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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哲沉默了幾秒:“我的本意是想讓展鋒自己選擇,楚楚的在意的也是王春花。只要展鋒不再有動作,也不會要活不下去。可是他顯然不是這麼想。比起攸關(guān)生死的危險,他大概真的想活的生不如死吧。”
“你…是不是在顧慮劉伯父?”白嶺山有些唏噓:“他還在越南吧?木都有說他和展鋒碰面了嗎?”
“沒有。展鋒…似乎也不想連累他。”
白嶺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還是其他?看著落地窗外遠(yuǎn)處冬忍的招牌立刻說:“你真的打電話回家看看?”
劉哲摩挲著無名指的動作停下,淡淡道:“只是電話而已沒關(guān)係,人在就可以。”
白嶺山無奈地想,如果張農(nóng)在外面接應(yīng),楚楚在不報警的情況下逃跑也是可能的吧。比如電視裡演的,拿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說“不放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之類的…咳咳,楚楚可能做不出來……
等白嶺山離開後,劉哲看著電話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來,利落地套上外套,走出辦公室。門外秘書站起來:“總裁。您要出去?”今天明明沒有約會的啊……
劉哲嗯了一聲丟出兩個字:“回家。”
秘書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總裁翹班?真是難得啊……
車上,男人手握著方向盤,露出左手腕上的手錶,微微曲起的指節(jié)勾勒出冷意的線條。儘管每天都有許多落寞的人,城市中的每一天也依然是熱鬧的,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又一個紅燈,等的讓男人有些心煩,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深邃的目光透過前方的路和各色各樣的行人,停在未知的虛空。
餘光捕捉到綠燈,他才收回神思,踩下油門。沒過多久就發(fā)現(xiàn)身後一輛車猛地按喇叭,而且不停地閃燈,他皺眉細(xì)看:是吉娜?
兩輛車先後停下。吉娜一停車就立刻解開安全帶跑到車窗前敲了敲。
劉哲按下車窗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
吉娜有些難過地看著他:“上班時間,你竟然翹班回家?”
“你跟著我就是要說個?”
吉娜手緊緊握著車窗:“你是不是知道冬忍來人要找柳楚楚就急著回去?”
劉哲有些不耐:“吉娜,你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柳楚楚根本就不愛你,你寧願…追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嗎?給我一個機會,哲大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要求你這一聲只有我一個女人,我……”
“吉娜!”劉哲冷冷打斷她:“我這一生只有一個女人。”
吉娜的無助地看著他,脣有些發(fā)抖。“可是…她…她不愛你!”
劉哲嘆了口氣:“她愛我。我比任何都知道。”
“那她爲(wèi)什麼一直避開你!拒絕你!?”
“有些情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你還不懂。如果我不是剛亦北,你根本不會有喜歡或者不喜歡。”
吉娜慌忙開口:“不是的!哲大哥,你誤會了。我喜歡
你,這跟你是不是將軍的兒子沒有關(guān)係。我就是喜歡你,這一切都是剛好!”
“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剛亦北,你會對我另眼相看嗎?”劉哲冷冷地問道。
吉娜張了張口,的確剛開始是因爲(wèi)他是將軍唯一的兒子,她對他才另眼相看,但是後來並不是的…“不是的…”她無力地垂下手,想說服他又覺得很難成功:“真的不是的……”
劉哲按下車窗,踩下油門離開。幾分鐘後,一個電話打來:“喂喂!是不是劉哲?叫吉娜的女人出車禍了!她的手機裡只有你的號碼是個人名!你趕緊來醫(yī)院。”
劉宅。
楚楚接到張農(nóng)的電話,神色平靜地問了下冬忍的情況。
張農(nóng)簡單地說了幾句,想到吉娜說的話,想問又不敢問,只能試探地說:“要不要我接你回來?”
楚楚看著院子裡的花,目光一閃,她想:既然他要囚禁她爲(wèi)什麼還要給機會讓她自己做決定呢?他強勢地不顧她的意願,還想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真是…太貪心了……可是爲(wèi)什麼自己卻不能乾脆地說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楚楚?在嗎?”
她回神:“嗯,在。你…劉哲知道嗎?”
張農(nóng)想了想:“應(yīng)該是知道了。”白嶺山在場,劉哲此時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吧。
“那…你先過來吧。”如果他不答應(yīng)就會回來,不回來就是答應(yīng)。
楚楚什麼都不需要收拾,她也沒回房間,就坐在院子裡前看著入口處。不知道是在等張農(nóng)還是…他。
終於,張農(nóng)開著車一路飛過來,楚楚有些恍惚地看著他焦急的神情。連笑笑都挺著肚子趕來。楚楚一見立刻不滿地看著張農(nóng):“怎麼把她帶來了?”
