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賊毒計害忠良,義士痛悔訴衷腸
正義邪惡人心向,滔滔江水流東方
卻說馬蛟龍在倪宏基.李鳳陪同下,來到山寨聚義斤,見著孟天慶.孟天保.三人悲喜交加,熱淚直流,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爾後,天保.天慶又拜見了姑母。馬蛟龍哭訴他來到的經過。
原來馬遙調到寧夏鎮邊府後,一桿戟一口雁翎寶刀威震西部。幾次大敗西涼王和胡羌叛軍,並清除匪患,安撫百姓,邊關一時穩定了。嘉靖帝封他爲鎮西將軍。後嚴嵩派嚴世藩.楚莫白和張超、李霸帶重金去收買馬遙,都被馬遙拒絕了。只好收買了姚震天,姚震天和楚莫白.嚴世藩共同策劃了”馬遙剋扣軍餉,擁兵自重,圖謀不軋”之罪,使馬遙屈死於獄中。姚震天主持將軍府的工作。
當時在崑崙山紫陽洞威震華夏的崑崙老佛處學藝的馬蛟龍聽說後,連夜下山,在老家人馬禮和家丁的配合下,殺入府中。姚震天帶著殺死馬遙後得來的雁翎刀和同夥,逃出了將軍府,投靠了嚴嵩在寧夏的死黨。後因楚莫白和董善策知道了他和孟氏弟兄的關係,這才把他從千里之外調來,來臥虎嶺進行謀殺,臥底,破壞活動的。想不到在這裡又見到了馬蛟龍,他自知理虧,急忙逃走,又被馬蛟龍一射了一箭,寶刀又歸馬蛟龍所有。
聽完馬蛟龍地敘述,衆頭領都爲馬蛟龍地到來感到高興。趙倫傳令,爲馬蛟龍的到來和大敗嚴世壁,全山寨盛排宴筵,張燈結綵,以示慶賀.全山寨士氣旺盛,軍威大震。
一日,衆頭領正在聚義廳議事,忽一嘍兵來報說:“山寨來了客人,倪頭領的三位恩師到了。”衆頭領一聽,趕忙出來迎接.這時,只見嶽宏.呼延壽.諸葛鏡三人,風塵僕僕地走進山寨。見禮後,在聚義廳落座。嶽宏掃視了一下衆頭領,說道:“邊關傳來消息,女真兵這次出兵三十萬,攻破山海關,直撲盧龍.青龍,百水河和霧雲山的義軍及部分百姓,奮起抵抗,均遭失敗.官軍望風而逃。嘉靖帝在臥虎嶺失敗後,感到朝內無有良將,社稷難保,決定今年七月十五開科選拔武狀元,八月十五選拔文狀元,取得武狀元者,既爲領兵元帥,先剿滅臥虎嶺,然後再抗擊女真兵,不知趙寨主和衆頭領有何打算?”諸葛鏡說:“現嚴世二子巳逃到北京,嚴黨用高官厚祿大似網落收買全國的武林劍俠客,做爲鎮壓義軍的爪牙,等把義軍消滅後,再和女真兵連手,逼嘉靖退位,嚴嵩就堂爾皇之地登上僞皇帝的寶座.現河西府還有嚴黨的爪牙在聚集,各地的死黨也會借選拔武狀元之機匯聚北京,不久就會捲土重來。根據徐國公的意思,臥虎嶺要派人去奪取武狀元,既便不能掛帥,也要粉碎嚴黨的陰謀,不知衆頭領意下如何?”趙倫說:“要去北京奪取武狀元,只有倪少帥帶人去,可又擔心河西府嚴黨趁機進攻......”李鳳說:“不如先把河西府拿下來,然後再去北京,河西府嚴黨對我們威肋太大,剷除了它,嚴黨來時就沒有立足之地,等七月十五回來,我們就出師北伐,圍困北京,逼嘉靖帝剷除嚴黨......”衆頭領點頭稱是。
