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的高山,萬年無名。
白雲沒膝,薄雲如領。山如天柱,仿若直插幽藍蒼穹……
山巔有女子立於平臺崖邊,有如天外飛來的仙子落於凡塵世間……
“喔噢——!”仙子舒展雙臂,心曠神怡,“喂——!……”
發泄一番心緒,仙子迴轉身,投進默默立於身後的另一位仙子懷中,撒嬌般地叫了一聲“師父”。
“走吧,去看你姐姐”輕撫了一下懷中人兒的秀髮,爲她理了理鬢角稍顯迷離的髮絲,仙子柔聲道。
“嗯!”女子乖巧點頭,美眸晶晶。
天外有仙子,化做晶瑩星光,輕擾如紗白雲,在藍天中劃出一道七彩柔光,飛向她想要去的地方……
……
時光的沉澱,織畫出美麗的天地。織出綠意盎然,織出青峰;又用叮咚的泉水,彈奏出歡暢的河流小溪……
山間,有密林。密林深處,曾有人踏出小徑,曲折林間,若隱還現。
或許好久好久沒有人走過了吧,模糊的林中小路,也許不會太久之後,便又回到從前,復還原來的模樣。
稀疏野草散佈的空地間,小徑旁,是一塊巨石。
巨石彷彿還是原來模樣,巨石旁的野草,卻已不是原來那一叢。
因爲那一叢草間,開了四朵小花。花葉間,結出兩顆毛毛茸茸的小野果……
宇日逐星倚坐在巨石腳邊,一腿平伸,一腿蜷曲,一條手臂搭在膝上,手中緊緊攥著一物,有天藍色的吊繩從指間吊垂而下,被微風輕輕搖晃。
他低垂著頭,動也不動,宛若一尊與巨石連體的雕像。
慕容蝶語枕著他的腿,面向著他,蜷縮著身子,沉沉地睡著。
丈夫的一隻手,無意識地輕撫著妻子的頭髮和臉頰。妻子微蹙著眉,偶而脣角抽動一下,隨即睫彎輕顫了顫。
何時,有淚,流落睫羽間……
百里之外,空中。
“大哥,咱們下去休息一下吧!”賊二習慣性地開聲問道。
每每長途回程飛行,中途到得某處,正覺疲乏時,賊人們都會落地稍稍歇腳。
今次也不例外。況且賊四傷勢稍重,也不得不落地運功調息。
雖說一路都是賊人哥仨帶著其賊飛行,可畢竟在空中運功療傷終比不得坐地靜氣調息來得收效。所以此番落地休息也是勢在必行。
大鳳凰城之行,收穫頗豐,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賊子們原本在這段奔命般的日子裡幾乎消磨殆盡的邪情私慾,又在胸中死灰復燃。
原本,賊人們以爲會更難。到手的女子是個並不意外的意外,她太美,賊四兄弟俱皆難掩腔子裡面噴涌而出的狂喜。
不約而同地,賊子們又想起古人之言:縱死牡丹花下,今生或已無憾……
離歇腳之地已不足十里……
宇日逐星霍然擡頭,雙眉遽然皺起!目光落點疾速變換,瞬間腦中旋轉千萬遍!
晴兒———!
痛苦中的直覺之敏感,更勝平日巔峰!
騰空而起,才至林梢,慕容蝶語已被他縛於背上。乍而升起的結界,陡然升空的衝擊,她早習以爲常,只是今番,
晴兒兩個字,劇烈彈扯了她的心絃!
直覺帶來的驚駭中,她猛然睜開雙眼,驚惶四望。
正撞上,遠空中,齊射而來的八道驚愕目光。
只一個空中罩面,賊人們霎時心中冰寒一片!
死了!
兩個字,或者說一個字,在四顆瞬跳如擂的心臟中騰然而起,直衝腦門!
還是直覺!
直覺告訴賊人兄弟:空中之人是敵!是大敵!躲不過!也拼不過!
空中傳來兩個字——晴兒!
幾乎不用猜測,那是一個女子的名字,而且,十之九加一便是哥幾個今日交待在這裡的原因!
噗!
一聲沉悶低爆之音自賊大的掌心響起,隨即揚手空中,撒出一蓬細碎如塵的粉末。
這!便是他的第一反應!
