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我從來不知道云然竟然還記得來幻雪山的路徑,我也不知道,這樣子的云然會爲了九歌做到哪一步?

我只知道,心裡的內疚,像潮水一般向我涌來。

“我來看看她曾經存在過的地方。”男子的眼眸裡,漂盪起絲絲的眷戀,還有深深的遺憾。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疑惑,雖然曾經九歌是在半山腰救了云然,但是,那樣的高度絕不是現在的高度,云然被九歌用幻術帶下了山,應該說,云然分明就找不到,我不明白。

“我知道她的氣息。”云然溫柔的的笑了起來,死氣沉沉的眼眸裡帶了絲絲溫情。

“她的氣息?”

“我聞得到她到過的地方。”他彎腰摸摸腳下青綠的草地,“這裡有過她的氣息。”

“九歌,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我嘲諷的看著他,“下山的大路不是這裡,這裡不過是半山腰的一角,你憑什麼說她來過這裡?”

“這裡有她流過的血。”他憐愛的樣子,讓我受傷,即便是這樣,云然還記得麼?

九歌是從未來過這裡,而,這並不代表白鏡笙也沒有來過這裡。

白鏡笙曾經來過這裡,因爲,那個一身尊貴的男子,她在這裡鮮血流淌過我的身體。

我還記得她那日的模樣,寂寞又孤獨,倔強的讓人難忘。

就像,曾經的九歌。

“你連血腥味兒都有可以聞見。”我再也沒有了疑惑。

九歌,也許在她的有生之年裡是萬分不幸的,但是,生還者卻用所有的有生歲月許了給她永遠的緬懷與愛戀。

“只是,一切都來得那樣的遲。”他苦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什麼?”我疑惑。

“她的身上一直有一種芍藥的花香味兒,凡是到過的地方都會有這種香氣,我曾經很想找她,可是與之都沒有辦法找到她,直到她離開......”

“怎麼了?”

“我才發現,原來她的香味兒,便是一種戒不掉的毒。”九歌雖然生在妖界,是芍藥花妖,但是本體卻是仙界花神,她所到過的地方,必定靈氣四溢,充滿芍藥花香。

“於是,你就循著花香找到了這裡?”

“你說得對。”男子站起身,一身淡然悲傷,“只是我的到來,來得如此晚。”

“是的,你來的太晚了。”如果你早一點到來,九歌絕不會就那樣死去,絕對不會。

可是,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