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聯軍西北方向的陣營出現了混亂,在接連不斷的損失兵力下,他們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恐慌。但這僅僅只是開始,當他們見到敵軍的旗桿上豎起的六七顆人頭時,他們恐懼了,他們的將領已經被對方砍下了腦袋,這仗還怎麼打?
也就在此時,戰鬥力將士準備剿滅地方殘兵時,荒漠城池的上空傳來三聲炸響,董斌揮手下令撤退。
與其同時,佈雷特與淵蓋蘇文也在此時下令。
“撤退,不要扔下一個人一個將士,就是爬,也給老子爬回荒漠中去,你的妻女還等著你們照料?!?
所有騎兵與特殊隊伍同時撤退,但是他們身後並非順暢,在西域將領知曉這支荒漠騎兵是由淵蓋蘇文親自率領的時候,已經開始慢慢向他靠近,隱隱約約將其包圍。
荒漠城牆之上的祿東贊在等待這西域敵軍包圍淵蓋蘇文,因爲西域敵軍一旦如此,攻打城池的兵力就會驟減,城池不擔心被攻破,纔有時間去考慮將士們的安危。
在祿東贊率領騎兵遠遁後,西域西北軍纔在方纔那人頭事情回過神兒來,咬牙切齒的盯著離去的荒漠騎兵,只等一聲令下,他們便要生吞了那些人的血肉,他們變得如此有膽量,或許是因爲那前來支援的數萬人吧。
“祿東贊,歸城的騎兵似乎需要支援。”
錢歡皺眉,單手捏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但他這幅樣子落在祿東讚的眼中十分滑稽,不由譏諷。
“你莫要來操戰場的心,你先帶著城中的將士們撤軍,我要等待城外將士全部歸城之後我纔會離開,嗯?錢洛呢?”
說話間祿東讚的眼神從未離開過戰場,而錢歡則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含糊開口。
“他說他腿腳不好,提前走一步,我先走了,在這城中總感覺小命有點不保,太恐怖了?!?
錢歡走下了城牆,召集將士準備離開,看著忙忙碌碌搬運木頭的將士們,錢歡一時間感覺有些頭皮發麻,錢洛這孫子下手真的是太陰險了。
成爲的荒漠騎兵奮死的殺回城池。奈何眼前敵軍越來越多,身後的追兵也已經在十里以內。
逃?必定會全軍覆滅,如果爲前軍爭取時間,那麼或許會有一絲希望讓更多的人回到王城,此時已經有很多人抱有了必死的想法,同時他們在準備赴死的時候也要拖上一個西域之人,地獄同行,一人孤獨寂寞怎能甘心,活著的時候沒有廝殺盡興,咱們便到那陰間去廝殺。
一名將領與淵蓋蘇文並肩疾馳,他是來自於吐蕃的一名罪犯,只因酒後失手將城中大戶人家的家譜推入了河中背叛發配三千里,陰差陽錯間來到了荒漠,本應該如吐蕃王城的人因對吐蕃王權生怒,一氣之下進入高句麗荒漠王城,不但沒有被奚落,反而受淵蓋蘇文賞識。
但今日他要報此恩,人活再世時間長短或許很重要,但是沒有遺憾的死去固然也是一種享受。
這位將領已經沒有了遺憾。
“王上,末將謝您多年來的賞識與栽培,話不多說,王上保重,末將去也。”
淵蓋蘇文還未回神,此人已經驅馬轉身向後方追兵殺去。
單槍匹馬立於後方追兵之前,長槍銀鎧,銀盔只上紅翎隨風擺動,面容冷峻,在距離追兵不足十丈的距離後,此將嘴角泛起笑意,面對眼前敵軍全然無謂。
“怎能容忍你們傷害我們的王?!?
銀槍端在胸前,策馬奔騰,一將入敵。
這一刻此將身有王侯之勢。
王之魂,侯之魄。
銀甲長槍,揮手取之性命,刀破臂,劇痛則不顧,反手長槍穿喉。胸欲裂,三矛過胸甲,槍刺出而無回。
此人從開口到斃命,不足一炷香的時間,祿東贊未回過一次頭,他擔心這一轉身,無法控制內心的殺意。突然間淵蓋蘇文感覺身旁安靜了許多,不在有敵軍來擾,擡頭望去,只見眼前硬生生被開闢出一條血路,而血路兩旁則是一身血甲,奮死阻擋敵軍的騎兵。
一時間淵蓋蘇文有些難以自控,雙肩顫抖看著血路兩旁的將士。
“你們。。?!?
“王上速速離去,爾等雜碎無需王上動手?!?
“王上速速離去。”
“王上請先行,末將隨後便會跟上?!?
淵蓋蘇文愣在原地,不在驅馬前行,眼神怪異的看著這些將士們,這是他平日怒罵不爭氣的將士?這是那羣整日叫囂辛苦勞累要回家的將士?他不相信,不想相信,他希望這一切都是夢,他又怎能丟下他們獨自離開。
叫囂著雜碎,西域敵軍的確是雜碎,可數萬雜碎在眼前,如何將其擊敗?隨後跟上,他們這是在欺騙,大膽的欺騙淵蓋蘇文。
但是若不走,這些將士的性命又會白白浪費掉,淵蓋蘇文閉眼咬牙。
“本王在城門前等候爾等歸來?!?
戰鬥力的將士在前開路,五百暗衛以損失半數,圍繞祿東贊與佈雷特護送兩人離去,聚緣凱隆斷後。但這不足一萬起兵想要阻攔數萬敵軍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祿東贊加速返回荒漠的城池之時,身後阻攔敵軍的將士瞬間被吞併,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哀嚎都不曾傳出。
於此同時,荒漠城牆下的十人也開始率軍接應淵蓋蘇文等人,荒漠將士猶如利劍一般刺入那片烏雲之中,利劍不斷向前衝鋒,勢不可當。一隻身披鐵架的巨熊在人羣中橫衝直撞,無人可敵,熊抓之下很難有人僥倖活命。
在這般廝殺中,人數過多的西域聯軍只有一個優勢,那便是用人命去消耗荒漠將士的體力,最終將其擊殺。
荒漠的兩萬將士與一萬特軍在這二十萬人的面前顯得太少太少了。
五王也知這只是第一戰,西域聯軍絕非只有二十萬,而荒漠所有人加起只有不足二十萬。
淵蓋蘇文身旁不足一萬人的特軍,兄弟團只有五千騎兵衝鋒支援,剩餘的將士要負責箭雨壓制敵軍。
淵蓋蘇文等人與兄弟團之間只有二里的距離,兄弟團能清楚的聽到淵蓋蘇文的怒吼,但前進的步伐猶如蝸牛一般,西域聯軍似乎也不想讓兩放接觸,不斷有人戰死,不斷有人補充。
城牆之上的祿東贊實在看不下去了。
“投石機準備,避開我軍之人,速速將敵軍擊散?!?
經過兩個時辰的廝殺,兄弟團與淵蓋蘇文終於回合,但他們也落入了敵軍的包圍。長孫衝雙目血紅,昂頭嘶吼。
“聚緣凱隆盾壘死守。”
也就在此時,謀事點燃一顆信號彈升空,荒漠城池開始了猛攻,八牛弩,投石機,箭雨不斷飛向西域連雨,而荒漠將士則在敵軍中變爲了一個巨大的移動盾壘,緩緩向外移動。
距離錢洛的大禮不足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