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恆離開了,帶著安歌的思念一起離開了。安歌的心裡很亂,總是有一種過不上來的感覺存在,堵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除去這件事情安歌還在爲另一件事情煩惱。
自從那次和安倩茹談話之後,她們二人的關係也不如從前那般緊張了。
有一天安倩茹來找她,告訴她她出事的那晚是她找了幾個小混混去嚇嚇她的,可是後來小混混沒有回來,而她也受傷掉入懸崖。幾日之後在城外的破廟中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還有那日的巴豆粉也是她讓婢子下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巴豆粉變成了“相思”。還好她沒有事。安倩茹那時只是想給安歌一個教訓而已,那會想到那麼狠毒的方法。
是啊,從第一天的黑衣人,然後的相思,雙兒莫名其妙的死,銀瑟和金澄的爲難,又是湖中的遇險,如今又是林夫人的迷魂,一切好似沒有聯繫,可是看起來又是互相關聯的。安歌覺得她就像是網上的魚,被網粘的牢牢的,一時掙脫不了。
還有就是安恆爲什麼要用夜殤的身份來接近她,後來又爲什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一切都讓安歌覺得很頭疼。
還好,現在最起碼安倩茹是不會再害她了,而且對她還挺不錯的。看她現在的表現安歌覺得可以原諒她以前做的錯事。
就在安歌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裡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面前而過,可是安歌太過於專注從而沒有注意到是誰。
“娘,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娘?”一個無助的聲音響起。
安歌被這個聲音拉回了現實。只見有一名女子倒在地上,另一名女子在旁邊傷心的哭著。
安歌走進一看,那女子是念念,倒地的是妙琴夫子,她們二人竟然是這種關係,她從沒聽說過。
安歌邊替妙琴夫子把脈,一邊問道“念念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孃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不過從沒有像今天各樣突然暈倒過。”念念著急的回答著。
安歌檢查著妙琴夫子身體各處,沒有受外界襲擊的現象,也不存在著中毒,所以可以排除是人爲的。那麼就有可能是自己導致的。
在確定妙琴夫子沒有危象的情況下,安歌和念念將她扶回了住處。
只見房間裡東西擺放很規則,光是茶具就有四五套,想來妙琴夫子是個很會享受的人。房間的沙曼是紫色的,有種神秘的感覺。房間的牆上有幾幅山水畫,沒有落款也沒有題詞,看不出是那位大家所做。
或許是看出了安歌的不解,念念說道“這畫是孃親手畫的,雖然每次都留下空白的地方,但是從不題詞也不讓旁人來題詞。茶具很多但是娘只用那套青色的茶具,其他的都仔細保護著。”
“偶,原來如此。”安歌看向了牀上的妙琴夫子,此時的她退去了平時威嚴,就這樣看著也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她保養的很好,三十好幾的人一點也看不出生產過,和念念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般。“念念,麻煩你去打盆熱水來吧。”
“好的,馬上就來。”念念仔細的將妙琴的手放入被中,慢慢起身快速去打水。
安歌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把門關好,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才慢慢說道“妙琴夫子,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呢?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的。”
牀上的人沒有動,可是眼角流出的淚出賣了她。只見她脣動了動道“每次想到他心都是一陣陣刺痛,這麼多年我還是沒能將他忘記。”
“夫子,你這是心病,就是因爲憋在心裡太久了,說出來就好了。”安歌欲言又止時妙琴夫子說“念念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告訴她。”
“夫子,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念唸的父親對嗎?”安歌看到妙琴沒有否認便說“念念已經長大了,她有資格知道這些。我明白你是爲了她好,但是人總有一天會離開人世間的,到時候念念誰來保護。夫家?沒有強大娘家的女子是不會被夫家重視的。難道你忍心看到念念鬱鬱寡歡的樣子孤獨終老嗎?如果是那樣我不攔著你。”
就在安歌站起身離開時,妙琴說了“皇帝。”
“皇帝!”安歌怎麼也沒有想到念念竟然是皇帝的女兒,那麼妙琴又是什麼身份。
“我想你因該聽過當年的塵妃娘娘。”
“她後來不是因爲難產死了嗎,難道…”
“沒錯,你猜的沒錯。”妙琴回想著說道“那一年的冬天,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裡念念要出生了。”
塵妃因得過天花雖被安太醫治好,但是身體還是很是虛弱。皇后在那日也將要生產,皇后是何許人也怎麼容忍另一個女人接二連三的生下自己所愛男子的孩子。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個可以繼承大統的皇子,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那一夜,初塵宮失火了。一夜之間初塵宮裡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而她和孩子也失蹤了。
原來塵妃躲到了這裡,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否則她們不會一躲就是十九年。
“嘭”屋外東西落地的聲音,門打開,安歌一眼就看到了一臉不知所措的念念,她因該都聽到了。
念念來到妙琴的牀前看著她不說話,好像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答案,一個爲什麼的答案。
安歌看到她們母女的樣子沒有打擾,關好門離開。細細想著妙琴剛纔的話,她因該還有一個孩子,念念也還有一個同胞,可是如今的那個孩子在哪裡,是否還活著都是她們要面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