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投機取巧都是捂眼天黑自欺欺人!
賊子們不是蠢蛋,自然知道,在空中相搏必死無疑,一個也別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落下地面,林中四散而逃,或者還有萬一的生還可能。
只所以如此距離對方還沒有出手,明顯是投鼠忌器!
賊大心念電轉。忽地,賊目中兇惡精光一閃,‘幹他孃的!今日就賭上一把!’
同一時刻,敵我雙方相對齊落。
面前,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男子白髮如雪披散肩頭,神情痛楚,目光直落在賊人肩上已陷入昏迷中的女子臉上,視其他如無物;男子身旁的女子,絕美容顏,眉宇間瀰漫著極大的痛苦與哀傷,她的雙眼與男子的目光,緊緊聚焦在一起,再不曾偏離……
賊大賊二內心一震再震,眼神瞬息間複雜難明:此人!……此人!
此人……
“放下她,你們可以活著……”白髮男子漠然開口,言語中,似有無盡悲傷。
賊人們看得清楚,若和那女子正面對剛,或可兩敗俱傷。至於白髮男子,只怕八拳對單手也難是其十合之敵!
廢話,或可拖延,多活那麼一時半刻。然而多活的那麼一丟點兒時間,純粹是他孃的誅心遭罪的時間,還不如沒有來得好受些!
痛快,自然要不得!四命換一命,忒也他孃的不劃算!
唯有賭上一把!
賭贏了,或可逃出生天;賭輸了,至少也能換她半條命,雖然再無意義,但總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生還的機會!
“給你!”
賊大幹脆簡短吐出兩個字,並在同一時刻把不省人事的女子擲向白髮男子。
離手之際,一股槌狀真氣同時離手,結結實實打在女子後胸。
只有一聲悶音從女子後背發出。空中,身如彎月的女子,口中扯出一道血弧。
只在離手三尺間,白衣男子已把依然在昏迷中的女子託於臂彎。
賊子默契,立時四散,亡命而逃。
慕容蝶語騰身而起,直向追趕出手賊人。卻不料一束牽引真力將她縛停空中,繼而拽回地面。
他,不要她冒險,一丁點兒也不行!
賊子死不死,無關緊要,只是懷中女子,必需活著!
而此時的慕容蝶語根本無心追趕歹毒之人。她的心,全都落在丈夫懷中的女子身上。只所以追趕,只不過是武者的本能使然。
賊人賊精,早有算計。這一掌拿捏精準,剛剛好把女子送到生與死的臨界點。
你若要哥幾個死,這女子絕無生還可能!除非立刻施救,或者還有希望撿回她一條命!
有那麼一個瞬間,賊大甚至想到放棄出手,就這麼姑且自欺欺人一回,便就此完好無損地把女子原封不動地拋還給他,也算是……
但他終究,不敢豪賭……
宇日逐星片刻不敢耽擱,就地運功,療護她的心脈。
她的心脈,也是他此刻最懼怕的所在。這一刻,宇日逐星再顧不得其它……
臻馨傷得太重,心脈裂傷。宇日逐星雖竭盡全力爲她運功止血,可是她的脣角,依然有細縷鮮血,汩汩流出。
慕容蝶語只能全神警戒在他身邊,以防歹人反撲。
她的心,絞痛裂痛交纏,卻不敢放任悲傷。她早已渾身溼透,卻分不清何處是汗水,何處是淚水,何處……
臻馨的生命還在流逝,雖然一緩再緩,終沒有停步……
何時,竟已是深夜。
宇日逐星的脣角已滲出一道鮮血。
或者,他也會死。只是他,不願意放棄……
懷中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在血泊中沉睡的美人。
或許黑暗中,還有微笑掛在她的脣邊,似有美麗夢境在她的世界裡面……
