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美驚訝的看著楚玥,問道:“你認的此物?呵呵……不過我們叫它爆竹。”
“爆竹能有這麼大威力?”
“被我稍稍改良了一下而已!”陳世美得意的一笑。
楚玥驚訝的看了陳世美一眼,倒是沒想到李御手下也如此能人。這冷兵器時代,若是出現火器,那便是跨時代的變革!
地道蜿蜒,不知前路通向何處,楚玥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走起來倒是比其他人要順暢無比,不似李御一路磕磕絆絆,被曲峰和郝黑兩個人架著。
“嗚~這地方怎這麼黑,瘋子你也不知道弄個火把!”李御抱怨道。
楚玥淡淡瞥了李御一眼,衝身側的曲峰問道:“地道通向哪裡?”
“溝渠……”
溝渠……乃是大燕最底層之人生活之地,那條河也是燕土上唯一一條暖流,最終匯入赤金河內!
“你想利用cháo汐?”楚玥出聲問道。
赤金河流向黑土平原,如今DìDū被封鎖,唯一一條路便只有順著水流而出。
“你們水xìng如何?”楚玥一皺眉。
“一般……”曲峰淡淡說道,就見這時陳世美從懷裡掏出一個氣球一般的白sè軟套,猛地一吹起,那軟套便鼓成了一個圓球。如今一番,幾個動作間陳世美手上就拿了好幾個圓球,就連楚玥手上也分了兩個。
這是……溼膩的觸感,好似動物的內臟。
“尿泡?”楚玥出聲問道。
“不錯!”陳世美點點頭,黑暗中,一張白臉得以無比。
“確實不錯!”楚玥點點頭,有了這東西即便在水中也可以多撐一些時間。
“這東西是尿泡?!”一旁的李御臉sè頓時難看了起來,看著手中的圓圓球體臉sè難看無比,“難怪一股尿臊味,陳世美,這東西幹什麼用的?”
“自然是到了水裡供殿下呼吸用的!”陳世美笑意無比jiān猾。
“什麼!!”李sāo包頓時抓狂,“你竟敢讓本宮jīng貴的嘴去親吻尿泡,你你你……我要將你……”
“殿下,吾家小妹自小就鍾情殿下,微臣早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此話一出,李御頓時息聲。陳世美的妹妹……那可是個絕對‘重量’級人物!
“要到了!,曲峰的聲音突然想起,嬉鬧聲戛止,楚玥探眼看向前方,深沉的黑暗之中,一道冷硬的圓弧逐漸顯露出痕跡。
“小白臉,現在大概什麼時辰?”曲峰衝陳世美問道。
“酉時了吧……”陳世美不太肯定的說道。
“不對……”楚玥的聲音在地道內突兀響起,幾人都不由循聲朝她看去。
“是戌時一刻!”楚玥說的無比肯定,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女子的眸子確如天上的星子一般,閃爍著亮光。這並非賈婷的猜測,而是絕對的經驗積累。時間便是生命,對僱傭兵來說,一秒鐘的差錯都有可能讓整個行動失敗!
曲峰心中算了算,看向楚玥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衝衆人說道:“此刻離亥時還有些時辰,咱們現在地道里休整一番!亥時,順cháo而出!”
“唉~可惜了本宮的卿卿美人,那赤金河畔不知有多少姑娘要上吊追郎了~”李御顧影自憐的說道。
沒人理會那個sāo包的傢伙,楚玥兀自坐在cháo溼的地上恢復著體力,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地道內,安靜無比,而地表之上,此刻正風起雲涌!
李御在質子府內離奇失蹤,掀起了滔天巨浪,而最初進府的燕銘也跟隨不見,不少人都心懷猜測,李御失蹤是否和這七殿下有關?消息迅速被傳入了皇城,燕世城震怒,下令死守DìDū!虎賁軍出動了近半,全城搜查,幾乎將地皮都掀了起來,一時間內,DìDū上空被yīn雲籠罩,人人自危!
燕世城下令,三個時辰之內找出李御蹤跡,否則虎賁軍上下領受軍罰,就連一直以來深受帝寵的戮南將軍也在此行之內。皇城之中,那隻沉睡依舊的老虎終於在被撩動虎鬚的這一刻,顯露出了他森冷的獠牙!
天子之怒,流血百丈!
