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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章

“林嵐,你怎麼回來了?”小區裡認識林嵐的保安有些意外看到林嵐的身影,就過來問道。

林嵐看著他有些不自在地說:“是啊,突然就想回來住幾天了。”

“這個不是午陽嗎?哦~~我明白了,小兩口和好了是吧?”保安眼神曖昧地看著林嵐,還不忘拍拍蘇午陽的肩說:“和好了就好,林嵐是個好姑娘,和好了就好好過日子??!”

蘇午陽提著手中的行李被保安拍的一愣一愣,不解地看了看林嵐又看著保安:“你說什麼... ...”

“啊,我和他也就一時鬧鬧彆扭,沒事了!你不是還要去巡視嗎?就快去吧!”爲等蘇午陽把話說完林嵐急得趕緊說道。

保安也沒再說什麼,畢竟是人家小兩口的事,就只笑著離開了。

“林小姐,他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课以觞N聽不懂???”蘇午陽總覺得有些事是不是被自己忽略了,想著當初林嵐見到他時也是說些莫名其妙的事,現在連一個保安似乎都認識他,可他卻是完全沒有半點印象。就像他沒來過這裡,但是看到裡的一切後竟是不知不覺地走了進來,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別聽他的話,他這人就這樣,喜歡這樣調笑小區裡的姑娘,我要是剛纔不順著他的意講下去,他就會一直纏著你呢!對不起啊,這樣拖你下水!”林嵐說著這些時低著頭,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和蘇午陽的關係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哦,這樣??!剛纔還真嚇了我一跳呢!”蘇午陽大舒一口氣說。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

“哦,剛好路過這裡,突然覺得這裡有一種熟悉感,就不知不覺進來了?!碧K午陽到現在還覺得很神奇,居然會對一個自己重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林嵐聽了心抽了一下:“是嗎?看來還真是有緣了,要不是這樣,還碰不上你呢!”林嵐趕緊故作輕鬆愉悅地說著,因爲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趕緊故作微笑,下一秒她會不會就抓著蘇午陽的衣襟說:“你不記得了,你曾今就住在這裡,我們一起住在這裡,這裡有我們的小屋!”但是她不能。她不能這麼自私地破壞蘇午陽現在的幸福,更不能再重新和他在一起。她可以離開白巖,卻不能是因爲蘇午陽。

“確實??!那天見到林小姐時就覺得是曾相識呢!”

“既然和你這麼有緣,就不要老是一口一個林小姐了。你和白巖是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叫林嵐就可以了?!毕胫痪镁鸵x開這個城市了,這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蘇午陽了,林嵐想再聽他叫她一聲她的名字,像從前那樣。

“也是,我也覺得叫林小姐太生分了。對了,林嵐,你家在哪個方向?”一直在前面走的蘇午陽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林嵐的家在那個方向。

林嵐看著他笑著道:“那裡,那幢樓的四樓?!?

“哦。知道了,我一定把行李安全送到!”

林嵐看著前面提著行李的蘇午陽的背影,想著:如果他不是因爲失憶,他們是不是還是會手牽手走過這裡,一路歡聲笑語地回他們的小屋?而白巖是不是也早就和那個女子結婚生下了孩子,過著幸福的生活?又或許她並沒有嫁給白巖,也許白巖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痛苦,而她林嵐走了一圈,也不過是再次回到了起點。只是一切只是如果,只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切的痛苦都因她林嵐而起。

電梯傳來“叮咚”的聲音,門開了,林嵐站在蘇午陽的前面,看著電梯前的過道,那個小屋她有兩年沒回來了,不知現在它怎麼樣了,可是物非人也非?

“林嵐,怎麼了?到了,不出去嗎?”蘇午陽提好行李卻見林嵐還呆呆地站在電梯門口就提醒道。

“哦... ...前面就是了。”林嵐趕緊從電梯內走出來,指了指前面說。

“走吧?!碧K午陽提著行李走到林嵐跟前說完就大步往前走去。

林嵐看著蘇午陽遠去的背影也趕緊跟了上去,就像以前,他們逛完街,蘇午陽總是會提著大包小包走在前面,而林嵐總是像個小女人那樣跟在他的身後,幸福地回他們的小屋。

“你很久沒來這裡了?”看著鎖上厚厚的一層灰塵和隱約可見的黃色斑點,蘇午陽問道。

林嵐從包裡拿出鑰匙點點頭,門開了,一層灰塵從林嵐頭上掉下來,染白了她的頭髮,迷糊了她的眼睛,林嵐條件發射地捂住眼睛。蘇午陽趕緊放下行李提林嵐撣去頭髮和身上的灰塵,遞了一張紙巾給林嵐:“怎麼樣,眼睛沒事吧?”

林嵐揉著眼睛搖著頭,“沒事,太久沒來了,沒想到有這麼多灰塵了。”

“你到後面,我走前面,我是男的,有些灰塵不怕?!闭f著蘇午陽就把林嵐拉到了身後,自己先進了門。

林嵐放下後睜開揉得有些溼漉漉的眼睛,面前的小屋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原來,終究只是物是人非。

“午陽,你放在這裡就行了。這次麻煩你了,讓你做這樣的體力活?!碧K午陽放下手中的行李後,林嵐說道。

“幫朋友個小忙而已!還有其他什麼事就儘管說??!”白巖在環視了一下小屋說著。

“不用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自己的事去,剩下的事我自己能行的。”和蘇午陽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是曾經兩人有過共同幸福生活的小屋裡,林嵐覺得再這樣站下去,她會受不了的。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碧K午陽對林嵐笑笑後就轉身向門口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有些靦腆地一笑說:“還真是奇怪了,居然覺得這裡很熟悉呢!看來我今天真的有些問題了,看哪裡都熟悉了!”

