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錢府異常的安靜,侍女家僕全部離主宅遠遠的,負責主宅的桃子和阿貍更是噤若寒蟬,站在門口不敢進去,主宅的二樓不死傳來琉璃的破碎聲,
因爲錢歡在發脾氣,不是對其他人發脾氣,是在自己與自己生氣。錢歡終於敢踏進書房了,在踏進書房收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錢府沒錢了。
錢歡跑去庫房查看時發現庫房一個銅子兒都沒有了。錢歡瞬間大怒,抓著孫大的衣領問孫大。
‘我的錢都去哪裡了,我一個月錢來看還是滿滿的一庫房。’
孫大在身後拿出賬本,詳細的念道。
‘四月,打賞將士出海,府中開銷。一萬貫。’
‘五月,琉璃坊,府中開銷八千貫。’
‘七月,侯爺大婚四十萬貫。’
‘七月,侯爺打賞將士七千貫。’
‘七月。’
‘孫大,你別念了,給老子閉嘴。’
錢歡死的心都有了,光忙著怎麼花錢卻忘記怎麼賺錢。深吸了口氣。繼續念。
‘貞觀二年,欠下李崇義兩萬貫銅錢。’
‘三年欠傾國傾城一萬貫,’
‘今年欠傾國傾城三萬貫,山水賣場一萬貫,振武酒樓一萬貫。’
錢歡一陣頭疼,抓起孫大手中的賬本就扔向遠處。心中有氣無處發泄,便出現了此時的場景,錢歡在書房煩躁的踱步,加上犯了煙癮,看著桌上的酒杯心情更是生氣,一個酒杯你長那麼胖幹嘛。
書房中的裴念,李恪,獨孤憐人靜靜的看著錢歡發脾氣,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如何問,錢歡都不說因爲什麼生氣,
‘他以前也是這般發脾氣的?’
獨孤憐人疑惑的看著裴念,裴念搖搖頭,還是第一次見錢歡這般樣子。裴念看了一會實在是看不下去錢歡如此折磨自己,也被不顧獨孤憐人和李恪,上前抱住錢歡。柔聲的安撫。
‘相公,您到底遇到什麼事了,說給妾身聽聽。’
一聲相公把錢歡在混亂中啦了出來,看著眼前裴念。瞬間有一種要哭出來的衝動。
‘媳婦。我沒錢了。’
裴念聽後一愣,就是因爲沒錢了?獨孤憐人和李恪也怪異的看著錢歡。奇人子弟都是這般樣子?
‘相公,我有錢,季靜也有,小月也有,都還有錢,你消消氣。’
‘對啊,兄弟這還有幾萬貫房子錢呢。’
‘我獨孤憐人也有些繼續。’
錢歡不在發脾氣了,也不在胡鬧了。自己已經不是在前世了,現在有媳婦,有兄弟,有朋友,我不是一個人了。轉過腦子在想,又回到剛纔那幅樣子。
‘媳婦。你的錢和季靜的錢是你們兩個的零用錢。我不要。小月的錢是假裝。李恪,你就算了,你就那幾萬貫留著蓋房子吧,至於憐人,我怕你家老頭來殺我。我還是沒錢。媳婦,你說我值多少錢。’
‘白給都沒人要,’
獨孤憐人補刀的技術很好,好到錢歡想要掐死這女人,裴念嗔怪的看著獨孤憐人一眼,安撫著錢歡坐下,站在錢歡身後爲錢歡捏肩。
‘相公,你要錢做什麼,咱們什麼都不卻,’
錢歡按住裴唸的手,拉在懷來,這樣裴念整個人都浮在了錢歡的背上,裴念頓時紅了臉,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恪和獨孤憐人。
李恪彷彿一切都沒發生一樣,還是方纔那個表情,那個動作,至於獨孤憐人手中端著葡萄酒,曖昧的看著裴念。錢歡不理會二人,抓著裴唸的柔夷道。
‘是不缺錢,但不夠用了,我想把傾國傾城,山水賣場,振武酒樓,香水,這四個產業擴張出長安,在河北和江南發展,畢竟長安太小了。因爲這四個生意中有三個是容易被人效仿,出現競爭時,出手就晚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是現在的錢歡,裴念趴在錢歡的背上沒有什麼反應,錢歡說什麼她就支持什麼。賺錢與虧損她都不在乎,錢歡開心就好。
但李恪已經前傾身體,不在是剛纔那般玩味的神色。
‘阿歡,河北的生意你準備交給誰。江南又交給誰?’