笫二天,倪宏基.李虎.孟天慶.馬蛟龍,帶兵一萬,渡過玉帶河,直逼河西府。前部先鋒馬蛟龍選擇好地勢,在西門紮下營寨。然擊”咚咚咚”響炮三聲,討敵罵陣。不一會,河西府城門大開,吊橋放下,衝出無數的官軍。當先一員將官,藍盔藍甲,外罩皁羅袍,坐下鐵青馬,手提鑌鐵壓油錘,當先衝出陣來,來將正是河西府兵馬指揮使史奎。當他見義軍陣前是個十七八歲的娃娃,生得面如璞粉,齒白脣紅,眉清目秀,坐下銀鬃馬,背背一把雁翎寶刀,手使一桿描金戟,威風凜凜,不由得暗暗配服。但他還是不橫裝橫,把雙錘一碰,喝道:“山賊來將什麼人?膽敢單槍獨騎攻城池,難道不怕死嗎?”馬蛟龍道:“你是什麼人?快叫姚震天出來,我戟下挑的是他!”“哎呀!好大的口氣,你勝了我的雙錘再說,哇呀呀!”史奎一聲怪叫,拍馬掄錘,”嗚”地奔馬蛟龍當頭砸來。馬蛟龍舞動大戟,接架相還.二人馬打盤旋,錘戟並舉,就戰在一起。這史奎自認爲力大錘沉,沒把馬蛟龍放在眼裡,於是就一錘緊似一錘,加強進攻。誰知馬蛟龍一桿大戟舞動得象萬朵梨花,進戟如銀龍狂舞,抽戟如白蛇吐芯,十幾個回合,就把史奎圈在當中。忙得史奎熱汗直流,雙錘亂舞,手忙腳亂,嘴裡不住亂喊:“哎,哎呀!”又二三個照面,只聽”喀嚓”一聲,大戟戟尖穿透甲葉,把史奎右臂穿了三寸多深,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他頓感右臂麻木,不聽使喚,”哎呀”一聲,扔右手錘就跑。這馬蛟龍是真狠,一看史奎逃跑,忙抽弓搭箭,對準史奎後心就是一箭。史奎聽到後面弓弦響,趕緊把身子一撲,扒在馬背上,可左臂又中了一箭。他在馬上晃了三晃,伏馬而逃。
馬蛟龍掛弓抖戟,喝道:“姚震天來了沒有,誰還過來?”這時,只見官軍隊裡衝出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左挎彎弓右挎箭,背背鏈子飛爪,手使鳳翅流金鏜.生得面如青蟹蓋,長滿灰色的毫毛,似牛眼的雙目發出寒光,一雙掃帚眉,長得膊大腰圓,身高丈二.,胯下菊花驄馬,真如同妖魔出世,鬼怪現形。這正是嚴嵩的心腹爪牙武天龍。這武天龍從小就拜骷髏山黑風道人法陰爲師。整天搬石塊舉碌碡,練就了金鐘罩,鐵布衫的橫量,善使一柄一百五十斤重的鳳翅流金鏜,座下寶馬菊花驄曰行一千,夜行八百.他的鏈子飛爪百發百中,再加上背上有一把”彎月秋霜刀”,號稱四寶大將。這人一出世就沒遇到過對手,被嚴嵩一黨稱爲無敵大將軍。這次兵伐臥虎嶺,嚴世藩.嚴世壁點名要武天龍跟隊,認爲只要武天龍出陣,他的大鏜一砸,臥虎嶺誰也不是對手,傾刻就會蕩平臥虎嶺。可是沒有出戰的機會,就被大水淹了.這次退守河西府,嚴氏二兄弟任命古道機爲臨時大帥,武天龍仍爲先鋒,他巴不得在兩軍陣前顯顯他的威風。
今天一見臥虎嶺來人討敵罵陣,忍耐不住的他討了一支令箭,帶著史奎和五千人馬,開了西門就殺了出來。現在他一見史奎戰敗負傷,而傷他的又是一個英俊少年,就誤認爲是倪宏基了。所以,他一橫流金鏜,擋住了馬蛟龍,厲聲間道:“娃娃,你莫非就是倪宏基嗎?”馬蛟龍答道:“非也,我乃西部馬蛟龍,你是何人?”“要問我嗎,我是無敵四寶將武天龍是也,娃娃,快換倪宏基出來受死,我的鏜下不死無名之鬼!”