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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花眼淚猛地砸下來:“去自首吧,好不好?我們去找柳小姐,你已經改過了,她會放過我們的!”
展鋒心中的溫暖褪去,冷冷看著她,最後別開視線:“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相信我。”
她擡手擦了擦眼淚:“那麼,你要怎麼做?你不讓我出去是不是因爲柳小姐在找我們?只要柳小姐她……”他眼中射出冷光,王春花不由自主地噤聲。
“她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放過我的人。”他爲了報復劉哲,可以說是毀了柳楚楚……她又怎麼可能原諒他?太天真了。
“我都可以放下,而且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人。”
展鋒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等這個月結束我們就可以離開……”
“是逃吧!這又有什麼用”她一臉沮喪:“展鋒,我要的是沒有後顧之憂,像這樣從一個地方逃到另一個地方又有什麼用?”
展鋒聲音變冷:“就算是逃,我們也可以逃得沒有後顧之憂,但是如果你聯繫了柳楚楚,那你就永遠見不到我!王春花,Rose,我會被判死刑。”
她沉默了一會,似乎還抱有希望:“不會的,你改了,柳小姐知道一定會……”
“她不會。因爲我沒改。我是爲了你再適應。”
王春花聽了他的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
風雨中,展鋒摟著有些呆滯的女人。女人在等一個雨過天晴。他能給她的。
【泰國曼谷】
民族風的私人別墅裡。剛澤站在客廳裡,聽著外面風雨飄搖,拿起一瓶就往水晶酒杯裡到了半杯酒。花白的頭髮在橘色的燈光裡顯得有些模糊。
亞納一身深色私人軍裝,英挺俊逸,目光直直地看著剛澤,沉聲道:“報告。”
看到剛澤點頭示意才一板一眼地說道: “因爲天氣原因,意大利的買家暫時不過來,具體見面時間不定。”
剛澤一臉無所謂,亞納心中卻有些擔憂,客人來不來倒是其次,但是這批貨因爲颱風損失了大半,明年島上士兵和僱傭兵的經費吃緊。而且誒如果不能及時補全損失的貨,也會失信於意大利的買家……
剛澤看到亞納年輕剛勁的臉上印著擔憂,淡笑道:“擔心?”
亞納毫不隱瞞,點點頭。
剛澤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亞納頓了幾秒,應了聲挺直著脊背端坐在沙發上。
剛澤笑了笑:“讓你坐下來就可以放鬆了。”亞納愣了下,眼中帶著些無辜一本正經地說:“在將軍面前,亞納一直都是放鬆的。”
剛澤失笑,“你這個性真是……”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遂改口道:“自己倒酒,陪我喝一杯。”亞納卻立刻道:“今天值班不能喝酒。”
剛澤知道多說無意,只是眼中有些寂寥。亞納拿起酒杯爲自己倒了杯水,舉起杯子:“水可以。”年輕副官一身軍裝英姿勃勃,舉杯的動作讓剛澤眼神微動,喝了兩口:“你年紀也到了,怎麼還是單身?”
亞納有些古怪地看了
眼剛澤:“軍中都是男人。”
“哈哈哈,”老將軍冷酷的眼此時彎彎,笑出眼角滄桑的皺紋,點頭跟著說:“是啊,軍中都是男人。”
亞納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只能沉默,端正的坐姿像一道牆守護著這難得的笑聲,堅固地屹立彼端。
“打個電話給他吧……”將軍笑聲漸漸熄,像是跟亞納說話,又像自言自語:“他會不會擔心?”手機不通,也許他已經打過電話了……
亞納立刻站起身拿起聽筒送到他面前。
將軍慢慢伸手,頓了下終於還是拿起。
“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嗯。”
“你……”剛澤顯然不適應這種時候的對話。
“我很好。”
剛澤點頭,無堅不摧的心碰到失而復得的亦北,總會變得有些脆弱和蒼老。“那就好。”他乾澀地說。
“颱風有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如果需要幫忙,打電話。”男人沉穩的聲音緩緩傳來。
剛澤淡笑看了眼亞納,兩人果然是有些像的。“沒事。一場颱風吹不翻烏納島。”
男人看了眼那邊悠悠睜開眼的女人,沒有說話。
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楚楚就半醒了,只是不願意去想爲什麼劉哲會在這,又爲什麼他還敢光明正大地在這講電話。第二個電話,她再不醒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倒是一點也沒被捉的心虛慌張。”楚楚半睡半醒,沙啞著說道。
男人柔柔一笑,這才偏過頭往露臺方向走去,對著話筒說:“那就好。”
剛澤聽到女人的聲音微微一愣:“你和柳楚楚在一起。”不是猜測的問句,而是肯定句。
“對。”男人顯然也不想隱瞞。
“吉娜跟著你也有一年了。”剛澤意有所指。
“不過一年而已,我手下的員工有五年的。我不會因爲她是走後門進來的就提前給她漲工資。”男人寡淡的聲音說著半開玩笑的話,話裡的滋味也很耐人尋味。
“她哪裡不好?她沒有柳楚楚愛你?”剛澤骨子裡將軍的固執漸漸浮出水面。
“前者根本不在我眼裡,所以我不知道她哪裡不好。後者就在我心裡,所以不會有人能比她更貼近我的心。”一句絕情的話和一句深情的話,男人就像討論股市一樣那麼寵辱不驚。
他身後坐起來的楚楚聽見,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正因爲他此刻背對著她,所以她才更敢這麼看著。他在跟誰打電話,劉國君還是剛澤?那兩個人都在臺風地帶吧……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轉身就撞在一起。
剛澤聽了他的話似乎有些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掛了電話又倒了一杯酒。
亞納猶豫了下:“將軍。”
“怎麼?”
