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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那是誰談的?

第208章

那是誰談的? 兩人一問一答。

一個不假思索,一個愕然失色。

起先,以爲劉處長只是好奇,下面都沒當回事,借紙筆的借紙筆,整理筆記的整理筆記。

但聽了幾句,幾個教授和研究人員發覺不對:劉處長拿那個盤,應該是耀州窯五代至北宋時期的天青釉。

據傳,與北周時的柴窯、北宋時的汝窯、哥窯同出一源,工藝都繼承自越窯秘色釉,不過後來技術都失傳了。

到建國初,在國瓷小組李國偵教授團隊的指導下,經過省輕工所、銅川陶瓷廠不懈努力,歷時七年,到八十年代纔算是初步的復原耀州窯青瓷技術。

再之後,銅川輕工所、陶工所、瓷研所不斷實驗和完善,完美複製出失傳近八百年的五代天青釉與刻花工藝。

說實話:耀州瓷能申遺,靠的就是青瓷技術。天青釉則是青瓷工藝中的核心工藝和代表性技術,也是申遺時最大的加分項。

剩下的什麼雕胎、刻工,只是錦上添花,有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甚至於可以這麼說:青瓷和天青釉纔是耀州窯的主流技術。拋開政治影響不談,縱然林思成復原出了茶葉末,對耀州窯影響也不是很大。

更說不好,因屋及烏,社會影響力還能更上一層。

但突然,申遺中心就仿出了一隻天青釉的花形盞,這等於什麼? 等於技術已經被人家破解了不說,還堂而皇之的公開培訓?

一剎那,會議室裡安靜的出奇。一羣教授和研究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的看向了電視臺的攝像機。

你敢播,就有人敢學。

就08年的民用產權環境,純創新的科研技術國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何況源自古代失傳技藝復原後的微創新?

你賣的不好也就罷了,但凡銷量好一點,信不信一夜之間,全國各地的仿瓷廠能開起來幾百家? 林思成這麼搞,不就等於斷人財路?

正驚愕不已,劉處長又拿起了那樽倒流壺,然後又問出了那兩句:內部結構如何穩定,膨脹差異如何解決?

一點兒都不誇張,林思成回答的時候,好幾位感覺腦子裡一懵,耳朵裡像是鑽去了蜜蜂,“嗡嗡嗡嗡嗡”……

意思就是,劉處長手上這一把,仿的是五代時期的耀州倒流壺? 霎時間,第一排十位領導,有一半以上齊齊的往前一傾。眼睛瞪的滴溜溜圓,盯著劉處長手中的壺。

不是領導們不矜持,打個比方:有人在數學家面前解開了哥德巴赫猜想。

不太恰當,也有些誇張,但意思絕對就是這個意思。

當即,工業局的領導就站了起來:“老劉……劉處長,你拿過來,我們也看一看……”

劉處長看了一下林思成,把壺抱了下去。

剛接到手裡,局長的手往下一沉:這裡面,有水?

他晃了一下,裡面嘩嘩嘩的響,又下意識的舉高:壺底上有個梅花型的孔,用手一摸,周圍還有洇溼的痕跡。

這說明什麼? 說明壺裡的水,就是從底上裝進去的。

再一晃,底上那個孔沒見有水,壺嘴裡竟然晃出了幾滴?