有一個男子,魂牽夢縈的男子,從遠方狂奔而來,緊緊地,擁她入懷……
……
東方破曉。
宇日逐星還在堅持。因爲他還沒有死,所以,她還沒有死。
內息漸弱,懷中的女子,脣角的鮮血漸漸細流成涓……
宇日逐星,已走近生命的臨界點。
慕容蝶語還在堅持。因爲他還沒有死,所以,她還沒有死。
墨藍的天空中射來一道光束,射在妻子和丈夫的臨界點上。
憑空出現一個光球,把宇日逐星和兩個女子納入其中;在宇日逐星和慕容蝶語失去意識之先。
內出血……
流雲山……
這是宇日逐星和他的妻子,最後聽到,並且還能分辨出的幾個字,之後,再無識覺……
……
大鳳凰城,西陸家。
密室的至深處,西陸仁中平靜躺在藍色晶棺中,蒼白的臉上依然掛著深深痛楚。
那份痛楚,是女兒的名字。
他的四個女兒跪在棺前,守孝,守靈。……雖然他的靈魂已不在晶棺裡面。
沒有嚎啕大哭,只有沈默低泣。
沒有欲死欲活的哀聲,只有心被撕裂的傷痛……
方馨不在這兒,龐大的機器還要運轉,破舊的綠皮火車,依然離不開司機。
心被撕裂,無人纏裹。夜深人靜時,便會有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人,像一隻受了傷的小母獸,孤獨地舔舐著自己傷口上的鮮血。
丈夫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
女兒死了,女兒還活著……
女兒活著,也許她已經死了……
西陸方晴手上的傷處已經被百合接好,她看到父親躺在晶棺裡,卻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
沒有眼淚,也沒有悲傷,只有心中,一望無垠的刺骨冰寒。
百合把她抱在懷中,緊緊抱著她,默默無言,像一隻不再哀號的寒號鳥,只會在刺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
賊人賭贏,僥倖生還,倉惶逃回老巢——那一個曾經的仙宮。
丈夫們回來,或輕或重,都掛彩受傷,個個一副衰相,如同喪家之犬又被人打了落水狗。只是今次,大有不同。
南宮聆玥面對著眼前的四個丈夫,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若有若無的女子體香從他們身上如縹緲細絲般飄柔傳來,似曾相識,似曾相擁……
南宮聆玥皺眉苦思,終不能憶起什麼,哪怕點滴也好。記憶彷彿被封印一般,無從找尋,無法可尋。她頭痛得厲害,不願回憶,可是體內彷彿有一股強烈之極的想要衝破封印結界的回憶衝動,狂烈地衝擊著體軀中脆弱的神志。
南宮聆玥淚流滿面,她卻不知道自己何時竟流下淚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竟會流出了眼淚?
那一絲絲女子的體香,似有還無,卻濃烈至極!仿若曾經,刻骨銘心;
而心,仿有細芒如針,無息刺來;不知始於何處,不知終於何時,只有針孔中,不知何時,滲出了點點殷紅……
女兒大丫的明眸中閃爍著鄙夷與深深的厭憎。
還沒穩腳的賊子們如臨大敵,對女兒的眼神深深畏懼,終不曾壯膽與她對視。而每每看到南宮聆玥流眼淚,那眼淚彷彿就像是一道強烈之極的,可以透視人心的純質之光,帶著烈焰之能,照見人心至深隱暗處的污穢和骯髒,將人之虛面焚燒得滋滋作響……
四賊人落荒而逃,深深惶恐。
女兒的眼神,就像午夜十分的夢魘,纏繞著無法醒來的爲奴之人……
南宮聆玥蹲下身子,把女兒緊緊摟在懷裡。她不知道女兒爲什麼會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好像苦大仇深。
