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與百官在周旋,錢歡則對著一羣前來考覈的白癡頭疼,文試還算正常,到了武試的時候,葉九道和黃野懵了,看著眼前抱成團的人。這怎麼打,別說一招,就是三招也打不倒。
葉九道一個放棄了,他本就是過來客串呢,看著眼圈抱成團的人,葉九道心裡不停暗罵。錢歡,錢歡,這他孃的是一羣錢歡,太無恥了,太不要了臉了。
黃野等人象徵性的打了幾下便放棄了,這就是人肉堡壘,而且配合的很好,黃野做左側進攻時,人羣就大喊一聲左邊,隨後整個人羣開始轉圈,把身材壯碩的硬漢對上黃野。
這羣人就這般無恥的通過了武試,沒有一人淘汰。爲此錢歡也有些頭疼,武試的人通過了,全部都通過了,至於文試更不用問了,敢去問試的人就幾個認字的,至於塗寒和蘇亮出的題目對於他們簡直就是小兒科。
錢歡,李崇義,李恪三人開始商議下一步該如何對付他們。錢歡最先開口,小聲道。
‘小恪,下一關是什麼,不能在放水了,一千人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已經超額太多了。’
李恪何嘗不是這樣想,如果全部都是他吳王府的人,他一點都不用擔心,但這其中參雜這錢歡和李崇義兩人呢,李恪變得十分煩躁,乾脆直接坐在地上。
‘不管了,下一關是信任和服從,媽的,老子就不信幹不掉他們。’
一場考覈變成了一場博弈,一場正規軍與雜牌混合軍的博弈,不論你們是太子六率的人,還是嶽州軍伍,萬金會還是劉仁願的海軍只要在慧莊家將的門前,你們就是雜牌軍。
錢歡仨人招來了慧莊的家將。連夜準備明日需要考覈所有的工具,這一準備就是一晚上,李恪看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水坑,不免有些擔心。
‘這樣真的行麼。別鬧出人命來,都是賺錢養家的漢子。’
錢歡擺擺手,天色黑,李恪沒有發現,錢歡只能開口。
‘放心,水裡有鋪著網呢,淹不死。雖然明天只考核服從,但涉及的方面很廣,按照咱們商議好的進行,一羣雜兵蛋子。我還不信幹不掉他們。’
錢歡既然趕快回營帳去補覺,準備明日摧殘這些雜兵。第二日天還沒量,李崇義便起牀走出營帳不停的吹著口中的哨子。
‘起牀,一炷香之內穿著整齊校場集合,遲到者取消考試資格。’
李恪和錢歡也揉著眼睛來都院子,一人只穿了大短褲。錢歡想了想,回到營帳開始翻找。最後在牀下找到了三隻墨鏡,做工十分粗糙的墨鏡,扔給李恪一隻,扔給李崇義一隻。
‘帶上,裝裝逼。’
所有將士集結在校場,竟然沒有一人淘汰,其中有很多本就是當兵之人,至於萬金會的人,崔浩說了,誰被淘汰就從萬金會除名。軍伍之人想養家,萬金會的人想出人頭地。
李崇義看著站在衆人面前,赤著筋骨穿著短褲,帶著一隻墨鏡,但是天黑,帶上墨鏡什麼也看不到,李崇義又不想摘下來,對的衆人的左方開始大聲高喝。
‘今日隊伍分成三組,本指揮一組,先鋒官一組,後勤補給一組。’
錢歡在身後氣的牙癢癢,老子什麼時候就成了後勤補給了,但看著李崇義對著一個人都沒有左邊大喊,錢歡忍不住偷笑。準備考克的雜兵想笑卻不敢。最後黃野實在是忍不住了。輕聲道。
‘指揮使,您還是把眼睛上的琉璃鏡摘下來吧,您喊錯方向了。’
李崇義摘下墨鏡,頓時臉色變得猶如黑炭。瞪了黃野一眼。轉過身看著眼前的衆人。
‘今日老將也不會出現,不會指導你們,需要你們自己去摸索,好。左邊五排跟我走,中間跟先鋒官走,右邊跟後勤補給錢總管走。’
隊伍散開,錢歡怒視李崇義,說老子是後勤補給就算了,還總管,淵姨纔是總管。李崇義帶人離開的校場,李恪帶人去了昨晚準備的水潭,錢歡則帶人去吃早餐。
分工很明確。跟在錢歡身後的人一陣竊喜,錢歡下令。
‘一炷香時間,去打飯,然後回來做好,遲到者淘汰。’
隊伍一瞬間散開,錢歡讓人準備的造反很豐盛,有米飯,饅頭,肉包子,紅燒肉,現在,魚塘和燒雞。這些飯菜讓雜兵們目瞪口呆。錢歡看著身旁點燃的香,開始計算時候。
一炷香燒過,錢歡高喝。
‘時間到。三息之內回到桌子前做好。誰的碗裡沒有東西,那麼你便會被淘汰。’
錢歡話落便開始檢查,有很多沒有打到飯的人十分焦急,都快哭了,不停的看著那些廚子面前的美食,此時在乎的已經不是美食了,在乎的是碗裡一點東西都沒有。
錢歡發現一人的東張西望,臉色焦急,眼淚在眼睛裡打轉,這人年齡不大,大約在十**左右,錢歡鎖定了他,向他走去。這年輕的雜兵也發現錢歡正向自己走來,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流下來,不是嚇得,也不是委屈,而是自責,自責爲什麼自己沒有打到飯,家裡的娘和弟弟妹妹等著自己賺錢回去呢。