彷彿不敢置信,局長翻來覆去的看,又是敲,又是搖,然後捂住壺嘴:正放,倒放,平放……但不管他怎麼放,底上的孔都不見有半滴水流出來。

隨後,幾位領導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著林思成。

可以這麼說:如果天青釉和茶葉末代表耀州青瓷的施釉技術和燒製水平,那倒流壺則代表五代至北宋時期,耀州窯科學技術的創新水平和應用水平。

而且是那個時代的最高水平。

前者只代表一地,後者則代表全國,乃至領先世界好幾個世紀:直到明代初,歐洲纔出現水面等高原理的連通器,而且還是金屬的。

這是什麼概念? 但沒出意外,技術失傳了不說,連實物都絕了跡。直到八幾年,纔在彬州發現了一樽。

然後照瓢畫葫蘆,銅川輕工所、陶工所,瓷研所相繼研究了二十多年。

其它的都好解決,唯有兩點,也就是劉處長問的那兩點,困擾了幾家單位數十個研究員幾十年。

原理其實很簡單,液麪等高。但知道是一回事,實現卻又是一回事:畢竟不是金屬和塑料,就怎麼掰就怎麼掰,想怎麼焊就怎麼焊, 這是瓷,必須分段燒製才能成形。自然而然,就會導致壺體與導管產生膨脹係數差異,要麼一燒導管就炸,要麼壺體開裂。

其次,底部注水的梅花孔與導管接口需在高溫下無縫結合,但不管他們怎麼燒,最後都會漏水。

主要原因還在於樣品太少,舉世就那一把,省傅還能給你敲碎了讓你研究咋滴? 甚至於就沒什麼文獻可以借鑑,就只能一遍一遍的試,一遍一遍的燒。但光試根本沒用,該炸的照樣炸,該漏的照樣漏。

不誇張,爲了解決這兩個難題,銅川負責工業的領導,以及工業局、瓷研所,快把省裡幾家單位的門檻踩爛了。

可惜,然並卵。

但突然間,林思成就仿出來了一樽? 要是在私底下,銅川知道後,估計能高興得嘴笑歪。但問題是,現在是公開培訓?

會議室裡少說也有五六十號人,前邊的兩個角落裡,那麼大兩臺攝像機……

林主任啊林主任,你何止是斷人家財路,你這是掘了人家的根? 幾位領導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教授和研究員愕然無言,都不知道這筆記該不該記。

唯有林思成和院領導,風輕雲淡,波瀾不驚。

瓷器修復中心,保護中心,你不讓我研究技術,那我研究什麼? 林思成慢條斯理,抱起了壺回到了講臺上。點了一下鼠標,屏幕上出現最開始塑胎時的畫面。

這是要開講? 教授和研究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

攝影師把著機器,不知道該不該錄。

葉興安坐在最後面,先是一嘆,又是一讚。

所謂傳道授業,哪怕今天講的只是皮毛,但林思成能頂著這麼大的壓力,能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培訓,就得誇一聲大公無私。

正暗暗感慨,林思成剛放下鼠標,“唰”的一下,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烏央烏央,進來了好大一羣:王澤玉、田承明、宋敬賢,孟樹峰……

動靜不大,還刻意放輕了腳步。但臺上的林思成突地一頓,靜靜的看向會議室的後面,其餘的人也下意識的扭過頭。

不是……怎麼就這麼巧?

不對,看林思成的表情,分明就是他叫來的。

一時間,表情不一而足:愕然,驚訝,狐疑,不解……

起初,王澤玉還衝著林思成笑了笑,又看到第一排站起來了幾個熟面孔,頓然加快腳步。

臉上掛起了熱情的笑,道歉的話也涌到了嘴邊,但剛走到一半,他突地愣住: 屏幕中的林思成正拿著一根筷子,在往上裹瓷泥。底下是壺底座,兩邊放著兩半塑好的壺身。

什麼樣的瓷器會分段塑胎,而且還要用到這麼細的管? 倒流壺。

再看林思成的面前,那不就擺著一把? 以及旁邊,還有一隻天青釉的花形盞。

瞅了又瞅,看了又看,確定沒有認錯的那一剎那,王澤玉的臉都綠了。

後面的有一個算一個,眼皮跳,頭皮也跳,而且是“噌噌噌”的跳。

他們還以爲,林思成今天搞的這個培訓,也就講一下雙刀法,至少再講一點茶葉末釉的基礎知識。

壓根就沒料到,林思成一上來,就要要人命?

