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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哲將吉娜放到路邊,那邊受傷的兩個人中一人罵罵咧咧地:“這女人是在拍電視嗎!?看著我們過來還大轉彎?她就算受傷了也是全責!”
楚楚下意識地掏出口袋裡的藥,等爲吉娜簡單地處理下傷口,看著藥瓶,握在手中摩挲著。這個習慣是受傅皓龍影響的。
劉哲察覺到什麼,問:“怎麼了?”
楚楚擡頭望了他一眼,垂眸站起身。“沒什麼,救護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應該快到了。”
路上經過的車輛有地回停下問一下,也有怕麻煩的疾馳而去。還有點罵了兩句“擋路”“怎麼不乾脆撞死”之類的。人生百態,在這等待救護車的短短一瞬裡,能看見許多。
楚楚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握著藥瓶,良久突然說:“隨身攜帶消炎藥是跟傅皓龍學的。我以爲我再也不會用上,沒想到會用在吉娜身上。”
劉哲站在她身邊,目光看著公路的那頭,似乎是在看救護車什麼時候來。聽到楚楚的話眼中流波微轉,扭頭靜靜看著她。
楚楚掏出藥瓶,淡淡笑著:“這個牌子不錯。還是網購的,國內都買不到。”
劉哲沒有說話,卻握住她的手,楚楚感覺到無名指上戒指碰撞摩擦的觸動,體會著被那隻大掌無條件包容的安全感。
悠悠轉醒的吉娜模糊地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心中欣喜,是他…他還是來了。她強忍著不適,暈眩的視線先是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然後是他身邊的女人,最後晃晃悠悠地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眼中只有這一幕。
吉娜呼吸急促,動了動手指慢慢站起來……
公路那頭兩輛摩托車正在較勁,看到這邊的車禍現場,減慢了速度。
一人大聲問:“前面出車禍了!!”
另一人看到路邊站著的人:“沒事!”人不都好好的嗎?隨即加速大喊,“你要認輸可以直說。”
“開什麼玩笑!”那人被激,立刻跟著加速。另一人在頭盔下得意地笑。
吉娜的身體晃了晃,擡手就朝著那兩人走去……踉蹌著走到他們身後,眼中是愛更有恨。雙手用盡全力地一推!
劉哲遠遠看見疾馳而來的摩托車,面露不耐,對楚楚說:“我們去車上等。”說著牽著她往前走去…吉娜拼勁全力卻落空,本來就不穩的身體朝前一傾……
刺耳的剎車聲,尖叫聲,沸騰了起來。
前面的那輛摩托車沒想到女人朝自己車輪下倒過來,緊急剎車。後面的那亮看到心中一慌方向一轉竟然朝著人行道上的劉哲和楚楚衝過來……
劉哲先聽到後面的聲音扭頭就看見吉娜被摩托車碾過,心中一凜。
楚楚卻看到前面那輛摩托車失控朝著他們衝過來,這個瞬間,她連呼吸都忘記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他們好不容易纔開始幸福。不要…他們還有一堆沒有解決的事。不要…她還沒跟他分享…這曲折人生的各種感受。不要…不要這麼殘忍……
【烏納島】
士兵們戰成四
方塊,一隊一隊整齊地正步走過。剛澤站在主席臺上,檢視著臺下的一切。沉聲對著身邊一身軍裝的男人鄭重地說道:“善待他們。”
軍裝男人讚歎地看著士兵:“會的。你把他們訓練的很好。”
剛澤沉默。
“放心,東盟會是聯合組織,不會虐待歧視你的兵。而且東盟會已經決定將他們繼續留在烏納島上。”
“是嗎?那比之前的條件還要好。”剛澤寵辱不驚地說道。
“好兵自然好待。”軍裝男人輕笑。頓了頓,語氣感概道:“犧牲自己就爲了讓他們有個好歸處。值得嗎?”
