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祿東贊親自指揮將士搬運礦石。
他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中王城戰場上,然而他的目的只是高句麗的一處礦脈。傾巢而出只爲給淵蓋蘇文一個教訓,告訴他祿東贊並非好欺負的。
“打掃戰場,無法帶走的毀掉。半個時辰必須離開這裡。”
祿東贊出手狠辣,這片礦脈內的高句麗人無一生還,他以包圍圍剿方式攻下這座礦脈,此時的淵蓋蘇文在面對兩方勢力的夾擊,十分難受,久攻不下,無法撤離。而此時的淵蓋蘇文還不知他的礦脈已經被襲擊,以爲是中了這三方勢力的圈套。
看著眼下不斷陣亡的將士,淵蓋蘇文想撤離,但又有些不甘心。
錢洛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探子傳信通報吐蕃將士傾巢而出前來攻打王城,但派去探子刺探情報,卻只是沒有收到發現祿東讚的消息,而且吐蕃大軍似乎在牽制這中王城的軍隊,他們的目標似乎並非中王城,錢洛眉頭緊皺,揮手喚人取來荒漠地圖,細細盤算。
李承乾的人應該已經去狙擊佈雷特的人,他不會讓佈雷特得逞擴大勢力,但如果李承乾未出兵,那麼祿東贊該如何是好?
他在賭?
錢洛在看地圖,臉色不斷變換,慢慢變得陰沉,隨後笑的癲狂,有些自嘲。他被耍了,整個無主都被祿東贊耍了,或許是他們輕敵了,或許是他們大意,不論如何,祿東贊將他們四個玩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的目的只是給淵蓋蘇文一個教訓,而選擇攻打中王城只不過是爲了吸引衆人的注意力,現在無主中最強大的勢力便是中王城,這個中王城也是所有人的眼中釘,他錢洛一干人只不過是一個出生於大唐角落中的無名之輩,有什麼資格在無主荒漠鑄城爲王?
別人祿東贊無法估算,但是那莽夫淵蓋蘇文,他自認可以摸的清楚。而且祿東贊還知曉,這裡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他人做大,哪怕他傾巢而出進攻中王城,又能如何?因爲不論哪一方想要進攻吐蕃荒漠王城,另一方或兩放都會阻止,都是驕傲之人怎能允許他人搶險消滅一人。
“祿東贊啊祿東贊,大恩不言謝啊。”
錢洛在城牆上感慨,嘴角的笑意不減,他本以爲荒漠只有錢歡這麼一個對手,沒想到這祿東贊也算是人中龍鳳的存在啊。
“傳令下去,停戰對峙。”
另一方葉九道與戰文欲之間的廝鬥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時刻,兩人浴血奮戰,頭髮凌亂,身體上佈滿密集的傷口,只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沒有進攻對方的鼻子,因爲都不想對方在各自將士的面前丟人,頭可斷,淚不能流。
寒蛟與秋魚眨眼間撞擊數十次,兩人的戰鬥令人眼花繚亂,許多年輕將士還沉浸在上一刻的動作中時,兩人已經不知交手了多少次。寒蛟刺出,戰文欲身子翻轉,纏繞寒蛟,身子與寒蛟平行,左手接力,人如利劍一般,手持秋魚刺向葉九道的胸口。
葉九道放棄寒蛟,側身躲閃。
