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楚收到短信,看到熟悉的號碼,怒氣和委屈席捲而起,看也不看直接放進垃圾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
下了發現才發現,除了簡,王冠、張農,小強和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堂皇女孩也來了。楚楚見這陣仗有點不好意思,臉帶尷尬的說:“怎麼都來了?”
強哥誇張地嘆口氣:“有人爲愛漂洋過海,我…嘶!”還沒說完就被簡踩了一腳,忙改口說:“我是送張農和笑笑來的!”
楚楚聽了也不惱,只是笑笑,看著女孩說:“我都沒問過你的名字,竟然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
笑笑搖搖頭說:“我知道你的性格,名字不代表什麼。”
張農開口道:“你累不累?早點回去休息吧。”
楚楚:“沒事,飛機上睡了一路,肚子倒是有點餓,大家一起去吃烤肉吧。”
幾人都說好。
包廂裡瀰漫著烤肉的濃香,和炭火的熱氣。用生菜抱著肉片一下一口,充分體現了人類是雜食動物的本質。笑笑大概是因爲強哥在不怎麼放得開,有點拘謹,倒是張農時不時給她烤肉,送到碗裡。楚楚看了,笑笑。強哥看楚楚看著他們笑,熱不住打趣:“嘖嘖,張農,這裡已經很熱了,你還要不停升溫,熱死我們呀。”
張農咧著嘴笑也不說話。笑笑則埋頭苦吃。
王冠說:“年輕真好啊,哈哈。”
楚楚聽了問:“叔叔,你不會至今單身吧。”
王冠似是感慨了一下:“離婚很久了,忙工作也不顧不上,也沒那心思。”
強哥一聽說:“我給你介紹幾個年輕姑娘,也好瀉瀉火。”
王冠只笑笑說:“多謝強哥美意,只是我比較保守,這種事算了。”
楚楚白了強哥一眼說:“小強,這點小生意張農都不心急,你倒是火急火燎的幹什麼。”
強哥嘴角一抽搐:“柳楚楚小姐,雖然我們這些人都喊外號,但是你這個可千萬千萬別傳出去!不然我在道上怎麼混啊!”
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
簡取笑道:“嗯,小強這個外號很吉利啊,打不死的小強,很適合強哥。”
王冠連連符合。笑笑大概是被氣氛帶動了,不禁說:“說起外號,楚楚在學校裡有人叫她‘凍’美人呢。”
幾人來了興趣都問爲什麼。楚楚也好奇的看著笑笑。
笑笑回答說:“因爲楚楚‘凍人’啊。”
小包廂裡又是一陣鬨笑,楚楚神色自若地表示很無聊。笑笑又跟大家說了很多楚楚在學校的趣事,最後楚楚一番感慨:“怎麼主人公是我,我偏偏什麼都不知道呢。”
笑笑:“那是你在學校天天跟著詭異的腦殘集團,他們都是出了名的少言寡語,唯一一個時不時多說幾句的,偏偏又是十句九句詞不達意,你能知道纔怪呢。”
強哥彎了嘴角:“就你這走哪都能成爲焦點的模樣和性子以後乾脆跟我混得了。”
楚楚冷哼一聲:“我還想著怎麼把張農和笑笑弄出你的堂皇呢,你還想拐騙我,做夢。”
強哥佯裝不高興:“不是吧,我還以爲你是被我的威名吸引借張農接近我呢!敢情你是看中了我的人,還一看就看了倆!”
