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小童拿過來的小小錦盒,笑得異常溫柔,我告訴桃夭,我說:“謝謝你,當我忘記一切之後,我想雲珂會帶我來經常找你玩的,希望那時候你不要嫌我煩。”

“我從未嫌棄過你。”桃夭張嘴低低的說出這句話,在我微微差異的瞬間,他惡狠狠地說:“既然都要吃無憂來忘記一切的事情了還在這裡囉嗦些什麼。”他的臉上佈滿不耐煩。

我抱著雲珂迅速的離開,我想,桃夭一定不怎麼喜歡我,那我可能不可以常常來找他了。

“綠葵,桃夭不壞。”在我懷裡的小姑娘很快的便知道我的煩惱,細聲的安慰我:“雖說我們常常吵架,但是我知道,桃夭是個好仙人。”

“我知道了,不過以後我失憶了,雲珂不要帶我來打擾桃夭好不好?”

“桃夭,他只是在等一個人,一直都沒能等到,又不可以離開這裡,所以,他的脾氣有些壞。”雲珂還是不放棄爲桃夭說好話,“至少我從未討厭過他。”

“我知道。”我溫柔的摸摸雲珂的小腦袋,笑的輕柔:“我只是覺得他見到我不高興,聽你這樣說,那他一定不討厭我。”

“當然。”小姑娘得意的回答,明媚的笑臉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乾淨,如同出生的嬰孩,但瞬間,她又皺起了眉頭,”可是,綠葵,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子吃掉無憂忘記前塵過往嗎?你真的決定了麼?”聲音裡帶著很多的焦急不安。

“放心,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既然我愛的人不愛我,我又何必糾結在這樣的感情裡面無法自拔,現在的明智,只會讓我好過。”

“綠葵......”小姑娘看起來更加的不安了,只是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綠葵綠葵......”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後悔的,我也不會像黃昏那樣子的傻。”我承諾:“我一定會一直陪在雲珂的身邊 ,一直一直。”只要我可以醒過來,那我便不再離開。

我在雲珂的帶領下到達了黃昏曾經居住過的茅草屋,那時候,在明媚的清晨,屋前的蘭草靜靜的盛放著,屋後面的竹子在風的親吻裡,發出類似愉悅的聲音。

“我曾經的主人,她是死了,死了。”睹物思人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她還沒有死,她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我想起了摩羅曾經說過的那個故事,那個故事裡,有過一個叫黃昏的女子,故事講的是妖精黃昏與神之子云嵐以及鬼王羅剎神界第一公主琉璃的陳年往事,我想,那個故事我裡的女主人公一定就是雲珂嘴裡傷懷不已的黃昏,那個經歷綠葵盛世疾苦,終究還是獲得幸福的姑娘。

“她,去了哪裡?”雲珂怔了怔,張嘴,滿口脆弱,“她怎麼從未回來看看我們,她怎麼這樣得自私,她難道不知道我們......”

“她是死了,不過她又活了,她現在是神,是百花上神,你嘴裡高高在上的神仙,她曾經歷經的一切不過是黃粱夢幻,你不必當真。”我只好低聲解釋,帶著柔柔的安慰。

“我纔不相信!”雲珂叫喊:“她明明是妖怪啊。”話到嘴邊,眼淚便落下來,說不出的感傷難過。

“她現在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已經不必擔心,在這三界之間還有什麼比她還活著更令你高興的麼?”我想,黃昏一定是沒有忘記雲珂的,否則,這樣乾淨的地方又怎麼會這般安然無恙的存在在妖界裡,只是仙妖殊途,不可以殊途同歸。

所以,有一些感情早就已經不是可以用語言表示的,雲珂顯然很瞭解黃昏的個性,只是一刻鐘的慌亂過後,乾淨的沒眼裡換上了淺淺的微笑,“她沒事兒就好,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的跟著你了。”因爲該得到的答案已經明明確確的得到了。

“傻姑娘。”我只有抱緊她纔會給她更多的溫暖。

“謝謝你綠葵,謝謝你告訴我,黃昏還活著。”她趴在我的心口,我的心口溼了一大片。

“不謝,不還有我。”

“嗯......”

女孩子的聲音小小的,我卻聽出了信任,我笑笑告訴自己,那些孤獨歲月裡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我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帶給我懷裡的這個姑娘,因爲,我們那樣相似。

“綠葵,我希望你活著出現在我的面前。”拿著無憂進入茅草屋的那個瞬間,雲珂叫住了我,笑得格外美好,“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我點頭,滿世界的日光灑在頭頂,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