年輕的雜兵擡起手擦乾眼淚,正準備起身離開,但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第一幕發生了,左右兩盤的人一人分出一塊紅燒肉放在他的碗中。右邊的漢子小聲道。
‘坐下,補給官來了。你是問試考進來的,怎麼說你心裡明白。’
這一幕也落在了錢歡的眼裡,心裡微微驚訝,在這個吃不飽的年間,還會分肉給別人,很奇怪哦。走上前敲了敲年輕雜兵的桌子。
‘爲什麼只盛了這麼一點肉,難道你不知吃不飽便沒有力氣?如何保護我,保護先鋒官,保護指揮使。’
錢歡的聲音很冷,而且帶著壓迫感。年輕的雜兵顫顫巍巍的擡起頭,準備起身卻被身旁的漢子按住,蚊子聲音道。
‘直接回話,吃飯時不跪。’
年輕雜兵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道。
‘補給官,小人通過文試被過關,不能上陣,所以想節省糧食。’
很好,撒謊一點草稿都不打,而且找不到一點破綻。但錢歡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冷聲道。
‘扔掉。’
扔掉?年輕的雜兵已經自己聽錯了,這油汪汪的肉怎麼能扔掉,猶豫時,身旁的漢子踩了一腳年輕雜兵的腳。年輕雜兵迅速扔掉碗中的肉。錢歡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年輕雜兵身旁的兩人。
‘從前是哪隻隊伍的。蘭州,嶽州,還是長安?’
兩人起身單膝跪地,一人開口。
‘侯爺,末將二人身屬太子六率,曾跟隨侯爺平通州之亂,之後跟隨侯爺前往戎州。’
錢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原來是自家人啊。’
隨後拳頭猶如雨點般的落在兩人的背上,不停大喊。
‘既然是自家人還過來拆臺,跟隨我出生入死兩次了,爲什麼不早點說,還考什麼事,跟你們來的有幾人?’
‘十一人,都兩次跟隨侯爺。’
錢歡還是有些不解氣,搬過裝著紅燒肉的大桶,盛了滿滿兩大碗肉。
‘吃了,他孃的,難怪會如此瞭解我。’
兩人一時有些爲難,錢歡大吼。
‘不吃?不吃就滾蛋,你。把肉扔了。’
兩人搶過肉碗,不停的往嘴裡填肉,錢歡嘆了口氣離開,梁州之戰,太子六率來了一萬人,死了五餘人,這幾個漢子能來嶽州考覈,錢歡十分清楚因爲什麼,如果不是他去屠了葉家,他們也不會被逐出太子六律。
錢歡繼續考覈。另一邊,李崇義帶著將士來到一處村莊,對著身後的人大喊。
‘洗劫此莊。’
李崇義以爲會有些心慈手軟的人會遲疑,但沒想到這羣人如同打了雞血般的激昂。但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因爲有三百慧莊家將隱藏其中。
一個時辰後,李崇義帶來的人全部被綁上帶了出來。身邊還有那些嘻嘻哈哈的慧莊家將,更有人調笑。
‘指揮使,這羣雜兵也不行呀,進來之後看到我們就楞了,您的命令有些不管用了哦。’
李崇義氣急敗壞的對著衆人開始大罵。
‘廢物,廢物,七百人,被三百人生擒,而且敵方毫髮無傷,老子是怎麼下的命令,廢物,一羣廢物,滾回校場,沒人五百個俯臥撐。’
隨後李崇義上馬就走,一時間忘記了淘汰他們,留下的人互相對視,沒有被淘汰?李崇義回到營帳開始大發脾氣,錢歡躺在牀上皺眉的看著李崇義,
‘怎麼了?淘汰了幾個?我這邊淘汰四個。是自願退出的。’
聽了錢歡的話,李崇義表情有些怪異,歪著脖子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錢歡提醒後他才發現他一個人沒有淘汰,而是當成了慧莊家將來訓練。
錢歡看李崇義的表情就猜出了大概,呵呵一笑。
至於李恪這邊,也出現了問題。看著眼前的深井,沒有一人但卻,更有一人十分興奮的問李恪。
‘先鋒官大人,如果跳下去死了會有撫卹金麼?’
李恪沒有多想,隨口道。
‘規定是一人五十慣,但你們還沒有通過考試,應該是三十貫。’
話落,身旁的人興奮道。
‘先鋒官大人,小人可以跳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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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點點頭,隨後這人直接跳進井中,李恪一愣,黃野開始指揮人下跳,跳下去的人就沒有上來過,但這羣人連一絲遲疑都沒有,普通普通跳進井中,直到最後井裡傳出一道聲音。
‘殿下,等下在讓他們跳,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