楚楚半真半假的說:“小強你不會打算一直做小強吧,好歹也朝著一個能有姓有名的方向發展啊。”
強哥沉默了一會,微微笑笑說:“我知道丫頭你的意思,不過…不是那麼容易的是,你不清楚,周簡和王律師肯定清楚。”
兩人相視一看倒是一起點了點頭。楚楚低頭半響說:“無非是混個錢和名聲。”
包廂裡一時間氣氛有點沉默,簡突然開口說:“其實漂白也是趨勢,現在明著都打擊著黃賭毒,能不做這個也能賺錢的誰不願意。起步的時候不能控制,但是現在有錢有名聲,有壞處也有好處。”
王冠也開口:“法律上的問題我可以解決,如果需要我沒什麼話說,只要有錢賺就好。”
強哥思考了下,哈哈笑了幾聲,說:“不虧是丫頭認識的人,都不錯啊!好啊,等我回去想想,再告訴你們!現在大家吃好喝好!”
張農也幫腔,氣氛又熱鬧起來,吃到很晚,幾人才各自回家。簡送楚楚回了公寓。陪了她幾天,就坐飛機回去了。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快期末考試了,楚楚回到學校,又開始每天的瑣碎的生活。
聖誕節,幾個系聯合舉辦了一個假面舞會。楚楚是個人物,自然也是受邀之列,楚楚本想拒絕,後來因爲笑笑很想和她一起去,還是答應了。
笑笑找張農借店裡的衣服。他聽說了,私下便悄悄聯繫楚楚說想送一件禮服給笑笑,楚楚聽了心裡竟然也生出一股甜蜜,打趣他說:“你這個姐弟戀談
的是如魚得水,竅門掌握的真好啊。”張農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著附和她。
星期天楚楚便和張農逛了各個百貨商場,終於給笑笑挑了一件粉色的禮服,上面是中式盤扣旗袍,下身是齊膝蓬鬆的公主裙。楚楚也挑了一雙粉色的皮鞋送給笑笑。
最後找個藉口跟張農分開,又回商場給自己挑了一件淡藍色綢緞連衣裙纔回家。張農本身也不是很富裕,還要寄錢回家,但是當著他的面買肯定不會讓自己付錢的,所以楚楚才繞了個彎。
晚會當天,看到笑笑穿著粉色禮服站在那裡,翹起嘴角,拍了張照片發給張農。
在入場處兩人領了面具就進場了,大禮堂裝飾的很有氣氛。
開場前,有人上臺致辭,又說感謝某公司友情贊助,感謝某先生的到場,有請某先生邀請隨意一位女生跳開場舞。楚楚聽得三心二意,吃著點心。現場突然燈光一暗,一束燈光打到還在吃蛋糕的楚楚身上,衆人隨著燈光的方向一看,有的惋惜,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楚楚也不管笑笑的緊張,倒是不慌不忙地吃完最後一口蛋糕,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才接過司儀助手遞過來的話筒說了一句:“我不會跳。不好意思麻煩工作人員重新打燈。”衆人倒吸了一口氣。
楚楚說完就走出燈光,拿起一杯飲料喝了一口。笑笑愣了愣,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半中間的時候,張農拿著楚楚送的邀請卡,盛裝出現,走到笑笑面前伸出手。笑笑面具下的臉一臉甜蜜,看了一眼楚楚就去了。楚楚看著舞場上張農笨拙的樣子和笑笑不甚熟練的舞步,忍不住猜想這兩人暗地爲這事不知道互相謀劃了多久呢。正想著,一隻手伸到自己面前,也不說話,來人帶著一個全臉面具,是贊助商的人。楚楚搖搖頭說不會,來人依然固執地伸著手,不說話。
楚楚又說:“我不會。”
來人不說話,收回了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可以帶著她跳。楚楚小小的訝異了一下,是個殘疾人?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說:“我一點都不會,你自謀多福。”
來人點點頭,溫柔的眼神讓她莫名有點不自在。他在原地拉著她的手跳了幾次基本基本舞步給她看,也不復雜,楚楚試了幾次在他的帶領下倒也沒出錯,從外圍慢慢跳到中央。
