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王外城炮火連天,房屋坍塌,西域將士在水與炮火的洗禮下漸漸回神,可爲時已晚,頭大的火藥彈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頭顱炸碎,紅色相間但卻未有一絲美感,只會讓然膽寒與莫名的興奮。
但荒漠的將士且戰且退,眼下反攻是趁西域敵軍這慌亂的時候,一旦他們重新集結將士時單單用火藥是無法阻攔他們的。
荒漠將士的反攻很快,但撤退也很快,肆虐了一番中王外城,李崇義下令全軍撤退回內城。
炮火過後,不見一名荒漠將士,艾布·***的雙眼像是噴出火焰一般,可他沒有任何辦法,中王外城城牆高十米,內城則有十五米高,攻城梯無法達到這個高度,艾布·***暴怒之下下令包圍中王城,一隻螞蟻都不準進入。
攻不下你們就餓死你們。
中王城內沒有人去思考會不會餓死,只要活過今日就好,至於明日的死活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錢歡與錢洛躺在城牆上,他們已經不再口吐白沫,但四肢無力,無法起身,毒花兒在一旁爲長孫衝等人治療傷口,根本不搭理二人。
她之所以用毒物來懲罰二人是怪罪他們將長孫衝與玄四留在了城牆上,而他們則安穩的在內城之中。她是一個女子,不懂什麼戰術犧牲,只知道錢歡讓長孫衝涉險了。
長孫衝的身體沒有大礙,只不過是水分流失過多暈了過去,比較嚴重的是戰文欲的身體,全身找不到一塊好地方,全部都是燒傷,毒花兒將藥膏丟給戰三。
“讓九道給你擦藥,你們男人都是豬麼?既然已經奪回了外城,爲何不鏈接繩索滑落,一定要耍帥飛下來?”
這話落在城牆上的人耳中一陣羞愧,的確如此,錢洛與公輸聞早一想到鏈接繩索,可惜情急之下竟然被兩人忘記了,被毒花兒罵的一點脾氣沒有,但錢歡卻不甘心,他被蠍子蟄這一次多冤枉,躺在地上無力的反駁。
“男人是豬,你們女人都是大豬蹄子。”
毒花兒斜視了一眼錢歡,冷哼道。
“這話你與我說沒用,等回長安你說給裴念她們聽,看看誰纔是大豬蹄子。”
錢歡閉口不言,但毒花兒似乎不想就這般放過錢歡,靠近錢歡檢查他肩膀的箭傷,不停的埋怨。
“錢洛沒有辦法就算了,畢竟他身後沒有靠山,而你是傻了不成?你開口承乾還不能支援你?在荒漠耍威風全家爲你擔心,現在好了,你身上的傷疤比大唐的地圖都精彩,你死也就死了,幹嘛拉著處默他們,聽說你還下令讓葉九道這個混蛋毆打了處默,錢歡你真是出息了啊。”
嘮叨過錢歡,毒花兒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轉頭再看李崇義,一臉的嫌棄。
“虧你還是身經百戰的侯爵,阿歡他衝動你也衝動?就算你與錢歡有過命的交情,但是你是大唐平康候,縣侯晉升國候之後有權調兵你不知曉?你們八個侯爵再此,一人調一萬人會有人彈劾你們?打仗都打傻了麼?”