馬蛟龍聽罷,一陣冷笑道:“你四寶將也好,八寶將也好,遇到我就叫你變成肉醬!”說罷,挺戟分心就刺。武天龍揮鏜架住,說了聲”開呀!”只聽”當”的一聲,戟鏜相碰,火花四濺。馬蛟龍頓感雙臂發軟,不禁到吸了一口冷氣,心想:“此人力大鏜沉,必須沉著應戰,想到這,大戟掛動風聲,扎.挑.劈.壓.拉;蓋.掃.抽.插.掛,出戟如金龍狂舞;抽戟如怪蟒翻身,如同風車一樣,風雨不透。再說武天龍,他不但力大鏜沉,而且招數奇特,這一桿流金鏜讓他使活了。碰.擋.撥.刺;砸.掛.削.砍,進鏜似翻江倒海;抽鏜如霹靂閃電。真是一場兇殺惡戰,這正是:“描金戟揮動如金龍狂舞,流金鏜擺動如大鵬騰空,這一戟扎天天河崩塌,那一鏜砸地地也顫抖,二人大戰五十餘合,不分勝負。這時,武天龍正殺的性起,心想,我必須生擒此人,方顯我的神威。可一時難以取勝,忽的想起他的飛爪,於是,他偷偷從背後抽出飛爪的綰手,一抖腕子,只聽”譁鋃鋃”,飛爪如同一隻金鷹,直撲馬蛟龍的頭頂.
這馬蛟龍身爲大將,耳聰目明,他受過崑崙老佛的真傳,他一看飛爪到了,趕緊用金戟護住頭部。只聽”當”的一聲,飛爪的爪頭正抓住金戟的月芽。武天龍一看趕忙往懷裡拽,馬蛟龍也緊緊抓住戟桿不放。正當二人爭執不相讓的時候,忽聽官軍後面發
喊:“了不得了,義軍抄了後路了,快跑呀!”“譁”的一鬨而散.武天龍擡頭看時,只見一隊嘍兵殺來,切斷了官軍的後路.當先一員大將,胯下赤兔馬,手使青龍偃月刀,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官軍碰到死,挨著亡,紛紛落荒而逃,有的跪下投降。來將正是李虎.武天龍一看大勢巳去,忙收起飛爪,一拍捲毛菊花驄,向斜刺裡逃去。
再說李虎,殺散了官軍,與馬蛟龍合兵一處,整頓軍馬,架起紅衣大炮,正要攻城。忽見河西府西門燃起大火,傳夾兵器的撞擊聲,喊殺聲,又見西城門大開,無數嘍兵往裡衝殺。李虎.馬蛟龍大喜,拍馬帶兵往裡衝殺。但見城裡一片喊殺聲,又見倪宏基.孟天慶正與官軍殺在一起。
原來李虎.倪宏基.孟天慶見馬蛟龍與武天龍殺的難解難分,便悄悄從小路繞道官軍背後。當李虎在官軍後殺起來得時候,倪宏基一看城門開著,吊橋放著,拍馬向城裡殺去。孟天慶也掄錘緊隨其後,二人剛剛衝過吊橋,被守城的官軍發現,大喊道:“快關城門,扯起吊橋,放箭,放紅衣大炮......”於是,十幾個官軍下來要關城門.誰知倪宏基馬快,沒等官軍把門關上,已衝進城門,掄起火龍神槍,”撲撲撲”一陣的刺殺,關城門的官軍就倒下一片。沒有死的扭頭便跑,邊跑邊喊:“了不得了,神兵天將到了,義軍進城了......”這時的倪宏基巳佔領了西城門。孟天慶一見倪宏基殺進城裡,也迴轉馬頭,掄起雙錘,砸斷了吊橋鐵索,指揮嘍兵往裡衝殺。