任王澤玉多年浮沉,泰山崩於眼前都不變色,這次卻沒辦法控制臉上的表情。

好不容易擠出了一點笑,但一迎上林思成平靜的神態,當即崩潰。

不是,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啊? 咬了咬牙根,努力恢復平靜,和幾位領導握了握手,王澤玉一臉苦色:“林老師,能不能談一談?”

“可以!”林思成點點頭,“不過要先請王市長等一等,等我把今天的培訓講完!”

不是……你還要往下講不說,甚至是要整整講一天? 但還能讓人不講? 這小子油鹽不進,吃軟不吃硬。你敢攔他,他就敢讓你下不來臺……

咦,吃軟不吃硬? 霎時間,王澤玉恍然大悟:就一直追著不放,當牛皮糖是不是?

糾纏不休,沒完沒了是不是?

好,我看你能纏到幾時……

林思成絕對就是這樣想的,不然他不至於專門通知老宋和老田:兩位領導,我今天要培訓耀州瓷……

不由自主的,心底萌生出一絲後悔,王澤玉嘴角的肉不自覺的抽。

好久,才擠出一絲苦笑:“好,林老師,你先講!”

林思成點點頭,又上了講臺。

兩位旅遊局的副職往後讓了讓,王齊志和田承明坐進了第一排,甚至於沒敢過多寒喧,就握了一下手,打了聲招呼。

王英泰坐在後排,看的目眩心迷,嘖嘖稱奇:這可是市領導,哪怕放在京城,也是司局一級。

他敢保證,但凡換個人,哪怕是王齊志王教授,都絕不會像林思成這樣:當面回絕,半點面子都不給。

所以,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王英泰都如此,何況其他人?

包括商妍、林長青,全都捏了一把汗。甚至於壓根沒料到,林思成會這麼硬氣? 但轉念一想:連倒流壺都仿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硬氣的?

正感慨間,林思成又點著鼠標,放了快進。

然後又笑了笑:“各位肯定在想,林思成,你心眼是真小:就因爲銅川瓷研所沒讓你學技術,你就追著人家不放,一個勁的欺負……”

話沒說完,會場裡先是一靜,而後“哄”的一聲,當場笑翻了天。

王澤玉一臉訕訕,苦笑了一下。景院長佯怒,用手指點了點他。

包括坐後面的葉興安也是哭笑不得。

林思成也不急,就靜靜的等,等笑聲小了一些。

“也肯定有人在想,林思成,你也是真不務正業:陶瓷修復保護中心,又是非遺中心,你放著瓷器不補,修復技術不研究,你研究什麼制瓷燒瓷工藝?”

“罵我的同時,各位也肯定很好奇:畢竟是失傳的絕技,田局長,宋局長,以及孟所長和無數前輩嘔心嚦血,殫精竭慮的研究二十餘年都沒有解決的難題,我突然解決了不說,還造出了成品?”

“如果我說天青釉也罷,倒流壺也罷,都是順帶,各位肯定不信。那我就從修復文物的角度解說……”

再點鼠標,進度條往前一竄,屏幕上出現兩張倒流壺的內部結構圖。

林思成指了指屏幕:“乍一看,是不是很簡單:壺心插一根管,用來灌水,壺嘴再連一根管,用來倒水。現在看確實很簡單,但在五代,但在北宋卻不簡單: 直到明代永樂年間,歐州才造出水平等高原理的金屬倒裝器,比中國晚了近五百年……更難的是,祖先們造的是瓷器,是用泥巴燒出來的……”

“而現在之所以難復原,核心問題,也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其實就一個:因爲倒流壺的燒製工序大致爲:先塑好壺下半身與壺底,燒成形,再接進水、出水兩根導後再燒一次,最後接壺蓋,整體施釉後再燒一次……

所以自然而然,第二次和第三次復燒時,未燒的泥管與已燒成的瓷壺之間就會產生膨脹差異:要麼導管爆開,要麼壺身燒裂。包括進水導管與底座無法嚴密結合,問題同樣在於膨脹差異……那怎麼解決?”