“還有你錢洛,他們是武將想的少,你一個指望這腦袋活著的傢伙不知道與吐蕃大唐交易?你這小氣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把著手中的一畝三分地死了不鬆手是不是?真是找個窩你就趴的安穩。內個戰文欲,晚一些給你配些藥,看能不能把你不認路的毛病治好了。”
太子黨與兄弟團的被一個女人訓的啞口無言,心中有一百個反駁的藉口,但看著她肩膀上的兩個毒蟲紛紛閉上了口,一個女人而已,而且在這羣人中她最小,喜歡嘮叨就嘮叨幾句,都是爲了他們好。
但總有人感覺這不可思議,祿東贊與佈雷特臉色錯愕的看著這名綠裙女子,他們早聽說太子黨中有一女人,而且與兄弟團也親近,本以爲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但是今日見了才知道,這女人沒有什麼心機,但是手段卻很恐怖。
那一手毒粉將整個中王外城的敵軍陷入幻覺,在看她一人埋怨這一個個人傑,總感覺有那麼一絲不自然。
在兩人愣神的時候,毒花兒走向佈雷特,冷聲道。
“衣服脫了。”
佈雷特再次一愣,隨後臉色經浮現一絲紅潤,小聲道。
“大庭廣衆之下是不是不好。”
毒花兒面無表情的盯著佈雷特,最終後者妥協了,她那肩膀上的兩隻毒蟲太恐怖,想想錢歡與錢洛方纔的悽慘樣子,佈雷特一陣膽寒,尋思的脫下衣衫,毒花兒示意他轉過身去,佈雷特不敢反抗,隨後的一幕讓衆人驚呆了。
毒花兒抓過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砸在佈雷特的頭上,隨後佈雷特噗通一聲倒在城牆上,毒花兒丟掉手中的棍子拍了拍手。
“當年你在西域追殺我兩位哥哥的事情你以爲老孃會忘記?給你用麻沸散都是浪費,如果不是你救了阿歡一次,這落在你頭上的就不是棒子了,而是刀子。”
取出針線開始縫合佈雷特的傷口,趴在地上的佈雷特咬緊牙關不敢出聲,他怎能那般容易被打暈,一切是爲了配合毒花兒,但是沒想到這娘們竟然這麼狠毒,不用麻沸散直接縫合傷口。
縫合傷口的同時,毒花兒環視周圍衆人,片刻後鎖定了羅林斯。
“你過來。”
“姑奶奶,我自己暈。”
羅林斯恐懼的撿起棒子砸在自己的頭上,這一次他是真暈了。不用麻沸散縫合傷口,如果要給他接骨不得破開胸膛?
在場的人被籠罩在恐懼之中,毒花兒是毒師,也是醫師,孫思邈的徒兒醫術自然無需置疑,但是這粗暴的手段實在讓人恐懼。
錢洛對牛見虎眨了眨眼,後者湊近,錢歡小聲道。
“花兒是怎麼了?這是在報復咱們當年把她強行塞入馬車嫁出去的事情?”
牛見虎捂著臉輕聲道。
“你還是別問了,現在的建陽見到花兒就如同那耗子見了貓一樣,渾身的汗毛都會立起來,你還不知道,自從小小花出生以後。。。”
“牛見虎,你在敢背後嚼舌頭,老孃讓你做一輩子啞巴侯爺。”
牛見虎一臉堆笑。
“不敢不敢,花兒妹妹最溫柔了。還有錢歡,與你說一件正事,朝中大臣不允許承乾派兵來支援你。”
聽此話,錢歡點了點頭,那羣人恨不得自己死在荒漠中,怎麼會同意出兵,但牛見虎的話沒有說完。
“他們不允許出兵,承乾大怒,連連罷官數人,全部發配邊疆做地方官,集結二十萬大軍來支援你,此時應該已經進入荒漠了,你要想好這一場戰鬥結束後,這個荒漠如何處置。還有,太上皇傳令說想你了,讓你早些回去。”
錢歡雙眼望著天空,輕聲道。
“等援軍到了我就回長安,這一次是誰隨援軍來荒漠?”
提到有誰,牛見虎的臉色有些尷尬。
“盧國公,翼國公,齊國公,鄂國公,河間王,我爹。”
聽此,錢歡安心了,堅持到他們入荒漠,這一戰便穩了。與此同時,一名將士匆匆來報。
“稟大相,吐蕃禿鷹傳信來此,吐蕃王室出兵十萬,此時以出兵半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