“父親爲兒子付出,不會問值不值得。”
軍裝男人搖了搖頭:“可惜你看不到兒孫滿堂了。”
剛澤想到亦北:“死之前我要去見個人。”
軍裝男人正色道:“剛澤,你要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剛澤冷冷打斷道:“不過見個故人而已。我所有的力量都交給你們了,也沒活下去的打算,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
軍裝男人想了想:“這個我做不了主,要請示……”
“那就去請示。”剛澤又截了他的話。
軍裝男人苦笑:“你現在出去不安全。其他勢力已經知道這件事。都很不安分。有的想直接殺了你提升自己在道上的威望,還有的……”
“我剛澤從來都沒怕過。更不用說現在早就做好的死的準備。”
軍裝男人苦口婆心:“制裁你必須是當局,如果你被人暗殺,一切都沒意義了。”
剛澤冷笑:“得了實質的好處,那些虛的還捨不得。真是‘周全’。”
軍裝男人也不管他的嘲諷:“總之這件事我會請示東盟會。在這之前你不要隨便出島。”現在外面各方勢力只有想他死的。沒有想他活的,但是他必須死在當局的制裁之下。這對東盟會在國際社會的聲譽有很大的幫助。所以不能讓他隨隨便便死於非命。
【泰國曼谷】
王春花和劉國君知道展鋒在河內,就一起飛來了。可是來了也沒有更確切的消息,只能在酒店乾等消息。她無聊的時候就在酒店的咖啡廳看外面,懷抱著也許能無意中看到的微薄希望。
她一身泰國民族服飾,來這裡特地買的。紫藤花一樣的顏色,露單肩,腰上彆著好看的刺繡腰帶。
不知道展鋒會不會喜歡?穿成這樣,他一眼大概都認不出來了吧?王春花亂七八糟地想著。
一輛轎車停在酒店門口,門童堆著笑上前拉開車門。長相陰柔,眼中藏著犀利,整個人看上去慵懶的晏九下車。緊接著Andrea跳下車,看也不看晏九,大步朝前走去。
晏九的步伐不快不慢,像是漫不經心地看著周圍。
王春花看著異國他鄉的車水馬龍,呢喃著:“展鋒,你在哪?我也酒店也給你留了信息,你會看到嗎?”
展鋒此時卻去了越南胡志明市。出租屋內,他看到王春花給他留下的字條,低聲咒罵了句。“該死!不是讓
她回美國嗎?怎麼還在這裡!?竟然還回了這裡!”展鋒二話不說立刻前往酒店。
“對不起,Sir,您要找的那位小姐已經退房……”
“什麼時候的事?”展鋒陰沉著臉,打斷酒店人員的話問道。
“六號,Sir。她……”
展鋒又不等說完,轉身就跑出酒店。連他的腿都忘了要裝瘸,酒店人員愣了下,這人進來的時候不是瘸了嗎!?等回神追出酒店門口已經看不到人了。“啊…那位小姐的話還沒傳到……”
展鋒出了酒店就趕去機場,他僞裝了一番,大廳王春花的處境記錄,結果沒有任何發現。他冷著臉給晏九打了個電話:“我有些私事要處理,晚兩天回去。”
晏九懶懶地說道:“不會捐款逃跑吧?現在當局形式越來越明瞭,再不將剛澤搞定,我們的事就回天無力了。”
“我不會忘了正事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展鋒最後還是回到那家酒店,先住下再找。
“誒?白天的那位Sir?”
“單人間。”展鋒絲毫不廢話。
酒店人員立刻說:“白天話還沒說完您走了,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您人了。那位小姐有給話留給您。她說如果有人來找她就說她去了泰國曼谷了。”
展鋒一僵:“什麼?你說她去哪了?”
“泰國曼谷。”說著還遞給展鋒一張字條:“這是她入住的酒店。”
展鋒低頭一看,心中一緊,扭頭就走。
“誒?Si……”不是說住店嗎?怎麼就走了?總不可能現在就去曼谷找人吧……
展鋒一秒鐘也沒浪費立刻打電話到王春花入住的酒店,前臺將電話轉到房間,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喂?您好。”展鋒愣住,皺眉試探地問道:“我找王春花,她在嗎?”
蒼老的聲音顯得很有親和力:“哦,您找春花小姐啊,她在咖啡廳還沒回來。您是……?”
展鋒一聽,暗暗焦急:“我有急事找她!能不能麻煩一下找她來接電話?”
老管家猶豫了下:“您是……”
“你跟她說展鋒。”
老管家呼吸一窒,展鋒?是展鋒?
“喂?”展鋒有些焦急地催促了聲。這人是誰?怎麼會跟王春花在一起呢?
老管家立刻說道:“展鋒先生,您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我是劉宅的管家啊。”
展鋒腦中閃現出許多畫面,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我和老爺在越南胡志明市的酒店碰到春花小姐的。您等等,我這就去找春花小姐。”
“等等!”展鋒出聲阻止:“不用了。你們不能住現在的酒店,乘天黑立刻換一家。”
“啊?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你們趕緊走。”
老管家顯然猶豫。展鋒立刻說:“兩條街外有一家酒店,你們換到那裡,我去那找你們。”
老管家還沒來得及回覆,他就急忙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