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農焦急地等在門口，雖然經歷過一次了，不過第二次也依然很驚心動魄。
楚楚看著他眉毛眼睛鼻子都快皺到一起去了，出聲道：“放心吧，進去的時候她還很有精神，沒事的。”
張農扭頭看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當爸爸是什麼感覺？”
張農愣了下：“呵呵，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真要說…是歡喜而又緊張吧。每個人的感覺都不同。”
楚楚看著他臉上感慨的神色，不覺地想到那個男人身上……如果是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呢？他應該在袁珊珊面上展現過這一面了吧。
男人剛走出醫院接到電話：“嗯…他們沒讓你們跟？……沒事。知不知道是哪家醫院？”他表情稍微頓了下，看了看頭頂的招牌，轉身又往裡走。
“你好，請問剛纔有沒有一個孕婦送進來？我是她的朋友。”
護士看著男人臉微紅，指了指那邊：“有。在那邊。3樓。”
“謝謝。”
楚楚看著張農坐立難安的樣子，反而一派輕鬆：“我去買點喝的，你要麼？”
“咖啡。”張農心不在焉地隨便說了句。
楚楚路過電梯看了眼，還是走樓梯間吧，反正她也不趕時間。
女人剛走進樓梯間，電梯就叮地一聲響了。男人修長的腿跨出電梯，一張望就看見了直盯著產室門的張農，楚楚卻不在……
張農一頭短髮凌亂，領帶結被拉鬆，拱在外面顯得有些不雅。一雙眼專注欣喜而又期待地望著一個方向，神情複雜又瀰漫著濃郁的深情。
劉哲不知道爲什麼被這樣的張農打動了，他心中的渴望在這一刻被放大。他扭頭掏出手機，卻想起他將人帶出來的時候根本沒讓她拿手機……試試吧，他告訴自己。
關機。他慢慢放心手，重新走到電梯前。電梯開了，裡面的人看著他，他卻一動不動。
“喂，你走不走？我還趕著去交費拿藥呢！”一個男人不耐煩地催促著。他身邊的女人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劉哲立刻拉了拉男人：“幹什麼呢，這裡是醫院，也許人家碰到什麼事了。他不走我們關上門就好了，你兇什麼。”
男人愣了下才撓撓頭，粗聲粗氣地對劉哲道：“那關門了啊！”
電梯門關上一會，劉哲的身後又多了兩個等待的人。門開，發現劉哲站著不動，連側目看一眼的耐心都沒有直接越過他，關門。一位醫生看到，上前來問：“先生，需要幫忙嗎？”
他搖頭。醫生看了兩眼最終離開。
楚楚拎著咖啡走進大廳就看見電梯剛好下來，她悠悠地走進去，神情與這快節奏的醫院格格不入。在消毒水和藥水味中，她帶著一股書卷似的咖啡香。
三樓很快就到了，電梯門慢慢打開，楚楚剛準備邁步出去，卻被電梯前的人堵住了路，她擡頭一眼就望進了劉哲漆黑深邃的瞳孔中，陷落只是一秒鐘的事。
電梯門慢慢合，她眼神一閃，他伸手擋住，門開，大掌拉住她的手腕，女人就撞進了男人懷裡。
咖啡輕輕晃動，滲出一點。香味似乎更濃郁了些。
張農來回走動時發現兩人，心中一驚，急忙往這邊走：“楚楚！”
她聽到聲音回神，一把推開劉哲。兩人冷冷地對望，誰都不說話。
張農擋在兩人之間：“劉哲。”防備地看著他。
出乎意料地劉哲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只在來會不停的電梯再一次經過停下的時候走了進去。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緊緊鎖在楚楚身上，她會以爲他只是個陌生人。“我回家等你。”電梯門關上之前，她聽到他這麼說。
張農鬆了口氣：“他怎麼也追到這來了？又走了是什麼意思？”
楚楚頓了下才將咖啡遞給他：“……也許是來看朋友。”
“啊？他有朋友住院了？”
“吉娜。”
張農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他和吉娜什麼曖昧！又來招惹你！”
她不說話，實際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心中在想：回家等她？是想讓她自己回去？他就這麼肯定她一定會回去嗎？
之後，她終於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了。因爲他在冬忍——她的家等她！
楚楚吃驚了幾秒立刻恢復冷靜，自不必問什麼‘你怎麼進來’的之類的蠢話。只拉開門，淡淡道：“你走，我可以不報警。”
是誰說過？檢驗一個男人英不英俊就看他穿白襯衫的樣子。此時的劉哲就躺在沙發上，穿著白襯衫鬆開了好幾顆鈕釦，因爲開了空調，楚楚沒覺得冷反而熱。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了看手錶。從容地坐起來，一隻手臂搭在沙發上，疏懶地姿態卻散發著王者的氣質。他的眼神像斯巴達士兵手中的希臘劍，只需微微一動寒光就能震懾住敵人，而擁有這樣眼神的男人讓她想起曾經聽到的那句話“斯巴達人緩緩前行，沉穩而又從容地向敵人靠近”……