笑笑心裡又酸又暖地:“你突然不見了,還有空管我哦!”
張農(nóng)乾乾地說:“她非要來…我…我也沒辦法。而且我們都很擔(dān)心……”
菲傭看著這個架勢有點不明所以,只能緊張地在一旁看著。
笑笑一把抓上楚楚的手:“走,我們回去。這個混賬劉哲!枉費我站在他這邊這麼久!”
門口的保安立刻上前攔住,因爲(wèi)是孕婦,而且還是劉哲的朋友,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對不起,先生交代了,柳小姐不能出宅子的門。”
笑笑肚子一挺:“什麼不能出宅子的門!?非法拘禁啊!我們沒報警,你們就該偷著笑了!還敢攔我們!”
張農(nóng)看著笑笑嚇到魂都快沒了,一直喊著:“小心孩子,孩子!”天哪,他後悔了!就算她哭也不該帶她過來。
楚楚皺眉:“笑笑,你別鬧。”
笑笑一愣:“啊?”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在幫她耶!怎麼搞得她做錯了什麼一樣。
張農(nóng)一臉著急:“笑笑!你都快臨盤了,不能太激烈。來來,我扶你上車。”
笑笑肚子又一挺:“不行!我要跟楚楚一起上車。”
張農(nóng)深吸一口氣,對著保安說:“我們要帶楚楚走。”
楚楚淡淡地加了一句:“你
們可以大電話問問,他會答應(yīng)的。”如果不答應(yīng),他應(yīng)該在張農(nóng)之前就回來了。
保安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就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笑笑憤憤不平:“我們要走還要得到他的批準(zhǔn)嗎!?太不像話了!”說著就想過去,被張農(nóng)一把拉住:“小心!不用亂動!喜愛你在最不像話的就是你!”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笑笑本來就因爲(wèi)楚楚的事又氣又難過,現(xiàn)在被張農(nóng)一兇,眼眶就紅了:“你…你…兇我!”
張農(nóng)一噎,立刻一秒鐘變慫:“哪有…老婆…我哪敢。”
“你會不敢?那剛剛是什麼?就是兇…啊……”她沒說完突然一頓,呆愣地看著他。
張農(nóng)神色一變:“老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大概也許可能…是要生了。”
張農(nóng)沉默了幾秒,大喊道:“要生了!?”
這邊劉哲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冷冷地說:“讓他們走吧。需要的話派個人跟著一起去醫(yī)院。”
“是。”保安掛斷電話,就跟楚楚說:“老闆同意了……”
楚楚只出神了幾秒就接受了這個答案,也許笑笑來的其實很巧吧……
慌張卻有條不紊地上了車。笑笑出聲安慰緊張兮兮地人:“第二胎了,我有經(jīng)驗。現(xiàn)在去醫(yī)院剛好。這個小傢伙來的真是時候。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來呢!”
楚楚握著笑笑的手:“這次太亂來了。”
張農(nóng)焦急地說:“別說話,留點力氣。”
笑笑扯出一個笑:“還知道生孩子要力氣了,你比我還有經(jīng)驗嘛!”
張農(nóng)哭笑不得。
到了醫(yī)院,一早就有人在等著了。車門口就擺著滾輪牀。楚楚跟著他們走在最後面,穿過急癥室的時候,風(fēng)勾起一道簾子,她偏頭就看見病牀上的吉娜,而她身邊是握著她手的男人——劉哲。
她腳步一僵,旁邊的人重重地撞到她。風(fēng)過,簾子重新放下她才收回視線,再也不看那邊,跑著朝前面的張農(nóng)追去……
簾子裡。劉哲抽回自己的手。“不要對我造成困擾,否則只能送你走了。”
吉娜淚眼濛濛地望著他,也許是因爲(wèi)此時受傷,她變得脆弱;又也許是潛意識裡知道自己最終無法得到這個男人的心。所以,再也沒辦法坐到進(jìn)退有度,她想哪怕任性蠻橫也要爭取看看……
只是,她還沒看見愛情的棺材,眼淚已經(jīng)很有自知之明地流下來了。
“哲大哥,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的心是鐵做的嗎?難道你要的愛情就必須是一模一樣的嗎?換個新樣子不行嗎!?”
“你不在我眼裡,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好不好。我的心早就沒了,也就不在話是不是鐵了。我希望這種大同小異的問題,這是你最後一次問了。”男人不帶感情的聲音說出來的無情話語,讓吉娜的心沉到谷底。
男人將她的手放到被子裡:“你是烏納島上的人,就算是女的,也不要讓我對你失望。”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