“大丫,別這樣……”她緊抱著女兒,這般勸導她,就像是在勸自己的閨中密友。
“那是你的父親……”
當她說到父親兩個字,忽地輕吸了一口涼氣,她的心,又被這兩個字刺了一下,更重,也更痛……
大丫從母親肩膀上仰回頭,一雙小手捧住她的臉,柔柔地爲她撫去兩腮滾燙的淚水,“玥,不哭……”
女兒不學語,從不叫娘,像被封印了聲音。一個玥字,女孩叫得千辛萬苦,三個字,彷彿耗盡了她身心靈所有的力量……
九方希夷站在緊緊抱著女兒的女子身後,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娃,女娃枕著她的頸項,淚水洇溼了她肩上的衣衫,女娃兒乖巧無聲,只會流淚,不會說話。
輕輕抱起女兒,南宮聆玥轉回身,對九方希夷輕聲道:“姐姐,你去看一下他們吧”
九方希夷微轉目光,輕輕柔柔地凝注在她臉上,良久,她搖了搖頭,懷抱著二丫,轉身走向南宮聆玥的房間。
深深凝望著姐姐距離越來越遠的背影,南宮聆玥不知該作何感想,也不知該如何去想;一切的一切,不同尋常,極不合情理,她無法理解,也不知該如何去嘗試著理解;她醒來之前的記憶中,只有一片空白;
那空白裡面,彷彿有太多太多的內容……
……
流雲山,紫雲峰。
雲海翻涌,一如千萬年前,仿似容顏,從不曾改變。
變了的,只有雲海邊坐著的人。
昨天,曾有一位蒼老面容的白髮人,站在雲崖邊,怔望著雲海,默唸輓歌……
今天,又有一位白髮男子,坐在雲海邊,怔對著雲海,默默無聲……
男子的背後,是一隻異世界飛來的金鐵大鳥,大鳥腹內有一件可以修復人受損內腑的異寶。
是那被世人喚作天外仙子的軒轅採惜,她的座下第三弟子,用異術驅動那金鐵巨鳥,使它口中吐射出傳送光束,把生命幾已逝盡的西陸臻馨吸納入腹中;以她在異世界所修奇異術法,藉以巨鳥體內那奇妙異寶之大能,致力修復臻馨體內致命裂傷。
軒轅仙子救醒宇日逐星和他妻子,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她還死不了……
宇日逐星雖在生與死的臨界點徘徊,非因致命傷患;若說死,也主因精力枯竭而死。軒轅採惜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並沒有耗費多點兒功力,可以說毫不費力;即便換作尋常高手施救,決然也損耗不了多少內力。而慕容蝶語只所以昏了過去,只是因爲,她太累了,再力不能支……
也許,真正能要人命的,是人心中的傷……
或者一切都是天意。
無早無晚,軒轅採惜帶著徒兒來流雲山,正好撞見宇日逐星在鬼門關……
“娘,……您……別怪他……”
初次見面,慕容蝶語跪在婆婆的晶棺前,一點也不顯生分。她禁不住伸手,輕輕觸摸保護著甜睡女子的結界,淚水中,涌出深深思念……
或許,她的眼中流出的是她丈夫的眼淚,或者不是,也許是,也不是……
從醒來的那一刻,或者說軒轅仙子的話聽入耳中的那一刻,宇日逐星竟不曾向著山洞看上哪怕一眼。 шшш ⊕ttκΛ n ⊕¢O
三日三夜,他呆坐在雲海邊,動未曾動。
“師父,姐姐她……?”小茵心中惑亂不解,皺著眉頭問軒轅採惜道。
畢竟,能被稱爲天外仙子的人,千百年來,在這世間,只有一位軒轅仙子。想到那保護著徒兒的結界,就算是自己想要將之打破,只怕也要頗費一番功夫。
想來那化做結界之人,定非那殊暮再不會有其他人了。可那結界上殘留的血漬又是誰的呢?從化驗結果來看,那幾已不可分辨的極淡的十指抓痕中的血漬,明顯曾是一個女子指尖所流鮮血凝涸所致,卻並非是月兒的……?
月兒,去哪兒了……?
