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恆趕到時,這裡除了一地的血跡在沒有其他的什麼。安歌遇險了?安恆在心裡問著自己。他希望安歌不要出現(xiàn)意外,他已經(jīng)讓人來救她了難道她也晚了嗎?
“她沒事。”又是那個女人,安恆此刻的模樣讓她不忍心去騙他,所以她如實說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安恆是在對自己說。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吐出了血來,他受了很重的傷,昏迷前還面帶一絲微笑。
那女人看在眼裡也沒有辦法不管他,將他帶回來了自己的家裡,因爲哪裡很安全。
安恆依舊昏迷著,他經(jīng)常叫著同一個名字“安歌”。讓她嫉妒,嫉妒那個女子,早知道自己就不救她了,讓她死了算了。可是當她想到安恆痛苦的模樣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宮主,藥來了。”手下將藥端了上來。她示意他們離開。
“宮主要三思啊,這可是老宮主留給宮主你的啊!”
“放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本宮了!”她嚴厲斥責道,一個揮手之間,只見那手下倒在地上嘴角有鮮血流出。
“屬下不敢。”他立馬跪好,彷彿剛纔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還不快滾!”
那屬下站在屋外,手裡拿著一瓶藥,耳邊是剛纔宮主說的話“回去好好上藥。”宮主是個很溫柔的主人,從沒有對屬下們發(fā)過火,可是這次不僅發(fā)火了,還將本宮聖藥給了那個男人。他不懂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宮主這般對待。
她是紫姬宮的宮主姬如雪,她愛上了這個名叫安恆的男人。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呢,她已經(jīng)記得不太清楚了,她仔細想想可是頭就疼的厲害。那時候她就被他的氣質(zhì)所迷惑,後來她經(jīng)常跟蹤他,覺得這個男人的魅力一直在增加,從未減過。
只要一有機會和他站在一起她都願意接受,哪怕是去保護他喜歡的人,她也願意,只要他能記住她的好。
姬如雪將藥慢慢的餵給安恆,一滴都不剩。看著空了的藥碗,她問自己值得嗎?值得,她知道安恆不愛她,只把她當做是一個好友,這對她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這樣他會記住她一輩子的。那怕她死了也覺得值了,因爲他能記住她一輩子。
“你醒了。”姬如雪將他扶起來靠在牀上。
空氣中的藥味還沒有散去,很濃的味道,安恆忽視不了。
“姬姑娘,不值得。”她的心意安恆一直都明白,可是他的心太小隻能裝的下一個人。既然不能給人未來那就不要給她希望。
“我們可是兄弟呢!難道要我看著兄弟在我面前死去,明明我有能力卻不救?安大哥你知道的我做不到。”姬如雪將兄弟二字說的那麼自然,她心裡的委屈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來,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僞裝者。
“那就謝謝兄弟了。”安恆想了想又繼續(xù)道“這藥……”
“兄弟放心,這藥我還有,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姬如雪無所謂的說著。她怎麼能告訴安恆這是最後一碗藥了,哪怕是自己的救命藥。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會做到的。”爲了讓她保護安歌安恆答應(yīng)在紫姬宮裡陪她一個月,這是做爲交換的條件。
“那就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吧。”姬如雪端著空藥碗離開了。她的背影依舊堅挺妖嬈美麗。看來她的病真的快好了,安恆心裡放心了。
出了房間,姬如雪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淤血就這麼吐了出來,還好她機智的將碗拿了出來,這樣就不會吐到地上了。她快速的離開這裡,血腥味太重他會懷疑的。
“宮主,你怎麼了。”貼身服侍她的屬下道。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把這個處理乾淨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快去!”姬如雪吃力的躺倒牀上,她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是。”墨竹應(yīng)到就離開了,不去打擾宮主。
已經(jīng)五日過去了,姬如雪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墨竹扶起她爲她梳洗著。當墨竹將那支她最喜歡的簪子戴在頭上時,她道了句。
“太重了,就不要戴了。”後來她的頭髮就用彩繩隨意的扎著,頭上沒有一絲物件。
“安大哥休息的怎麼樣?”她依舊是那樣的中氣十足。
“一切你都幫我安排好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在這裡陪你就好。”
“放心,時間一到我就讓你離開。這幾日我有些事情可能不能經(jīng)常來看你了,你剛好可以多練練功。”
“那就多謝姬兄弟了。”
離開了安恆所在的地方姬如雪向?qū)m外走去。
“宮主你要去哪裡啊?你的身體……”墨竹沒有說話了,宮主的身體在紫姬宮已經(jīng)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安大哥,我去拿來。”
“宮主過幾日去行嗎?或者我去爲宮主取來,宮主你就不要去了。”墨竹哭了出來。
“我的好墨竹,你還沒和墨玉成婚我是不會出事的。”姬如雪安慰道。
“宮主,我……”
“不用在說了,墨竹你是最清楚我的脾氣的,不要惹我生氣。”姬如雪一改往日和善的神情說道。
“是,屬下煮好茶等宮主回來喝。”
“這才乖,等我回來。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照顧安大哥,不能讓他知道我的事。”
