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有軟肋,區(qū)別在於是否容易被人看出。
忠孝義。
李靖可算是隻佔了義,至於忠孝,還是算了吧。人生總有那麼一些污點是洗不清的,李靖有,錢歡也有。包括李二。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身體沒有感覺暖,反而有些寒冷。抱著肩膀漫步在長安城中的二人顯得有些淒涼,但也僅僅是外觀而已,李崇義一路鑽研兵書,但總感覺有些地方看不懂。
踏入振武酒樓,一道嬌聲傳出。
“來著何人,速速報上名來。不然本小姐用小盾牌打斷你的手臂。”
看著掐腰的錢家大寶貝,錢歡滿臉媚笑,卑躬屈膝的小跑到錢矜身前。
“寶貝閨女,怎麼跑振武來了。”
對於錢歡這般諂媚的樣子,錢矜似乎不買賬,舉起盾牌嬌聲呵斥。
“報上名來。”
“小人錢歡,多有得罪還請寶貝閨女贖罪。”
振武酒樓中的人都在看著這一對活寶父女,隨後紛紛搖頭苦笑,錢候?qū)λ菍氊愰|女可算是寵愛到了極點,何時見過錢歡這般諂媚的樣子。
錢矜憨笑的撲在錢歡的懷裡,錢歡乾脆把她抗在肩膀上,繞著振武跑圈,沒有一點侯爺?shù)臉幼樱皇且粋€寵愛女兒的父親。
振武的小老闆小月在二樓走下,怪異的看著錢歡和李崇義。
“你們兩個不用上早朝麼?”
讀兵書的李崇義一愣,扛著錢矜的錢歡也是一愣,隨後二人匆忙衝出振武,兩人急的都上汗水不斷,今日早朝還有大事要辦,怎麼就給忘記了。
過了不一會,錢矜手拿兵書回振武。
大明宮中,武士彠李恪李泰等人親信彈劾王圭,武德年間的舊賬都已經(jīng)翻出,罪名不下二十道。但多爲(wèi)莫須有之罪。李二臉色陰沉,他太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了。
錢歡未歸時,武士彠與王圭兩人關(guān)係密切,更有世代交好之意。昨天王圭被錢歡逼迫辭官,前者心不甘道出辭官緣由,今日武士彠落井下石彈劾王圭,說這不是錢歡的意思李二絕對不相信。
龍目看向李恪李泰,兩人同時低頭,李二的臉色更加難看。冷眼看著殿中百官。起身走下龍椅。
龍行踏絳氣,天半語相聞。
混沌疑初判,洪荒若始分。
朝中百官不在開口,李二走近王圭。
“甘心?”
王圭苦笑。
“成王敗寇,老臣本就是罪臣,陛下不計前嫌重用,老臣此生以無憾。”
龍目閉合,內(nèi)心複雜。王圭敗給錢歡完全是一場意外,也可算說是被錢歡算計。錢歡不知三年大計,或許就是準(zhǔn)備坑殺王圭和長孫順德,可王圭沒有看出這一步啊。
王圭離開,剩下長孫順德,那如何能衡制如日中天的慧武。坑殺了王圭,以後又有誰敢與他對峙,不是說李二不信任錢歡,而是不希望這朝堂有兩個人做主。
但事已至此,已經(jīng)不可挽回,李二轉(zhuǎn)身做回龍椅,單手撐著額頭。李承乾有些擔(dān)心,小聲詢問。李二揮手打斷。
“永寧郡公。”
“老臣在。”
“削其爵位,貶爲(wèi)同洲刺史,幾日啓程,此生不得入長安。平南公主下嫁長子王敬直。”
李二心中一百個不願,但卻沒有任何辦法。王圭雙膝跪地,老淚縱橫。
“老臣謝陛下恩寵,老臣願在爲(wèi)陛下征戰(zhàn)沙場。”
李二雙眼閉合搖頭,王圭起身挺直腰板,精神抖擻。
這時錢歡與李崇義悄悄走進(jìn)大明宮,看著王圭異常驕傲的樣子,錢歡忍不住開口譏諷。
“土埋脖子的人,在停止腰身也在黃土之中。”
“錢歡,你膽敢在放肆,就給朕滾出去。”
李二怒視錢歡,後者不明所以的撓撓頭。王圭對錢歡確實微微一笑,竟然躬身施禮。
“錢候三年大計,王某輸?shù)牟辉x錢候。”
隨後大步離開大明宮,背影沒有一絲蕭條的落寞。這一次輪到錢歡不明白了,這發(fā)生了什麼?他聲稱輸了,怎麼感覺像他贏了一樣?在錢歡迷惑時,李二再次開口。
“太子六率護(hù)送王圭家眷前往同洲,如有意外,慧武侯貶爲(wèi)縣候。”
這一次錢歡更懵了,這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就要被貶爲(wèi)縣候?縣候和國候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別。不等錢歡開口詢問,李二再次開口。
“勳國公張亮。”
此時朝中官員都不摸清李二在想什麼,張亮顫顫巍巍站出身。
“臣在。”
“即日起收攏錢家水師,併入大唐水軍,錢家水師不得超過軍艦二十,五牙大艦一艘不給。”
李二開始壓縮錢家實力了,這一切錢歡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只是張亮有些疑惑。
“臣遵命,可是陛下,那劉仁願是個人才。”
“不要,他永世不得入朝爲(wèi)官。”
張亮躬身退下,但事情遠(yuǎn)沒有就此結(jié)束。李二再次開口。
“長孫無忌。”
“臣在。”
“收攏洞庭湖,改建避暑行宮。”
這時候朝中官員醒悟了,陛下這是在削減錢家的勢力,有興奮者,有惱怒者。但錢歡對此沒有一點反應(yīng),李二整這些幺蛾子無非就是想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根本傷不到錢家的筋骨啊。
“退朝。太子,吳王,魏王,慧武侯,平康候留下。”
整個大明宮內(nèi)只剩下李二淵鴻和幾個孩子,之後這幾個孩子沒有躲過李二的暴打,當(dāng)初李二的那一句不在毆打錢歡的話也已經(jīng)忘記。
剛捱了一腳的李承乾轉(zhuǎn)身就跑。
“父皇,兒臣去準(zhǔn)備親身護(hù)送王家前往同州。”
李二左手提著錢歡,右手提著李崇義,唾沫不停噴在二人的臉上。
“好啊。你們倆,不畏生死經(jīng)營三年計劃就是爲(wèi)了坑殺王圭?現(xiàn)在好了,王圭敗了,之後在對長孫順德下手?沒有對手後開始琢磨朕了是不是?”
“陛下,祿東贊跑了。”
“跑了?”
“是,長孫順德放走的。”
李二瞬間大怒。
“看來你真是要對長孫順德下手了。來人,把這四個孽畜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還有那個長孫衝,敢私自跑回長安,真當(dāng)朕不知道?所有人四十大板,我看誰敢留情。”
這一次五人都沒能躲過杖刑,之後五人更是悽慘,直接被仍在朱雀宮門外,猶如死狗一般。
五人艱難站起身,淵鴻突然出現(xiàn)。
“陛下命爾等太極宮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