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靈嫁入南冥已有一年，卻始終沒有子嗣。

她身子不好是其中的緣故，起初是因爲湘靈喝了那種避孕的藥，後來莫少康彷彿記仇般的，每每行事之後，常侍問起，便是一句冷酷的不留。

湘靈的心，其實早已學會了承受這些。傷心過，痛過，可她不想再問起。因爲她知道起初是她傷了他，如今，沒有資格再跟他提孩子的事情。

況且她那一年之中，就有大半年是在冷宮裡，或者和伊妃爭寵，根本沒有多少次被臨幸的機會，便是真想要，也沒有可能。

如今身子弱，和莫少康朝夕相處兩個多月，他卻不曾臨幸她。

雖然多少次吻著她時候她便能聽到他強烈的呼吸聲音，在這裡，卻也總是戛然而止，不會再繼續下去，或者笑著寬容的撫摸她的頭髮，或者將她抱在懷裡，從來不曾有更多的要求，她渴望，他便笑。

是的，多少次她渴望他的擁有，那是種特殊的安全感，擁抱是給不了的，彷彿只有他要了她的身子，才能確定他要了她的人。

“娘娘近來發呆的時間越發長了。”

常侍彷彿是提醒湘靈，如此狀態，似乎不太好。

“只是，日日都在想著皇上。”

湘靈看了看遠遠的建章宮，嘆了口氣。這些天他仍舊是起早貪黑的忙著，她的身子好了，他便不能像從前那樣陪著自己，然後心，就空出來。

“皇上是子民的，不是本宮一人的。”

看向常侍，她仍舊是那樣的笑容，淡淡的，不帶著絲毫的漣漪，因爲她真的理解了這句話，他是天下子民的，不是她一個人的。縱然，她是他一個人的女人，縱然，她那麼愛他，卻不能獨霸著他。

“娘娘說的真好。”

常侍似乎也明白她的苦衷了，讚歎了一句，接著陪著她走。

在廳裡坐下，展開了繡活兒，藉著光明，又一點點的繡著。忽然想起，那很久之前她做過一雙鞋給他，記得他在樂館裡想也不想的脫了就穿，便又忍不住笑起來了。那時候覺得他真是孩子般的可愛。

“一個人，笑什麼？”

忽然聽到一句帶著笑的問，擡起頭看過去，果真是莫少康。他總是這樣，出其不意，走路都不帶聲音的。這點，倒是和當初一樣。

“臣妾給皇上行禮。”

她站起來行了禮，他扶著她坐下。拿在手裡看她做的繡活兒。這次是大幅的畫，說要掛在建章宮他讀書的地方，上面是萬馬奔騰的圖樣。繡了時間許久了。

“剛剛不過是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她坐下解釋，卻不說出來。當初他扮作樂官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說爲妙，畢竟他是一代君王，那些小事，讓後人演說還可，她，不能。

莫少康卻只是看了她一眼，把她拉過來抱緊在懷裡。

“當初的事情，忘了吧。”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湘靈有些費解。忘了，那不是美好的時候嗎，他不說，她也不會說出去的。或許，確實怕真的製造出什麼話吧，畢竟他是皇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