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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哲最後還是沒把楚楚送走，實際上他也擔心路上的安危，倒真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陳湛銳：“嘖嘖，聽說你‘不行’？”
“誰說的？”
陳湛銳立刻閉嘴。木都可是劉哲在將軍那新收下的人，他在門口聽到，其他的聽不清楚，就聽見男人女人都喊了‘不行’，他奇怪的是屋子還有個傅皓龍，到底是什麼‘不行’呢……
“說正事。展鋒你打算怎麼辦？今天那個什麼保姆的兒子就來了。我看看他長得跟你像不像。”
劉哲斜斜看了他一眼，這幸災樂禍的口氣怎麼都不像是說正事。“我是找親人，但是不是找什麼私生子，你這麼激動就回去找伍霞趕緊生一個。”
陳湛銳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也要人家答應纔對啊……”伍霞因爲自己的出身，別說給他生孩子，就是結婚都死不答應。
劉哲沉默了一會：“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有了孩子，她難道還會打掉嗎？”
陳湛銳兩眼放光，的確是好辦法，到時候連結婚證也可以一併打了！男人本來就是個善茬，只是對於自己在意的女人總要別人點一點纔會清醒。
劉哲心裡幽幽的想，我倒是有結婚證，孩子的事……按醫生說的，現在她的身體完全可以懷孩子了，但是他還沒去播種呢…而且楚楚軟硬不吃，真的逼急了，搞不好真的會帶著孩子不知道消失在什麼地方了…唉…路漫漫其修遠兮……
木都掀開簾子走進來，一板一眼地說：“將軍有請。”
【將軍的房間】
簡陋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照片有些暖意。楚楚穿著泰國的傳統民族服飾，有些不太會走路，本來想走近一點看看照片，最後還是無奈地坐下。等自己衣服洗乾淨了，立刻換回來。
剛澤一進來就看見娉婷婀娜的女人正坐在那，歪著頭打量著桌面的照片。他審視了一番，最後落在那隻糉子手上，挑了挑眉。咳嗽了一聲示意女人自己來了。
楚楚聽到聲音，慢慢站起來也在打量這個傳奇的將軍，突然愣了一下。心中冒出一個可能，自己又被這個可能嚇到，張了張嘴有點不自然道：“將軍。”
“嗯。”剛澤坐到辦公桌前。
楚楚還站著，無形中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壓力。等了一會沒動靜，她直接問：“將軍找我來有什麼事？”
剛澤看著她精緻的五官一會，突然露出一個笑，幾顆煙牙讓楚楚恍惚了一會。這樣的笑容真不像是一位殺人如麻的毒將軍……偏偏還真有點熟悉的感覺。楚楚臉上立刻嚴肅起來，否定了這種熟悉。
“柳，不必緊張。我就是想看看能讓一個男人奮不顧身的女人會是怎樣。”
楚楚直接忽略了他奇怪的稱呼，淡淡道：“首先我沒緊張。其次，每個人都不同，誰爲了誰奮不顧身，總是千種人千般模樣。將軍太大驚小怪了。”
門外的副官聽了，猛地睜大
了眼睛。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人，竟然敢這麼跟將軍講話！
剛澤的笑僵，慢慢收起。一會才又慢慢放鬆又笑：“你說得對，我是太大驚小怪了。這麼多年，倒是很難得再見到像劉哲這麼…血性的男人。”
副官咋舌，將軍，血性的男人您還見得少嗎？我們整個軍營不都是這樣的？哪個手上沒沾血的？
楚楚垂下眸，心裡因爲那個猜測有點沉悶。希望是猜錯了。
剛澤沉聲對著門口吩咐了句：“亞納，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他的聲音帶著天生的威嚴和不可置疑，副官還是有點訝異，將軍少有這麼慎重。難道是…看中了這女人要跟別的男人搶女人，現在乾脆先下手爲強！？囧……將軍在他心目中可是很磊落的…這，這太不像將軍的風格了。
這邊副官心中天翻地覆，楚楚也好不到哪去。
剛澤站起來，拿著桌邊的照片放到她的糉子手上：“你猜的都對。”
楚楚切身感覺到了晴天霹靂，手有點發抖：“這…照片……嬰兒是…是他？”
剛澤冷冽的臉上浮現出溫柔，點點頭。
“他…還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單獨叫她來。
“他不能知道。誰都不能知道。”
楚楚明白。剛澤是什麼身份？如果這件事曝光……他將來的生活就只能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了。“爲什麼…告訴我？”