“吉娜如果和…他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會幸福的。”
剛澤苦笑:“我知道,可是吉娜是很適合以後的他。柳楚楚不行。”他是爲了將來亦北接手他的勢力做打算…這次意外的
颱風也讓他要加快腳步了。
【冬忍大廈】
掛了電話,男人就那麼靜靜看著她,直到她先移開視線:“你怎麼進來的?”
男人挑眉:“走進來的。”
“……”
楚楚也懶得跟他糾結,直接走到玄關,打開門,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無奈地聳聳肩:“肚子餓不餓?賞臉一起吃個飯?”
楚楚頭一歪,並不說話,門依然開著。男人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悻悻然地換上鞋子後還有些不甘:“我剛纔看你的花好像有些沒生氣了,你這兩天有好好照顧嗎?”
楚楚一愣,她昨天好像根本沒去溫室……
男人看她猶豫,心中一喜:“我去看看?”
楚楚嘴角抽了抽,只能點頭。男人開始得意,故作姿態:“可是我肚子餓了…怎麼辦?你總不能讓…客人空著肚子爲主人幹活吧?”
楚楚有些悶悶地從櫥櫃掏出一包杯麪,往廚臺上一放:要吃自己泡。
男人收到她的意思,輕咳一聲:“醫生說我不能吃泡麪,慢性胃病……”這話他可沒說謊。
“……”
男人自告奮勇:“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
最後演變成男人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的不亦樂乎。楚楚看著這個似曾相似的畫面,久久沒有離開。男人放下菜刀,言笑晏晏:“來幫我拌個沙拉吧。”
楚楚轉身淡淡說了句:“我去洗個手。”就出了廚房。廚房裡有水池和洗手液……
男人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一會,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拿起他身邊的沙拉碗。他頓了下隨即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著她低垂著頭擠沙拉。
楚楚拿勺子擡頭就看見他白的晃眼的笑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個時空中…彷彿耳邊還能聽見校歌,朗朗讀書聲。可是——目光一閃,就看到他下巴淡淡鬍渣和眼角無傷大雅的皺紋……
她有些出神,潤澤的紅脣誘人地輕啓,卻似乎忘了呼吸。男人小心地靠近,生怕一個疏忽就驚醒了出神的美人。微微偏頭,慢慢低下,淺淺啄了一口,鼻翼縷縷淡香,脣上軟軟的觸感讓他心中喟嘆不已。再不離開恐怕就要在廚房將人就地正法了。
楚楚神色一僵,還沒任何動作男人卻已離開,笑容可掬地看著她:“想偷懶可是會有懲罰的。”說著就繼續切菜,好似剛纔那個淺吻真的不過是懲罰。
錯失了動手開口的時機,楚楚繼續手中的事,只神情有些不自在。
餐桌前,兩人面對面。
楚楚想到剛纔說的花的事,她是不是被騙了?就爲了這一頓飯?
男人看她的眼光飄向露臺的方向,眼神有些淡然。“心不在焉,怎麼,不好吃?”他平靜無波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楚楚勺子動了動,沒有看男人,視線落在他的無名指上:“沒有。”剛纔她熟睡的時候,他用手指勾了自己的頭髮吧……
“爲了當好花匠,不眠不休惡補了很多。所以放心,因爲我是專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