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錢歡把臉丟大了,丟的太大了。他在裴念面前被淵鴻從被窩中抓出來,衣服都沒給他穿,撤下窗簾綁好扛著他離開錢家,裴念只是驚訝片刻後倒頭繼續睡,這般場景已經不是生一次兩次了。
長安內,皇宮中,大牢裡,錢歡穿著一個內褲被綁在柱子之上,面前沾滿了國公勳貴,均一臉戲虐的看著錢歡,但除了牛進達與尉遲恭外,兩人表情十分無奈,雖然不知道陛下爲何會暴怒,但是他們見到了那張紙被東陽搶走了。
大牢內可是熱鬧的不行,這麼多勳貴一同出現在大牢內可是從未生過的事情,更何況被抓的竟然是慧武候,獄卒直感覺一座大山壓在背上,無法直身。
被綁在柱子上的錢歡不敢睜眼,因爲他感覺太丟人了,被赤身裸體綁在這裡。
李二手中拿著鞭子游走在錢歡身前。
“說說,喜歡哪種刑法,皮鞭辣油這不錯,這是在武媚那丫頭那裡現的,鐵烙?你這皮包骨的身子沒什麼味道,青雀那肥胖的身子比較合適,焦肉的那種味道另朕回味,你應該吃過生人生,朕在餵你吃些自己的?”
錢歡腦門的冷汗直流,完了,被李二現了。他很想解釋說這是罵承乾的,但在李二現這個傻字的時候就知曉了,這一切都是錢歡故意的,李二以爲錢歡知道劫下信的是他,這傻字也在罵他。
“都不喜歡?牛進達,程咬金,尉遲恭,今日朕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這侄子如果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會對人用何種刑罰,真當他是善男信女?”
錢歡嗚嗚嗚的生,他想解釋,這一切都是年少無知時候嚇唬武媚的,沒想到都被李二知曉。
完了,他的形象要被李二摧毀了。
但他錢歡有形象麼?
被點名的三人躬身施禮,靜候陛下開口,李二乾咳一聲,朗聲道。
“這竹刺你們可知是何用?朕告訴你們,竹刺是用來刺入人指甲的,你們應該都有體驗過這種疼痛,只不過都是輕微的,還有一些朕沒有拿來,今日朕說給你們聽,然後選擇對著小子用什麼刑法。”
這一次沒有人敢開口,也沒人把李二的話當真,陛下會懲罰慧武候?頂多打幾巴掌,踢上幾腳吧。
“朕曾與武媚這小丫頭交談過,她與朕訴說了一些錢歡曾說給她聽的刑罰,這種刑罰令朕都感覺到恐懼,將人埋入土中,只留下一個頭顱在外,塗抹蜂蜜,引來萬千螞蟻毒蟲撕咬此人頭皮,眼睛,鼻子,這真當是萬蟲嗜咬的痛苦,慘無人道。”
錢歡看不到李二的臉色,但聽聲音能感覺出那一股厭惡,這下子被武媚害慘了。一旁的魏徵剛要開口,卻被李二打斷。
“無需,還有一些你們未曾聽說過的,朕今日也與你們一同長長見識,將人捆綁在一張木牀之上,放上一個籠子,籠子裡在放入一隻老鼠,點燃籠子的頂端,老鼠便會。。”
“陛下,您別說了,陛下。”
房玄齡出言打斷李二,他感覺身體汗毛豎起,世間怎會有這般殘忍的刑罰,大唐最殘酷的刑罰凌遲與車裂已經由多少年未被人提起了?
李二雖然停下的方纔的話題,再次道。
“還有一種水刑,這刑法是朕最恐懼的,不僅折磨人的肉體,還折磨著他的精神,讓他感覺一陣窒息快要死亡的感覺,大多數人不是死在這刑罰之上,而是死在恐懼之中,活生生被嚇死,這一切刑罰讓朕重新認識了這世上的人,爲何會如此狠毒?戴胄。”
戴胄站出身,他已經知曉李二要說什麼了,他也想將這些刑罰列入禁書之內,不許世人在使用,但他猜錯了,李二緩緩開口。
“給慧武候試試水刑,朕要看看。”
戴胄愣住了,錢歡慌了,所有官員都慌了,陛下這是要做什麼?戴胄一步一步走向錢歡,錢歡不停出嗚嗚的聲音,突然戴胄身子一輕,撲向錢歡,揮手間拿掉堵在錢歡口中的破布。終於能開口了,錢歡連忙大呼冤枉。
“陛下,這一些都是我在老師的書中看到的,也是提醒武媚這世間人心險惡,萬沒有試過,整個錢家與錢家外系成員從未任何人用過刑罰,鞭刑都沒有使用過。”
李二點頭不語,但卻沒有制止戴胄,這一下錢歡更慌了,再次開口。
“陛下,我承認,那封白紙是我寫的,但是不是說您,臣也不知劫下信的是你,還有還有,臣知道錯了,不在與安東聯繫了。”
李二還是沉默,錢歡快要急哭了,越急越怒,最後竟然對著李二大喊。
“用吧用吧,什麼水刑火刑的,隨便來,你們不都想得到我書房內的秘密的,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快點拿毛巾來,腳比頭高,淋水,我要是怕了我都不姓錢。”
炸毛了,戴胄一臉爲難的看著李二,面露祈求之色。李二狠狠瞪了一眼戴胄,演戲都不會朕要你何用。但此時不是收拾戴胄的時候,而是錢歡口中的秘密,他不說李二還不知曉錢家書房有秘密,不只李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錢歡的書房還有秘密,他到底有多少東西沒有拿出來?