原來站在西城門頭觀戰的,正是臨時大帥古道機.楚莫白.邱能等,他們看到武天龍用飛爪抓住馬蛟龍的大戟,就要得勝,衆人一陣得高興。正看得出神,也怪光顧向遠處看,沒向近處看,猛然見軍士發喊,無數嘍兵向城裡衝殺。衆人大驚,古道機喊了一聲:“無量佛,佛.....”拿起了月芽鐵禪杖,楚莫白”倉鋃鋃”抽出了大寶劍.邱能高喊:“快關城門.”這時,倪宏基巳衝進城裡,正遇古道機,二人也不答話,擺兵刃就戰在一起。這古道機是出了名的劍客,他的鐵禪杖重有一百六十多斤,他的武功只在楚莫白之上,闖蕩江湖五十多年,被嘉靖帝封爲護國禪師,從不把臥虎嶺衆人放在眼裡。今天一見倪宏基殺進城來,頓時血貫瞳仁,揮動鐵禪杖,就和倪宏基鬥在一起。可是一交手,使他大吃一驚,這個娃娃不但槍法出衆,而且氣力不次於他,一桿火龍神槍使得到了出神入化地步,十幾個照面,就把古道機圈在槍陣裡,使他沒法進招。事情是多方面的,古道機是步下將,由下往上打,佔著劣勢。倪宏基是馬上將,由上往下打,再就是倪宏基的火龍槍發出刺目的白光,直晃他的眼。二人又戰了五六個回合,古道機漸漸招架不住,他倒拖鐵禪杖,扭頭便跑。這時的孟天慶也戰楚莫白,雙方殺得難解難分。也正在此時,李虎.馬蛟龍帶領嘍兵衝進城來,這兩員虎將如同虎入羊羣一樣,殺的官軍四散奔逃,有的邊跑邊喊:“義軍大部隊進城了,巳經佔領了四門,河西府守不住了,快跑啊!這一減,使官軍兵無鬥志,”象潮水般退了下去。楚莫白.姚震天等見大勢巳去,跟著古道機開東門逃走了。
傍晚時分,義軍全部佔領了河西府,義軍一面打掃戰場,一面出榜安民,賑濟百姓。衆百姓舞龍舞獅,張燈結綵,歡迎義軍.笫三天,留下孟天慶.趙英鎮守河西府,其餘將官返回臥虎嶺。
早有細作報知嘉靖帝,嚴世壁慘敗,河西府地丟失,臥虎嶺義軍地興起,以及女真兵地入侵,東南沿海倭寇地搶掠騷擾,使得嘉靖帝寢食不安,他深感大廈將傾,整天憂心如焚,因此也積勞成疾。這一天早朝,衆文武朝賀巳畢。這時,只見兵部尚書趙文華出班奏道:“報我主萬歲萬萬歲,女真兵巳攻陷山海關,現大軍直向盧龍.青龍地界撲來,請聖上早想良策退敵。”嘉靖帝一聽,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昏倒。衆御醫趕緊搶救,他才緩過氣來。他意識稍微清醒了點,用微弱的聲音說:“衆家愛卿,如今內憂外患,江山破碎,誰能爲孤分憂,整救河山,救百姓嘉出水火......”這時,只見徐銀龍出班奏道:“回我主萬歲,山河破碎,皆因我朝沒有良將,原來的楊繼盛.李冬柏.張經.倪紹之.邢玠等一批忠臣良將,或死,或入獄,或被流放,皆因嚴嵩污陷之過,邢老丞相爲保忠臣,說了幾句公正的話,就被革職流放,現生死不明,我建議,速查明邢老丞相情況,招老丞相回朝復職參政。追究嚴嵩的罪過,赫免楊繼盛.李冬柏.張經.倪紹之的家屬及子女,併爲巳屈死的老臣昭雪。然後利用今年七月十五選拔武狀元,八月十五選拔文狀元之機,凡取得武科前十名的,都可以重用.武狀元可領兵掛帥,平外寇,剿匪患,以固我朝之社稷,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還沒等嘉靖帝表態,老賊嚴嵩出班跪倒:“奏我主萬歲萬萬歲,徐國公所言,實是對聖上地污衊,李冬柏.張經.楊繼盛.倪紹之.邢玠,實是一黨,早有謀反篡逆之心,他們在外擁兵自重,在內蒙主欺臣,是聖上查其罪過,降職問罪的,現萬萬不能昭雪。選拔文.武狀元,是我朝的體制,今年可如期開考,請聖上三思啊!”