林思成又一點鼠標,畫面閃了一下: 依舊在二樓的修復室,依舊是那張長案,但林思成面前擺的已不是泥胎,而是已燒好的壺身,壺蓋,以及兩根導管。

有人恍然大悟,突的一聲:“分段燒好,再拼到一起?”

林思成朝著搶答的研究生豎了個大拇指,又笑了一下:“所以,這算不算陶瓷修復?這下應該沒人說我不務不務正業了吧?”

會議室又響起笑聲,但笑的大都是研究生。隨既,漸漸稀疏,以至鴉雀無聲。

然後,鬨笑的研究生也回過味來:全部燒好再拼,這麼簡單的道理,銅川想不到?

偷眼再看,果不然:那幾位之前是什麼表情,現在依舊是什麼表情,驚疑中透著愕然,痛苦中帶著不解。

膨脹的難題要是這麼好解決,他們早用了,何至於被困撓二十多年? 教授和研究員也一樣,甚至包括幾位院領導:這可是瓷器復燒,陶瓷修復學中最頂尖的難題,沒有之一。

要那麼好學,要那麼好燒,不至於圓明園中出土了上百萬片瓷片,近十萬件珍貴殘器,卻堆了十多年,不聞不問。

難道是青花、粉彩、琺瑯瓷沒有歷史價值,或是不值錢?

更或是故宮的專家不愛補? 都不是,而是會補,敢補,有能力補的,就那麼有數的幾位。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當驢使喚,他也補不過來。

反過來,要問林思成會不會? 把眼前這口壺扔了,拋開不淡,五個院領導,加商妍和林長青,以及中心的研究員、實習生,保準會齊齊的點一下頭:會!

嬌黃釉穿花龍紋大罐,成化青花大罐,哪個不是復燒修復? 要是連復燒的難題都解決不掉,林思成哪來的膽子補雞缸杯? 幾位局領導頓時釋然。

站在林思成的立場上:我既然研究了,就要研究透。既然要研究如何修復耀州瓷,那我肯定要全盤瞭解耀州瓷的生產原理。

又管你是什麼釉,什麼壺?

所以,破解天青釉也罷,解決倒流壺的膨脹差異的難題也罷,全是順帶。

他就奔著一個目標去的:申遺。所謂的小心眼,不務正業,全是狗屁。

幾位銅川來的心裡稍微鬆了鬆:等於難題還在於復燒? 這問題要那麼好解決,滿大街都是元明青花,清三代琺瑯、粉彩,哪還輪到著耀州瓷?

當然沒那麼好學,也絕不是上幾堂課就能學得會的。

但問題是,林思成是真的會,他也肯定會教,不然不會搞今天這個培訓。

所以,遲早有人能學得會。

更關鍵還在於,申遺,以及專利。

只是一個茶葉末釉,就攪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何況倒流壺? 接下來,銅川的幾位渾渾噩噩,心不在焉。心裡雖然不斷提醒,要好好聽,要好好記,但腦子裡亂成了粥,基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到最後,林思成講了什麼,一個字都沒記住。

但又不敢不聽,生怕林思成講到什麼重點。甚至於有人打算,他真要講到不能外流的工藝技術,或是核心內容,就出聲打斷。

整整一天,大大小小九位,如坐鍼氈,芒刺在背,神魂不屬,心神不定……

其它人卻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以前誰想過:失傳的絕技,纔將將復原,新鮮出爐,甚至於論文都沒發表,就會有人拿出來講?

夭壽了,今天真碰到了。

在林思成看來,今天講的至多算是皮毛,但在研究生而言,這些全是重點。卻又通俗易懂,甚至於連兩個攝像的攝影師都能聽明白……

不誇張,一羣研究生,助教,甚至於有幾位年輕的講師、教授,看著林思成,眼睛裡在反光。

要問爲什麼? 就林思成的講的這些,稍微總結一下,就是幾篇sci論文……

半點都不敢走神,筆桿子掄的都快冒煙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吃飯上廁所攏共用了不到半小時。

然後又坐進培訓室,圍著林思成請教。

除了中間上了一趟廁所,林思成就沒出過會議室,飯都是李貞給他送進來的。

吃的時候都沒停,邊吃邊講……

下午繼續,不知不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林思成說了一句:“今天就到這裡!”

