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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當晚,劉哲回到舞會就有人上前來,說的不過是一些奉承的官方話。“歌唱得好,觸動人心,可惜劉夫人不再,不然定是……”
是的,“楚楚”不怎麼參加這種活動,原來也不喜歡,可是受傷後更不喜歡了。他也沒有強求,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CC的總裁參加舞會基本都是獨自一人。也曾有人故意送上美女試探,他心情好的時候是婉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毫不留情。最後大家都知道他的心只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今天竟然跟一個陌生的女人合唱一首,又是那樣婉轉動人。一時間成了舞會的兩點。可惜當事人之一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能追著另一個還沒離開的了。
第二天的報紙就充斥著關於劉哲和神秘黑衣女人合唱《往事不要再提》的各種猜測和曖昧言論。什麼前女友,甚至前妻都拿出來了用了。
劉宅。剛從嬰兒房出來的女人看到報紙不禁目瞪口呆。跟劉哲結婚這麼久從來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的緋聞,至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還有照片的!她心口一緊,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看著被記者詮釋的很曖昧的《往事不要再提》,還有前妻等字眼,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口罩下的面容驚懼不已,難道是她回來了?不……不可能的。她轉身走進臥室拿出手機:“喂!媽…你…你看了報紙沒有!?”
於鳳接到“楚楚”的電話聽到她的話笑了笑柔聲說:“看了,放心吧。劉哲對你一心一意不可能變心的,要他變心除非火星撞地球。他是個好男人!”
扯下口罩的女人酸澀地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他是好男人。她也比任何人知道他又多愛柳楚楚……不嫌棄毀容的她,不厭煩創傷後患上情緒病的她,對她這個身體從來不滿足——都是因爲她是“柳楚楚”。
在牀上,他不厭其煩地喊著她的名字“楚楚”,好像永遠也叫不夠似的。可是他有多愛這個名字,她就有多厭惡這個名字。因爲——她不是“她”。
每當他用蝕骨的柔情呼喚著這個名字,一網情深地透過她看“她”,她的心猶如被烈焰烤熾,痛不欲生。可是她又沒有勇氣拒絕這份偷來的愛。她的一顆心就在水深火熱中愛著他,被他“愛”。直到孩子出生,她從覺得自己被灼燒的一個部分解脫了。
她愛他,也更愛這個孩子。那是真的屬於他們的結晶。可是他卻沒有她想象中多麼喜歡這個孩子。當然也不能說不喜歡,他抱孩子,親孩子。可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圍繞著她。總覺得他對這個孩子少了點什麼。
她不喜歡參加舞會,也不喜歡任何將自己暴露在外界注視的目光下的場合。之前她還擔心會不會因此影響到他,可是完全沒有,他不僅就此不帶女伴還博得了一個愛妻的好名聲。這是這幾年來第一次看到他的緋聞。
她憂心忡忡地開口道:“媽,你說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她?”
電話這頭於鳳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在說什麼啊!?哪個她?”
“……柳…楚楚。”她說的艱難可是卻真的說出來了。這個名字已經在她的生命力紮根了,因爲她,她才認識了劉哲。也是曾經存在過的她,她才偷得了劉哲的愛。
於鳳的笑貼在臉上拔不下來似的,可是聲音卻低了幾調:“楚楚。孩子還好嗎?”
她渾身一個激靈,想到孩子,想到劉哲,想到她所擁有的一切。她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
“楚楚,沒事多帶帶孩子,比起保姆還是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更好些。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別再去想。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哆哆嗦嗦終於開口道:“媽……對不起。我去看看孩子。”說完就掛了電話。於鳳說的對,過去的事不能去想了,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她有孩子了,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不能讓心底的黑暗浮出水面。她毀容,燒傷那麼痛苦的事都熬過來了。現在這點無中生有緋聞算什麼呢?
她——袁珊珊是劉哲的妻子,孩子的母親。她只要好好扮演這個角色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這不是一個事故,也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魔法,能讓她幸福的魔法!
冬忍大廈頂樓。
楚楚看著報紙,微微蹙眉,竟然被拍照了?還好不是專業相機拍的,也不是很清楚。她伸手摸著男人的臉,然後猛地將報紙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那個男人讓自己失去了名字、面容。那個男人的牀上躺著一個孩子和另一個女人。那個男人還是害死了自己唯一親人的罪魁禍首。她——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手下留情不計前嫌的結果就是變本加厲的傷害!