剛澤又笑，楚楚覺得真的很像……“你是他的女人。他很聰明，瞞不住很久的。只是到時希望你能…陪在他身邊。”
楚楚又低頭看著照片：“當初…怎麼…分開的？”
“桑敏是我去內地交易受傷的時候認識的小護士，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爲我是出海打漁的漁民。我們聚少離多，但是她一點也不埋怨，反而每次在我回來的時候噓寒問暖，她心疼我……一次我被親信背叛，仇家竟然找到家，她終於知道我是毒.梟，她當時已經受了重傷，孩子好好地被她護著，她緊緊拽著我的袖子一字一句地說：‘我有眼無珠，死不瞑目。不…要讓他變成你……’”說到這裡，剛澤深陷在椅子裡轉過頭背對著楚楚。
楚楚心裡一片悽然。
“我找來一個死嬰，外界都以爲孩子死了。因爲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我當時悄悄把他送到一所孤兒院，可是我再去的時候，孤兒院卻倒閉了，一個人都沒有找到。我後來收到消息孩子被院長賣了，院長逃到國外，我一直沒有放棄，因爲要避人耳目，又是我親自調查不能大動作，效果甚微。”
楚楚看著照片裡溫柔的像聖母瑪利亞一樣的女人，還有她懷裡正伸著手臂的孩子。“他不會怪你的。”
剛澤低笑一聲，卻有著無盡的滄桑和苦澀。“謝謝。初遇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小子絕對就是我的孩子，他很像桑敏。只是苦苦尋找二十多年，我不敢相信竟然這麼容易就讓我找到他。我以爲肯定是我弄錯了。
後來得知他是來找一個女人，更要來烏納島，我卻又開始懷疑了，神明是借你將他親自送到我身邊嗎？直到……手下告訴我展鋒的事，我才終於確定了。”
楚楚將照片捧著放到桌上，扶好。“那個保姆的兒子是怎麼回事？展鋒怎麼查到他身上？”
“那個姆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年輕時一次醉酒她就知道了孩子沒死的事，但是她從未告訴別人。這次，可能是展鋒想從她那邊找到突破口吧。”沉默了一會：“展鋒不能留。但是我不能出面殺他。”說完，剛澤鐵骨錚錚的將軍竟然有點哀求似的，堅定地看著她。
楚楚愕然，原來他是想讓她出面解決展鋒，這樣劉哲就不能繼續追查，別人也不會知道，而她要守著這個天大的秘密面對他……她苦笑了下：“說吧，怎麼做？”
【九哥的寨子】
楚楚找來傅皓龍猶豫了下說：“我要你帶我去救展鋒……”
傅皓龍問也不問：“好。”
楚楚愣了下看著他，感覺有點意外，又像是意料之外。“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傅皓龍頓了一下，一雙眼有些暗淡。
楚楚怕他誤會立刻說：“我是說，只要你以後不再…嗯，改行，你要不要考慮跟我一起回去？”
傅皓龍目光閃了閃，改行？就是不再殺人？
她試探地道：“原來的姓氏沒了，你可以用我了，我的戶口本下一欄添上你的名字，柳皓龍怎樣？”
傅皓龍垂下眼眸，冷冷道：“不用。”
楚楚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也沉默了。
良久，他突然說：“小啞巴，你明明想起來了，爲什麼不承認我？因爲我是個變態殺手？”
轟地一聲。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他說什麼？小啞巴！？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夢！？他爲什麼要說‘想起來了’！？“ 你…你說什麼？”
傅皓龍第一次自嘲地笑了笑：“上次你和劉哲談話我都聽到了。所謂初戀…那個女孩，我並沒有告訴你：我叫她小啞巴。你如果沒有想起來，怎麼會知道這個稱呼？而且我們的相遇你記得八九不離十。”驀地，他冷冷盯著她：“小啞巴，你不承認我。卻又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讓我上戶籍？”
楚楚捂住嘴，那個夢裡的小啞巴是在叫自己，而叫自己的人是傅皓龍！？自己就是他嘴裡的那個小女孩。爲什麼她不記得？“傅……”
傅皓龍看著她一臉震驚，心中又有了那種控制不住的痛。轉身就離開。
楚楚想追上去卻邁不動腳步。事情爲什麼會是這樣！？一天之內兩個炸彈一樣的消息將她的平靜炸的一點不剩。她有點心痛，一直以來傅皓龍都懷著怎樣的心情陪著自己“裝”？所以他對自己纔是這麼不一樣。她當初不過是跟劉哲笑鬧，卻偏偏被傅皓龍聽到。可是，現在她卻不能告訴他自己並沒有想起他，如果他知道一定比現在還要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