這時嘉靖帝一拍龍書案,厲聲喝道:“大膽嚴嵩,你保舉嚴世壁領兵掛帥,損兵折將,白白斷送了我六七萬人馬的性命,你還有何話說,金瓜武士,把嚴世壁推出斬了,再追究嚴嵩之罪!”隨著嘉靖帝的話語,幾個武士過來,抹肩頭攏二臂,把嚴世壁押出午門。這時劉鵬帆,趙文華等一批奸臣過來,一齊跪倒說:“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啊!嚴丞相保嚴世壁出征,是爲聖上分憂啊,再說嚴元帥自出徵以來,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心,吃盡了萬般苦,盡心盡力剿匪,假若領兵打了敗仗,就要殺頭,誰人再去領兵?誰人去驅除外寇?平匪患,看在以前守衛京師的功績,還是把他放了吧!”一番話,說得嘉靖帝啞口無言。這時嚴嵩又奏道:“聖上要三思啊!不能聽徐銀龍一番話,就殺大將,若斬了嚴世壁,恐怕京城難保啊!不如讓他帶罪立功,以觀後效......”
‘那就讓他戴罪立功吧,徐國公保舉邢玠回朝參政復職一事,這事定了,馬上傳朕的旨意,召邢玠回朝,官復原職。選拔武狀元,由嚴丞相.徐國公會同兵部進行;選拔文狀元,由嚴丞相,徐國公會同吏部進行,如誰有私弊,定斬不饒!衆卿還有本章沒有,無事退朝......”嘉靖帝說完,一甩龍袖,退入後殿。
卻說嚴嵩回到丞相府,其餘黨羽爪牙,河西府的敗將,古道機.楚莫白.姚震天等都到了。嚴嵩坐在太師椅上,口打”唉”聲道:“伴君如伴虎啊!看來嘉靖帝要變卦,徐銀龍擋道,若邢玠在回朝,那我們就都完了,世藩.趙尚書,你們謀劃一下,先除掉徐銀龍.海瑞,再派人去刺殺邢玠,讓它不能過長江,也不知朱必帶人追殺邢玠怎樣?”嚴嵩說完,沮喪地回了內室。
嚴世藩和趙文華商量了一下,嚴世藩說:“丞相發怒了,我們要不惜一切手段,幹掉徐銀龍.海瑞.邢玠,這樣吧,楚軍師,你帶張超.李霸及錦衣衛的殺手,再去攔截邢玠,務必把他殺死;古國師,你帶人去刺殺徐銀龍;姚軍師你帶人去刺殺海瑞,今夜必見他們的人頭,只有除掉這些人,大明江山纔是我們的。衆賊點頭稱是。嚴,世藩又說:“董軍師,咱們謀劃一下,七月十五怎樣奪取武狀元,如若不成,就兵困武科場,炮轟天下舉子,乘機起兵,逼嘉靖退位,以奪取大明江山,我們的生死成敗,在此一舉,凡成功者,都是開國元勳,將來封王封侯,紫袍金帶,享不盡的榮華,我們是論功行賞的!嚴世藩說完,命人拿出了萬兩黃金,分發給衆人。衆賊一個個喜形於色,紛紛準備去了。
卻說徐銀龍散朝回到國公府,心裡喜
憂參半,喜的是嘉靖帝終同意邢老丞相復職參政,剷除嚴黨,大明中興有望了;憂得是邢老丞相若大年紀,身邊只有一子和家眷,萬一被嚴黨截殺怎麼辦?想到這裡,忙向侍衛喊道:“快把黃英彪.魯仕豹找來.讓他們執行一項特殊任務!”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兩個腰挎短刀的年青人,一看就知道是練家。這兩人都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功夫十分了得,練就了高來高去走高樓如走平地的輕功,各使一把夾鋼短刀,勇猛異常。這是少林寺主持法慧見嚴黨專權,國天寧日,民不聊生,特派弟子黃英彪.魯仕豹來保護徐銀龍的。徐銀龍對二人說道:“你們趕緊收拾一下,帶上銀兩和費用,騎快馬去京城通保定的路上等候,看到有皇宮去江西的御使,那是傳旨調邢老丞相回京復職的,你們不必打擾,暗地跟蹤,找到邢老丞相,保護他回京。若人手不夠,可帶我的印信,到各地聯絡江湖俠客.或官軍中正直的人,必須保證邢老丞相的安全......”二人聽罷,還禮以畢,下去準備去了。
