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了那個尊貴而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只留給我一地的清冷,還有無邊的苦澀。

按照他的命令進入宮殿的是他的貼身侍衛,他對我說:“王,要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就是貴妃。”

那一刻,在侍衛冰冷的眼裡,我看到自己高傲的微笑,笑到極致,眼淚便那麼落下來,貴妃嗎......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我笑著告訴自己。

暮嵐,再也沒有來,再也沒有來。

我住在有著四角天空的高高城牆裡,整日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不用再擔心暮嵐會不會拋下我,也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也會有死在祭祀邢臺上的那一天。

我只需要管理好這裡的每一寸土地,管理好住在這高高宮闈裡的每一個女人就好。

暮嵐沒有王后,在這個宮牆裡,只有貴妃位高權重。

我常常在想,我與暮嵐而言是不是足夠的特別,以至於那個貴妃只是用了心思的我?爲什麼不是這三千女子中的一個,只是我?

我還奢望著,暮嵐會不會,在心裡,對我殘存著一絲絲溫柔。

儘管,那可能無關於愛情。

事件就那樣流失了,直到九歌離開妖界的第四年。

那一年,我永遠也忘記不了。

暮嵐從遙遠的中州回來,臉上滿臉喜意,遮不住的盛世美好。

我知道,有些事情,他一定是辦到了,比如說,那些關於白鏡笙的靈魂碎片。

那是他再一次的主動擁抱我,他對我說:“白鄂,我終於還是等到了。”

我知道,他等到的是什麼,可是,童話的夢驚醒過來,那樣尊貴的人會不會被現實的打擊擊敗的讓人啼笑皆非?

“你,等到什麼了?”我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天真地問。

“我等到了,我最愛的那個人。”

暮嵐永遠是這樣子,不管他懷裡的人都多麼在乎他,他永遠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千年之前,或者並不是白鏡笙不愛他,而是,無法愛他。

“你最愛的那個人?”我輕笑,握住他的手,“你最愛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尊貴的男子在我的面前呆立,他尷尬的笑了,“我從未愛過你。”

那是我預料之中的答案,用一個可笑的謊言來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可是沒得到證實之前,我還是寧願自欺欺人,儘管子安在一切都破碎了。

“我以爲,我會是你愛的那個人。”我苦澀的笑了,第一次沒有在他的面前僞裝,我累了,累的連撒個謊都覺得是奢侈,累的不想再演戲了。

“我把你留下來,只是爲了得到一些我不想親自動手得到的一些東西。”暮嵐直白的話語幾乎擊碎我的耳膜心臟。

“你想要得到些什麼?”

“我想要你把你的朋友帶回來。”他沒有叫出九歌的名字,可是我就是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九歌,只有他纔會爲了九歌費盡心思。

到頭來,不止我是悲劇,連九歌也不過是一場**裸的悲劇。

“爲什麼要把她帶回來?王不是不喜歡她麼?”我只想繼續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