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的祖宅不過是一切的開始,他的任務還早著呢,。
光是第一戰(zhàn)都還沒有步入重要階段。
起碼那些被轉移的景氏族人,沒有被抓到之前,他連鬆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啊,馮逍的命令不是那麼好完成的。
大步邁進的韓信,此時反倒是升起了無限的鬥志。
只有面對艱難的局面,才能激發(fā)起他的興趣。
無論是景氏、屈氏,還是下一步的項氏,都不過是他嶄露頭角的踏腳石罷了。
屈氏的隱藏地點被厲行發(fā)現(xiàn),因此在第一波進攻當中就直接被大秦軍士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原本韓信以爲,景氏的據(jù)點估計要費很大的力氣,說不定要用到第三、第四階段的方案。
但他想起馮逍之前告訴他的,一個不靠譜的方法,要善於發(fā)動百姓,調動百姓的積極性。
於是韓信發(fā)出了一個全城的通告,以一個大秦學府的名額,懸賞景氏的隱匿據(jù)點。
但是讓韓信大跌眼鏡地是,僅僅不到半個時辰,竟然有人前來領取懸賞來了。
無形之中又輸了馮逍一次,韓信異常不服氣,所以就親自接待了這名叫王二狗的百姓。
“你是怎麼發(fā)現(xiàn)景氏隱匿地點的?”
“我有一天晚上上廁所,結果發(fā)現(xiàn)有一羣人進入隔壁那座荒廢了很久的宅子……”
“本來我也不知道這羣人是幹什麼的,不過其中有一個是景氏的少主景魯……”
“我曾經在一次錢塘的觀景集會中遠遠見到過一次……”
聽著王二狗巴拉巴拉地將所有事情說了一遍,韓信對於景氏的遭遇感到異常的無語。
多年的謀劃,抵不過一次尿急,景氏的運氣也夠感人的了。
聽了王二狗的話,韓信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於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敢來接懸賞?當然,要是你有顧慮,也可以不回答,不影響你領取獎勵的。”
雖然這麼說著,但面對韓信如此的大人物,王二狗可不敢當真,並且他也不認爲需要隱瞞。
“這個……我家的小崽子讀書有點天賦……”
“大人也知道,我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要麼讀書、要麼參軍,沒有其他的出路。”
“但是參軍又太過危險,我家就這麼一個獨苗,所以希望能夠給他掙一份前途……”
“當然,如今景氏犯事了,我也不怕他們報復,所以才冒險一搏。”
王二狗退下之後,韓信沉思著他所說的話。
同時也明白了馮逍所說的話的意思,也明瞭了這其中的道理。
關鍵是韓信也從中有所領悟,那就是大秦的民間,有許多有天賦的天才被埋沒了。
今天是通過他們掌握了景氏隱匿的蹤跡。
那麼明天是不是就能從他們之中,挖掘出不次於自己天賦的將軍?
向著往日裡馮逍所說的“君如舟民如水”,韓信忽然有那麼一些不自信了。
他現(xiàn)在已經沒有了剛出仕那會的狂妄,認爲自己是天下第一,沒有對手。
見識了大秦學府的一衆(zhòng)學子,以及那些日日增益的學習狀態(tài)。
哪怕是以韓信的天賦,也有著很大的壓力。
畢竟一大堆***士在那裡教導,只要不是特別愚蠢的人,最終都能教導成才。
一個人但凡不是不可或缺的,那麼他就沒有自傲的本錢。
雖然韓信依然對於自己天賦和能力依然自信,但卻也不會再小覷任何人了。
畢竟,誰知道那個放羊娃,忽然有朝一日,有了學習的機會之後,會不會成爲帝國的名將。
經過了一整天的清洗之後,當錢塘縣菜市口的地面,幾乎都能踩出血來。
韓信對於兩個家族的清洗,才最終結束。
通過羅網提供的族譜,景、屈兩家的人,一個都沒有跑得了。
圓滿攻略了錢塘這個地圖之後,韓信甚至都沒有停留,連夜就朝著會稽山趕了過去。
按照羅網提供地消息,項氏一族就隱藏在會稽山的某個山寨當中。
秣兵歷馬,積蓄實力,以待圖謀大事。
如果說以前的話,韓信還能夠說一聲志向遠大。
可是自從見識了大秦軍隊的底蘊和戰(zhàn)力之後,對於項氏的意圖,韓信只能說癡心妄想。
畢竟現(xiàn)在目前,大秦光是常駐於國都附近的士兵,就有三十萬左右。
這還是因爲始皇帝在馮逍的勸說下,體恤民力。
加上短時間無戰(zhàn)事可言,所以暫緩了百姓兵役的徵發(fā),才使得數(shù)量這麼少。
如果遇到緊急戰(zhàn)事的話,以大秦現(xiàn)在恢復的元氣,短時間內徵發(fā)百萬新兵沒有任何困難。
關鍵是隨著軍功勳爵制度,實施範圍地慢慢縮小。
這種看似最不需要天賦,只需要運氣的晉升渠道,幾乎要成爲最後的絕唱。
百姓們著急了,甚至是以往總喊著大秦野蠻的關東百姓,也開始著急了。
雖然對於普通人晉升的渠道,大秦還保留著許多,例如能力達到一定級別的匠人。
例如最爲普遍的讀書人,但這些渠道,無一例外,對於先天天賦都有著一定地要求。
相比之下,唯有戰(zhàn)場上,只需要運氣的勳爵制度,反而是最容易晉升的。
沒有人會認爲自己的運氣差。
在這種情況下,著急了的百姓,甚至都在期待著六國餘孽們趕緊行動起來。
希望反秦人士動起來,並非是要針對大秦。
而是隻有這些人動起來之後,大秦纔有平叛的戰(zhàn)爭可以展開,纔有當兵立功的機會。
當關東地區(qū)的反秦勢力,瞭解到民間開始蔓延地這種想法時。
那種了無生趣的情緒,別提多讓人沮喪了。
而時刻掌控者民間動向的羅網,也第一時間將這種思潮反映給了大秦朝堂。
結果瞭解前因後果之後,大秦朝堂的君臣,都有些哭笑不得地感覺。
當然不管怎麼說,一直打仗是不可能的,畢竟要給百姓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而且這種風潮也只是惋惜於,晉升通道的縮小的前提下,一時的衝動。
並非是民間思想的常態(tài),所以不具備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