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安恆便來到了安歌房前,裡面安靜極了,安恆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安靜的在門口等候著。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周圍卻很亮,想來是雪的作用吧。昨夜安恆頭疼不已,他的腦海裡總是有些莫名奇妙的畫面出現。一會是安歌一會是京城,毫無聯繫的人卻同一時間出現在腦海裡。
“大哥,你怎麼在這?”安歌醒來一開門就看到安恆站在屋外,看他的臉凍的有些發紅了,想來已經來了很久了。他捨不得打擾自己,一直等到自己醒來,安歌想到這裡心裡暖暖的。
“等你。”安恆笑著對安歌說到。雖只有這兩個字,可是其中的含義安歌卻是懂得。一個男人願意自己受冷等著你,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安歌走上前拉著安恆的手,將安恆帶入屋中。將大衣披在安恆的身上,又將火上一直燒著的茶水爲安恆到了一杯,遞到安恆的手中。
安恆喝了口熱茶道“剛纔屬下的人告訴我,京中有變。皇帝死,四皇子準備登基。”安恆繼續又道“我覺得其中肯定不簡單,歌兒我要回京一趟。”其實誰當皇帝對於安恆來說沒什麼關係,可是屬下還帶來了皇帝的一封信,皇帝說定要交到他手。安恆的屬下個個都是精英,可是還是被皇帝知道了,看來皇帝也不簡單啊。
安歌看了安恆遞過來的信,心裡咯噔一下。如果皇帝說的都是事實,那麼一切都是好事。可是如今皇帝已死,看來京城中已經變天了。
“大哥我和你一起回京。”安歌說道。
“謝謝你,歌兒。”安恆將安歌的手握在手中,安歌的手很冰,安恆以爲安歌是太冷了,於是將安歌的手握的更緊了。
京城已經變了天,這次回京不知道有多麼的危險。安恆準備讓安歌就呆在天山,他一人回京。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他再到天山將安歌接回去。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安歌就決定和他一起回京。
“師傅,你在嗎?”既然要回京,那時間就不可耽擱了。他們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只等著和鬼醫告別就離開。
門開了,鬼醫是一臉的頹廢。他將眼前的幾根凌亂的頭髮向後弄了弄,道“你們這是要走了嗎?”鬼醫看到安歌手中的包袱。
“師傅,京城有變我擔心父親所以要回京看看父親的安危。”
“既然這樣那就回去吧。歌兒,師傅有東西給你,你過來一下。”鬼醫說著進了房間,安歌也進去了,只剩安恆一人站在外面等著。
“師傅,你有什麼事嗎?”安歌覺得師傅既然不想讓安恆知道那一定是有什麼事的。
“歌兒,這是師傅這幾日連夜趕製的藥丸。這藥丸可以緩解你身上蠱毒的發作,你收好。”鬼醫說著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安歌。
安歌看著手中的藥瓶,心裡有許多的問題。如果這藥丸真的可以緩解身上蠱毒的發作那是好的,可是經過輓歌那次的事情,安歌有些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了。如果輓歌說的事情是假的還好,如果是真的那她該如何是好。
“謝謝師傅!”安歌感激的說著,沒有讓鬼醫發現自己心裡別樣的情緒。
“快去吧,我已經讓輓歌給你們準備好了雪橇,這樣你們下山的速度會快些。”鬼醫說著轉過了身體,手揮了揮,沒有去看安歌,想來他還是有些不捨的吧。
“大哥,我們走吧。”
“沒什麼事吧?”安恆問道。
安歌回頭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周圍,最後將手放在肚子上,那裡有一瓶藥。安歌搖了搖頭,說明沒有什麼事情。可是腦海裡鬼醫的話卻依舊沒有散去。
“我要殺了你!”“誰讓你母親太薄情!”“我要殺了你!”鬼醫說這些話時,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恐怖,想來是真的恨極了安歌的母親。看到這樣的鬼醫,安歌更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鬼醫這麼恨母親。
安歌走後,鬼醫坐在桌子邊,杯子在手中摩擦著。他實在是記不得自己對安歌說了什麼話,真的不記得了。他可以確定的說他沒有被安歌催眠,可是他怎麼會忘記了一些話呢?
