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打扮妥當(dāng),湘靈隨著莫少康,常侍跟在後面,隨著掌櫃跨過那道傳說中的橋,到了玉珍國官商所住的客棧,暫在外廳等候。
這裡與別的客棧無異,只是擺設(shè)了些玉珍國的特產(chǎn)作爲(wèi)裝飾,並牆上的燈,地上的桌椅,隨處可見一些梵文。
“掌櫃的橋就架在那裡,不擔(dān)心有人隨意得走過來?”
常侍不解的問道,目光落在他們剛剛走過的那道簡單不過的橋,雖然看似經(jīng)過歲月的侵蝕,但不知爲(wèi)何,總看著不大真切。
“我不擔(dān)心,要擔(dān)心,也是那些私自過橋的人。最重要的,不是橋,而是人。”
掌櫃的答話自得甚至帶著些神秘,揚著腦袋,一副自得的德行。
“呵呵,原來如此。”
常侍答得有些尷尬,回頭才注意到,莫少康根本沒有聽他們說話,而是一直看著渾然不覺的湘靈。她的行爲(wèi)果真有些怪異,盯著那些梵文,口中唸唸有詞。
“你認(rèn)識?”
終於聽到莫少康壓低聲音得在湘靈耳邊問道,眉頭蹙著,眼神中透著股子怪異。
“一些簡單的禱祝的話吧?”
湘靈茫然擡起頭看向莫少康,略帶尷尬的笑道。奇怪了,兒時娘教她的歌詞,怎麼和這些桌子椅子上寫的東西一樣?她不是在念,而是在唱。 Www?t t k a n?¢ Ο
“你娘,教過你?”
禱祝,確實是禱祝。但簡單,卻不簡單。這是梵文中較爲(wèi)複雜的詞語了,其中的隱喻也很多,有不少是梵文的典故。莫少康和少揚兒時學(xué)習(xí)梵文的時候,多靠故事來提起興趣,故而記得深刻。
但他們的教習(xí)是皇家教習(xí),與普通的歌姬舞姬是不同的,所學(xué)到的東西自然也是能‘登大雅之堂’的,可湘靈,如果真的是舞姬的女兒,那她母親這個舞姬的出身,似乎也太不簡單了。
“是,這些都是歌詞而已。”
湘靈純?nèi)坏拇鸬馈K挥X得是什麼難得東西,兒時娘不僅教過自己,也教過云溪一些,只不過云溪不肯學(xué),不如她記得深刻罷了。
“歌詞?”
這次,莫少康更爲(wèi)不解了。怎麼可能是歌詞,她跳的舞蹈本來已經(jīng)夠奇怪了,沒想到連歌也奇怪,難道,根本就不是北冥人,怪道查不到身世。
“讓諸位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湘靈沒來得及回答,樓梯上忽然響起朗朗笑聲,伴著個高昂洪亮的聲音。
四人擡頭望去。只見那人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髯長二尺,撫須而笑,笑聲如朗朗乾坤,儒雅文質(zhì),卻絲毫不減猛將之氣。
“玉珍國主,果真非同凡響。”
莫少康起身拱手,略做相見之禮,常侍垂首彎腰,比莫少康略低一級,而湘靈側(cè)身施禮,卻只是在莫少康說話的瞬間。
“哦?竟然一眼便被國主看穿,枉費老夫精心裝扮啊!”
那人走下來,與莫少康相互施禮之後,站著大笑道。
“彼此彼此。”
莫少康坦然而笑,並沒有驚訝的意思。
直至此時湘靈才明白爲(wèi)何他那麼自信,因爲(wèi)這一切,是早就設(shè)計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