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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地而起的民族風木屋建築,牆邊爬滿了綠色蔓藤植物,蓋住了一面牆。一個後勤兵拿著鐮刀正在清理,刀鋒一劃,蔓藤只是被掀起來一點,牆壁上露出一條清晰的窄縫……
男人站在窗邊,疏淡地看著。腦中回想著女人的話——“死別…生離”。與傅皓龍死別,所以要與他生離?她是想懲罰他,還是她自己?亦或兩者都有?
蔓藤上長出了細小的枝椏緊緊攀附在牆壁上,後勤兵發現了,就折了一跟樹枝,從縫隙中插進去,然後用力轉了幾圈,一大片蔓藤便被剝離了牆壁……
男人目光微動,慢慢垂下眼眸。
【將軍的房間】
剛澤看著進來的男人,突然笑了笑:“怎麼?怪我送走了柳楚楚?”
男人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最後目光落在書桌前的照片上,然後淡淡道:“這段時間麻煩將軍了,我要走了。”
剛澤神色稍顯嚴厲:“追著一個女人跑?”
“我的妻子,當然要時刻跟緊了。不然就像這次,一沒放在身邊就被人鑽了空子。”
剛澤愣了楞:“你們結婚了?”
男人拇指摩挲著無名指:“嗯。”只是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剛以爲兩人之間有所改變,一切又被展鋒破壞殆盡。
“走吧。”剛澤似乎說的有些艱難。
男人轉身,背對著剛澤:“聽說將軍有過兒子,他叫什麼?”
剛澤難掩驚訝,有些顫抖地看著男人的背影,這一瞬的臉突然變得滄桑又脆弱……“他…他叫亦北,剛亦北。”
“剛…亦北,爲什麼取這個名字?”
“你…他母親說我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希望兒子能更…溫和圓滑…所以叫亦北。”
男人沒再說話,擡腳到了走到門邊,剛澤張口想說什麼,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出自己的視線。
【冬忍大廈】
張農看著楚楚一臉疲憊地迎面走來,立刻迎上去,還沒來得說什麼。笑笑就搶著說:“平安回來就好,趕緊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讓你們跟著擔心了。”楚楚淡淡一笑,轉頭對張農說:“查清楚劉國君最近所有的動靜,一發現展鋒的痕跡立刻盯上,報案或者直接抓了人送去警局你們看著辦。”
“目的就是展鋒?”張農小心地問了問。
楚楚半垂眼眸,長長的睫毛下是幽深的眼,堅定地突出一個字:“是。”
笑笑微微蹙眉,立刻推楚楚進了電梯:“好了好了,事情交給張農,你趕緊去休息。”
張農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人立刻說:“這些人……”怎麼安排。
笑笑沒好氣道:“公司又不缺人!”
楚楚:“他們自己會走的。”說完就按下電梯。門關上,她就閉上眼輕靠在一邊。一回到市裡,她總覺得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像此時的稀鬆平常是個夢,一醒來可能就會回到那些緊張危險的日子裡。
打開門,家的味道迎面撲來,她隨意脫了鞋,
衣服一圈落在地上,光.裸著身體就泡進了浴缸裡,水慢慢升滿,直到溢出來,她才疲倦地關了水龍頭,之後便閉著眼一動不動。
屍體是不能帶回國的,楚楚在泰國將他火化,帶著他的骨灰回來。這是她第二次捧著骨灰了…一個人的生命那麼重,一場火卻只輕如塵土,還不如骨灰盒重。她心痛的想哭,眼淚卻早就流乾了……
外面電話的鈴聲此起彼伏,楚楚充耳不聞。直到電話不知道執著了多少遍之後,她才圍了浴巾出來。腳上還是溼的,小小的腳印在地板上一接一個。
她剛拿起電話,手機就停了,門鈴響了。她皺眉,國際長途?誰?她看著手機,邊走去開門,一開門就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時愣住。
裡面的人吃驚,外面的人微愣,然後笑的慵懶得意:“這樣迎接我,真是受寵若驚。”
楚楚皺眉,頭髮還在滴水,順著光滑的肩頸滑入鎖骨之下,也不在意:“你怎麼上來的!?”
來人穿著酒紅色拼黑色皮質袖的風衣,眼神微怔,隨即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自以爲帥氣地甩給她挑.逗的眼神,戲謔道:“就這麼上……”還沒說完, 砰!門關上了。
“……”
楚楚拿起電話打給張農。
張農吃驚:“你說的是晏九?”
“嗯。”
張農嘴角抽了抽:“他是冬忍的客戶…我還以爲簽完合同就走了…沒想到……”
楚楚神色陰鬱,戴上藍牙耳機,扯下浴巾裹上浴袍。“什麼合同?”