華爾茲悠揚的樂曲在禮堂的上空飄蕩,兩人在踩著節奏倒是怡然自得。曲風變得有點快,楚楚被她攔腰輕輕一提,突然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又放手被他甩出去,力到盡頭被他帶回懷裡親密地擁著。發現自己正在舞池中央,動作又著親密,連忙從他懷裡出來。說了聲:“跳完了,拜拜。”
說完逃也似的出了禮堂。帶著心裡莫名的激動。雖然味道完全不同,但是那個懷抱讓她想起劉哲,寬厚溫暖,曾經那麼寬厚溫暖的屬於自己的胸膛……平靜了沒多久的心猛地一縮,她皺著眉努力讓自己的呼吸穩定下來。在她身後,一個帶著假面的男子在陰影處遠遠看著她,直到笑笑和張農趕來。
笑笑:“你沒事吧?剛剛的那個舞跳的很好看啊,你怎麼說不會跳呢?又突然跑出來。”
張農看她捂著胸口一驚,忙說:“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楚楚也不說話只點點頭。等回到公寓自己的牀上,楚楚閉上眼睛又想起那個舞,那個懷抱。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開著一片鈴蘭,還有人影……
聖誕過後,大家投入到分數的壓力中,楚楚和一干火星人依然過著自己的日子。笑笑停了打工開始啃書。張農偶爾還跟楚楚抱怨了幾句。小強開始跟王冠商量著漂白的事情,簡也參與了,楚楚把當初買房子的錢給簡,讓他幫自己和強哥合夥開個會所,也算是漂白的第一步。
強哥知道後,立刻殺到楚楚面前,巴結說:“看不出來丫頭身家豐厚啊!”
楚楚涼涼的說:“那是我賣了媽媽的房子的錢。”
強哥一愣,一臉震驚,然後感動地說:“難道你真的愛上我了!爲了我散盡家財。”
楚楚心裡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他解釋自己的家底。自顧自調酒去了。
強哥有人好辦事,店面,裝修,在大年三十前總算搞定了。會所的所有人寫的是楚楚的名字,強哥也不怕她過河拆橋,畢竟她除了個名字什麼都沒插手。店名被強哥擅自定爲:楚楚動人,當楚楚無意中知道的時候招牌都掛上去了,莫名覺得很是不平,跑到小強面前冷嘲熱諷了一番還不解氣,最後無法只能拿出這個會所的所有人是自己的名字威脅了一番,說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跟她商量就把他派去掃廁所。
強哥也不在意,只笑瞇瞇地看著她,最後楚楚終於對這個既定的事實妥協,不再糾結,但是整個過年都沒有理強哥。會所在年後開張,來捧場的人很多,楚楚也沒去看。她過年回老家看了看外公外婆,祭拜了母親,就一
個人去海邊旅行,直到開學。
南海的冬天很暖和,這是楚楚第一個溫暖的冬天。這裡有很多候鳥老人,沒到冬天就租了房子來這裡過冬,楚楚聽說後,小小地對自己白了頭髮的未來瞎想了一番,看到時不時經過的老夫妻手牽著手,相互攙扶的模樣不禁看得呆了。有時候楚楚就在陽臺上看著沙灘一整天。有時候也會在沙灘上散步成爲別人的風景。
這天房東說爲了感謝房客,島上的居委會舉辦了一個自助的沙灘篝火假面舞會,楚楚想到上次經歷竟然神使鬼差的答應了。
晚上的海邊風有點大,把篝火吹得火苗躥得很高,看到各式各樣的假面,忍不住吐槽:假面舞會有這麼流行嗎…還有這麼老人來湊熱鬧。
正想著,發現衆人的目光都被一對跳舞的老人吸引了,自己也忍不住看了起來,高貴的氣質,標準的姿勢,完美的動作,和諧的默契,一曲下來,不禁讓人意猶未盡。
楚楚跟著旁人一起鼓掌。接下來慢慢跳的老人越來越多。偶爾也有老夫妻分別教著年輕的小情侶踩著節奏。因爲沙灘的關係,新手很難把握,時不時有人出洋相,惹出一陣笑聲。
