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胸口疼的厲害,她知道這是蠱毒發作了。蠱毒每發作一次就會加重安歌的傷勢,隨著發作次數的增加,等待安歌的將會是死亡。手捂住胸口,抓緊被單,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了。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了。
“歌兒,你怎麼樣了?”屋外是鬼醫的問候聲。幸好不是安恆,安歌送了口氣。她此時的模樣不能讓安恆看到,因爲她無法解釋。得知是師傅來了,安歌覺得輕鬆極了。胸口的疼痛讓安歌說不出話來,她無法告訴屋外的人她此時的情況。
“歌兒,你怎麼不說話?”鬼醫又在屋外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得到安歌的迴應。鬼醫擔心了,他一把將房門推開。就看到安歌滿臉痛苦的樣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緊抓著被子,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鬼醫看到這個情況,擔心極了,連忙從懷裡拿出一根銀針紮在安歌的腦袋上。沒有了疼痛的折磨,安歌的臉色要好看許多,她對著鬼醫笑了。
“師傅,不要告訴他。”安歌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將話說出口。
“放心,爲師會找到解藥的,一定會。”就在剛纔,鬼醫一推開門時就看到安歌那副模樣,他很是心疼。那蠱毒發作時的痛,是沒有幾個人能忍得住的。可是安歌卻忍住了,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其實她是在害怕,離她屋子不遠的地方就是安恆的房間。一旦她的聲音大了,就會引起他的注意。
其實鬼醫一點信心都沒有。那種蠱毒的解藥從沒有人配的出來,就連解藥需要的藥材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安歌。因爲有希望總比沒有好,而安歌的希望就是安恆吧。
“師傅,我相信你。”安歌回鬼醫一個燦爛的微笑,安歌心裡也明白是沒有解藥的,因爲她的醫術可不比鬼醫的差。她只是在給鬼醫和自己希望而已。
“歌兒,爲什麼你會發生這種事情。爲師不明白,爲什麼會是你!”鬼醫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他的愛徒中了蠱毒,可是他自己卻什麼辦法都沒有,他狠自己。自己的醫術再高,可是都救不了自己的徒弟。
“師傅,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不可強求的。”不管是自己的靈魂交換,還是自己和安恆的感情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你的母親還在的話,說不定你還有希望呢!”鬼醫說了出來,那是關於安歌親生母親的事情。她們的母親是一個讓人忘不了的人,除了她那絕美的容顏,還有她那一雙起死回生的手。
說她是在世華佗都不爲過,就連當時在醫術上有相當高的成就的鬼醫和安鬆聯合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就是這樣的女子,最後也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她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但是有人曾提起過一點消息,有人在迷霧森林的入口處見過她,也只是遠遠的一眼,看的不是特別真切,但是人們就是知道那就是她,只因爲已經被人們記在了心裡,刻在了骨子裡。
www ⊙Tтká n ⊙C ○
“歌兒,等你身體稍微好點就去迷霧森林一趟吧。說不定可以找到關於你母親的一點線索,這總比現在什麼事都不做要好。”鬼醫希望安歌去,他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安歌前去,可是他曾經發過毒誓有生之年絕不下山,所以他不能去。
“謝謝師傅,我會去的,不爲自己也要爲了那個人人都想知道的真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母親爲什麼會消失,她的父親怎麼會死在了苗疆,這些都是她需要搞清楚的事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爲師也不是特別清楚,等你查明瞭真相記得告訴師傅一聲,也讓師傅安心。”對於那個女子,鬼醫從不曾忘記過。她是那麼的特別,那麼的靈動。自從那個男人出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他找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發現,好像是有人故意將線索隱瞞了,不讓他人知道。
鬼醫故意將關於母親的消息告訴安歌,讓安歌前去尋找,安歌知道這是師傅故意爲之。只是安歌不懂,師傅可以直接跟她說的,可是鬼醫沒有,他一步一步的引著安歌前去尋找。鬼醫似乎還隱瞞了什麼事情,他沒有告訴安歌。安鬆和鬼醫的話意思是相同的,可是有人卻說謊了,是誰?誰纔是那個說謊的人?
