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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海邊,一棟橘色的雙層木屋佇立在面朝大海的土地上。
二樓客廳,原色木牆上掛著幾幅乾淨的黑白畫,這海,這屋子,還有一個長髮女人的背影。
實木白色的飯桌上放著一束新鮮的玫瑰,白色餐椅上隨意搭著一件黑色男式外套。
臥室裡一個人靜靜躺在水藍色的被子裡,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紅脣緊閉,微光中的皮膚帶著些病態和疲憊的白色。原木色的大牀彷彿和屋子是一體的。天花板上吊著粉色的紗簾罩住了牀的三面。從白色落地窗縫隙裡吹進來的風把紗簾吹的輕輕晃動。
橘色地毯上放著一雙白色拖鞋,還有與房間格格不入的吊瓶架子。
房間中央是一個玻璃圓桌,上面放著托盤,水杯還有些藥瓶。男人坐在旁邊的藤椅上,頭歪向一邊似是睡著了。
陽臺上推拉門上掛著玻璃風鈴,隨著海風吹進來一串清脆的好聽的聲音。牀上的女人動了動,露出一邊肩膀,圓嫩光滑,一截白色的吊帶早就滑落到臂膀處。
男人皺眉扭了扭有些痠疼的脖子,睜眼就看見她。海邊氣候很暖和,他一點也不擔心她著涼,就那麼看著她的臉和那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也許是那視線越來越背離順便看看的本質而變得熾熱,牀上的女人終究還是醒了。她平靜的眼神對上男人灼熱的,然後慢慢垂下眼說:“有事?”
男人挑眉:“沒事不能來看看你?”
女人直接掀開淡藍色的被子起身,在男人注視的目光中套上一件大紅色線衫,淡淡說:“我不喜歡這麼鮮豔的衣服?!?
男人聳聳肩跟上她談話的節奏:“這裡地方大,人少,怕你走失?!?
女人赤腳落到地毯上,軟軟的毛撓的她的心也軟了些,她隨意摩挲了下才慢慢穿上拖鞋,走到圓桌邊喝了口水。繼而說道:“既然能把我送到這裡還怕我走失嗎?周先生。”
男人正是周清。而女人自然是楚楚了。
楚楚不知道自己怎麼出院了,醒來便在這個海邊了。她還很清楚的記得,初次醒來時清新舒適的色調和撲面而來的海水味。
周清很不滿她的稱呼,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她在這裡醒來就一直叫她周先生,如果不是確定她不記得簡和劉哲,他真的要以爲她恢復記憶了。他冷冷道:“就算你失憶了,也沒必要叫的這麼生分吧?還一叫就一個月?!?
楚楚走上陽臺,迎面而來的海風比屋子多了一份咸和溼?!熬退阄沂?,我也沒有失去感覺?!彼曇粢廊黄狡降?,也不怕裡面的人如果不跟在身後就聽不到。
跟在她身後給她披上自己黑色外套的男人冷哼一聲,終於也懶得再重複這個被提及許多次的一問一答了。
楚楚餘光瞄了眼身上的衣服,眼神暗了暗。突然雙手一擡,衣服落地。她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周清一愣,不明白好好的怎麼突然生氣了。堂堂W
集團董事長,第一次彎腰撿起一個女人甩下的衣服。
楚楚徑直下了樓,扶著光滑的樓梯一路往下。推開大門,下了小山坡往海邊走去。因爲拖鞋不好走,她脫下來光著腳往海邊走去。
周清回房間眨眼間就不見了她,連忙跟著下樓看她往海邊走去不贊同地皺起眉跟上去。等他追上她,她卻突然說:“你知道海子嗎?”
他莫名其妙地嗯了一聲。
“他寫了一首很幸福的詩,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爲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周清靜靜聽著這首詩,女聲雲淡風輕的聲音沒有很幸福的感覺,夾雜著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甚至有點空曠的寂寥。
她又說:“我覺得海子是個很幸福的人??墒撬麉s在寫完這首詩之後自殺了,你覺得是爲什麼?”
他似乎被她的聲音蠱惑,問:“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
她回答的那樣理所當然,頓時讓周清嘴角一抽。他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大海,兩人安靜了一會,他才說:“也許是因爲他是個善良的詩人,雖然他得不到,但是卻希望別人能在他的文字裡感受到生活的幸福,並且真的能像那樣幸福的生活?!?
