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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貨船。地下機艙。
傅皓龍摸了摸她的頭,捂著她的耳朵將她擁在懷裡:她又發燒了…這樣不行……
楚楚萎靡地靠著他,連拒絕都說不去。機艙裡瀰漫著濃郁的機油味,機器的聲音吵鬧,環境惡劣。
他們上船後,大二正在氣頭上惡狠狠地將人關進了機艙。只一天時間,楚楚就覺得自己快要出現幻聽了,鼻子也飽受折磨。傅皓龍的大掌貼在她耳邊,剛開始她還會說沒用拒絕一下,但是現在……不得不說,他的大掌真的能幫她遮擋住一部分噪音,至少能讓她小憩一下。
巨大的噪音讓她睡不好,只有實在是疲倦極了才能暈過去半睡半醒一下。不能好好休息,就算吃了消炎藥,她還是反反覆覆地發燒退燒又發燒……
深夜。楚楚皺著眉頭暈乎乎地又被吵醒了。傅皓龍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眼中閃過怒意,等出去了他要將那個大二碎成三段、四段、五段!
他憂心地掃過一圈,看到角落的一扇小圓窗,想了想輕聲站起來,走過去,用槍把子一敲……海風捲著清新的空氣吹進了機艙。
傅皓龍轉身像抱孩子一樣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走到窗前。楚楚感覺到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驚喜地睜開眼,有些迫不及待地趴上圓窗。
他立刻拉開一些距離:“小心碎玻璃。”一邊暗惱自己剛纔沒有處理乾淨。
她似乎沒聽到,只顧著大口呼吸。於是,他伸出一隻手握著她的,小心避開玻璃。她這才低頭,看到那隻裹著白紗布的手,心慢慢下沉。又發現自己被他這樣抱著,不好意思道:“你放我下來。”
傅皓龍將她放下卻依然將她圈在懷裡,她想掙扎出來,徒勞無果,想說什麼,只見他拿出一包鮮豔的東西遞給她。楚楚失笑:“你竟然隨身帶著個?”
他握著她的手一把撕開,看著他裹著紗布的手,她沒再拒絕
。倒了一些在嘴裡,又遞給他,他仰頭也吃了一些。兩個人的舌尖瞬間都熱鬧了起來。
楚楚澀然地看著小圓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呢喃了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找來…劉哲他……”
傅皓龍聽得不清楚,但是劉哲兩個字他卻聽清了,頓時一僵。像是有些不可抑制的憤怒一般,他一把扭過她的臉,不容拒絕的脣邊印上去。她先是呆愣,隨即是愕然和憤怒,她緊閉脣關,不讓他進來,可是他的手在她腰上一動,她止不住驚喘,他的舌便和她纏在了一起。
還沒融化的跳跳糖讓這個吻充滿別樣的刺激和敏感。她“唔嗯”了一聲,便只能軟在他懷裡。他熾熱的怒氣帶著一種絕望的沉痛席捲了她的呼吸,脣舌柔軟非常卻動作的粗野霸道,盡是肆意掠奪的張狂。直到兩人嘴裡最後一絲甜意消散殆盡,他還意猶未盡。
楚楚全身發軟,心中惶恐,手忙腳亂間抓住了對方受傷的那隻手,她心一橫,猛地一捏,腦中閃現的就是當日血肉模糊的窟窿……原以爲他吃疼要放開,沒想到他只是僵了一下,反而變本加厲,將她牢牢壓在船艙上。可是他卻沒有甩開她的手……
她眼眶一紅,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掌中已然潮溼,她知道他流血了。爲什麼不放開她,也不甩開她?
這個吻,他好似傾盡了所有,忘乎所以。他的心痛,手痛,好似只能攫取這嬌軟的甜蜜才能治癒心中的痛,直到感覺到眼淚鹹澀的味道,他才頓住,然後慢慢地離開,粗喘的呼吸瀰漫在兩人口鼻之間。他眼中閃過痛意,不等他開口。
楚楚喘息著,哭泣著,斷斷續續地:“手…手…流血了……”
傅皓龍沉默了幾秒,眼睛像這夜幕下的大海,泛著波瀾。幽幽地道:“對不起。”
她聽了,頭卻低下去了。他將剩下的跳跳糖塞到她手裡,轉身走到機艙的另一邊。她的腿本就受著傷,他一離開,她
便沿著船艙滑下。眼中帶著傷感偏頭看著小圓窗外的星空。
她感覺委屈,可是卻無法真的責怪傅皓龍。之前在車上的事,他應該很受刺激吧。他不是普通人,他對女人有著特別的執著,現在這種情況…難免的吧……逆境中,他爲她擋槍,對她悉心照顧,她不僅不能爲他做什麼,反而連累了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她煩躁地支撐著船艙站起來,趴著小圓窗,手一動,一陣刺痛,她皺眉看著指腹鮮紅的血液…想到剛剛傅皓龍說“小心玻璃”……更加燥鬱。她也不管手指只呆呆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這邊,傅皓龍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看著她嬌小的背影,無助地趴在小圓窗那,心狠狠地抽了抽。出神間,聽得她一叫,他目光犀利,立刻閃身到她身邊,冷聲道:“怎麼了?”
楚楚一臉驚喜,蹦跳著指著窗外的海:“海豚!海豚!”
“……”他嘴角抽了抽,施捨地看了兩眼海豚,低眸就看見小窗上的血跡,森森道:“受傷了!?不是叫你小心玻璃了嗎!?”他立刻將人帶離窗子。
她急了,又有點不滿:“沒事。你看到海豚沒?”
傅皓龍心裡嘆口氣:“看了……”說著卻埋頭從懷裡抽出一個噴瓶,對著傷口噴了幾下。
尷尬壓抑和煩躁鬱結都被這突然的海豚打散了。楚楚覺得高興,傅皓龍自然更高興。兩個人都默契地絕口不提吻的事。天亮之前,他們都依偎在一起。直到早餐的時間,他們才分開一點距離。
這天,大二消氣就開始後悔將傅皓龍關進機艙了,畢竟以後那變態也是要爲老大辦事的。老大昨天來了電話又叮囑要對他客氣,如果知道自己將人關起來了,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後著臉皮下了機艙,臉上堆著笑:“傅大哥!這幾天對不住了!是這女人不識好歹,小弟我真不該遷怒到你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