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個輕靈悅耳的聲音自月莫離身後突兀地響起。
月莫離和莫天同時回頭,乍一見到來人,莫天只感覺一陣頭疼,而在月莫離朦朧的視線裡,她只看到那個人彷彿穿越了時光流年,奮不顧身地向她奔赴而來,那個人好像是——葉朵。
“葉……葉朵……”月莫離下意識地叫出那個人的名字,蒼白的嘴脣卻抖得不成樣子,她突然很害怕,害怕見到那個改變了她所有命運的人。
即使她心裡明白那僅僅只是一張和葉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腦袋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月莫離想站起身逃離,但全身都軟得沒力氣,在葉梧桐拉住她手腕的那一秒鐘,這十六年所經(jīng)歷的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如潮水般齊齊涌入她的心頭,昏迷前,月莫離只看到葉朵哭花了的一張美顏,還有她一遍遍重複的“對不起”……
那……毫無意義又最傷人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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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到了……
月離望著那絕塵而去的早班車,心裡突突的有些不安,但她很快便按捺下了這種莫名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跟上了已經(jīng)走遠了的葉朵。
今天的森林公園除了氣溫比昨天更低外,其他的便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
月離和葉朵特意起了個大早,天才矇矇亮時,兩人已經(jīng)坐了三輛班車,到了這處處於郊外的森林公園,在車上時,葉朵一直看著窗外出神,月離坐在她旁邊,兩人靜默無言。
看月離跟上來,葉朵姣好的面頰換了一種溫和的表情,似乎有種雨過天晴的味道。
見狀,月離暗自鬆了一口氣,伸手取下了脖子上的圍巾給葉朵圍上了,她跺跺腳,朝手心哈了一口溫溼的白霧,搓了搓:“你今天穿的好少,不冷嗎?”
“有點,我們快走吧。”葉朵溫和笑笑,擡手整理了一下圍巾便挽了月離的手,慢騰騰地帶著她走進通向森林深處的石子小道。
冬日的清晨很是蕭索和冷清,濃濃的大霧還未完全消散,周圍的一切都覆蓋在這白色的冷霧裡,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像是籠罩著一層白色面紗,越發(fā)的顯得清冷和荒涼。
如果你有心的話,你可以穿過這層霧氣隱隱約約看見兩個裹著厚厚羽絨服的女孩,她們親密地挽著手走在森林公園的小道上,一路上有說有笑。
也許是由於今天氣溫實在是太過寒冷的緣故,昨日都還堅持早鍛鍊的大爺大媽們,絕大多數(shù)都選擇窩在溫暖的家裡,環(huán)顧四周,不過也只有五、六位銀髮蒼蒼的老人聚在一塊空地上練著太極,聊著家常,和昨日熱鬧的場景相差甚遠,月離和葉朵路過他們時,相視一笑,繼續(xù)往前走。
“好累啊,我們先休息一下好嗎?”微喘著氣,月離看著身旁的也有些累的葉朵小心翼翼地建議。
月離不知道她們已經(jīng)走了多久,這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天邊的雲(yún)霞被太陽照得紅彤彤的,氣溫回升,身上薄薄的一層溼汗讓月離覺得更加燥熱,雖然月離不想失去葉朵這個唯一的閨蜜,但她的運動神經(jīng)向來就不太發(fā)達,走了幾個時,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可是葉朵只是靜靜地看著月離,抿著脣收了笑意,面上冷冷的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月離也透過餘光看著葉朵,心裡十分緊張,生怕她又說出什麼絕情的話來。
月離轉(zhuǎn)移視線看向四周,她已經(jīng)注意到她和葉朵來到了一條平時很少有人來的小路上,四周的環(huán)境很是熟悉,月離不解,昨天不是也來過了?
“喏,還記得那邊有條河吧?”葉朵語氣平靜,隨手一擡,指著左邊的樹林,月離不明所以,但也點點頭,在那條河邊,是她們和陳寧常選的野餐地點,每次都玩的很開心。
在月離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她的時候,葉朵突然溫柔地笑了,“那我們就去那河邊看看吧。”
葉朵心情似乎很不錯,剛纔讓月離覺得陌生的氣息彷彿也在一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月離自是不會再說什麼,看著葉朵走在前面的背影,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月離從小便是孤兒,一直在孤兒院長大,性格雖然說不上孤僻,但是除了葉朵和陳寧以外也沒有其他要好的朋友,所以她格外珍惜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友誼。
但是,讓月離始終想不通的是,最近她和葉朵之間似乎出了很大的問題,自從大學畢業(yè)典禮那天晚上葉朵和陳寧出去了又回來之後,葉朵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但這種不一樣對月離而言更像是一種折磨。
月離不明白,爲什麼每次一見面葉朵都會莫名其妙地對自己冷嘲熱諷,月離心裡難過但也沒說什麼,直到葉朵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直到每次見面到最後都是以她們激烈爭吵然後不歡而散爲結(jié)束,直到葉朵說和自己絕交……
友誼可以讓你忘記世界上所有的悲傷,但葉朵卻成了月離傷心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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