鬼醫走後沒多久輓歌就來了,她端著藥碗過來了,藥還散出陣陣熱氣,想來是剛離火不久的。輓歌的神情有些和平時不一樣,今日的她雙眼裡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她極力的掩藏著。她將藥端起來示意安歌喝下去。
“輓歌,我們的身體裡流著相同的鮮血,我們纔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有些事情你不可以瞞著我,因爲我就是你啊!”
輓歌就這麼看著她,端著碗的手抖了抖,她的確有事情瞞著安歌,可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歌等著輓歌的回答,可是藥都要冷了輓歌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輓歌不想說她也不能逼她啊!安歌也沒辦法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她接過輓歌遞來的藥碗,準備將藥喝下去,可是輓歌就這麼不鬆手。
這藥有問題!這是安歌的第一反應,可是這藥可是師傅親自給她熬製的,師傅怎麼會傷害自己呢?畢竟師傅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情是騙不了她的,她不明白,現在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的頭有些痛了。
“這幾日裡,師傅一直在你的藥碗裡悄悄的投放著不知名的粉末。你知道的我不懂醫,我一開始以爲這是師傅在替你療傷,但是沒想告訴你。但是那日我從師傅的眼裡看到了殺氣,他從你房間出來眼睛裡充滿著殺氣。我只是覺得奇怪,什麼都沒說。但是這幾日我發現你越發的嚴重了,所以想到會不會是藥的問題。”
輓歌能將這話說出來,證明了輓歌可不是一個只知道情愛的女子。她喜歡師傅,可是師傅錯了她可以接受這個事實。輓歌不笨,其實她很聰明,只是她的聰明都不是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她的眼睛是雪亮的,能觀察到細微的問題。
“輓歌,謝謝你。這件事以後莫要再提了。”安歌思考著問題,爲什麼是師傅?他到底有什麼秘密,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不被她察覺就這麼進入她的體內了。
“我明白,這藥你暫時還是不要喝了。”輓歌其實也覺得奇怪,鬼醫和安歌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而且安歌又是他的得意弟子,他爲什麼會下手傷害安歌呢?對於雪地裡受傷的動物師傅都可以親自爲它們醫治包紮,可是對於安歌他爲什麼會這麼做呢?輓歌也想不通了。
這日安歌去找安恆了。自從夢中一事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安恆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日,可是對於安歌來說是一種煎熬啊!這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的慌。
“大哥,你在嗎?”安歌一把將安恆屋子的門推開了,入眼的便是安恆的脊背。他還沒來的極將衣服穿上,安歌就這麼推門闖入了。他的背真的很寬廣,給人一種安全感。可是他背上的傷痕卻是一道接著一道,有的已經淡了,而有的卻很新。
安恆急忙將衣服穿上,可是安歌比他的動作更快。安歌的手撫上了那道道傷疤,這些傷疤是怎麼來的,安恆不說可是安歌卻明白,因爲有人已經告訴過她,安恆背上傷痕的來歷。這一條是在安歌小的時候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那時安恆就在不遠的地方。他飛奔而來接住了安歌,可是他的背卻磕在了凸起的石頭上,尖銳的石頭將他的背劃傷了,而當時的他卻一聲不吭,隱瞞了疼痛。
那一條是安歌掉下懸崖的時候,他從懸崖上跳了下去,被懸崖邊利器劃傷。想來那是敵人故意放在哪裡的。當時的他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安歌,沒有將自己的傷放在心上。加上當晚又淋了雨,後來安歌平安了,可是他卻高燒不退。
背上一道道的傷痕證明著安恆對於安歌的愛,他的愛真的是太幸苦了,可是他沒有放棄依舊愛著。安歌一把將安恆抱在懷裡,她的淚水滴在了安恆的背上,安恆感到了安歌的難受自己轉過身來,和安歌面對著面。
他的胸口處有一道很刺眼的傷口,只怕當時的他是奄奄一息的。從傷口的位置上看,當時的兇器恐怕就在心臟的旁邊,只有毫米只差了。
“疼嗎?”安歌摸著傷口問道,她的眼裡都是淚水,她爲安恆感到難受了。在看到那些傷疤時,安歌的心是揪著的,安恆爲她付出太多了,還好她還有機會回報他,否則自己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不疼,歌兒一點都不疼。”安恆看到安歌的眼神只好說實話了“當時是挺疼的,那次我真的以爲自己會死,可是一想到你沒有了我的保護,我就不願死去。所以歌兒,是你給了我活著的希望。”安恆親著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