諸多惑處,軒轅採惜也一時理不出半分頭緒。
“到大鳳凰城再說吧”軒轅採惜輕撫了一下徒兒的頭,轉頭看向雲海邊坐著的那人,一時陷入沉思。
那大鳥腹中異寶仿有起死回生之異能,硬是把西陸臻馨從鬼門關裡頭搶奪了回來。
內腑的傷損處已全然修復,只是身子還很虛弱。
小茵抱著臻馨來到宇日逐星的身側,目光不經意地深深凝注在了他的側臉,內心觸動,鼻中泛酸。
她慢慢蹲下身子,懷中虛弱之極的臻馨強睜著疲憊的雙眼,艱難伸手……
當她的指尖觸到那如絲如瀑的披肩銀髮,
淚,……若涌泉,如瀑而下……
銀髮,如冰絲微涼,只來得及傳入指尖,便化做銀光閃耀的光弧,直射向彩雲之巔。
微啓的脣,還未吐出一個字音,那一道淒冷的銀光已化做一顆耀目的銀星,極速飛向它想要去的地方。
另有一道微藍光線稍慢,緊緊綴在白光之後,而後被白光牽引。少時,便消失在視線中……
小茵伸手,輕輕托住她失力垂落的手腕,輕柔送回她的胸口。臻馨再不能支撐這一分艱難的清醒,緩緩合上雙眼,就此失去意識。
觸到臻馨生命的那一個瞬間,也便是離開的起點……
不曾忘記你微恬的笑臉,卻不敢走近你的身邊;
我在夢中遇見你,卻不敢回頭看你一眼;
她……,
是我的眼……
……
當西陸臻馨被完好無缺地送到大鳳凰城,西陸家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我沒去看,所以我不知道。
或許,那便是沉眠在痛苦中的人們,做的一個甜蜜的夢吧?誰知道呢……
宇日逐星揹著慕容蝶語,飛回與賊人對峙之地。
其中兩人,他曾經見過。極有可能,玥兒便在他們手上。當那件獸牙腰佩在其中一人掌心中散碎之時,他便已思及這一可能。
而想要找到這些人,並不會太難。驚惶逃命的賊人,根本來不及實施過細的反追蹤手段,定然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
最直接有效的追蹤方法便是‘螺旋定位’。
揀起那一條被賊人丟棄在草從裡的藍色吊繩,宇日逐星深深吻在脣間,緩緩閉上雙眼。那一顆早已與丈夫連爲一體的心,隨之輕顫。
涕與淚交織在那一瀑銀髮間,溼膩了她的臉,她渾然無覺;她的腦海中,只容得下那一條藍色絲線……
白光升空,螺旋飛行。
就像曾經的火流星;
只是那赤焰曳尾,已變作熾白……
圓旋百里,圓面八千里。
四方線索,終還剩一方。宇日逐星脣角邊拉出一道功力極催而致的血線,卻雙目如鴿,絕無半分遲疑,向著那晚霞偏落的對應方向,如九天落隕,疾飛而去……
{注:
螺旋定位:某世天體物理名詞、刑偵術語;
刑偵方面主要應用於追蹤一途,淺易舉例:當被追蹤者(或犯罪嫌疑人,或假定犯罪嫌疑人,或明中或暗中的被保護人,或者單純被追蹤者等……)從某一明處隱匿起始點三維消失在追蹤者的直接定位功能之下時,追蹤者啓動追蹤程序;以螺旋扇面形式掃描搜索被追蹤者在同一平面的線索落點位置,之後啓動落點線狀互連;一定範圍內,可根據所繪圖形走向,或線索落點連線密集程度,以及線索點重合程度等,判斷及收縮確定被追蹤者的活動範圍。尤其適用於,當犯罪團伙四散逃離犯罪現場,而警務人員或軍方及時啓動追蹤程序情況下。犯罪分子各自啓動反追蹤程序,當逃脫時間一再被壓縮時,其反追蹤能力呈正比相應下降,所暴露出來的線索點相應呈正比增加,其中犯罪分子之間有所互聯時,觸動輔助追蹤待機系統、相應功能或職能預備系統,或應急響應系統警報等,相應系統隨之啓動運行,綜合交叉實施定位,以及逮捕或剿滅功能。
此定位法最大的缺陷及侷限性在於:當定位範圍過大,或者,以及同時存在大量複雜因素時,所耗費人力、物力以及時間和不確定因素(其中包括公衆危害程度等、)也相應同比,或以指數倍增加。
天體物理方面:
主要應用於,當對某一或某些天體四維觀測時,根據對其在三維空間球形扇面掃描中對應的觀測時間點的位置點定位數據,從而計算出該天體運行規律並代入特定的數學模型。以得出該天體某一歷史時刻的位置以及狀態信息數據等。
此定位法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缺陷在於:在沒有該天體任何原初狀態信息以及相關或關聯數據時,只能得出模糊數據或僞數據。
所謂僞數據,是指該結果數據,只是在數學模型中的運算結果,而數學模型的缺陷不言而喻,其中最致命處,諸多不確定或不可測因素,在模型功能設計以及建立之初並沒有或無法將其代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