衆人如夢初醒:一天,這麼快就過去了? 再看錶,已經過了六點,扭過頭看向窗外,太陽早都落下了山。

有人意猶未盡,更有人戀戀不捨。

幾乎是本能,幾個研究生看了看手中的筆記,後知後覺:延了兩三年的畢論,好像突然間,就有了著落? 有個女生壯起膽子舉了一下手,滿含期冀的看著林思成:“林老師,中心內部的培訓,我們……我們能不能來聽?”

“當然可以來,也可以隨時問。包括論文遇到問題,同樣可以來問。問我,問李助教,更或是問商教授、王教授,乃至林教授(林長青)……”

林思成笑了笑,“當然,不能白學,要報名,要統一安排,還要考試。考試合格後,還要和工作室籤合同……當然,學費肯定是沒有的……”

聽著聽著,女研生的鼻子一酸:意思就是,只要學得好,連工作都有著落了?

再想想中心門口掛的那幾塊牌子……

從大學到研究生,整整十年,從來沒發現,希望離她如此之近? 她忍著眼淚,躹了個躬,頓然,雜音漸漸大了起來的的會議室突的一靜。

好多人才反應過來,林思成今天講的是什麼。爲什麼導師千挑萬選,能力稍差點的,今天來都沒讓來?

何止是研畢,這是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

霎時,安靜的會議室中又傳出一陣凌亂的聲音。

沒起身的拉開了椅子,已經起身的停下了腳步,走到一半,快到門口的轉過了身。

然後,齊齊的往下一躬。

看著哪些稍顯年輕的面孔,十幾個領導一臉愕然。

中間一排的教授都有些不是滋味:教了半輩子書,什麼時候被學生這麼尊敬過? 但他們能理解:哪個導師能把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甚至於沒發表的成果,拿出來分享給學生?

答案是零。

他們做不到,但不代表他們不佩服……

葉興安先是一愣,又笑了笑,然後,拍了兩下手掌。

一時間,掌聲如雷。

銅川的九位也跟著鼓掌,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九顆心臟齊齊的往下沉。

剛纔怎麼說的?

林思成肯定會教,也肯定有人願意學……

學生們漸漸散去,然後是教授,再然後是各單位的研究人員。

領導們刻意等了等,等大部分的人走完,才聚到一起。

林思成也走了過來,纔算是和各位領導打了聲招呼。

幾句寒喧,他又看了看王澤玉,田承明、宋敬賢:“幾位領導,是先吃飯,還是先去辦公室?”

他們哪還有心思吃飯? 王澤玉剛要說話,景院長搶先一步,半是認真,半是玩笑:“林思成,你別胡鬧,哪有餓著肚子談事情的?沒火都得激出幾分火氣來……當然先吃飯!”

王市長啞口無言。

景院長又笑了一下:“當然,只是便餐,不喝酒。等談妥了,我再好好招待王市長……”

也對,稍微緩和一下,省得神經繃的太緊。

王澤玉點了點頭,一行人去了餐廳。

確實是便餐,大概半個小時,林思成回了中心。

但左等沒人,右等還是沒人,又等了半個小時,連人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又站到窗前瞅了好一陣,他拔通景院長的電話:“院長,人呢?”

“什麼人?”

“談判的人?”

“哪需要你去談?”景院長慢條斯理,“林思成,以後你只管搞技術,少爲這些事情分心……”

咦,這語氣不對? 意思是,我沒去,院長你也沒去,對吧?

他追問了一下,被院長懟了回來,然後掛斷電話。

林思成一頭霧水:那是誰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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