她甚至一閉上眼就能想象到,兩個老人在火中被活活燒死,體無完膚,只剩下兩具黑漆漆的屍骨的模樣!多少個夜晚,她不停地在夢裡跟他們道歉,不停地往一場永遠撲不滅的大火裡奔跑……
那個往自己臉上潑硫酸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原諒她!更不可能讓她在今後活著的日子裡過的幸福!
楚楚睜開通紅的眼睛,看著遠處CC的招牌,流下一行透明的淚水。
ZZ市。劉家老宅書房。於鳳給劉父端了一杯白開水說:“我去王醫生那了,你記得吃藥。”
劉父淡淡道:“嗯,知道。就算一頓不吃,血壓也不會突然升高的。放心吧。”
於鳳笑笑出了門。
某大廈私人診療所。一個長髮遮住了半邊臉戴墨鏡的女人正跟一個醫生正在說著什麼。
“給她吃了多久了?”
“一個月了。”醫生似乎有點害怕,聲音還是顫抖的。
女人掏出一包東西輕輕放到他白大褂的口袋裡,吐出兩個字說:“加量。”
醫生驚慌地看著她,嘴脣哆嗦了下說:“可是……”
女人又掏出一個信封放到他另一邊的口袋說:“這邊也加量了。你的女兒不是一直想去法國學設計?”
醫生下意識地就摸了摸那個放
信封的口袋,終於不再說什麼。
女人囑咐了一句:“小心些。她畢竟當過兵。不過她的情況,你當然比我更清楚。”她笑了笑,“她該來了,我走了。”
醫生看著戴口罩的女人的背影,咬咬牙,深吸一口氣。轉身回了辦公室。
於鳳進了大廈,與一個戴墨鏡的女人擦肩而過。雖然看不見她的神情,被訓練過的敏銳度告訴她,女人在看她,不禁也笑著看過去。但是女人並沒有停留或是回她一個笑就那麼像是什麼都沒看見般離開。
於鳳皺眉,轉而一想自己還是太緊張了。笑笑徑自走進電梯。
大廈停車場。戴墨鏡的女人上了車,坐在司機位上的男人不禁說道:“這種事我來就可以了,何必經你的手。畢竟那些東西……”
女人淡淡說:“想報仇的人是想享受這個過程中運籌帷幄,增加勝算的快感。能經他人手的報仇說明他恨的不夠深。”
男人閉了口,嘆了口氣。
回到YY市,男人問:“想不想去逛逛?”
“不用,回冬忍大廈。”女人沒有思考即刻回答道。
男人想了想說:“笑笑今天要去挑選婚禮蛋糕,我又不懂。你陪她去吧。我回了公司還有許多事要忙。“
女人冷冷道:“既然要結婚了,就好好陪著笑笑。不懂也要陪著。”
男人嘴角一扯,楚楚現在對男人的要求越來月苛刻了,也不想想他是爲誰工作的啊。嘆了口氣說:“好,我把工作放放,但是你也去怎麼樣?實際上笑笑也瞧不上我的口味啊。指名想讓你去。”
女人沉默了一會終於點點頭。
蛋糕店。笑笑一臉幸福地看著滿桌子供品嚐的蛋糕說:“光是看著就覺得好好吃了!”
張農滿臉黑線地看著滿桌子的選擇。至於嗎?婚禮蛋糕不過是用來切的,又吃不上幾口,這麼拼命地選口味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不是該先挑選樣子的嗎!?
楚楚隨手拿起一塊,用小叉子叉了一口,甜甜的栗子味。她和他也曾經吃過這麼甜的婚禮蛋糕。那時他不過用一根吸管就套住了自己的無名指。
下意識地她就摸上自己無名指處。那裡早就沒有了戒指,只有個一個變了形的醜陋戒指疤痕。那個女人將硫酸潑到她的帶著戒指的手上……
她猛地站起來將蛋糕丟到地上。精緻可愛的磁碟就這樣隨了。驚了一店的人。張農臉色一變立刻打馬虎眼笑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打碎了碟子。”隨即使了個眼色給笑笑。
笑笑會意立刻起身跟服務生說:“不好意思,我們會賠償的。”
張農想帶楚楚離開,但她看著碎了一地小小的瓷片,和看不出樣子糊成一團的蛋糕放柔了聲音說:“對不起,我失態了。笑笑,栗子味的不好吃。我再嚐嚐其他的。”
說著就坐回座位嚐了其他的味道。
張農和笑笑相視一看,眼中擔憂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