今rì的DìDū註定不平靜,四大門閥齊出,無人敢在這個時刻懈怠半分,而燕銘的母系赫連家更是首當其衝,生怕稍有不慎受燕世城怒火波及。
質子府,流月軒內,風破軍站於楚玥幾人出逃之地,冷眼看著已被炸爲一片**石堆的茅房,糞便的臭氣在雨後FǔBài的空氣中更顯的惡臭刺鼻,男子詭異的yīn陽面具阻隔了所有表情,他一身玄sè戰袍,不過隨意站著,都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指天穹。較之以往,今rì的風破軍身上似乎更添了一股血煞之氣,還未近他身側,那股氣場便已經讓人感到窒息。
在他身後,血殺軍的衆人頷首直立,紛紛震懾在這威儀之下。
“此處是怎麼回事?”沙啞的聲音響起。
“稟將軍,臣等也不知究竟生了何事,當時七殿下進了流月軒後便命令其餘人等退下,安插的眼線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臣等也是聽聞一聲巨響之後才察覺有異!”勾郭沉聲回答道,剛毅的面上劃過一絲冷汗。
“燕銘?”風破軍的聲音揚了揚。
衆軍士的呼吸都不由沉重了一分,當今世上敢如此不將那幾位王爺放在眼裡的怕也只有眼前這位,無視尊卑,直呼殿下之名可是重罪,可在場衆人卻沒有一個敢吭聲半句!
“與他隨行的是何人?”風破軍突然問道。
“這……”勾郭語氣頓了頓,臉sè也發窘迫,“似乎是一個面生的小太監,倒不是七殿下最喜的小路子,應該……是一位新寵吧……”勾郭遲疑的說道,忐忑的擡起頭,對上風破軍冰冷的雙目後,他心中頓沉。
“莫將該死!”勾郭趕緊單膝跪下,背心僵直。
“先將李御追捕歸案,事後,自己去楚公那裡領罰吧!”
“喏!”
風破軍不再多餘,徑直出了質子府,幾名虎賁軍的副將早已等候等候在外。風破軍翻身上馬,朝著北門的方向奔去。
“情況如何?”
“東門,西門和南門都傳來消息,沒有尋到蹤影……”
“城內也是一樣,勾欄坊,腌臢坊也無半點痕跡……”
風破軍暴露在外的黑眸似萬載寒冰,怵人發寒。身側的副將瞥見風破軍沉冷的眸子,不由打了一個寒磣,出聲問道。
“將軍,這事是否和七殿下有關,赫連家也派出了人馬,依舊沒有一點線索。”
“那草包沒那麼大膽子!”風破軍淡淡說道,墨玉般的眸子微微瞇著,看著暗沉的天際,鼻間漸漸浮出一股腥味,勒馬停下,風破軍看向夜sè裡依舊燈火高掛的花樓,微微瞇眼。即便DìDū已經**成了一片,可依舊脫不去那些根深蒂固了的浮華,便是這人人自危的情況下還有人窩在溫柔鄉內,揮金如土,香玉滿懷。
“將軍可是懷疑李御躲在花樓jì院裡?”副官順著風破軍的視線看去,出聲問道。
搖搖頭,風破軍視線一轉,落入花樓之畔的赤金河上,波光粼粼的赤金河不見往rì的綿順,似有暗涌在水面下翻騰著,迎面撲朔著淡淡的腥氣,水面上的脂粉被一點點暈開,似有一場潛藏的風暴將要到來!
“cháo汐……”嘴邊溢出兩字。
身側的副官沒有聽清,不由出聲問道:“什麼?”
卻見此刻,風破軍周身的氣勢徒然一變,似想到什麼了一般,調轉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將軍——”身後副官的呼喊聲被吹散在風中,留給他們的只有空曠的街角。
地道之內,楚玥霍然睜開雙眼,一抹亮光在眸中一閃而過。
“時辰到了!”曲峰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股麻繩綁在身上,後遞給李御,“以防萬一,屆時水流湍急,有這繩子綁著免得我們被水流衝散!”
楚玥站於一側,見曲峰等人呈保護狀將李御安排到中間,她一個外人自然甘於最末,卻見這時,李御大手一揮,將楚玥拉了過去,笑吟吟的說道:“玥兒女孩子身嬌體弱的怎麼能在最後,自然是讓我們這些男兒保護著好!”
此舉倒是出乎楚玥的意料,就見曲峰沉默了一瞬,倒也沒說什麼。
將繩子繫好,昏迷過去的燕銘則是被當作肉墊隨意的拴在最後,也沒人去管他的死活。
“準備好了嗎?!”曲峰聲音嚴肅無比。
“嗯……”
將裝滿空氣的尿泡放在脣邊,楚玥注視著眼前的閘門,冰冷的轉動聲在地道內響起,只聽咯噔咯噔幾下,閘門頓時被推開,無盡的水流將衆人迅速淹沒。
楚玥只覺得腰間傳來一陣拉力,整個人頓時脫離了地道,陷入了**流之中。
河水奔騰而出,無盡的cháo水衝破枷鎖的阻攔,突破DìDū這冰冷的監獄,歡騰的朝著廣闊的平原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