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世,大隱隱於朝。
樑師都僅能算是中隱罷了,至於大隱則是錢歡那口中不著邊的老師。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就連錢歡都不知道這所謂的老師長什麼樣子。
荒野酒肆,錢歡等人大大咧咧圍在桌前,錢歡對著酒肆十分滿意,竟然有牛肉,而且還有熊掌。看來這酒肆中有能人啊。錢歡阻止了衆人飲用酒肆的酒水,而且只喝自帶的。
人肉包子的事情他還是聽過的。
幾倍酒水下肚,衆人開始發起牢騷,不停的責怪李恪和錢歡,爲何不問那樑師都人在哪裡,北方這麼大,上哪去找去。衆人中性子沉穩的只有長孫衝一人,或者說寶林也穩,那是因爲他想不明白這些彎彎道道。
長孫衝夾起一塊酒肉扔進嘴裡,含糊不清道。
“我說阿歡,你找那樑師都作甚?只因爲一句他想見你,有些託大了吧。”
錢歡搖搖頭,程處默皺眉道。
“找他幹啥?砍了就是,當初他可是突厥一方的。”
秦懷玉把手中的匕首丟給程處默。
“找到後你動手,殺老頭這事還是算了。”
後廚中的樑師都聽的一愣一愣的,他早已知道外面的一羣人中有錢歡,聽這人的談話,似乎這幾個年輕人與那錢歡身份所差無幾啊。
而且是來殺他的?樑師當然不信,如果特意要殺他,讓當初那個葉九道來就好,何必在費力的尋找他。想到此,樑師都端著兩碟拌菜走向錢歡等人。
堆笑的把菜放到錢歡面前,起身準備離開時卻被程處默伸出匕首攔下,錢歡站起身嘴角泛起笑意看著樑師都。
“說讓我來見你,我來了,你卻刻意隱藏不見,你真當本候是傻子?計算九道與處默相遇的日子,在算他與見虎見面的時間計算,還原百里就你這一處酒肆,而且你要見我定不是遊蕩在世間之人。樑師都啊,難改你屢戰屢敗,從無勝績。”
樑師都計算百種兩人見面後的對話,可是他卻忘記他會被錢歡識破,被這麼質問,樑師都僅僅遲疑片刻,伸出手推下程處默的匕首,店小二立馬搬過椅子請樑師都坐下。
錢歡斜靠在寶林的後背,戲虐的看著樑師都。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哥幾個可是吃了一個月的塵土了。”
極爲強勢,完全沒有因爲他樑師都是什麼名將而尊敬,也沒有因爲他是個老者,完全是一幅將軍審問下屬的語氣。樑師都沉吟。
錢歡的舉動與問話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本曾想過錢歡卑躬屈膝求才,也想過兩人平起平坐而談,這此時兩人之間的對話彰顯出極大的差距。
是啊,一個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國候,一個是隻能躲在陰溝處的活死人。
樑師都深吸一口氣,隨後擡起頭雙眼緊緊瞪著錢歡。
“我需要一場戰爭,完完全全屬於我統領的戰爭,我不想在敗了。”
錢歡瞇起眼睛走進樑師都,表情極爲不屑,這老頭口氣不小,說不想在敗了。樑師都雙眼明亮的盯著錢歡,錢歡卻突然哈哈大笑。
“你有什麼資格,屢戰屢敗的將軍我要來何用?”
