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

白衣女子一聲嘆息般的呼喚，將追蹤著掌櫃的紅衣女子的目光收回到街上。那裡，少揚白色的長衫在巷口消失的地方，留了一道落寞的影。

紅衣女子看了看街上仍舊抱在一起的湘靈和少康，潔白的牙齒咬了咬脣邊，手指輕輕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走，回去。”

白衣女子接了命令，跟著蓮步自房頂上越過，朝著海邊的那間茅屋裡去了。

一支簪子落在湘靈的發間，莫少康的手指巧妙的旋轉著，讓那髮簪穩穩的固定在湘靈的頭上，垂下了精巧的花瓣，帶著絲絲流蘇。

“真好看。”

他嘆息著。她就是如此的美麗，在他眼裡，足以傾國傾城，不可方物，足以讓他付出所有，哪怕是用天下，困住她的腳步。

靈兒，你說你願意在天下間遨遊，你說你喜歡自由自在相忘於江湖，我便將這天下給你，讓你永遠都在我的手心。

“是嗎？”

湘靈紅著臉垂首。

仍舊不大習慣他這樣坦白的說她漂亮，其實比他宮裡的那些七子，她實在是素了些，比裴湘，她又實在蒼白了些，有時候，她甚至希望他真的愛上別人，那樣她的心不會負擔，也許真的他願意放她度入空門。

“這樣的問題，以後我不回答。今天告訴你，是，是，是是，所有的是。”

他從來也沒說過今日這麼多的情話，情到此處，也戛然而止了。莫少康覺得對於感情，他真的就是乾涸的湖水，到達某些地方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冷下來。情可控制，欲卻不可控制。

湘靈掩口而笑。這個蹩腳的情話，她寧願不聽也罷了。著實爲難了莫少康，一副帝王的美貌，卻這麼笨嘴拙舌的不善調情。

“靈兒，南冥和北冥，你更喜歡哪裡？”

緩緩得在路上踱著步，莫少康低頭問湘靈。目光落在他們扣在一起的手指，被陽光照著泛著亞光，有些神秘的氣息。

湘靈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她知道少康一定時時刻刻都在想。一個她愛著的男人出現的地方，一個曾經給她記憶了無限傷痕的地方，一個她拼命的想要愛著的男人，一個曾經給過她美好和痛苦的地方，她只知道在她生存過的那些時日裡，它們都是記憶。

“沒有，沒有喜歡不喜歡的區別。”

她只有這樣的答案。雖然知道少康在等著什麼，可是她做不到騙他。

“那就好。”

他的答案，其實是，無所謂你喜歡哪裡，以後這天下都是我的，你喜歡的地方，我陪著你去，我可以帶著你巡遍萬里江山，我可以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江山如畫，美人如玉，都是我們的。

“靈兒，陪我去喝杯酒。”

握緊她的手隨意進了一間酒肆裡，那賣酒的是個女子，他想起了鳳求凰的故事。今日，也讓我演一曲鳳求凰吧！

她擡眼看著他眸中染上的霧氣，靜靜隨他坐下來。少揚，我記得你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