女人微微低下頭看著一個稍大卻溫暖的海浪拍上自己的腳踝,然後迅速褪去?!坝忠苍S,他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寫下他自己嚮往的幸福而已。什麼我爲你祝福,只是希望有個人能這樣真心爲自己祝福而已?!?
“也許吧?!?
回去的路上,她撿起剛被自己丟掉的鞋子,溼溼的腳沾了許多沙子。想進去的腳就那樣停在門外。呆呆看著門裡。
周清看到立刻說:“我抱你進去吧?!逼鋵嵥退隳菢幼哌M去,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突然,她又冒出一句風馬不相及的話:“你上次說的劉哲,我的高中同學,真的只是高中同學嗎?”
他的心多跳了已節拍,銳利的眼神一閃而過,繼而懶散地說道:“是啊,怎麼,你想起他了?”
她搖搖頭又低下頭看著門坎說:“只是剛剛一瞬間,我知道自己不能踏進門,有些心痛的感覺。而自從你跟我說了他的名字,雖然記不起他,但是每次想到這兩個字都會心痛一下,很微弱的心痛……跟剛剛的很像很像……”
周清複雜地看著她,突然很後悔用劉哲的名字試探她。他一把將她抱起跨進門裡,冷冷道:“不過是腳沾了沙子,如果是我我會抱著你進來,或者,陪著你一起沾上沙子一步一個腳印走進來?!?
她莫
名其妙地擡起頭,不懂他的話卻又好像明白他的話?!澳愀嬖V我,我是不是因爲劉哲才自殺的?”
他上樓的腳步微微頓住,心裡充滿挫敗的感覺。爲什麼這個女人連失憶了也這麼敏感呢!?低頭看著她有些溼潤尚不自知的雙眼,他靜靜說:“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
楚楚睜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等他把她放到浴室的洗手檯上,看著他取下噴灑爲她沖洗腳上的沙子,她纔回神?!盃懯颤N?我…我跟他……你說什麼你媽媽不喜歡我,是不是就是她媽媽不喜歡我?”
爲她沖洗乾淨雙腳,他重重扯下白色的毛巾將她雙腳擦乾淨,有些粗魯地抱起她將她直接丟到牀上,冷冷道:“怎麼?他拋棄你,你爲他自殺不夠,現在失憶了,是想恢復記憶後再繼續自殺嗎???”
也許是太久沒看到他發火,她一時間不能適應,而男人也不等她適應,猛地扯了衣服,就壓向牀上的她。她一驚下意識就要推他,手卻被交叉壓過頭頂,動彈不得。
他生氣了,這麼久以來,他完全放棄了自己的身份親自動手照顧她,無微不至換來的卻是沒心沒肺!他撕扯著她的衣服,線衫本就沒扣上,一拉就正好可以綁住手腕還不會受傷。黑色吊帶睡裙早就在兩人掙扎的時候春光外泄。
楚楚驚恐地掙扎著,腦海裡這景象似乎似曾相似……當男人的人碰到她的下面,她再也受不了,拼了命的亂踢掙扎,甚至不顧手是否會脫臼骨折!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反常,一隻手解開褲子拉鍊,鬆開皮帶,金屬碰撞的聲音終於徹底讓楚楚瘋了?!鞍。?!?。。。 彼郎D厲地尖叫著,聲嘶力竭。周清動作一僵,看著她漲紅的臉,憤怒通紅的雙眼不禁一呆,晃神之間楚楚成功將他推開。
楚楚手還沒解開,就那樣慌不擇路地逃出臥室。周清還沒反應過來呆坐在牀上,突然聽到樓梯處一陣翻滾的聲音猛地一驚!立刻往外衝去。只看見楚楚躺在血泊裡……
醫院。幾個小護士竊竊私語。
“估計又自殺了……”
“是啊,不然怎麼又是頭部受傷送過來?”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不滿的,男朋友又帥又有錢!”
“嗯哼,誰知道,也許是喜歡了別的男人吧?電視劇裡常這麼演的,也許愛上了個窮小子之類的!”
院長室。院長一臉菜色:還好沒事,不然醫院都要跟著陪葬了!我看就該找個心理醫生24小時不離不棄!
病房裡,周清看著面色蒼白的人,不禁又氣又急又懊惱。自己是怎麼了?她喜歡劉哲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雖然是以了但是性格根本沒變,這麼對她……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墓了!除非這次她醒來再次是以,否則以她的性子估計根本不會原諒他了……shit!這下好了,她失憶,他失意!
夢裡,好似有個人在對她做什麼,她看不清但是她就是知道是壞事,很殘忍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