樑師都明亮的眼睛漸漸變得暗淡,低下頭一言不發,錢歡冷笑作爲起初位置與衆人哈哈大笑,不在理會樑師都。小二來到樑師都身旁站好,不安慰也不動。
錢歡等人酒足飯飽準備離開時,樑師都沉不住氣了。
“錢候,我跟隨隋煬帝攻打過高句麗。”
錢歡停下腳步,李崇義的眼神有些變換,在錢歡耳旁輕語了幾句後,錢歡點點頭,對著酒肆對面的樹林大喊。
“孤狼。”
孤狼在樹林中走出,走到錢歡身後站好,期間隻字未言。李崇義轉身指了指樑師都。
“大唐與吐火羅和吐蕃有一處交接,那裡有個學院學子在那,你去那裡。三年之內將西域荒漠平定,你便有資格吃錢家一口飯,如果三年未平,你死。如三年大敗,你樑家滅族,找到躲在暗處的人對奸細營來說不難。”
不是說錢家看上了樑師都的能力,而是錢家除李崇義之外不在有能統軍之人,把樑師都扔到荒漠去輔佐張啓鑫發展,對張啓鑫是一種考驗,對樑師都更是一種試探,看他到底有沒有資格。
如果有,那北上高句麗時就帶著這個傢伙,如果沒有。只能殺了,用命還我錢家三年給你的資源。真能爲己所用,更改姓名,毒花兒爲其修正容貌,留在錢家做一個客卿。至於謀反?他樑師都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錢歡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樑師都道。
“改名樑道阿,是我南下之行偶遇之人,今日啓程去荒漠,樑師道以死,懂?”
樑師都起身單膝跪在錢歡面前,朗聲道。
“末將樑道阿拜見侯爺,如三年未平荒漠,末將願親手颳去身上血肉,以此謝罪。”
錢歡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脣,表情極爲嗜血,在靴子中掏出匕首丟給樑道阿。
“到時候用這把匕首。”
錢歡話落轉身就走,衆人跟上錢歡上馬疾馳,準備南下。孤狼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樑道阿一言不發,樑道阿也算痛快,一個包袱,一個小二,兩匹馬離開荒野酒肆。孤狼看著酒肆皺眉,想了想點起火吧。
一場大火在三人身後燃燒,三匹駿馬向西方疾馳,前往荒漠。
這是樑道阿最後一次機會,不論勝敗,他都不想錯過。人敗了一輩子,總希望能得到一場勝利,他賭錢歡會給他,他也賭贏了。
但這輸贏對錢歡的影響都不大,你樑道阿有能力,我錢家大賺。至於李二那邊完全不用擔心,身旁的兄弟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如果樑道阿沒能力,那麼只不過浪費孤狼白跑一趟而已。
人才啊,這個世界有很多,不止你樑道阿一人,只不過錢家太卻統軍了。
波斯那位錢歡的姐姐丹尼斯夫人正式更名爲錢婷,進入學院爲商業分院副教,恩佐和薛飛飛暫時代替了李恪和李崇義的院判一職。
學院新的一年招生開始了,這一年錢歡不在,蓋文達吵吵沒時間,與李佑在談論分院位置,孔穎達的辦公室不敢開門,外面已經被勳貴堵的水泄不通,所以這一年招生重擔又落在的許敬宗的肩上,與許敬宗同行的還有錢婷,以及第一屆畢業的學子們。
這一次來求學學子以超過兩千人,其中更有大量女子。許敬宗頭疼的要命,指了指前來求學的女子,與錢婷小聲道。
“都是錢歡那幾個妹妹作的,現在好了,還得需要咱們那個皇子建築師建造一處女子學院。”
錢婷對許敬宗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長安城中使出一隻華貴的車隊,來到城門前,東陽公主跳下馬車,湊近許敬宗和錢婷,小聲道。
“我請求了父皇,父皇允許我進入學院做三年教習。”
許敬宗一陣頭疼欲裂,錢歡啊,你快回來了,學院出現女子,這羣男兒怎能專心學習。。。
這個時候葉九道也來到城門前,看著男男女女的學子,不由一笑。看來錢歡說的沒錯,有女子就有競爭,而男學子更會互相攀比,猶如那開屏的孔雀一般炫耀自己的才華,吸引女子。可不認真學習怎會有才華呢。
葉九道突然嘆了口氣,和誰爲敵不要與錢歡爲敵,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