“保鏢合同。”
楚楚抿緊了脣又鬆開,淡淡道:“知道了。”
“我已經在上來的路上了。他還在嗎?”
楚楚頓了下,走到玄關看到顯示屏上的人影:“在。你把他帶走。”
“……好的。”
沒多久聽到外面一些輕微的響動和人聲,又是一片寧靜。她也沒再管,坐到沙發前,將骨灰盒放到落地窗邊的一個三角架上,安靜地看了會扭頭回了房間。
【花鳥市場】
熱帶魚店。空氣中飄蕩著潮溼的淡淡魚腥味,入耳的是恆溫水箱裡涓涓的水聲。三面魚牆,讓人彷彿置身海底世界。
穿著白色外套的女人,微微屈膝看著水箱裡的銀身紅尾的孔雀魚。不自覺呢喃:“像穿著禮服…他會不會喜歡?”
她神色顯然猶豫,站直身體看到右上方的親吻魚,微微勾起嘴角,多看了兩眼。
最後,她擰著六條孔雀魚出了店門。
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裡,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一身黑色西裝,溫柔的目光追隨者她的背影。白嶺山嘖了一下:“你槍傷剛處理完就來看佳人,可惜佳人對你不屑一顧啊。”
男人目光瞬間變冷,看過去。白嶺山暗叫不好,也不知道他們在國外發生了什麼回來又被打回原形了……“咳咳,開玩笑開玩笑……”
男人冷哼一聲:“開車回CC。”
司機踩下油門,突然男人又冷聲喊道:“等等。”
不遠處,女人正皺眉看著自己對面囂張的男人:“晏九,你跟蹤我?”
男人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後面那輛黑色轎車,慵懶地笑笑:“開玩笑,我正被柳小姐公司的人嚴密保護著怎麼可能跟蹤你?有緣而已。”
女人冷冷道:“看見你我心情不好,以後碰到我就繞道走!”說完越過他徑自朝自己的車走去。
晏九頓了一秒又笑:“你不會這麼文藝吧?難道是因爲看見我會想到傅皓龍?”
女人拉開車門的手僵住:“你猜對了,所以不要惹我。一點違約金,冬忍還能支付的起。”
言下之意是她發毛了就要毀約把他送出去?晏九笑容不減,笑意卻沒剩多少。“那麼,我真的要繞道走了,畢竟我還是很惜命的,”頓了頓,惡意地道:“不像某些人可以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捨命。”
女人頭微微垂下:“那就好好珍惜自己的命,不要像某些傻瓜做傻事。”
這一刻,晏九連笑容也沒有了。聽得出來,她是真心的…僵硬的聲音也顯示出他成功的刺激了她……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他譏諷地看了看轎車的方向,扭頭離開。
轎車裡的男人一臉陰霾:“去查查這個男人爲什麼來大陸。”
白嶺山憐憫地看了看他,又一個情敵啊……
車上。
女人正在打電話:“張農,等會有熱帶魚店的人會送一個水箱去冬忍。嗯…不回去,我要去…找人在露臺做個溫室。”
張農:“怎麼不讓我去?你又不懂這些。”
她看著路的目光像是沉浸在一片冰冷的海水中,語氣卻又像是很隨意:“我不懂的太多,總有些是要去懂的。”
反正不過可能是被坑點錢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農也不再囉嗦。
有些凌亂的建材店。
“我要做個溫室。”
店裡一個正在做工的人擡起頭看了來人一眼,又低下頭問:“多少面積?多高?”
她想了想:“不知道。”
那人便說去她家看看,先付定金。楚楚同意。約好時間就離開了。
這天楚楚沒有回家,而是什麼都沒收拾地看左強了。劉哲第一時間追去已經錯過了。等他再看到她已經是她回來的時候了。
白嶺山建有點抓狂了:“到底你們在那鳥不生蛋的島上發生什麼了?傅皓龍保護楚楚死了,爲什麼要跟你鬧彆扭?”
劉哲答非所問:“梅雁的事怎麼還沒處理好?她今天又打電話來了。”
白嶺山訕訕地說:“你當時走的突然,我…我的時間都用來擔心你了,哪還有心管那些……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舉辦記者見面會了…而你父親和梅伯父都出面了…現在外界都以爲你們秘密訂婚……”
劉哲不耐地打斷:“斷絕父子關係的文件拿過去了嗎?”
白嶺山摸了摸鼻子:“拿過三次了……每次都被撕了。”
“告訴他,如果不想展鋒的事人盡皆知就簽字,把證據整理出來,跟文件一起給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