錢歡把裴念拉進懷裡,在兩人面前高調的秀著恩愛,獨孤憐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不能別這麼恩愛,都知道你錢府沒有規矩,但你們兩照顧照顧我和李恪的感覺好不好?’、
‘你別扯上我,在傾國傾城的時候我就習慣了,現在只是坐在一起,要是嬉鬧時恐怕你得風,說正事,阿歡我問你話呢,’
錢歡抱著裴念,但心卻不在裴唸的身上,聽了李恪第二次問自己,錢歡也皺了皺眉頭,
‘如果河北的生意,我要交給崔嫣,一是因爲崇義的關係,二是因爲博陵崔氏在河北的影響力很大。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的道理,我相信你們都懂,我預計在河北投入而二十萬貫,你們幾個都可以參股份。但我只能分出去五成。’
李恪皺眉,想到崔家崔恆,說道。
‘全部交給崔嫣?你不怕崔恆在中搗鬼?’
錢歡沉吟了一會,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在長安都打崔恆時我就發現,他十分在乎也懼怕她這個姑姑崔嫣,而且崔嫣與崇義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想問題不大,我會派一個人過去。’
李恪再次問道。
‘誰。’
‘孫大,雖然孫大身份不高,但能力我想你們都知道。崔嫣爲主,他爲輔,我想河北不會有什麼問題。’
提到孫大,李恪與裴念同時點點頭,只是獨孤憐人在處在迷茫中,因爲他沒見過錢歡等人毆打崔恆,也沒見過孫大幾次,
獨孤憐人也有心插手錢歡的生意,因爲與錢歡相處這些日子發現,錢歡對對待自己身邊的人真的很好,處心積慮的去爲身邊人考慮,但對敵人的狠辣,獨孤憐人只見過一次,獨孤憐人忍不住問道。
‘江南你準備派誰去。’
李恪也想知道,裴念也想知道,因爲錢歡的心腹不多,孫大算是一個,卻想不出第二個是誰。
‘崔浩。’
錢歡的回答讓裴念與獨孤憐人同時愣住,李恪卻是做出果然如此的樣子。不等錢歡解釋,李恪再次出言。
‘江南沒有咱們的人,也沒有打過交代的人,你準備如何,當地的一些家族是不會允許你輕易搶了他們的生意。’
錢歡將桌子上的一張寫好的計劃書丟給李恪,這東西李恪看過一次,連忙接住,看了一眼又丟給獨孤憐人。獨孤憐人看了許久,嘆了口氣。
‘如果真如你計劃書這般,崔浩以一年之間在江南成爲地頭蛇,我獨孤憐人個人出十萬。四家生意的三成,與獨孤家無關。’
錢歡搖搖頭。
‘十萬貫只能的四家生意的兩成。而且是河北不是江南,這還是看在你是我媳婦的閨蜜的份上,別問閨蜜是什麼,有時間我媳婦告訴你。’
錢歡一口一個媳婦讓裴念十分害羞,將頭藏在錢歡的懷裡不敢露出。但此時沒有人注意裴念,李恪與獨孤憐人的心再在錢歡的生意之上。獨孤憐人再次開口道。
‘我再出十萬,江南兩成,’
‘不行,你在出一百萬貫都不行,我可以同意將你河北的兩成,分成河北一成,江南一成,這是對你最大的好處,因爲你是我媳婦的閨蜜。至於其他人只會有一成,小恪的冰果生意全部歸攏他與見虎,處默不許在參與,你們兩個也不準參與這四處生意,你可以先在寫信去通知承乾和那個白癡鳥,還有你父皇,這一次的生意不會在送出股份,想參與就拿錢,沒人最多無萬貫,只能拿一處生意的一成。’
李恪點頭,來到錢歡的辦公桌前便開始寫書信,錢歡看著李恪寫信的內容便放下心,捏了一把裴唸的臉蛋。
‘媳婦,有錢了,這樣賺錢是不是很快。’
裴念一愣。李恪手中的毛筆落在宣旨上,這一封書信便作廢了,至於獨孤憐人手中的高腳杯已經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原來錢歡一直都是裝的,一直都在演戲給三人看,等人李恪和獨孤憐人上鉤。
李恪瞪大了雙眼看著錢歡。咬著喊道。
‘錢。歡。’
獨孤憐人則直接像錢歡衝來,裴念連忙在錢歡的懷中出來,抱住獨孤憐人,連聲說
‘獨孤姐姐,消消氣,消消氣。’
錢歡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獨孤憐人和李恪。
‘難道你們覺得虧了?我可以換人。’
獨孤憐人安靜了,重新拿起杯子到了一點葡萄酒,李恪則低頭繼續寫著書信。只不過兩人心中想的一樣。
太憋屈了,被騙了還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