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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有人好溫柔好溫柔地叫她“小啞巴”……
睜開眼,入目的是很高的草木,日光被風吹的搖搖晃晃,柔柔地打在臉上。她眨了眨眼,突然一片陰影探過來,落在額頭上:“體溫又正常了。”男聲有些刻意放柔的低啞。
她木然地扭頭看去,腦中竄過發(fā)生的種種……她僵在那,半響說不出話。直到車內(nèi)突然冒出一串:咕嚕咕嚕的聲音……
傅皓龍大聲地笑出來,丟給她食物。她也失笑,看著麪包——這是王永丟給她的。她笑僵住兩秒又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人雖然有著比動物精緻許多的大腦,可是不管多麼心灰意冷,該餓的時候肚子還是會叫。該睡的時候依然會睡的很好……”
他皺眉看著她:“不管人有多精緻的大腦還是動物。是動物就是會餓,會睡。瞧不起動物?”
她睜大眼呆呆看著他,動了動嘴,心中憋著一股氣的感覺,終究低下頭慢慢地吃起麪包,雖然餓,但是食不滋味。特別這還是王永留下的……
他看著她小小的埋頭在座位上小口小口吃著東西,心裡盈滿一種輕鬆的愉快。他摸摸她的頭:“你很好。”
她擡頭,就望進了他的眼裡,陽光下那雙眼睛像是琥珀,泛著偏黃的光,她第一次覺得這雙眼很好看。心說:如果劉哲知道她覺得傅皓龍的眼角好看……這時才又想到之前看到劉哲和梅雁的情景,本來就不是滋味的食物,此刻更像是在吃紙製品一樣……
CC總裁辦公室。
白嶺山:“袁珊珊說那個王律師王永跟楚楚有仇怨,而那天楚楚因爲張保的事。本來是要去找那王永的,但是後來接到警局的電話就沒去。”
劉哲的心冰涼的:“現(xiàn)在那個王永在幹什麼?”
白嶺山:“我們的人去的時候,他正開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凌晨的時候很可疑。我們在等他下次出門。”
劉哲慢慢起身冷聲道:“沒時間等了
!已經(jīng)三天了!”
王永本來在律師事務所,接到袁珊珊的電話,雖然他不耐煩但是袁珊珊畢竟知道他的計劃所以還是匆匆出門赴約了。可是纔到停車場就被人從背後敲暈。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一個巨大的集裝箱裡。
刺眼的聚光燈打在他身上,身邊站著幾個男人,正冷冷睨著他。他叫著:“你…你們什麼人!?”
不遠處男人穿著橘色領的灰色拼接西裝,帶著墨鏡,站在一半的光線裡:“我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不說出張保和柳楚楚的下落,你就會死在一個永遠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
男人的聲音沉的像石頭,冷的像寒冰狠狠砸在王永的腦門上。“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沒說話,旁邊一個男人上前,手一動,王永就抱著自己的胳膊嘶喊:“啊!!啊!!”手腕斷了……
男人像是嫌他吵一樣地皺起眉頭,就有人塞了一塊抹布在他嘴裡。“王永。痛的清醒了就回答,不然另一隻手就……”
王永再也沒辦法思考了,猛地點頭:“唔!嗯嗯!!”然後就有人將抹布取出來。“張…張保死了…柳楚楚在…在監(jiān)獄……”他痛的口齒不清。
男人陰鷙地道:“說清楚!”
“在…在剛出市區(qū)地那個廢棄的民國監(jiān)獄!”他疼的冷汗直冒,終於一口氣說完。
男人立刻看了一眼旁邊的幾人,然後自己就閃身除了集裝箱。快的王永都來不及說話。半響只能捂著胳膊看著旁邊留下看守的人說:“我說了!我都說了!你…你們送我去醫(yī)院!”
看守的人只重新將抹布塞進他嘴裡:“你最好祈禱柳小姐能平安回來,不然只會送你去醫(yī)院的太平間。”
王永打了個顫抖,縮在地上澀澀發(fā)抖。心裡氣急又痛急。
廢棄監(jiān)獄外。
傅皓龍有些艱難地說:“我送你回去。”
楚楚此時有些猶豫,她知道
她當然是回去最好,回去要幫張保的報仇,要查被栽贓在傅皓龍身上的案子,張農(nóng)他們也正擔心她……這些事跟著被通緝的傅皓龍是沒有辦法的。可是她卻真的不想回去,張保已經(jīng)死了,將王永繩之以法又能怎樣?張保活不過來了……
見她不說話,他心裡有個聲音:帶她走吧,乘著這個機會帶她走吧,將她拉進自己的世界,再也不回去,只和他在一起……
另一個聲音:不行!你是殺手,在中國更成了通緝犯,難道帶著她亡命天涯嗎!?
兩人都在掙扎著,楚楚終於還是開了口:“嗯,送我到公交站牌…你開車去冬忍,先在冬忍呆著。等通緝令解除了再走……”
傅皓龍的掙扎也敵不過她的話。他帶著複雜的心情將車開上了公路。她在擔心他……
路上兩輛疾馳的車擦肩而過。
劉哲帶著人趕到廢棄監(jiān)獄,按著王永說的找到了地下室,卻只看到空礦泉水瓶,和手下人搜到的一顆子彈。他緊緊捏癟了礦泉水瓶,陰沉著的臉色像惡鬼,旁邊的人小心翼翼地說:“有人用槍將鎖打開,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劉哲將瓶子一扔,火燒在心頭,痛在心坎裡,他的楚楚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那個王永只給她水,連食物都不給!“把子彈帶回去。去找王永。”
這邊,楚楚和傅皓龍正朝著市區(qū)的方向。路邊突然竄出兩輛黑色的麪包車,傅皓龍立刻掏出槍,邊喊道:“蹲下!”同時將方向盤猛地一轉,刺耳的摩擦聲和槍聲一起響起。
他嘖了一聲,防彈的。不用再看對方的手法他知道一定是組織的人。
楚楚捂著耳朵有些慌張,她還理清劉哲和梅雁的事,還沒從黑暗囚室的陰影裡走出來,還沒來得及平復張保已死的事實,又陷入了生死攸關中。她緊張的心瞬間將這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拋到腦後——這是人的本能,就跟餓了要吃,困了要睡一樣。當生命面臨血色的危機時,心灰意冷也能重新被緊張燃燒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