錢歡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李二聽著凡抓過鞭子抽向錢歡,鞭子在錢歡耳旁飛過,出一聲脆響後,他老實了,不開口了。
這下李二上前解下錢歡的眼罩,一臉戲虐。
“朕真好奇你是如何在平康活著走出去的,祿東贊不殺你當真是好脾氣啊。”
錢歡知道事情大概結束了,舒了口氣聳聳肩。
“他不在平康,玄四過於自信。”
李二撇嘴點頭。
“說吧,你書房有什麼秘密,你不說朕還真不知道你藏私。”
李二不知道?錢歡有些懵,那武媚說李二要找他要設計圖,求錢歡把設計圖交給她,她藏起來誰也找不到,這又是讓武媚坑了,這丫頭怎麼還學會撒謊了,等他回來必須得收拾他,必須。此時把那東西交給李二絕對不行,拿到這樣利器的李二整個世界都不會安靜,他能打到天邊兒去。
但是不說?說沒有?恐怕還真得挨一遭水刑。
咋辦?
錢歡久久不語,李二伸出手,牛進達遞給李二鞭子,錢歡的確該教訓教訓了,幾鞭子死不了的。但錢歡不行,他怕死,更怕疼。
“陛下,這樣,我這有一套新陰書的法子,百年之內絕對不會被人破解,這就是秘密,比那個白紙藏字和您現在用的要強大的很多,中不中?”
現在的李二已經知道錢歡還有一肚子的東西沒有拿出來,他也知曉了這小子真的很有心機,剛來大唐一股腦的把東西全部拿出來,但現在看來沒有一件是對國家有用的東西,當初要不是那個人戰死,這小子也不會拿出火藥了。
必須得榨壓,這樣的機會不多。
李二對錢歡口中陰書很心動,但他要忍住,不能被錢歡現,這般輕易就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口中書房的秘密。
一時間兩人僵持,大眼瞪小眼。
許久之後,錢歡無奈開口。
“你過分了。”
李二未動,身後的牛進達已經攔不住了,今日他一定要清理門戶,這小子當真是過分了。
“別攔著老夫,今日老夫就打死這個逆子,你眼前的是陛下,不是老夫你說什麼都可以。”
聽到牛進達的怒吼,錢歡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再次沉默。李二不急,派人搬過椅子坐下靜靜的等候錢歡開口。不只是李二,所有人都好奇,錢歡的腦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李靖一直有一個冤枉,敲開錢歡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啥,他還想借此奪回被錢歡搶走的兵書,但看似沒有希望了。
同樣是人爲什麼差距這麼大。
時間過的很快,天已經大亮,衆人沒有一絲睏意,但錢歡睡著了,被綁在柱子上睡著了,這一次牛進達忍不住了,走上前怒視錢歡,右手揚起又放下,哎~還是捨不得打,最後牙咬下手,在錢歡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
錢歡睜開眼,舔了舔嘴角流出的口水,嚥了一口唾沫後,嘆了口氣。
“我渴了。”
衆人以爲他要開口了,沒想到竟然說渴了,難道他看不出來這麼多人以及陛下都一夜未睡等著他開口,李二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戴胄揮揮手。一杯茶水下肚,錢歡想說他餓了,但他感覺李二的臉色不對,連忙端正態度,正色的對東方點了點頭。
他這舉動讓衆人微微皺眉。
“陛下,方纔臣在向家師送行,昨夜睡著是因爲家師突然來了,以爲我這不孝的徒兒遇到了什麼麻煩,特此來告訴我,世有萬千物,打破重組方入目。陛下,臣未師傅何意,他老人家說陛下您會明白。”
衆人沉默,李二突然起身對東方躬身施禮。
“朕謝過老神仙,能將錢歡送入大唐以是大幸,您一句話點醒朕,是朕給世間規矩束縛了。”
衆人不懂李二的話,但錢歡鬆了口氣,這一切都是胡編的,不過他真的夢的老院長,兩人在夢中談論了貂蟬許久,這句話也是隨意編的,但是沒想到李二真的能想明白,這一次錢歡懵了,他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錢歡被放了,但是隻是鬆綁,答應了陰書的事情,錢歡一定要做到。
回到大殿,錢歡嘴裡塞著包子,含糊的給衆人講解,雖說是陰書,不願被太多人知道,但今晚能來此的,哪個不是李二的心腹。
“這是漢子,漢子既有拼音,然後只寫第一個拼音字母,並且變換樣式,這樣。。。”
“你不用說了,朕明白了,你去立政殿吧,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