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聽說你要去玉珍國，臣妾願意陪侍皇上左右。”

一隻腳還沒踏到前往建章宮後殿的路上，竟然已經被莫名其妙衝出來的裴湘攔住，莫少康一時還有些愣怔。

“你怎麼知道朕要去玉珍國？”

幾日來他已經開始安排出行之事，但後宮不可參政，按說，裴湘是不應該知道的，可她這麼突然冒出來，讓莫少康有些懷疑。

“臣妾。”

裴湘一時語塞。她當然知道莫少康這個後宮不參政的死規矩。

可是幾天來宮裡人人都在忙碌著準備東西，今日清晨她聽說，薛湘靈那裡常侍竟然也已經親自開始準備衣裳細軟等東西，她只得給宮外在少府任職的哥哥書信，方得知原來皇上竟然要去玉珍國，並且早已安排了湘妃隨行。

她衝動之下跑來找莫少康，可被他這樣問起，才發覺自己的失誤。若是說了，豈不是把哥哥也供出來？

“傳朕的旨意，裴大人有私通內宮之嫌，暫時停職查辦。”

莫少康沒有更多的理會裴湘。本來昨日將自己灌醉，又故意送他去建章宮後殿的事情，他準備回來之後再查，可現在看來，走之前就需要處理了。

“皇上！皇上，是臣妾的錯，與哥哥無關啊！”

裴湘哪裡料到不過一夜之間，自己一句話便大禍臨頭，衝到莫少康身邊抓住他的褲腳，一雙淚眼望著他，無限的悽楚。

“你錯在哪裡？”

莫少康站住了，長出了一口氣。他真的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或者是自作聰明的女人。原本當初看上裴湘，就是因爲她眼裡清澈的乾淨。

可是昨日，他被湘靈忽然抱進懷裡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清醒了。他還記得自己如何因爲她的忽然離開而一直喝酒，這期間裴湘一直在給他倒酒。莫少康是有千杯不醉的功力的，卻忽然醉了，本已經奇怪。

而他大醉之後，裴湘不僅沒有扶他回到北宮，竟然還將他送到了前往建章宮後殿的路上，悄悄脫離他遠去，離開前那一抹狠戾的光，在他腦中狠狠的劃下一刀。

他那時方明白，裴湘是想讓他親手摺磨死湘靈，而那一次所謂的誤召，也許同樣是個詭計，只是自己對湘靈的折磨，反倒是給了她個害死湘靈，又不必牽扯到自己的辦法。

“臣妾不該問政。可是皇上，臣妾看著宮裡人人都在準備東西，又什麼都不知道，心裡著急，纔會去問哥哥的。臣妾只是想陪伴在皇上身邊，無論。”

裴湘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少康已經舉了手讓她停下了。愛，和佔有，一直是不同的。只是他直到今天才明白，縱然明白，他和裴湘一樣，不會放棄，因爲那樣的溫柔，他以爲一生都再也沒有。

“湘兒，面壁去吧。”

莫少康說完，將目瞪口呆的裴湘留在原地，向湘靈那裡去了。

他忽然覺得一夜之間，他的心變軟了，從前若是遇到被妃子算計，他總是要給她狠狠的懲罰來顯示自己的皇權，可湘靈的溫柔啊，好像忽然撫平了他的心，讓他安靜下來，安靜到心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