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孫思邈相處時間久了。錢歡才發現這老頭的脾氣出奇的怪異,與當初在錢府門口時見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不管什麼時候吃飯永遠在自己的房間內,平常也不走出他那個小院子,錢歡在糾結是不是他給的房頂弄成琉璃的,給他來點光合作用。
李恪長安開府,李二出了錢爲李恪建造府邸。位置就選擇在錢府的旁邊,李恪想建造成錢歡府邸的樣子。但李恪如何求李二,李二都沒有答應李恪,並聲稱王爺的府邸怎能那般隨意。
李恪休養好身後便親自監工建造府邸,外觀與其他王府無異,但主宅內的裝飾卻如錢歡的宅子一般,李恪爲此特意把在定州的孫大喚回了長安。
孫大返回長安的第一件事就去看了桃子。與桃子咬了會耳朵,便去錢府書房見錢歡,
此時錢歡正在書房給幾個孩子考試,每人一張捲紙,這是由錢策,小月,張士廣三人編寫的。看著認真答題幾個孩子,錢歡喜怒兼具,
看著歪著腦袋不下筆的錢多多,錢歡就知道這半年來這丫頭肯定沒有仔細去學功課,婉兒與紫苑相仿,僅僅遇到一些比較繁瑣的題目時纔會皺起眉頭。至於武媚,已經答完了卷子抄寫紙條準備丟給錢多多。
紙團丟向錢多多時被孫大抓住,交給了錢歡,錢歡看都沒看,紙團砸在武媚的腦門。武媚鼓著嘴看著孫大,孫大卻呵呵笑道。
‘小娘子,錢府中是可以作弊的,但不要被發現,可惜您作弊的手段太低劣了一些,被小的發現了,多多小姐只能將這次的捲紙抄寫三遍了。’
武媚不認識孫大,但錢多多對孫大太熟悉了,錢府內除了哥哥和嫂子就屬這個人說話算了,而且深得哥哥的信賴,錢多多委屈的看著孫大。
‘孫大哥哥,能不能不懲罰多多,多多知錯了。’
孫大走到錢多多身旁,親暱的摸了摸多多的小腦袋。
‘多多,咱們錢府可不出笨蛋的,您看兩位夫人,在長安算是所有女性的榜樣和代表,月小姐更是被陛下寵愛稱爲仙子,錢策八歲成爲了教習,多多小姐想成爲笨蛋麼?’
錢多多瞪著純真無良的大眼睛看著孫大,孫大看著錢多多的樣子有些不忍。
‘侯爺,您看。。。’
‘錢多多抄寫五遍,武媚去打掃健身房,敢狡辯就加倍懲罰。’
剛要大叫的武媚閉上了嘴,錢多多不停眨眼看著錢歡,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後,低頭做捲紙。眼淚滴答滴答的滴在捲紙上,
孫大看著錢多多的樣子有些心疼,抱起錢多多坐在沙發上,安撫這錢多多。
‘多多,這一次孫大哥哥幫你,你抄兩邊,我炒三遍好不好。’
錢多多不哭了。抱著孫大的脖子不鬆手,彷彿孫大才是他親哥哥一樣。錢歡看著孫大也無奈,這整個錢府都快吧錢多多寵的無法無天了。
‘哎,孫大,你們就這樣慣著多多吧,時間很多是吧,把她們幾個的捲紙批一下。’
‘是,’
孫大對錢多多做了個鬼臉,收起三人的捲紙開始批閱。錢多多,小婉兒,紫苑三人都熟悉孫大,圍坐在孫大旁看著孫大批閱卷紙,
武媚看孫大生氣,走到錢歡的藤椅上坐下,看著錢歡問道。
‘錢候,你這府中就是如此,男女皆可以隨意交談,下人與小姐也可以這般平起平坐?’
錢歡端著酒杯站在窗前,沒有回答武媚的話,岔開了話題。
‘你在錢府這半年住的如何,可有哪些不滿意的地方?’
