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在她的面前哭泣,再也沒有了曾經意氣風發的明麗模樣,我知道,那樣子的暮嵐,或者永遠也回不來了。

“鏡笙,求你,求你,別離開我......”他一遍又一遍的懇求,抱著腐朽的身體,哭的不能自已,而我站在他的面前,看著那具身體裡面,已經開始腐爛的心,冷笑。

“你,知道,爲什麼你懷裡的人再也活不了麼?”我盯著暮嵐,慢慢的說話。

“爲什麼?”暮嵐猛然的擡頭瞪著我,“告訴我?爲什麼?”

“因爲......”我脣邊的笑意越發的美好,“因爲你懷裡的人從來都不是白鏡笙。”

“你,說什麼......”暮嵐驀然間發現什麼似的,“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懷裡的人,不是白鏡笙,在這個世界上,在這三界之內,能擁有九竅玲瓏心的女子,除了白鏡笙就不會再有第二個,而,九歌,擁有的卻是九竅玲瓏心......”暮嵐不要讓我再提醒你些什麼了,因爲,那樣子的你更讓我懷疑自己是否當初的選擇會不會真的錯了?

“你,騙我!”暮嵐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可是他不願意相信那樣子的事實,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懷裡腐朽的人,“白鄂,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繼續微笑,想要在他的眼眸裡保持住我最美麗的模樣,“你喜歡的人,是白鏡笙,可是你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聚魂珠。”

“你騙我......”男子不停地說著這句話,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眶滑落,“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白鏡笙,早就死了,九歌也早就死了,她們永遠也回不來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許久許久之後,當暮嵐平息心中的怒氣與悲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美麗的微笑便破碎在他狠狠的質問裡。

“因爲,我愛的是你啊。”因爲你,我才利用了九歌,因爲你我才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整晚做惡夢的模樣,暮嵐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你說這好不好笑。

“呵呵呵......”腐爛的屍體從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片殘渣,那破碎的不只是女子的屍體,還有那一顆已經腐朽的冰冷的心。

“我喜歡你,從 遇見你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你!”我終究還是對著他說出了淹埋在我心中許久許久的話,因爲我怕,過了這一天,我再也說不了。

“你喜歡我?”暮嵐含淚嘲諷的笑了起來,“你喜歡我,會看著我成爲這樣,會爲了一句喜歡我就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的語氣很平淡,我卻聽出了無盡的恨意,那是他對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是的,暮嵐我只是喜歡你而 已,這沒有錯對不對?

“你不喜歡我。”男子悲傷的眼眸再也沒有我的存在,“你喜歡的也不過是一個

永恆的避居之所罷了,如果這個地方他人可以給你,你也一定會愛上他人。”

“不是這樣的。”我無聲的吶喊,僵硬的微笑在臉上碎落一地。

“你的愛,如此狹隘。”

暮嵐擡步離開,卻跌倒在華麗的牀沿前,狼狽不堪,再也沒有了身爲妖王的無所不能。

我急忙跑過去想要扶起她,卻在接近他的那一個剎那,看到男子眼裡深深的恨意,我知道,暮嵐是恨我的,如此的恨我,想要我死,可是,他終究還是不能下手。

“不要碰我。”他只是淡淡的說出這四個字,卻費盡了我一生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