嗤!一道利器出肉的悶聲傳出,隨後再次一道悶聲傳來,葉九道的雙拳砸在戰文欲的腹部,後者落地,踢腳踏之頭顱。戰文欲忍著腹中的翻涌,見葉九道的右腳向頭顱踏來,出拳擊其左腿筋上,葉九道感覺左腿痠痛,瞬間失去力氣,屈膝下跪,但卻未放棄進攻,左腿無力,但右腿在跪下時,屈腿用膝蓋撞擊在戰文欲的側臉。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另觀戰的將士錯愕,他們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但是兩位將軍一人單膝跪地,一人躺在黃土上輕聲"shenyin"。
兩人同時起身,葉九道抓過秋魚,左腿微微戰鬥,在懷中拿出純白手帕輕輕擦拭秋魚,對手臂上的拿到深可見骨的傷口視而不見。戰文欲起身時一口淤血吐出,順帶這兩顆牙齒,鮮血本在了寒蛟之上,戰文欲臉色一緊,他沒有手帕,而是脫下盔甲,脫下衣衫將寒蛟擦拭乾淨。
兩人對視一笑,交換武器,在戰。他們的戰鬥沒有防禦這個字眼,進攻或許就是最好的防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作戰方式令人心驚。
以入深秋,兩人**這筋骨在黃土上廝殺,此時觀戰的將士已經被兩人折服,不論戰文欲攻入大唐軍隊,還是葉九道殺入中王軍中,沒有人對其出手,反而讓出一塊空地。
這纔是男人之間的戰鬥,沒有言語,只有你死我活。
兩人再戰,戰鬥再次分開,葉九道取出酒囊,仰頭灌入口中,嘴角流出的烈酒滲入傷口,引得葉九道的身子不斷顫抖,他需要這種疼痛來提神,酒下半囊,反手丟給戰三。
對手之間的尊敬。
戰文欲飲酒後臉色潮紅,在兩人再次交鋒時,中王軍中突出傳來一道急令。
“大哥有令,命三哥速速撤退。”
戰文欲臉色順便,葉九道哈哈大笑,笑的十分豪邁,他認爲他勝了,但只是片刻,大唐軍中也傳來消息。
“冠軍侯接旨,傳殿下旨意,撤軍歸城。”
葉九道不甘心,他認爲他還能戰,棄傳旨之人不顧,走向戰文欲,這時候在一道口諭傳來。
“傳天策上將口諭,冠軍侯速速歸城,不得有誤。”
葉九道大怒,轉身抓住那人的衣領時,怒氣消了大半。
“爲何要撤軍?承乾和錢歡在想什麼?”
被抓住衣領的黃野攤手搖頭。
“不知,九爺您還是會去的好,因爲我家侯爺被氣暈了。”
錢歡被氣倒了,他與李承乾也推演出了祿東贊這一戰的目的,想想被這個傢伙計算,錢歡的脾氣瞬間衝上頭頂,大怒之下被氣倒在牀。
然而此時祿東贊已經趕來中王城下,身後百輛運礦馬車落入錢洛眼中,更證實了錢洛所想。
祿東贊對著遠方的淵蓋蘇文高聲道謝。
“多謝淵蓋兄的礦脈,另外更要像中王殿下道謝,多謝與祿某同演這場大戲,這百輛銅礦作爲謝禮,今日贈予中王殿下。”
陰險,狡詐,脾氣再好的錢洛也被氣的臉色有些難看,祿東贊這是想要挑起中王城與高句麗王城之間的爭鬥,但事情已經如此,這百輛礦車他必須要收下,用來彌補這一場的損失,至於對高句麗王城之間的廝鬥?他們今日進攻了中王城時已經接下了死結。
“吐蕃大相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之禮,他日錢洛定會雙倍奉還。”
錢洛的心中怒意連連,但他此時不能發火,他越是生氣,祿東贊越是開心。另一方的淵蓋蘇文並未因爲這一座礦脈而憤怒,皺眉的看著遠方的錢洛與祿東贊,心中醞釀著計劃,臉色淡然的回話於祿東贊。
“念你入無主時間上晚,這礦石曾你又能如何,禮尚往來的道理,我相信吐蕃大相一定知曉。”
祿東贊對其只是微微一笑,再次像西北王城喊話。
“錢候大恩,祿某無法言謝,他日大食王城贈與錢候,本相會奉上錢候爲王。”
不久後,西北王城傳出話來。
“祿東贊,我封你奶個洗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