武媚想了想,發現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錢府的人都很隨意,不像是在武家的時候,侍女與家僕見到少爺小姐那般兢兢業業的樣子,
偶爾還會看到桃子與阿貍調笑二夫人,被二夫人追著打鬧。在這樣的府邸生活算的上時一般享受。
‘沒有,錢府一切都很好,沒有其他家族那樣的烏煙瘴氣和勾心鬥角。但是你如果不回來那就更好了。’
錢歡賞了武媚一個爆慄,武媚捂著頭看著錢歡。
‘起來,我這病號還站著你,你做的很舒服是不是,去給我倒杯葡萄酒。’
武媚起身在暗格中拿出一瓶就,十分熟練的取下木塞爲錢歡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想了想又到了一杯給孫大。
錢歡看著武媚的樣子,心情暢快了許多。
‘武媚,這個家中沒有下人與小姐少爺之分,只有合作關係,我付出錢財給予他們庇護,他們付出體力和頭腦把錢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哦,對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奴籍,隨時可以離開錢府的。’
武媚沒有感覺到任何驚訝,因爲她也發現了這一點,每個月都會又兩天見不到桃子,後來聽說她回家去看自己的爹孃了,武媚才知道錢府的每個人都有兩天的假期。
一杯酒放在了錢歡的手裡,武媚坐在錢歡對面,眼神灼灼的看著錢歡,
‘錢候,你是不是預防著我什麼。’
錢歡手中的酒杯一顫,酒杯中的紫紅色葡萄酒輕輕搖晃,錢歡的反應全部落在了武媚的嚴重。錢歡也感覺自己的反應大了些。看著手中的酒杯輕笑。
‘到底還是老了,受了傷手都有些不穩了。’
‘你受傷的是右手,你握著酒杯是左手,而且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候想殺了我。我可以確定你那是第一次見到我,但我感覺你對我很熟悉,很清楚我的未來,你並沒有有過給錢策娶妻的想法,你們錢府規定成親年齡是十六歲,這些我都知道。’
武媚把心中的疑惑和猜想一口氣全部道出,錢歡啞然,到底還是低估了武媚的智商。放下手中的杯子,對武媚招招手示意讓她上前一些。
武媚到底還是不瞭解錢歡,把小腦袋探進錢歡,錢歡順勢伸出左手揉亂武媚的頭髮,武媚想退卻被錢歡抓住耳朵。
錢歡惡狠狠的看著武媚。
‘小丫頭片子,什麼都問,住在我家卻希望我不會來,你這丫頭片子腦袋裡是什麼,下次與我說話要帶敬語知不知道。難道我這錢府不比你們武家那個齷蹉的地方?你哪來的那麼多問題。我比你親哥哥對你都好。’
武媚不停尖叫,並稱不敢了,下次在也不問了。錢歡的聲音影響到了孫大他們,四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錢歡與嫵媚。
裴念聽到武媚的尖叫也跑上二樓來到書房,看著錢歡抓著武媚耳朵的手,嗔怪的看了以前錢歡,打掉了錢歡的手把武媚護在身後。
‘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總與小孩子計較。小武媚。告訴我,疼麼。’
武媚瞬間大哭,不對,是嚎,充分的利用了裴念口中的小孩子三個字。
‘念念姐,他要我倒酒,他說我倒的不好,還要揍我,您看我的頭髮,我的耳朵,疼。’
武媚鋪在裴唸的懷裡,不時還挑釁的看著錢歡。錢歡氣的咬牙還要準備收拾武媚,卻被裴念攔住,
‘怎麼,還不讓孩子哭了。受傷了就不要喝酒,孫大,吩咐下去,錢候在養傷期間不能飲酒。你們幾個丫頭跟我下樓。錢候受傷後頭腦有些不清醒。’
錢多多似乎抓到了機會,抱著裴念大腿。
‘嫂嫂,我哥讓我抄五遍卷子,還讓武媚姐姐打掃健身房,你救救我們倆。’
裴念還霸氣的告訴錢多多。
‘在家裡你哥說的不算,是我與你小嫂嫂做主,下樓。’
裴念帶著幾個丫頭下樓了,錢歡見裴念把門帶上後,瞬間來了脾氣。
‘裴念敗家娘們。跟老子得瑟是不是,這就是你走的快,你要走的慢,老子打丟你的牙齒,讓你跟老子得瑟,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頭驢?’
吱呀一聲,門被推來了。裴念探進半個身子看著錢歡,眼神中隱隱帶著殺氣。錢歡嚇了一跳。
‘孫大,說你呢,還不把定州的情況報告給我,小心我打你的牙。’