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伊月走出來,睨了一眼斷了一隻手的池憐惜,毫無憐憫的表情看上去既冷酷又無情。
“南亞王,氣你也出了,現在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帕託手一鬆,咣噹一聲,手裡的刀扔在了地上。
他看向裴伊月,目光隱隱顫抖,“伯爵夫人可真厲害。”
聞言,裴伊月笑了笑,“謝謝誇獎。”
帕託是生氣,他氣池憐惜出爾反爾讓他當衆沒了面子,但是他更氣裴伊月一手策劃了這一切。
之前他沒有看出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打算好了這一切,她從沒想過放過池憐惜,所有的事都是幌子,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看著裴伊月笑意瀲瀲,帕託咬著牙點了點頭,“好,既然伯爵夫人開口了,那麼人你帶走吧,我不會再跟你爭。”
裴伊月視線淡淡一撇,看向白洛言,白洛言這次是帶了人來的,他出馬,一切都是萬全。
白洛言招了下手,兩個穿著便裝的人走了過來,架著池憐惜的兩條胳膊,將那虛脫的快要死掉的人拖了出去。
她想讓濮陽凱救她,可是斷了手的疼痛讓她承受不了,她開口,卻叫不出聲,直到她被帶走,濮陽凱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的視線落在裴伊月的身上,看著那張熟悉漠然的的臉,他心裡酸酸的,“你的傷怎麼樣了?”
裴伊月轉會視線看了他一眼,“死不了,繼續吧。”
繼續?
帕託驚恐的看向裴伊月。
繼續什麼,她不是隻爲了池憐惜來的嗎?
帕託不敢跟濮陽凱對視,他害怕,心裡惶惶不安。
然而,他越是害怕什麼,這件事就越是會發生,濮陽凱不捨的移開視線,他看向帕託,“好久不見,帕託先生。”
一句問候,承載了太多帕託不願意面對的事實,而這些事實也是他拼命想要掩蓋的。
一直以來池憐惜幫她出謀劃策,他做成了許多他以往只敢想而不敢做的事,他以爲她是他的福星,沒想到原來她是災星,而且是專門來毀他的。
霍崀微微蹙起眉,“男爵先生,你們認識?”
濮陽凱看著帕託,“帕託先生該不會是忘了我吧?”
帕託躲避著他的視線,隱隱握拳,“我不認識你。”
“是嗎?可是我認識你,而且還記得五年前,是你主動來找的我。”
驀地,帕託眼一怔,瞳孔瞬間放大,他咬著牙,看了濮陽凱一眼,隨後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裴伊月,“你們,原來是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很驚訝嗎?
裴伊月以爲她自己爆出身份的那天他就已經想到了,居然現在才發現?
她好笑的說:“南亞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說清楚一點,什麼一夥的,這樣會讓大家誤以爲我們是壞人的。”
裴伊月提議放濮陽凱出來是冒著風險的,所以一定要物盡其用。
她的目的的確是爲了池憐惜,但是她也承諾過落落村的人,她要改變南亞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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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裴伊月明知故問,帕託氣惱之下說:“你是殺手,前任南亞王就是死在你的手裡,而他,就是指使你的人。”
噗呲一聲,裴伊月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
真好,她等的就是他自己挖坑自己跳。
帕託的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一羣人的質疑。
華夏的伯爵夫人,未來的華夏王妃,何等高貴的身份,他居然說她是殺手,而且看她的樣子也猜不過二十幾歲,推算五年前,她也許還沒成年,怎麼殺人?
霍崀一直都對前任南亞王的死因有所懷疑,聽到帕託這麼說,他首先懷疑的不是裴伊月和濮陽凱,而是帕託。
他從臺上走來,蹙近眉心看著他,“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南亞王是怎麼死的嗎,現在說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這背後是誰指使的?”
“我……”面對著霍崀的怒視,帕託心裡一陣恐慌。
他驀地伸手,只想濮陽凱,“是他們害我的,他們合起來害我的。”
這話越說越接近現實,但同時他也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濮陽凱這次來的任務,白洛庭已經在這之前早就跟他交代好了,他們兩人雖然不合,但卻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不把裴伊月拉進這趟渾水裡。
濮陽凱在大牢裡帶了這麼久,但卻沒有抹去身上的那股冷肅,他最喜歡的就是敵人自亂陣腳,尤其是像帕託現在這個樣子。
“帕託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好像是你主動聯繫我,讓我幫你想辦法除掉南亞王。”
聞言,現場一陣哄亂。
唏噓聲由小至大,聲聲討論的都是這件事的真實性,實際上他們一聽到濮陽凱的話大部分人的心裡都已經相信了,畢竟這話是帕託自己先說出來的,如果不是真的,他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內情。
現場的哄亂是早已預料的,濮陽凱繼續道:“當年我的確是幫你出了主意,但南亞王最終死在了誰的手上你我心裡都清楚,我是找了殺手來引起動亂,但是她的子彈並沒有打中任何人,開槍打死南亞王的人是你,帕託先生,我說的有錯嗎?”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殺的。”
裴伊月看著指向自己的手。笑了一下,“南亞王,你說人是我殺的,證據呢?”
“證據?我就是證據,是你自己說的你是殺手黛,你還想要什麼證據?”
裴伊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黛?那是誰?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說著,裴伊月轉頭看向安希顏,“哥,你聽說過嗎?”
她是誰?
她可是月華夫人的女兒,S國的公主,大庭廣衆之下說她是殺手,簡直是瘋了。
安希顏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哪裡會聽說這樣的事,奇奇怪怪的。”
這種時候他當然是幫自己的妹妹了,他雖然心裡埋怨這個死丫頭又多管閒事,但這個帕託的確不是個做王的料,看在阿都娜的份上,他也會幫落落村的那些人換了他這個南亞王。
見她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帕託簡直不敢相信,“你,之前明明是你自己承認的,你現在居然……”
“我承認什麼了?你該不會是想說我自己承認自己是殺手,因爲你求助於華夏男爵,所以我出面幫你解決了前任南亞王?真好笑,先不說我不可能是殺手,就說我在跟濮陽燁結婚之前都沒有去過華夏,我又怎麼會跟華夏男爵聯手做出這種事?”
謊話說的這麼順口,就連濮陽凱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他怎麼記得,他沒教過她說謊啊。
轉念一想,好吧,一定是跟蒙小妖學的。
其實裴伊月只要承認了這件事更加利於解決,但是她之前答應過白洛庭不暴露身份。
二對一,穩勝,而且帕託的話實在是太多漏洞。
“帕託先生說的話雖然荒唐,但是有一句還是對的,那就是當年假裝襲擊前任南亞王的人是國際殺手‘黛’,也正因爲這樣,所以更能證明這件事南亞王的死並不是她做的,南亞是世界上槍械流動最頻繁的國家,而且一直以來你們使用的子彈都是特製的,巧的是,五年前黛的子彈也是特製的,她有一把獨有的槍,配的是獨有的子彈,這個世上獨一無二,她的手段我相信在場的人有一半人都會知道,她想殺人從來都不掩藏,更不會爲了某個人也去換了她的武器。”
這個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他了解裴伊月這樣的一面了,濮陽凱說著這些的同時,像是重新回憶了一遍過去,以前想到這些他會覺得黛是他的驕傲,但是現在,他卻覺得心酸。
他沒辦法再擁有她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完成她想做的事,就算是給她最後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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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小爺要去過節了,今天只有一章,麼麼啾,明天儘量早點發(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