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外公真是敗給你了,你說說你是不是特意來向外公討債的?”莫天擡起手點了點月莫離光潔的額頭,一臉的無奈和寵溺。
月莫離嘻嘻笑了一下,拉著莫天的手臂撒嬌,直到確定莫天真的已經(jīng)完全不生氣了後,月莫離才切入正題,開口便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外公是怎麼找到旻霧的?”
“是他自己找到我的。”莫天並不想隱瞞任何,他看向旻霧的眼神異常銳利:“就在你回京的那天。”
“我回京的那天?”聞言,月莫離悚然一驚,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月莫離回京那天下著傾盆的大雨,本以爲可以一路平安,卻在接近城門口不到半里的地方遭到了伏擊,來者有百十餘人,皆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殺了一波,下一波又像不怕死地衝上來,到最後,所有人都殺紅了眼,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匯成了一條蜿蜒的小河。
雖然最終月莫離毫髮無損,但跟隨她一同進京的千餘將士卻死傷過半,到了京都後,徵東軍被襲一事已經(jīng)被崇寧帝壓了下來,而他暗中派霖惜閣去調(diào)查消息,卻是毫無所獲,任誰都不會相信竟然有霖惜閣調(diào)查不到的消息,於是,整件事情越發(fā)地變得詭秘起來,有些人變得人心惶惶,開始蠢蠢欲動。
“嗯。”莫天點點頭,難得有一回正經(jīng),但月莫離卻一點玩笑都開不出。
“也許是巧合吧,這世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啊。”月莫離試著說服外公,其實她也是在試著說服自己。
莫天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旻霧,最後看向月莫離,語氣十分凝重:“但這也太巧了,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萬不可感情用事,有些人、有些事我們不得不防,走,和外公到書房去談。”
重感情一直是她的軟肋,月莫離從未否認過,但,一個沒有情感只知道帶著士兵衝鋒陷陣的將軍,又有多少人願意誓死相隨?
月莫離點頭,正準備跟著外公走,卻看見旻霧孤零零地被扔在客廳,於是指著旻霧問:“我們就這樣把旻霧放在這裡?”
莫天可能也覺得這樣確實不太好看,伸出手擊掌兩聲,不一會兒,一個虎背熊腰的大鬍子男人走了進來,直挺挺地站在莫天面前,雙目呆澀,面無表情,像得了失魂癥了一般。
“把他帶下去。”莫天漠然吩咐道,但見著月莫離正用一種殷切的目光看著他時,莫天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好生照顧著。”
只見那大鬍子男人直直走到旻霧面前,一隻手就毫不費力地扛起他,也不管周圍有些什麼人,直接走向了旻霧臥室的方向。
月莫離早已經(jīng)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不過她倒是對那個大鬍子男人的身份有些感興趣。
“他是誰啊?”
“據(jù)他自己所說,他是人稱天下第一浪子——胡一刀。”
天下第一浪子?
人人都可以稱自己天下第一,人人都想成爲天下第一,但真正能做到天下第一的人又有多少呢?
那胡一刀是不是天下第一浪子,月莫離不敢妄下評斷,但她知道,真正的天下第一一定都像自己的外公一樣,真人不露相。
兩人閒談著,莫天走在前,月莫離走在後,兩人繞過前院,來到種滿了藥草的百草園。
“不過嘛,這名頭聽起來雖響,但那人被外公我一把藥粉就給撂倒了,武功應該也不咋樣,不過,留他下來當個看院也不錯。”對於已經(jīng)敗在自己手下,又已經(jīng)被自己用蠱蟲控制了的人,莫天一向是不屑一顧的。
月莫離哦了一聲,看著滿園都是盛放嬌豔的藥花葯草,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久違的歸家的放鬆。
金碧輝煌的皇宮不是家,肅穆**的大將軍府不是家,迄今爲止,能被月莫離當做家的地方只有三處,莫府就是其中之一。
莫府看起來雖大,但伺候的人卻沒有幾個,自從自己和錦姨都離開後,這莫府更是少了不少人氣兒,外公也不再常回來,於是,這莫府變得越發(fā)的沒人管,以至於現(xiàn)在看著都顯得太過悽清。
在月莫離記憶中,一般人都是不敢接近莫府的,敢擅闖莫府的人大多都有來無回,他們中那些人不是直接被外公殺了,就是被外公用蠱蟲控制了當看院或下人。
走進百草園正中,四周寂寥無聲,唯有那些藥花葯草開得熱鬧非凡。
這些藥花葯草有一大半都是月莫離親手種下的,如今藥花的香氣嫋嫋襲來,仔細一看還有幾十上百隻各色的蝴蝶在花間翩翩飛舞,月莫離看著四周,難掩心中的歡喜。
弄寒要鮮花,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