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了毒。”還未走近,女子就幽幽的道出一句話。
“你,如何知道?”我收起眼裡的差異,淡然的問。
“這毒出自我手,我很清楚。”女子掩脣笑了起來,蒼白的眉眼劃過絲絲的狡黠,“我將這毒送與了我的夫君,你說我能不知道麼?”
“你的夫君?”我念著這句話,溫柔的笑了,“你的夫君可是叫景如畫?”
“名字沒錯。”她收起了那一絲狡黠,恢復(fù)了原有的通透淡然。
“如何解毒?”我輕聲問,不願意再接近那個可能會給我?guī)砺闊┑呐?有些東西並不是表面上的那樣無害。
“我的夫君既然給你下了毒,那麼便自有他的因由,我不可能給你解毒。”
“你的條件。”我站在原地,裡那女子幾乎只有五步的距離,“你叫住我,難道不是因爲(wèi),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麼?提出你的條件。”
那女子微微呆滯,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半晌笑的更爲(wèi)明媚,“你果真聰明。”
“我聰不聰明不勞你費心,我只想活。”如果你不想讓我活,那就只有你去死!
“如果你活不了?你會怎麼做?”女子幽幽的嘆了口氣,看著我,眉目含傷,“你是不是就要這樣子靜靜的死去,永無歸期?”
“如果,景如畫要我死,那就只有他死,如果你要我死,那,你就去死。”我轉(zhuǎn)過身,清醒的離開,經(jīng)過大門,我揚脣微笑,“你想要什麼,晚上來找我,千萬別再用你的花香蠱惑了,畢竟,我也不是所謂的人類。”
我離開的時候,清新的空氣裡再也沒有了那些濃郁的化不開的丁香氣息,我鬆了鬆緊縮的眉頭,走出那座開滿丁香的閣樓,卻在去往自己閣樓的半路見到了景如畫,他正靜靜的站在我的閣樓門前,溫潤如玉的容顏上是絲絲的哀愁。
“你是在思索我究竟是死還是沒有死麼?”我輕輕的開口,聲音裡帶著連我自己都無法確認(rèn)的怨恨,我不該怨恨這樣一個與我無光的人的,如果非要說的話,那一定是因爲(wèi),我厭惡這樣口蜜腹劍口是心非的男子,我更喜歡的是坦坦蕩蕩瀟瀟灑灑。
“綠葵......”男子回頭,見到我,憂鬱的眼眸裡帶上了歡喜的氣息,“你回來了。”
“你還沒能毒死我。”我冷冷的笑,指著心口,開口:“你是不是很遺憾?”你是不是很遺憾,沒有弄死我,所以來看看我究竟會不會回來?如果我回來了,那麼我就沒死,如果我沒有回來,那我一定是死了對不對?
“你,在說些什麼?”他很疑惑,不解的看著我,要答案。
“不要再裝下去了,這樣子演戲你不累,可我會很累。”我立時就失去了與他談判的耐心,“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不需要這樣口是心非。”
“我不懂。”他吶吶的樣子像個無措的孩子,“我從未想過要害你,你爲(wèi)何要這樣說?”
“你,不打算承認(rèn)了嗎?”我捏緊了拳頭,不想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不好看的傷口。
“你若信了他人又何須來問我,綠葵,你終究是不願意相信我的,我無話可說。”他明媚的眼眸裡劃過絲絲對我的失望,我呆滯,然後慢慢走向他,拳頭還是捏的那樣子緊。
“餛飩是你讓我吃的對不對?”我在他的身邊站定,擡眼直直的盯著他,不給他一絲說謊的機會,“回答我,是不是你要我吃的餛飩,是不是你說這是那裡最好的吃食?”
“我......”他僵住,張口難言,這些都是他帶我去做的,都是他要害死我的,我還能有什麼立場去相信這個叫景如畫的男子是會給我幸福的男子,他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罷了,到頭來,我只會被這隻狼當(dāng)食物撕個粉碎。
“我中了毒,吃了餛飩。”我徑直離開,不再多說,我想,即便不是景如畫害得我,那也一定與他息息相關(guān),譬如,那座閣樓裡,那個詭異至極的女子,那詭異的丁香花,一定與景如畫相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