鬼醫回想著安歌臨走時的神情,和平時沒什麼不同,想來自己是沒有說什麼的,否則按照安歌的性格還不將自己碎屍萬段啊!想到這裡的鬼醫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一口將杯中已經冷了的茶水喝了下去。
到了天山腳下,安歌和安恆告別了輓歌。輓歌一走三回頭的看著安歌,後來還是沒忍住又飛奔到安歌的面前,一把將安歌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小心師傅。”說完就離開了安歌的懷抱,這次離去再沒有不捨了。
這動作連貫而且迅速,就連一旁的安恆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同之處。更不用說是在百米之外的暗衛了。
安恆和安歌沒走多久就看到不遠處有騎著馬的人向他們靠近,馬停了,馬上的人在看到安恆之後立刻下馬。
“閣主。”他們一行十人清一色的跪在地上向安恆行禮。
“夫人。”他們看到安歌又道了聲。
“夫人?”安歌有些奇怪的說了句。他們一個個緊張死了,這比閣主懲罰他們的時候還要緊張。閣主的身邊從沒有女子的出現,這次看到閣主和這位女子親密的在一起,他們就以爲這是夫人了,所以爲了拍閣主的馬屁,他們也是挺聰明的。
安歌看著安恆笑著沒有說話,底下的人就更不敢發出聲音了。也不敢站起來,生怕是自己叫錯了人,讓閣主丟臉,讓他們受處罰啊。他們覺得時間過的太漫長了,這等待的時候真的很可怕的。
安歌看到他們一個個的模樣很是好笑,他們看到安恆立刻將頭低的更很了,恐怕地上有個洞,他們也會鑽進去的。在看看安恆呢,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他們,因該是在責怪他們的自做主張了。
這是安歌第一次看到安恆嚴肅的模樣,原來他嚴肅起來也挺可愛的。安歌心情大好,也就不在逗他們玩了。
“夫人,這個稱呼我喜歡。”安歌看著安恆的眼睛回答的,她的笑是那麼的好看。屬下們看到閣主沒有生氣而且一臉驚喜的模樣,他們也就一個個站了起來。他們覺得這個夫人可不簡單啊,一句話可以讓閣主生氣,也可以讓閣主開心。他們決定要好好的拍夫人的馬屁,因爲閣主聽夫人的。
“歌兒,你……”安恆以爲安歌在聽到屬下的稱呼時會生氣的,雖然她們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可是現在他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大哥。可是在親耳聽到安歌說她喜歡這個稱呼時,他的心情的澎湃的。
“怎麼,難道你想反悔不成?”安歌也明白安恆是在顧及自己的感受,可是安歌在聽到那聲夫人時,心裡也是開心極了,她對這夫人二字挺受用的。
“走吧。”安恆拉著安歌和他同坐一匹馬,既然安歌都不在乎了,那自己也就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了。他的屬下也訓練有致的上了馬向京城出發。
一路上屬下們一直向安恆彙報著他不在時京城發生的事情。安歌也在一旁聽著,可是這些事情安歌不敢興趣,所以心思就飛遠了。
和輓歌分開時,輓歌最後爲什麼又要折回來,而且還說了讓安歌小心師傅。看到輓歌定是知道什麼的,可是她爲什麼不說呢?而且在她得知鬼醫危險的時候並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在天山呆在他的身邊。
輓歌喜歡鬼醫,這是安歌知道的事情。可是鬼醫對輓歌是什麼心思安歌就不知道了,但是依照鬼醫對母親的恨,輓歌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太平了。安歌真的希望師傅可以看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上,不要太過分。
京城中的氣氛果然不同,路上行走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受到傷害。安恆讓屬下們回到暗夜閣總部,通知魅前來。安恆帶著安歌回了安府。
安府大門緊閉,安恆利用輕功和安歌來到了府裡。平時不算冷清的府中,今日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一切都是安靜的。他們二人在府中走著,尋找著線索。來到安鬆書房時,發現門沒有關,他們二人小心的靠近著。
只見安鬆獨自一人在書桌前不知道寫著什麼。
“父親。”安歌和安恆叫到。
“你們怎麼回來了!現在京城中不太平你們不該回來的!”安鬆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急忙來到他們身邊。
“父親,我們一路過來怎麼沒有看到其他人。”安歌沒有回答安鬆的問題,而是問道。
“你二姐和鄔辰成婚之後,鄔辰便帶著她回了江南老宅。你母親去山上的尼姑庵中吃齋唸佛去了,家裡的下人都被我遣走了,如今只剩我一人在府中。你們也快些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安鬆將他們二人往屋外趕著。
“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安恆問道,這一切肯定不簡單,他一定要弄明白。
“快走吧,在耽擱就來不及了。這是塵妃給你的信,你離開後在看,到時候一切都明白了。現在恆兒你趕快帶著歌兒離開,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遠處傳來了聲響,想來就是安鬆忌憚的人。
“父親你和我們一起離開。”安歌說著拉著安鬆的手不放開。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如果你們也被抓住了,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快走!”
“父親,保重。”安恆說著帶著安歌離去。他們剛離開,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響聲“帶走!”這羣人是有目標的,將安鬆帶走後也不停留,想來是怕救兵前來。
“大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安歌問道,她真的很擔心父親。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他們纔剛到安府,就有人前來抓人,要麼是有人通風報信,要麼就是本該如此。
“先回暗夜總部。”安恆說著就和安歌往城外的一處山而去。這座山安歌是知道的,當時她第一次見到安恆時,安恆就告訴過她這座山裡的藥材很多。想來那個時候安恆就已經喜歡自己了,爲了討自己歡心,都將老巢告訴安歌了。
安歌笑著看著安恆,安恆知道他的小心思被安歌知道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他是解釋不清啊。
“閣主。”一進去暗夜閣,一路上的人看到安恆就尊敬的行了禮。
“魅呢?”安恆問道,魅已經太久時間沒有出現了。
“護法得知安太醫被四皇子靳池關了起來,已經前去查看情況了。”那人恭敬的說道。
“護法回來讓他去見我。”
“是!”
來到安恆的房中,這裡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原來安恆將安歌的房間複製了過來。這裡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一個大男人睡在這種房間裡,總會有些奇怪的。
“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我以爲你一輩子都不會看到的。”安恆看出了安歌的疑惑解釋道。原來這是安恆特意給安歌準備的房間,只爲了滿足心裡的小小希望。
“那你以後睡哪裡?”安歌問道。如今安恆的房間已經被自己霸佔了,那他怎麼辦?
“我和屬下們擠擠就好,大家都是男人沒事的。”
“怎麼沒事,有你在,你的屬下們能休息好嗎!”安歌說的也是實話,大哥和屬下們一起睡覺,屬下們哪敢睡啊!恐怕到時候安恆是休息好了,屬下們就一個個是熊貓眼了。
“歌兒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呢?我的房間給了你,我沒地方可去啊!”安恆有些委屈的說。這要是被屬下們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他以後英勇的形象就沒有了。
“那你就和我一起用一個房間吧。”安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去有些事情,你好好休息吧。”安恆說著高興的離開了房間,他的心情大好,安歌哪裡想得到這是安恆故意安排的,只爲讓她自己說出來。就算安歌不提,安恆也有辦法讓安歌說的,這些安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