緊接著咸陽守衛戰的時候,在馮逍的指點之下,物理系將大秦守城的戰力提升了一大截。
可以說,如果沒有馮逍指點而造出的守城器械,咸陽未必能夠支撐到王離回來。
畢竟真刀實槍地打,後面那些新兵,只有送命的份。
而正是因爲馮逍所發明的那些守城利器,讓所有的新丁,發揮出了精銳的實力。
這纔有了叛軍幹看著卻沒有任何辦法的場面。
如果說,之前人們對於馮逍的印象是大才的話。
那麼這次羅網的動靜出來之後,人們對馮逍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全才!
時刻準備爲了大秦的偉業而獻身!
辛巳00001!
翻著手掌中的羅網腰牌,嬴政的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來看,這也就是一個腰牌,頂多是能用來臨時冒充一下羅網的身份。
但是有著政治智慧的人,看到這個腰牌之後,尤其是腰牌背面那句忠誠報國的訓言。
都會生出一種驚豔地感覺。
這絕對不是將一句話刻在一個銅牌上這麼簡單。
這是一個組織的宗旨和信念,這一個機構的脊樑。
每一個初入羅網的人,肯定就會對這句話有著很深的印象。
而在某些關鍵的時刻,這句話就會成爲這些人心中的光芒,和力量的源泉。
尤其是對於所有羅網的成員來說,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信念。
這纔是最爲讓人恐懼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目標,但凡是一羣人共同朝著一個目標努力的時候。
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會驚天動地。
老秦人對於這種事情絕對非常熟悉,因爲曾幾何時,他們就有著這樣的過往。
東出函谷關!
在六國沒有滅亡之前,這幾乎已經成爲所有秦人的信念。
也正是這種將國家的目標,潛移默化地洗腦般轉嫁到了所有百姓的心中,這纔有了巍巍大秦。
否則,你以爲十三歲就要送孩子上戰場的秦人,難道都是鐵石心腸不成?
因爲那是數代人的夢想,那是每一個秦人的夢想。
所以曾經地秦國,才能成爲一個在刀劍上起舞的國家。
好在最終六國已經滅亡,好在馮逍獻出了土豆和番薯,讓整個大秦帝國快速地進入到了休養生息的階段。
否則,按照歷史的原本軌跡,大秦根本就沒有恢復元氣,沒有鬆弛百姓神經的機會。
這也是爲什麼等到大秦二世而亡之後,所有的老秦人都能平靜地接受大漢的統治。
不是他們軟弱,不是劉邦有多仁義,更不是老秦人骨氣斷了。
而是他們的神經,已經被大秦這架戰爭機器給繃斷了。
沒有得到任何喘息的老秦人,已經征戰了百多年的老秦人,已經有了厭戰的情緒。
所以,他們纔會平靜地接受了大漢朝的統治。
而如今,羅網的模式就是曾經大秦的模式,但卻比大秦還要精細。
嬴政和王翦等頂級貴族,得到情報多一些,對於羅網的瞭解也清楚一些。
正因爲他們瞭解地越多,對於馮逍的才能越驚歎。
甚至王翦都一度認爲,馮逍就是那種生而知之的妖孽天才。
否則,在他的腦海裡,怎麼能有這麼多奇思異想的美妙感悟。
也正是這個時候,王翦才更加慶幸,這個孫女婿搶的實在是太值的。
戰功對於別人來說,是實現鯉魚躍龍門的助力,是步入勳貴的敲門磚。
但對於王家來說,功勳卻是累贅。
王家三代單傳,王翦和王賁都是最頂級的侯爵。
而王離最爲唯一的繼承人,天生就站在勳貴的頂端。
不需要像別人一樣辛苦地從底層爬,哪怕混吃等死,起碼也有通武侯這樣的侯爵打底。
更何況王離作爲王家未來的家主,又豈是那些底層的平民所能比擬的。
自幼所擁有的資源,可以說除了扶蘇和胡亥之外,大秦就沒有比他更爲富有的年青一代。
更何況加上家族傳承,王離的底蘊可以說除了皇家之外,整個大秦都找不到第二個。
有底蘊,有能力,有平臺,軍功自然也就不缺。
從原本歷史來看,王離在蒙氏兄弟都造胡亥清洗的情況下,依然穩居朝堂。
哪怕後來兵敗鉅鹿,但其家族依然成爲華夏曆史上,最著名的世家之一,就可以看得出王家的底蘊。
對於這樣的家族而言,功勳什麼的,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相反,人才纔是最爲重要的。
所以那無用的功勳,換取一個妖孽一樣才能,且前途遠大的女婿。
王翦認爲,哪怕他現在去見列祖列宗,也無愧於王家先祖了。
和王翦的興奮不同,咸陽其他家族的掌舵人,此時後悔的腸子都發青了。
要是早知道馮家小子有這麼超絕的能力,哪裡等得到嬴政和王家下手。
恐怕早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把自家女兒嫁過去了。
怪就只能怪,馮家小子實在是隱藏太深了。
馮去疾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頗爲苦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總感覺朝堂的諸多大家族出身的朝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