“是,屬下明白。”墨竹話音剛落,姬如雪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中了。宮主的病那麼重因該知道要減少用內(nèi)力啊,可是這次的宮主怎麼這麼心急呢?墨竹不明白,當她回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安恆時,墨竹明白了。宮主是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綻。
這次紫姬宮不一樣的氣氛被安恆察覺了,但是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安恆沒有查出來。他想到了自己的藥和姬如雪的病他是懷疑過,可是姬如雪表現(xiàn)出的樣子又不太像,如今親眼所見也就更加確定不是姬如雪的病了。可是墨竹那紅著的眼睛要怎麼解釋。
“宮主答應(yīng)我和墨玉的婚事了,我好開心,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辛福。”墨竹看出了安恆的疑惑於是說道。
聽到墨竹這麼說就不難解釋她的眼紅了,有時候太開心也會流淚的。想到墨竹和墨玉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的心裡有些失落了,自己和安歌……
已經(jīng)好幾日過去了,自從那些人死了以後日子很是平靜,但是安歌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容易會放棄的人。
這日安歌和往常一樣讓沁兒燙了一壺青竹梅子酒,這冬日很冷,雖然安歌一直生活在天山,但是今日安歌覺得冷極了。
一杯熱酒就要下肚了,被外面小廝的聲音打斷了。安歌將被子放下,詢問外面發(fā)生了什麼事沒有注意到沁兒不一樣的神色。
“三妹,姐姐我來了,歡不歡迎。”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安倩茹在鄔辰的攙扶下一起進了安歌的屋子。屋子內(nèi)的暖意一下子剛身上的寒氣去了大半。
“你們來了,快坐。這是青竹梅子酒適合孕婦喝的,姐姐也喝點吧!”說完安歌親自爲他們二人拿被子倒上。
“真是麻煩,我太冷了。歌兒你的這杯我先喝了暖暖身子,你可不能見意啊!”安倩茹說著端起安歌的那杯酒就喝了下去,溫度剛剛好,不燙嘴。
安歌只好將安倩茹的那杯端了過來,又爲她倒?jié)M。
“真好喝,歌兒以後我都要過來討酒喝。”安倩茹說道。
“你啊,小心孩子一生出來就管你要酒喝!”鄔辰寵溺的颳了刮安倩茹的鼻子。
安倩茹瞪了鄔辰一眼,示意還有人在,他怎麼這麼不正經(jīng)。鄔辰看了看安歌,只見安歌無所謂的喝著酒就像沒見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一般。
“歌兒,那次的事情和陛下賜婚這件事我知道是你的好意,大哥在這裡謝謝你了。”鄔辰說著就要將杯中的酒喝下去。
“等會兒。”安歌打斷了鄔辰喝酒。
安歌看了看鄔辰又看了看安倩茹道“我可是隻有一個大哥的,你這個大哥我可不認。”
鄔辰有些尷尬了,酒杯舉在半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看到鄔辰的樣子安倩茹心疼了,說“歌兒你不能爲難他,他可是你未來姐夫。”
安倩茹句句爲鄔辰著想,鄔辰心裡那個感激啊還是娘子好啊!
“姐夫,歌兒我先乾爲敬了。”安歌喝完示意鄔辰,鄔辰這次放心把杯中的酒喝完了,這酒喝的怎麼這麼不容易啊!
“姐夫,以後這關(guān)係可不能亂了。”安歌好笑的說道。
聽到安歌這樣說,鄔辰是真的確定安歌沒有在生他們的氣了,如果是其他的人那會這麼容易就原諒他們,而且還爲他們求了聖旨,這下他們可是名正言順了。
他們開心聊天的時候沁兒就悄悄的出去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尤其是沁兒那嘴角的一絲微笑,是一種得逞的笑。
“啊!我的肚子好痛!”安倩茹被肚子裡突如其來的疼嚇到了。難道真的是孕婦不能喝酒嗎?她的孩子,她不要!
“歌兒,救我,歌兒,救我!”安倩茹一把抓住前來查看原因的安歌的手。
“茹兒沒事的,會沒事的。”鄔辰拉住她的另一隻手,安慰道。其實他也很害怕,那是他的孩子,雖然還未出世但是他很愛孩子和他的茹兒,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現(xiàn)意外。
安歌搭上安倩茹的脈,她嚇了一跳。
“姐夫快把姐姐抱到牀上去!”安歌話音剛落,鄔辰就一把抱起安倩茹向裡屋走去,此刻什麼禮儀都沒有懷中的人重要。
“茹兒怎麼樣?”鄔辰迫切的想要知道。
“姐姐中了蠱,無藥可救。”是生死蠱,下蠱之人真是太狠心了,怎麼忍心對一個孕婦下蠱而且安倩茹也沒得罪什麼人啊。
“歌兒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瘟疫你都可以治好,何況是蠱毒,你有辦法的對吧?”在鄔辰眼中安歌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要緊緊的抓住。
“辦法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麼?”
“以命換命!”
“不可以!”鄔辰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讓安歌用自己的命來救安倩茹啊。自己已經(jīng)欠安歌太多了,他怎麼能在要求什麼呢!他看著牀上痛苦的安倩茹苦惱的沒有任何辦法。
“姐夫,你要想明白了,姐姐可是兩個人啊!”安歌提醒他到。
“可是代價是要你冒險,就算茹兒醒來,知道代價是你,她也不會安心的,你爲了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還沒有回報什麼你就……”鄔辰不想在說下去了。
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和孩子,另一邊是自己和愛人的恩人,他該怎麼做。
“啊!”安倩茹又叫了起來,看來蠱毒是要進去心臟了,一旦進入心臟一切都來不及了!看到鄔辰還在猶豫的樣子安歌真是急死了。
“對不起了姐夫。”安歌說著就將鄔辰打暈了。這救治的過程非常痛苦,她怕鄔辰的猶豫會壞了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