二人走後,徐銀龍又對陳化英老俠客說:“你派人化裝改扮,到武科場和嚴府四周去監視他們,嚴防嚴黨搞動作,做手角,另通知海府和衆家大臣,嚴防嚴黨暗殺,再派人通知臥虎嶺的倪宏基.李虎.趙倫,讓他們七月十五早行動,多聯絡天下舉子,以防京城有變......徐銀龍說道這裡,深情地注視著老俠客。陳化英辦理去了。
農曆七月上旬的天氣,正是盛夏。一連幾天的燥熱,使京城人們酷熱難熬。是夜三更時分,國公府萬賴寂靜,漆黑一團。只有一些善於夜間活動的小飛蟲,在夜空中飛來飛去。突然,十幾個身穿夜行衣,黑紗罩面的大漢,個個手持兵器,出現在國公府的房上。他們三人一幫,五人一夥,逐房尋找徐銀龍。當來到一間高大的房間時,確定徐銀龍就在此室,他們從房上跳下來,用刀橇開窗子,隱約見到牀上躺著人,併發出呼呼的鼾聲.三人心中一陣得狂喜。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徐銀龍啊,你著刀吧!”說著,三人揮刀就剁。哪知一連砍了幾刀,感覺到軟綿綿的,並從被裡忽地竄出一隻大黑貓來。三人大驚,剛要轉身離開,就聽房間”唰”的一聲,一張大網把三人緊緊罩住,並兜了起來。也就在同時,只見燈籠火把突然亮起,無數的家丁手舉火把,各拿刀槍棍棒,把他們圍住,並高喊道:“拿住了,要活的,看他們是什麼人.”當三人被奪去兵器,從網兜里拉出來,個個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當他們被推搡著來到一個房間時,裡面早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俠客,此人正是陳化英。旁邊十幾個標形大漢,個個手拿兵器,分立兩廂。只聽陳化英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刺殺徐國公?”三人咬緊牙關,就是不出聲。”吊起來,打,打死這些嚴嵩的爪牙!”有人喊道。於是,三人被吊在門外的一棵大樹上,皮鞭沾著水,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血水順著衣服流了下來.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文生公子來到近前,喝道:“住手,聽下來,給他們點吃的,他們也是被人驅使的,以後慢慢問他們!”此人正是徐銀龍。三人被放了下來,分別關在房間裡.後經慢慢詢問感化,其中一個叫方小貓的刺客,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方小貓,是個流浪兒。因家鄉遭了水災,無法生活,父母帶著他和妹妹,流浪到北京街頭。一家人靠討飯和幫工爲生。十三歲那年冬天,天降大雪,北風吼叫,滴水成冰。巳得病的父親和一家人,巳兩天沒吃到東西了。眼看父親就要凍餓而死。方小貓拿了破碗,沿街乞討。好不容易在一家餃子館討到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湯。方小貓自己捨不得喝,忙端了碗往家走。誰知還沒走到家,就見父親躺在大街上,巳氣息奄奄。原來一家人被房住從破房裡轟了出來,母親和妹妹正伏在他身邊涕哭。當方小貓把餃子湯剛要讓父親喝時,忽聽大街上一陣馬掛鑾鈴之聲.四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之人手拿皮鞭,挎著彎刀,逐一抽打路上的行人。