林嵐在心裡苦笑著,卻還是微笑著對蘇午陽說:“既然這樣就早點回去吧,李小姐應該會很高興你陪在她身邊,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恩,子冉很愛我,我也愛她。記得我生病時,還是她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照顧我,直到我康復!所以,我對自己說這輩子都要好好對她!”蘇午陽說著這些時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午陽,等一下!”蘇午陽剛走到門口卻被林嵐叫住了,轉過身看到林嵐飛速地向一個房間奔去,只聽到裡面一陣櫃子碰撞的聲音後林嵐手中拿著一個粉紅色的盒子走了出來,邊走還邊用右手在盒子上不停的撫摸,像是很不捨。

“午陽,你今天這麼幫我,我都沒怎麼謝你的,這個你就拿去吧?”林嵐將盒子遞到蘇午陽跟前說。

蘇午陽看著盒子卻沒有去接,從剛纔林嵐拿著盒子的神情,蘇午陽能看出來林嵐很珍惜它,就拒絕道:“這個是你很珍視的東西吧?我只是幫了一個小忙,沒什麼的,你不用謝我的!”

“曾經是吧,不過現在它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普通的禮物而已!你看它放在這裡也是浪費了,還不如送你,只要你不嫌棄就收下吧?”說著林嵐將盒子打了開來,是一朵勿忘我的乾花。

蘇午陽猶豫著接過林嵐手中的盒子:“你確定要把它送我嗎?”說這些時蘇午陽一直看著林嵐的眼睛,那雙眼睛告訴他她曾經是那麼的珍視它。

“都拿出來送你了,除非你不要,哪有我收回的道理!”林嵐把盒子遞到蘇午陽手裡就轉身整理自己的行李了,不再回頭看他一眼。

蘇午陽小心地將盒子蓋上,盯著盒子看了一會才說:“那好,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還有其他事嗎?”

林嵐背對這蘇午陽無聲地搖搖頭,聽著蘇午陽出門的腳步聲失神地看著地板,地板上也已經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留下一個個凌亂的腳印,那是她剛纔留下的。

林嵐抱著頭坐到地上,那是她和蘇午陽剛同居時他送她的,是他親手做得,因爲以前她總是抱怨他只會送一些現成的禮物給她。那天,他對她說:“勿忘我。”淡淡地,也是像剛纔那樣幸福的笑著。只是,如見勿忘我依舊,笑容依舊,卻已不是爲她林嵐而開,不是爲她林嵐而笑得幸福。勿忘我,勿忘我。誰忘了我 ,我又忘了誰 ?

林嵐擡起頭,雙手抱在膝蓋上,淚水在眼眶打著滾卻最終沒有留下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喂,舒婭嗎?是我林嵐!”將房子只稍稍整理了一下,林嵐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話說。

“林嵐!天哪——你居然會打電話給我,嚇了我一跳呢!女人,說吧,有什麼事?”電話那頭轉來舒婭熟悉的聲音,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幸福,林嵐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鼻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塞住了,讓她透不過氣來。

“就許我有事才能打電話給你?。孔罱荚诿π┦颤N?”林嵐拿著電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最近在家閒著呢!程冰現在是把我當特級保護動物一樣看著,哪兒都不許我去,什麼事都不許我做,真是快悶死我了!你呢?上次讓你和白巖加油點,怎麼樣了???”電話裡舒婭幸福地抱怨著程冰的□□和□□,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一直都是,林嵐這麼想著。

“你啊,就好好當你的孕婦,別的事啊就別瞎操心??!對了,我想到你那裡住幾天,行不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林嵐思考再三,自己現在也只能去打擾舒婭了,也順便和她做個道別。老家她不想回,自從父母出車禍去世後一直都是爺爺在照顧她,現在她成人了,他們難得清淨,她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打擾他們。

“好啊,就怕白巖捨不得你來呢!我現在是一個人悶得慌,你來了就陪我發發牢騷啊!”林嵐聽著舒婭的聲音覺得她似乎很高興,想象著她現在是不是在手足舞蹈。

“我想來他還能攔得住我啊!只要你舒婭到時候不趕我就行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過幾天就過來,到時候打電話聯繫你!”林嵐並沒有把她和白巖的事告訴舒婭,也不想把蘇午陽的事和舒婭說,舒婭她是如此的幸福,怎麼可以讓自己的不幸去打擾她呢?

“林嵐,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你來,白巖不一起來嗎?”

“恩,他很忙的!有我一個來你還不滿足啊!”

“哈哈,滿足了,滿足了!”電話那頭舒婭笑得幸福,林嵐也不自覺的仰起了久違的笑容。

放下電話,電話中的笑聲也逐漸遠處,那個幸福的笑聲,林嵐曾經也擁有,只是終究只是水中月鏡中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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