只是此刻她不是敵人而是他的勢在必得的獵物。
“過來。”他平靜地話語更像是命令。
他對她從來是不缺溫柔的，可是他總在某個時刻顯露出不容抗拒的一面，那種未知讓她措手不及又驚惶不安。她抿緊脣有些倔強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良久，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像是無奈。
聽到那聲嘆息，楚楚像是被施了魔法，腳步一動朝著他走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他懷裡了。
他輕嗅著她的長髮，喃喃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取名字了嗎？”
“還沒…張農說找人算算。”
他輕笑，呼吸像羽毛一樣撓的她癢癢的。她扭頭，一片雪白的脖子露出來，男人的鼻尖就廝磨著追上去。“吃飯了嗎？”
這個時候問她有沒有吃飯？怎麼感覺這麼奇怪，還有爲什麼自己要這麼溫順地被他抱著？好像被馴服的寵物！“吃了。”她僵硬地答道。
“我還沒吃怎麼辦？”男人有點似乎又恢復到她最熟悉的模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那…就
去吃。”
“可是我也很想吃…別的，怎麼辦？”他一字一句地說完，深沉的嗓音飽含著別樣的味道。
她心中一陣翻騰，做夢！當然這兩個字她沒有說出來，只冷冷道：“這是你的事，我能有什麼辦法！”
“算了……我就肚子這麼餓著吧。”男人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
她冷哼一聲，想到他和吉娜的種種，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濃郁的酸味。她忍不住想，她現在還能體會吃醋的感覺真是怪異……
“在想什麼？”
想什麼都是不可能讓你知道的！“抱夠了嗎？”她也不奢望他能離開了，但是她要回房洗澡睡覺了。
“一輩子都抱不夠。”
“女人都一樣，你不如去醫院抱吉娜。我看她身材也很好，不必梅雁差。”她儘量平靜地說道。
“你看到我在醫院了？怎麼不叫我？”男人說著頓了下，梅雁因爲辦公室那次烏龍她看過倒沒什麼，不過……“你怎麼知道吉娜身材好？”他皺眉問道。
楚楚自嘲地笑了笑，他腿受傷的時候她主動去找他，不想卻看到穿了等於沒穿的吉娜。“好巧不巧也是去你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的。”
劉哲沉下臉，仔細回想了好一會纔有些不確定地問：“我辦公室？什麼時候？”他印象中吉娜有好幾次穿的很熱辣地勾.引過他，當然結果都是沒有成功的？”
楚楚心中冒出一團火，他的表情是不確定，而不是迷茫！那就是有過，而且不止一次了！她猛地扯開他的手站起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劉哲喜歡就好！”
他心中惱火吉娜，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我沒有喜歡的人，只有愛的人！”
“我不知道！”她拼命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她突然有點悲哀的想：只要他不讓，她似乎根本不能掙脫他！
“你知道！”男人冷聲說道：“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我，再沒人能比你更清楚。所以你雖然生氣可是並沒有怪我，你是相信我的。”
她氣急，一口咬上他的手，可是他竟然還不放！而她卻再不敢用力……她慢慢放下手。一滴溫熱的液體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一震，手一鬆，握上她的手臂坐進她。有些無奈地說道：“吵架就吵架，你哭什麼。這是犯規，我會心疼……”
楚楚別過頭：“誰跟你吵架！”
男人擡頭抹她的眼淚：“是吵架。情侶都會吵架。”
“誰跟你是情侶！”
“嗯，不是情侶，是夫妻。我們是有結婚證的合法夫妻。”
“不是！”
“省級以上人大、常委會和政府纔有立法權，你想廢除婚姻法要走的路很長……”劉哲看著她笑瞇瞇地：“不過，我可以陪你一起，你想從哪裡開始？人大代表還是公務員？”不說能不能廢除，真的廢除了孩子都有了。
“……”
“哦，”男人狀似想起什麼：“民族自治地方人大也可以根據地方實際情況制定法律。可惜我們都是漢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