有個外國旅行團也臨時參與進來,場面一時間很熱鬧。突然一人帶著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走到楚楚面前,跟楚楚說:“小姐,你好,這是我的老闆,他說上次在你的學校有幸與你共舞過一次,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想邀請你再跳一次。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楚楚一驚,才發現面具跟上次是一模一樣的,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並且又是假面舞會上見面。不過自己上次帶著假面他怎麼會認得自己的?彷彿知道楚楚的吃驚,那個職員又說:“小姐,上次進場前老闆就看見你了。”
楚楚還在猶豫,卻沒想到男人已經拉過她進入舞池。她還沒做好準備,但是男人似乎就迫不及待了。楚楚感覺摟著自己的手似乎有點僵硬,連舞步都有點緊張。
她想這人該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吧……想到這裡不禁面露難色,再看他流露出的小心翼翼和略帶驚慌的害怕,心被激起某種熟悉的觸動,軟了。猜他也許是對愛情的不自信,是因爲是啞巴嗎……?這麼想著,看著他的眼神更專注了些,他戴了隱形眼鏡?正疑惑的時候,被他甩出,換了個方向被他收進懷裡卻看不見他的臉。
以爲男人要放開自己了,沒想到卻久久沒有動作。下一曲想起的時候,他就這樣摟著她,帶著她慢慢地在抒情的節奏裡悠悠地搖擺著,旁邊也有親密的人跳著自己的舞步,但是楚楚還是覺得有點尷尬,忍不住掙扎了一下示意對方放開自己。
男人頓了頓,又跳了幾步,才慢慢放開,手帶著她的轉了一圈回到標準的面對面姿勢。她才發現兩人離得篝火遠了點,頓時起了防備之心。可是男人接下來的動作都很規矩。楚楚也漸漸放下心來。慢慢地跟他聊天,問些他點頭搖頭就能回答的問題。
楚楚:“你…我叫你假面可以嗎?反正也是假面舞會上認識的。”假面點點頭,眼神很和善。
“你……喜歡我嗎?”楚楚問完就後悔了,假面略一驚訝,依然點點頭。
楚楚看了,思忖了一下還是說:“可是,我不喜歡你。”假面理解的又點點頭。
楚楚似乎有點焦急地說:“不是你理解的理由,跟你的…身體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嗯…”她想解釋一下,可是又發現自己解釋不清,好像會讓他更加誤會自己。
假面輕輕把她擁的更靠近的一點,藍色的眼睛很溫和,對她搖搖頭。楚楚不知道具體的意思,可是感覺他好像能理解自己,又放下心。
兩人跳了幾支舞,假面還帶她跳了探戈——香豔曖昧,大膽奔放。
剛開始她還有點尷尬,可是跳著跳著卻反而覺得好笑。假面跳之前學女方的舞蹈動作,誇張的肢體姿勢,讓當男人的楚楚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假面還不放過她。
突然,假面恢復了男人的角色,帶著三心二意,根本沒學會的楚楚在沙灘上耳鬢廝磨了起來。
楚楚被突然認真的氣氛弄得一下子手足無措只能任人擺佈。
男人的手撈起她的大腿緊緊貼近他的身體,楚楚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剛想說點什麼,男人的手隔著牛仔褲跟著曖昧的音樂慢慢往上,然後突然又突然停住,推開她,下一瞬間又拉進,把她放倒在懷裡,緊貼著她的身體慢慢扭動著。手滑下扶著她的腰擺動。
楚楚心跳加速,無力反抗,只能跟著假面的手緊貼著他的身體做著各種挑逗至極又火熱的動作。一曲終了,假面似是不捨的放開她,對她行了一個紳士的禮,楚楚低下頭,咳嗽了幾聲,忍不住嘟囔:“你這舞可不能隨便跟人跳……”假面聽見了,面具下的臉露出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可惜楚楚看不見。
假面送楚楚回了短租公寓後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