邊跑邊喊:“快閃開,快閃開,媽的,擋了嚴丞相的駕,你吃罪得起嗎?”方小貓和母親妹妹,趕忙把父親的身體往旁邊移動。誰知”啪”的一聲,破碗被皮鞭打碎,餃子湯撒了一地.緊接著雨點似的皮鞭劈頭蓋腦地打下來。馬上之人高喊:“抽死他們,臭叫化子,敢攔嚴丞相的路!”瘦小的方小貓趕緊用雙手護住頭部,母親扒在父親身上遮擋皮鞭。等馬隊過去後,方小貓和妹妹的身上巳鮮血淋漓。再看父親己被馬踏死,氣絕身亡。鮮血順著他的嘴角.鼻孔.耳孔淚淚地流出。母親也被皮鞭打的皮開肉綻,遍體淋傷,由於天寒地冷,腹中無食,她一口氣沒上來,也撒手而去。兄妹倆伏在父母身上大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後面一輛車上的主人,這個人慢慢地從車上下來。但只見此人四十多歲,身穿鑲金邊的狐皮大氅,頭戴貂皮帽子,面似銀粉,兩道八字眉,一對三角眼,兩腮肥肉鼓鼓著。這人是嚴府大管家嚴祿。只見嚴祿的三角眼一轉,圍著正在哭喊的方小貓兄妹轉了一圈,說道:“把這兩具屍體扔到城外亂葬崗子去,把這兩個孩子帶回府去。”儘管方小貓和妹妹拉著父母的屍體不放,可還是被人抱走了。父母屍體也被人拖走。
就這樣,兄妹倆被帶進丞相府,做些掃地,檫桌子,洗衣服,端茶倒水的活。到方小貓十五歲時,由於聰明伶俐,身輕如燕,被嚴府的武術教師楚莫白.古道機看中,教他專練輕功。學會了竄房越脊,走高樓如走平地的本領。在嚴府當了一名看家護院的武師。
當方小貓二十歲時,這時的妹妹已經十八歲,長得象一朵水靈靈的芙蓉花。後被嚴世藩看中,讓她專給他端茶倒水,洗換衣服.起先,兄妹倆還老是見面,商量著如何逃出嚴府,回到家鄉去。可到了下半年,方小貓怎麼也見不到妹妹了。又過了半年,仍見不到妹妹的影子。經多方打聽,其同伴才道出了實情,原來妹妹到了嚴世藩身邊後,嚴世藩就想調戲她,每次穿換衣服都讓他妹妹一人去。一天,嚴世藩喝醉了酒,又讓妹妹一人去換衣服,當衣服換完要離開時,嚴世藩猛然抱住了她。把她按在牀上,動手動腳。妹妹大聲的呼叫,並在嚴世藩手上咬了一口,進來兩個侍女,嚴世藩才放了手。腦羞成怒的嚴世藩喚來侍衛,大罵道:“臭婊子,還挺厲害,老子是擡舉你,來人,把這三個賤人扒光衣服,綁在木樁上,給我用皮鞭打!”可憐妹妹被打得遍體鱗傷,血順鞭痕流下來,最後,三人都被打死,扔在後花園一個枯井裡。
後來得知,嚴世藩每十天都要從民間搶一個少女來玩弄,不服從的就打死,扔在枯井裡,順從的玩夠了,就賣給妓院。枯井裡裝滿了貧家女子的累累白骨。方小貓還說,嚴黨在相府挖有地道,建了地下皇宮.皇宮裡設有龍椅.龍牀,龍書案,並縫製了龍袍,龍冠。每天晚飯後,嚴嵩都在地下皇宮裡穿上龍袍,戴上龍冠,坐在龍椅上,享受當皇帝的滋味。他們勾結女真兵,網絡天下賊寇,想顛覆大明江山。
另一刺客說:“徐國公是當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粱,望徐國公早參御本,捉拿嚴黨,否則,大明江山危矣......最後他們說:“若搜查嚴府,我們願當嚮導......他們說到這裡,含淚的眼睛裡透出期待的目光.方小貓最後說:“我們在嚴府只是爲了混口飯吃,嚴黨讓我們來,我們不敢不來,請徐國公把我們收留在徐府,千萬不要讓我們出去......”說罷,他們都哭了起來。
徐銀龍說:“那你們就留在我府吧!聽從陳老俠客地指派,我把你們的供詞,先送監察御史海大人那裡,然後找機會本參嚴嵩,到時你們可金殿作證......”方小貓等人點了點頭,三人留在國公府不提.若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