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跟我回到了幻雪山上,沒有一絲的怨言,我卻在她的眼裡看見了對我的深切失望。

她願意跟我回去,僅僅只是因爲(wèi)那句話,那句:暮嵐把我當(dāng)成了你。

她覺得虧欠我,可是她又知道,我深愛著暮嵐。

這算不算是,她的需要的另一種解脫。

與其說她對不起我,還不如看作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早已經(jīng)生無可戀。

“白鄂,我只是覺得,一切都回不去了。”女子在我的眼眸裡溫柔的笑,我只覺得萬分難堪。

“你爲(wèi)什麼要回來?”我還是問出了我想要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我知道如果再不問,一切便真的回不去了,九歌會永遠(yuǎn)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沒有爲(wèi)什麼,我只是覺得太累了。”九歌依舊微笑,“活了這麼多年,或者解脫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你,難道不恨我?”我抓住她冰冷的雙手,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難道你就不怨恨我爲(wèi)了暮嵐而出賣你麼?”九歌,你就真的不恨麼?不恨這樣的我,不喊你那樣的云然?

“爲(wèi)什麼要恨?”她只是將頭靠在我的肩上,“恨,就更累了。”

是的,恨,就更累了。

“對不起......”我哽咽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可是我別無他法,別無他法。”

九歌,因爲(wèi),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得到暮嵐的最好方法,我就永遠(yuǎn)不能除掉我頭痛多年的情敵。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去陪伴一個人。”九歌掙脫雙手,用手拍拍我的頭,“那個人,我等了很多年。”

“是,池魚?”我很肯定。

“是他。”女子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我覺得虧欠他很多,以前我轉(zhuǎn)世了,不記得他,現(xiàn)在,我突然之間想起來了,覺得,不該再讓那個傻瓜等我了,我要去歸墟找到他。”

“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

“不,他還沒有死去。”女子陌陌胸口,“他一直活在這裡。”

我知道一定是云然讓她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切,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辜負(fù)太她的人,還有深愛她的人,曾經(jīng)她將他遺忘,現(xiàn)在卻又那麼清楚的記起。

“那云然,怎麼辦?”是的,那個至今還想著她的云然怎麼辦?

“他已經(jīng)有妻子了,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她的話語那麼淡然,我卻聽出了其中淡的像雲(yún)煙的傷悲。

“我跟著他離開,只是因爲(wèi)他的身上有我喜歡的如塵的氣息,現(xiàn)在,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云然娶了天下第一美人朱顏,在九歌看來,這已經(jīng)沒有什麼是可以挽回的了。

“他曾經(jīng)說,很想再見你一面。”我還是忍耐不住將云然的請求轉(zhuǎn)告,我不相信,那樣喜歡九歌的男子會這樣快的移情於他人,我不相信那樣像池魚的人不是一個長情專一的人,我知道,云然,一定不曾想傷害九歌。

只是,他們遇見的時間不對,他們沒有在對的時間相愛。

“不必了,在沒有什麼可以見面的機(jī)會了。”九歌看得很明白,失去了那顆九竅玲瓏心,她便很難再活,她不想云然看著她死去,也不想,在給任何人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